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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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是最后和百越王一起壓軸出現(xiàn)的,百越王是個中年男子,瞧著四十歲左右,眼神精明凌厲,阿岫瞧見他的第一眼恍惚以為回到了男尊世界。 初墨禪給阿岫倒了一杯自帶的溫水,阿岫有些心不在焉地喝著,她見過的絕大多數男子都可以算是溫良恭儉讓占齊了的,就算偶有刁蠻的也是因為有著大少爺脾氣。很少見到像百越王這樣就差把野心寫在面上的男子。 而且連她都能看出來的東西,怕不是她的便宜媽也早就看出來了。想到此處,阿岫的貓瞳懶懶地瞇了起來,想著這場宴會或者說這次的秋獵還是場鴻門宴啊。 不過阿岫猜著應該和她沒什么關系,她都已經是廢柴中的廢柴了,還能有啥利用價值? 只是阿岫終歸還是太年輕太嫩了些,身為帝王的家伙,無論男女,最會做的事情就是廢物利用最大化。 當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時,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發(fā)現(xiàn)周圍人有一些還在看那個百越王子。 一旁的初墨禪上前替阿岫解釋道:“二殿下前些日子因病致聾,未曾及時上報,是奴之過?!?/br> 三皇女和四皇女面上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阿岫也連忙行禮致歉,女帝聞言眉頭輕皺,一旁的百越王似乎也有所不滿,如此孱弱的女子,時常得病便罷了,如今竟然聾了? 他的心中也有些后悔為了求和生出這樣的想法讓兒子嫁給這樣的女子。 柔弱嬌怯,只剩一張臉可以看,一眼瞧著沒半分皇女該有的氣度。 這一切謎團在阿岫看到圣旨之后都解開了,自己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未婚夫。 她現(xiàn)在總算想明白那只小哈士奇為啥會闖過來了,合著是先來悄咪咪看看相親對象唄。 在聽到這話的同時,阿岫感覺到了一股子來自身邊的低氣壓,回眸一瞧就見到初墨禪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他意味不明的神色。 這種被夾擊的感覺著實有些不好受,可阿岫也沒膽子當場頂撞這周朝老大。 賜婚圣旨下來的時候,阿岫也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先接過圣旨,心中默默把逃跑計劃提前。 阿諾接過圣旨時和阿岫只隔了一層簾子,但是就算只隔了一層簾子,阿岫就都快被對方天生自帶的熱情給淹沒了。 “多謝陛下恩典?!卑⑨堵唤浶牡毓蛳滦卸Y,余光之中,她感覺到了來自上首的凝視?;氐轿恢猛莻€方向瞧去時,發(fā)現(xiàn)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君后。君后的眸光之中帶著擔憂,阿岫淺淺回以一笑。 她當然知道她那便宜媽肯定沒安好心,這種政治聯(lián)姻可不就是把她當工具人?;氐轿恢煤螅⑨稛o聊地摸著卷圣旨的手柄,一直處于神游發(fā)呆的狀態(tài)。 之后女帝說了一下話,阿岫猜測應當是讓她好好養(yǎng)病之類的話,阿岫心中輕嗤,這虛情假意真是無趣做作了些。 后續(xù)的流程都是歌舞之類的,阿岫也沒什么心思看,悄然退場之時,阿諾攔住了她的去路。 阿岫就見他在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出于禮貌她又行了一禮,初墨禪也一直未曾理會這吵鬧的王子,阿諾有些緊張,他下意識地拉住阿岫的衣袖,說道:“殿下可是嫌棄阿諾粗鄙?” 后知后覺想起阿岫聽不見又連連道歉,阿岫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耐下性子說道:“今日宮宴,想必小殿下也累了,不若改日再敘?” 然后阿岫就立馬把這小王子給打發(fā)走了,之后更是沒邁出別院一步。 她出別院的那日是秋獵的最后一日,別院中的枯草也都染上了寒霜,天氣已經冷冽了許多。阿岫穿上了厚實的棉服,裹著毛領,還特意做了個裹耳朵的耳夾,把自己團成了個小熊。