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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100節(jié)

    風逐還有意外這睚眥必報的鳳君居然這般通情達理了?

    沒想到下一刻他就被打臉了。

    原本該香香甜甜的點心竟然這般苦澀,風行簡一嘗就知道里面放了黃連。

    陰柔漂亮的面龐此時因為口中的苦澀而眉頭緊皺,他忍不住罵道:“你這鳳君當?shù)囊策饬诵?,先前不過讓二殿下罰跪,你讓我跪了四五個時辰就算了,這次就是和二殿下討論一下治國之事,你就故意在點心里面加黃連。”

    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黃連降燥,省的風大人在陛下面前還這么大的脾氣?!背跄U捧著茶盞慢悠悠地說道。

    風逐聞言,表情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先前只大概知道這小子是喜歡這嬌嬌弱弱的二殿下的,卻沒想到現(xiàn)在真的一副要將之扶持上位的樣子。

    “罷罷罷,反正掌權(quán)的是你,我風逐現(xiàn)在算是怕了你了,你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憋L行簡玩世不恭的語氣仿若他真的會乖乖聽話似的。

    “你最好乖乖聽話?!背跄U的表情冷漠,對風行簡說話的時候沒有什么語調(diào)的變化。

    “聽話,我風逐最是聽話乖順才能活下去不是么?”風行簡的面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不過我很是好奇,鳳君為何能如此乖順地聽從陛下的呢?”

    他先前便說過這小皇帝如此孱弱,根本不堪大用。

    更何況,這自小就被段家人喂毒,就像那先帝說的,這小皇帝根本活不過二十又五。

    注定早夭的命,也不知這初墨禪再堅持什么。

    現(xiàn)在這小皇帝應(yīng)當也快十八了。

    當然,風行簡也不會這么不識趣去觸初墨禪的眉頭。

    他自己肯定比他還清楚這小皇帝的身體狀況。

    不然不會定時定點讓她去休息喝藥。

    只是這樣用名貴之藥也最多只是吊著命,讓小皇帝好過一些罷了。

    “我盡快在三月之內(nèi)將之編纂完畢。”風行簡說道。

    初墨禪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門外,風行簡輕嗤一聲:“小肚雞腸的男人,利用完了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云岫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風行簡已經(jīng)不在了,她問了一句情況,初墨禪只說他有事先離開了,說兩月之內(nèi)會把這書編纂完畢。

    “會不會催的太急了些?”云岫其實也有些擔心給太多壓力了。

    “若是兩月之內(nèi)無法完成,那便是個廢物無需讓陛下重用了?!?/br>
    此時走遠了的風逐打了個噴嚏,都不知道自己再次被坑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云岫都在盡力完善收容所的規(guī)章制度。

    她也知道現(xiàn)在這個情況幾個赤腳大夫是肯定不夠的,后面也讓風逐再尋一些能夠幫忙的醫(yī)女來做事。

    到后來要有模有樣的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月。

    初墨禪一直在她身邊處理事務(wù)。

    云岫還曾經(jīng)隱晦地問過自己不回去上朝會不會有什么事情。即便對于自己的認知依舊擺在吉祥物上面,但是你瞧瞧啥重大事務(wù)能少得了吉祥物?

    許久不曾上班打卡令云岫都有些不安。

    熟料初墨禪反而將手中的朱筆一放,說道:“陛下如今做的事情豈不比在朝堂上和哪些官員大眼瞪小眼相看兩相厭強?”

    突然被這么一問,云岫一下子卡殼了。

    對于初墨禪的反問,說實話云岫是不曾想到的。

    之所以不曾想到,是因為眼前的少年在處理國事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揮筆定江山的感覺,他就只是一個決策者,許多事情從來不需要親力親為。

    而云岫卻更像個絮絮叨叨的老媽子,好多事情都親力親為上手做,即便大部分時候初墨禪都在悄無聲息地阻止她為一些事情勞力。

    難得無事的時候,云岫會坐在內(nèi)室陪著初墨禪批奏折,現(xiàn)在她也能看懂一些奏折了,不過動筆的時候也不多。

    倒也不是初墨禪不讓她動筆,而是云岫做事容易猶豫不決,初墨禪只需要用朱筆在奏折上輕輕一劃,但是云岫卻總是會反反復(fù)復(fù)看來看去,對自己做出的決策存疑。

    后來初墨禪似乎也看出了云岫的這個缺點,也就沒有再繼續(xù)為難她,放她出去繼續(xù)改造收容所去了。

    因為云岫時常出現(xiàn)在收容所,現(xiàn)在里面的老百姓也早就認得她了。

    有時過去的時候還會遞一塊自己做的吃食給云岫。

    云岫也總是會笑瞇瞇地接過。

    這群流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來到收容所的時候狀況都很差,現(xiàn)在基本上都能跑跑跳跳。

    甚至還有小孩子時常躥到云岫的懷中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只是后來某次被鳳君發(fā)現(xiàn)之后,云岫反過來一下子被少年人攬住腰際舉起。