出門時見到阿諾在守著,大概猜測是告狀告到了便宜媽那里,不然不會特意傳圣旨讓她出來。 守在門口的少年倒是一副皮實的模樣,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勁裝,騎著一匹烈馬,長辮子未曾盤起,只同意扎成馬尾的樣子。 火一般的少年御馬而來,下一刻阿岫就被這只哈士奇擄上了烈馬。 女孩的身上柔軟極了,帶著淡淡的白梅香,阿諾下意識地攬緊了阿岫,阿岫現(xiàn)在的內心也是跑過一萬匹草泥馬。 大冷天的就不該把哈士奇放出來溜。 少年人看見阿岫慫慫的模樣不由得放聲大笑,他已經騎出了行宮之外,周圍一片蒼茫,阿岫只覺得景色變幻極快,在她失神之際,另一道馬蹄聲從身后傳來,她探頭一看,就見到初墨禪也騎馬而來,他今日未曾換上騎裝,只將長發(fā)束起,原本是想陪阿岫做馬車的,只是這百越王子帶來的變故令他此時騎馬來追逐他們。 初墨禪神情嚴肅,速度不斷加快,阿岫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廝先前明擺著是謙虛,這樣的騎術,根本不比云朝嵐差。阿諾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初墨禪,對著阿岫說道:“百越人自小便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又怎能追上本殿?” 阿岫雖然沒聽見這小王子講了個啥,但是也大致感覺出來這速度是真的越來越快了,可是不知為何就算加速了也沒能甩掉阿善,反而被他拉近了距離。 “快給本宮停下?!卑⑨队行┖ε略龠@樣下去,兩人的馬估計都要失控,連忙阻止。 可這哈士奇瘋起來是撒開丫子到處跑的性子,更何況后面還有個競爭對手。阿諾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是不知何時,初墨禪已經來到了阿諾的左后方。 在阿諾尚未反應過來時,朝阿岫伸手,阿岫本就更加信任身邊的初墨禪,一咬牙也拉住了對方的手,她被輕盈一帶,就到了一個盛滿白梅香氣的懷抱之中,而阿岫自己也未曾注意到身上的香氣似乎是沾染了對方的。 阿諾自然氣惱,馬鞭下意識地朝初墨禪的方向一甩,在少年人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般動手之后,阿諾自然立刻便后悔了,剛想抬頭道個歉,就見到那少年陰沉一笑。阿諾忽然意識到這人說不定便是故意的。 此時阿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頰似乎沾了什么,一碰居然是血跡,抬眸一看,就見到初墨禪的面上多了一道血痕,罪魁禍首就是跟在后面的小王子。 阿岫忽而覺得自己有些無用,她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是本宮太無用了?!?/br> 她的心中是內疚的,可是她確實拿那個王子沒辦法,她除了準備跑路,似乎真的半分都無法反抗這皇權壓迫。 女孩的聲音輕輕的,馬也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少年人垂眸看著阿岫內疚的樣子,像只饜足的狗兒似的抱住阿岫輕輕蹭著的發(fā)頂,無聲地告訴阿岫他不曾怪她的。 他只是想讓靠近殿下的男子都被殿下討厭或者遺忘罷了。 云朝嵐是這樣,小白是這樣,甚至連這百越王子都是這樣。 阿岫看著初墨禪面容上的血痕,心中止不住的自責,連忙取出了手帕輕輕幫他擦拭。 一旁的阿諾心中氣急,他連忙解釋道:“他就是裝可憐騙你的!太笨了你!” 他說話向來直接,只可惜阿岫聽不見,若是聽見可能還能結合一下初墨禪之前的事兒仔細思考一番,現(xiàn)在在阿岫眼中阿諾就是只惱人的二哈。 她將手帕交給了初墨禪,轉身禮貌地對阿諾說道:“雖說你我如今名為未婚夫妻,可相識不過幾日,還請殿下莫要逾矩,本宮不想污了殿下的名聲?!?/br> 女子的聲音冷淡而克制,神情更是沒了之前阿諾見到時的溫柔可愛,阿諾心中惱極了,可偏偏確實是他傷了那中原男子。 阿諾狠狠地瞪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初墨禪,微微咬牙,一看就是被氣到了。驕傲的少年將鞭子別在腰間,在初墨禪面前微微行禮道歉,嘴上卻是仗著阿岫聽不見一點都不饒人:“你給本殿下等著!” 見到阿諾遠去,阿岫才松了口氣,因為方才的緊張,她的頭開始莫名地疼了起來,眼前亦是一陣眩暈,初墨禪連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阿岫,神情不自覺地變得緊張,薄唇微抿,隱約之間也有了懊惱的情緒。 察覺到了阿善的擔憂,云岫搖了搖頭,說道:“本宮無事,繼續(xù)趕路罷,待會兒若是又惹了陛下不悅就不好了?!?/br> 初墨禪微微點頭應是,動作卻格外輕緩,上馬之時,初墨禪先把阿岫抱上了馬,阿岫回身之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帕子不知何時被少年用來蒙面,她也沒多在意,只以為是因為傷口。 上馬以后,阿岫以為阿善會坐在前面未曾想少年人利落上馬時直接坐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腰際,還幫她調整了一下坐姿。 阿岫只感覺自己又被那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給籠罩了,本能地覺得緊張。 初墨禪看著阿岫微紅的面頰,也大致猜到她這是緊張了,隱在面紗之下的唇微微勾起了一道弧度。他的身量已經比殿下高了,從側邊望去,能看到她的睫羽,翹挺的瓊鼻,粉粉的唇瓣。 他曾查過,曾經在二殿下身邊服侍過的侍君無不在她十二之后前赴后繼地想要爬床,初墨禪的心中曾暗暗不屑于那些庸俗至極的侍君的行為,可如今換成他,如今似乎也難以逃掉這樣的定律。 男子曾掌高權,女子曾如同現(xiàn)在的男子那般只能成為男子的附庸,初墨禪曾經并沒有對往昔的歷史有過感觸,遇到二殿下之后,屬于男人扎根于本能的卑劣心思便生出來了。而先前的侍君怕不是同樣如此。 馬兒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阿岫的注意力也放在了周圍的無限風光之中,未曾注意到少年人愈發(fā)晦暗的神情。 等到了駐扎地之后,阿岫才發(fā)覺原來大部分男子都蒙上了面容,原來是為了避嫌。 一到地方阿岫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強烈的目光,她四處張望,卻沒看到什么人影,便只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下馬之后,初墨禪要去先將馬兒交給另外的專人料理,阿岫就站在一個白色帳子外面安安靜靜地等著。 在她走神發(fā)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無聊,于是拿出了一塊果干準備啃著磨牙消磨時間,熟料一下子躥出來另一個身影,那身黑紅衣袍,以及同色的半張面具,阿岫立刻想到了來人是誰,試探地叫了一聲阿兄。 未曾想對方忽而步步逼近,阿岫被這突如其來的緊逼給嚇到了,她又聽不見他說了什么,只得后退幾步,一下子靠在了營帳上,頓時退無可退。 云朝嵐本身憋了一肚子火氣,見她和那奴隸拉拉扯扯,又想到她一直瞞著他失聰的事情,更是氣急,這么大的事情,為何隱瞞于他? 想要質問時,見她這副柔弱的樣子,半點女子氣概都無,一下子又跟xiele氣的皮球一般,想發(fā)脾氣又頓時不忍心了。 “阿朝,吃果干嗎?分你一半?!卑⑨缎⌒囊硪淼仃艘话虢o他,試圖討好一下,她個人覺得這個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云朝嵐在聽見這句話時,神色突然變得頗為復雜,他的太陽xue忽而突突突地開始疼了起來,幾乎快被遺忘的夢境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云朝嵐的腦海之中。 面前少年的臉色有些不好,阿岫有些擔心,想要上前扶住卻被拂開了手,那雙漂亮的鳳目死死地盯著她,她看著他扯下了面紗,似乎在問話。 可是阿岫卻是半點都聽不見的,沒得到反應的云朝嵐想要一把拉住阿岫的手把她拉進營帳,阿岫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望著云朝嵐,少年人不知何時紅了眼眶,似乎一直在喃喃自語著什么。 云朝嵐拉著云岫一直不敢松手,他似乎本能地害怕著什么,他想問她到底是誰?為什么初見時要喊他阿朝? 他的內心不斷地被撕扯著,一半是夢境之中模糊不清的記憶,另一半是在這個世界成長時的記憶。 兩年前他被洛家秘密安排去玉龍關歷練,失足摔下高臺,醒來時木楞了許久,他們告訴了他自己是什么身份,腦海之中的記憶也漸漸浮現(xiàn),他似乎一直是云朝嵐。