    “陛下不能去抱別人?!背跄U說道。

    云岫伸手捧起少年人的面頰,附在他耳畔說道:“他只是小孩子誒?!?/br>
    “小孩子也不行?!边@是來自某人斬釘截鐵的答案。

    最終云岫無奈對天發(fā)誓自己以后不會這樣了。

    “日后若是再如此,該被雷劈的是那躥到陛下懷中的。”

    “……”

    希望別有倒霉蛋來她的懷里。

    到了收容所之后,云岫先找了個從前當過木匠的女子詢問了一下做出來的那批木床如何了。

    收容所的位置有限,許多病人都擠在草垛里面。

    某次云岫發(fā)現(xiàn)了一個感染風寒的木匠倒在了收容所門口,后面云岫就將她帶回來好生照料。

    無意間得知她曾經(jīng)做過木匠。

    這倒是剛好把云岫擔心的一件事給處理了。

    她連夜畫了一套能夠折疊的木床,制作不算困難,勝在攜帶方便。

    原本木匠還有些疑惑為什么這女君要做這么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想到做出來之后效果卻是意外地好。

    木床上鋪上稻草桿,再放上墊布,大大增加了舒適度。

    最開始云岫是準備直接去購置一些棉被的,卻被初墨禪給阻止了。

    “陛下,一旦給的太好,就容易有有心人想鉆空子。”初墨禪提醒道,“陛下可知為何這收容所只有這么大的范圍么?”

    “因為有貪小便宜的人嗎?”云岫想了想,也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初墨禪輕笑道:“陛下這不是很清楚么?”

    糧食里面摻石子云岫是知道的,但是……

    “可是只是棉……”話說到一半,云岫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是啊,這不是她曾經(jīng)待過的那個物資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了。

    這里還只是一個物資匱乏的農(nóng)耕時代。

    棉花……

    她現(xiàn)在也成了那個說出何不食rou糜的皇帝了。

    “是我思慮不周了。”云岫有些失落地說道。

    看著小女帝愧疚的樣子,初墨禪輕輕抱住了她拍著她的后背,說道:“阿岫已經(jīng)很厲害了,凡事不能急于求成?!?/br>
    “嗯?!痹漆妒涞貞?yīng)聲。

    后續(xù)的事情就是云岫如今所做的事情了,木匠尋人的動作很快,十幾個木匠一起趕工,很快就將需要的木床給制了出來。

    云岫帶著木匠在收容所里面安置床位,幾個愛跟著云岫的小孩總是大著膽子跟在她的身邊,云岫空閑的時候會掏出一些小糖塊逗弄一下。

    有幾回小石頭也過來看她,那被燒傷的孩子也出現(xiàn)在了云岫的視野之中。

    小孩子似乎有些害羞,看到云岫的時候一直低著頭,說話的時候嗓音也很沙啞。

    當時云岫在安置床位的時候,幾個小孩子又來了。

    看到云岫在忙,小孩子們自己聚成一堆玩耍,后來看到云岫不忙了才敢大著膽子上前。

    云岫順手掏出了幾塊糖果遞給了小孩子。

    輪到那個燒傷的小孩時,云岫愣了愣,把手中的糖果遞給了一旁的小石頭,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石頭原本接過了糖果,可小孩子情緒敏感,大致察覺到了燒傷孩子似乎因為沒得到有些的糖果變得有些難過。

    于是小石頭把自己的糖塊遞給了那孩子。

    看著那小孩手中如琥珀般剔透的糖塊,小童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憤懣的情緒,憤懣之中還夾雜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妒忌。

    “這糖給你?!币宦暻宕嗟穆曇糁匦鲁霈F(xiàn)在她的耳畔。

    云岫從遠處的長廊走來,穿過門庭,身著素衣,逆光而來,等到小童面上帶著柔善的笑。

    她的笑容淺淺,眉心溫柔的胭脂印點在白皙的皮膚之上,低眉垂眼時跟那廟中的觀音一般。

    小童的心現(xiàn)在幾欲搖擺不定。

    她沒死就意味著她的仇人未死。那人未死啊……

    阿岫jiejie能渡任何人,卻永遠渡不了墨童。

    她和那墨禪,互為死敵,不死不休!

    女孩因為生氣憤怒,整個人微微顫抖著,云岫看著她的模樣,心中莫名一痛。

    “傷口還痛不痛?”云岫看著這孩子止不住顫抖的樣子。

    “謝謝……jiejie……”女孩啞著嗓子說道。

    “跟我來?!痹漆犊傆X得這孩子是在逞強,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她進了收容所。

    收容所中彌漫著消毒酒精的味道,小童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云岫看她像只小野獸般警覺,只以為她受到的欺負太多了,連忙安撫道:“這里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你別太擔心。”

    小童看著自己的手被阿岫緊緊握住,心中不停地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心軟,她要隱忍,她要殺了害了爹爹的初墨禪。

    他為什么要出現(xiàn)破壞她平靜的生活呢?

    阿岫jiejie為什么要放任那瘋子呢?

    一定是阿岫jiejie被他那偽裝出來的良善面目給欺騙了。

    小童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雪夜,渾身是血的瘋子一刀割斷了她爹爹的喉嚨,然后在雪地之中癲狂地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