他也接受了他變成云朝嵐的事實。 可如今,聽著那句近乎相似的話,云朝嵐覺得這件事情的突破口便是眼前人。 這個從初見就一直吸引著他的注意力的meimei。 可當云朝嵐想要追問之時,在外面的閑云突然闖了進來,神情緊張。 “大殿下,不好了,陛下遇刺,三皇女和四皇女都已負傷,如今亂成一鍋粥了?!?/br> 云朝嵐聞言,看了一眼阿岫,吩咐閑云道:“看顧好二殿下,剩下的人跟本宮出去?!?/br> 阿岫看著幾人神情如此嚴肅,大概猜測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探頭往外看去,原本規(guī)整的衛(wèi)兵皆是一副神色嚴肅的模樣,不免有些擔憂外面獨自一人的初墨禪。 等到云朝嵐離開之后,阿岫沒忍住遞了小紙條給閑云詢問狀況。 閑云看著小紙條上有些缺少筆畫的字,提筆大致給阿岫解釋了一下。阿岫這時才明白是個什么狀況。好家伙,這年頭還真有刺殺皇帝的事情啊。 而且好像女帝苦心培養(yǎng)的衛(wèi)兵被那群突然出現(xiàn)的死士殺了個措手不及。 閑云也知道二殿下?lián)鷳n身邊的侍君,便托人去找尋一番。 找到時,發(fā)現(xiàn)那侍君的肩胛和面紗上都有些血跡,阿岫看到血跡頓時緊張了起來,上下檢查著,生怕初墨禪被刀給劃拉了。后來初墨禪解釋道是方才被鞭子劃傷之后,傷口不小心蹭到又流血了。 確保眼前人無礙之后,阿岫也松了口氣,拉著初墨禪就在營帳中茍著。有時初墨禪要出去幫她拿些吃的,都被阿岫攔了下來。 要知道這種時候出去亂跑最容易遇到那種刺客,要是一下子把他給劫持了咋整。阿岫把自己擔憂一本正經地說了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還被嘲笑了。 喂喂喂,她很認真的誒! 外面不知道鬧了多久才消停了下來,云朝嵐進來時神色都有些疲憊,原本預計半個月的行程在兩天就全都結束了。阿岫坐上了回去的馬車,期間一些嫌疑人都被抓回去拷問了,原本初墨禪也因為血跡要被抓去拷問,熟料那百越王子倒是難得出來解釋那是被他抽的傷口流的血。 只是解釋完之后,周圍的一些人看三人的關系就有些微妙,阿岫似乎成了個渣女,一渣渣倆。 上馬車時,初墨禪已經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凈凈了,阿岫給的那塊素帕也被洗得雪白,因為離開得匆忙,舊衣物只能放在馬車之中帶回去,彼時阿岫上車的時候沒注意到這是衣服,以為是從矮幾上掉下來的東西,便順手撿了起來,熟料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衣領上的血跡有些奇怪,雖然面頰上的傷口滴落下來也是血珠子,但是不至于是這種由小到大像噴射出來的血點子啊? 正當阿岫思考之時,初墨禪接過了衣服,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覺得這帶血的衣服會污了阿岫的眼睛。 阿岫自己倒是不甚在意,只以為自己想多了,也沒多追問什么,回到宮中之后她依舊呆在棲蘭宮中不出去,反倒是初墨禪出去的次數多了些,阿岫對他的行程也不關心,她也在考慮自己出去的可能性。 因為連她都聽說現(xiàn)在宮中挺亂的,因為之前的刺殺,宮中好多人受傷感染,再加之宮中不知何時染上了百越人曾得過的疫病。 第27章 . 第二十七個鳳君他是佛前檀奴還是修羅…… 這宮中sao亂的程度已經到達了即便如阿岫這般偏僻的冷宮都能時常聽見凄慘的嚎叫聲。 阿岫靠在床邊聽著哀嚎,心情也頗為復雜。小白的傷寒這兩日也已經好了,見到阿岫早早回來,他似乎很是高興。高興之余,小白也得知了外頭并不怎么好的狀況。 這幾天阿岫都在喝藥,耳朵已經能夠聽見一些聲音了,很微弱,但是也給了阿岫一些信心,因為聽不見真的挺麻煩的。 因為初墨禪時常出門的緣故,一時之間倒是沒怎么注意阿岫的聽力,故而小白恰巧成了幫阿岫恢復聽力的人選,小白總是撿些好聽的故事講給阿岫聽,少年人已經開始進入變聲期,聲音并不怎么好聽,用阿岫的話來說真的有些像鴨子叫,小白起初還有些害羞,說多了卻放開了,反正效果達到了就好了。 只是里面這般歲月靜好,外面卻沒有里頭安寧了。小白某天緊張兮兮地取了面紗纏著,甚至幫阿岫也戴了面紗,阿岫起初有些不解,后來才得知這疫病是會傳染的,這讓阿岫猜到大概是個什么樣的疫病了,怪不得要戴面紗,間接地起到了口罩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