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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別歌伎在線閱讀 - 下篇第四章虛像【po1⒏】

下篇第四章虛像【po1⒏】

    免費(fèi)精彩在線:「po1⒏υip」

    現(xiàn)在想來,我似乎在木津町[  木津町:位于山城國內(nèi),是京都周邊的地域?,F(xiàn)代已被合并到京都府的木津川市。]住了很長時間。因?yàn)槠駷橹鼓X海中隱約還有沐浴在輝光中的岡田國神社那叁座殿宇的景致。那地方是供奉著菅丞相[  指菅原道真,平安時代的公卿,也是出色的漢學(xué)家與詩人。曾任醍醐天皇的右大臣,晚年因讒言而遭到左遷,后嗣也被處以流刑,之后便郁郁而終。在他死后,平安京的清涼殿曾遭到雷擊,甚至出現(xiàn)了多名死傷者。有人將雷擊事件聯(lián)想到菅原道真的怨靈。朝廷也因?yàn)榧蓱勊脑鼓?,遂將其奉為“火雷天神”。現(xiàn)在已是日本民間的著名信仰之一。]的,不過當(dāng)世已經(jīng)沒什么人在讀他作下的漢詩了。

    恩賜御衣今在此,捧持每日拜余香。

    但我母親卻常詠這詩,只是那腔調(diào)又古怪得緊,仿佛自她口中吐露出的是不屬于這個國家的語言。大約是我多心了吧。我母親只是個下町里再普通不過的、失了丈夫的村婦,因?yàn)樯硖庪y解難消的孤獨(dú)感中才會去詠些什么不知從哪里看來的古詩文。

    還有句她常常會掛在嘴邊的,那漢詩我之后也總能在講求風(fēng)雅的家伙口中聽到,然而我如今卻再難憶起。

    “雪華,雪華?!?/br>
    耳際傳來被誰呼喚著的聲音,我睜不開眼,隨后肌理間也浮上了略微冰涼的觸感。

    “雪華?!?/br>
    呼喚聲持續(xù)響徹著,待我終于用力掙脫了夢魘,可闖入眼中的依舊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不點(diǎn)燈嗎?”

    我對黑暗發(fā)問,這時光明方才姍姍來遲。

    “你要這樣鬧到什么時候?”

    紙罩著的蠟燭燈僅能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不過這已足夠讓我看清端著蠟燈的阿照的臉。

    “到你完全變成我的東西的時候?!?/br>
    她手中燭火本就明明滅滅,再被薄紙遮蓋住后便僅能在阿照的臉上留下成片深邃的陰影。她蒼白的嘴唇在語畢時即刻靜止了,挺拔的鼻梁被照出清晰的影子,而再往上一點(diǎn)的瞳孔就無法得到燭光的青睞,那對總是撲閃著光的雙目里如今會是什么模樣呢?

    此刻我腦中卻有了在之前的夢中突然一躍而過的漢詩的音調(diào),那句詩是唐國詩人的“雪月花時又逢君[  出自白居易的《寄殷協(xié)律》,此典故在日本極負(fù)盛名。]”,其中的兩個字已被嵌入我的名字,而那月亮,在這樣連晝夜都難辨的地牢里是看不到的呢。

    “你餓了吧?雪華。我拿來了些膳食,讓我來喂你吧。”

    把蠟燈放在一旁的阿照沒有留給我回應(yīng)的時間,在講完這句話后她就已經(jīng)將盛著湯水的勺子遞到了我嘴邊。

    “不想吃這些嗎?還是不餓?若是不吃的話,陪著你遭殃的可還有你肚子里的我們的孩子啊?!?/br>
    阿照用勺子強(qiáng)抵著我的嘴唇,勺中灑出來的湯順著我緊閉的嘴唇流到下巴上。她的臉離我好近,所以我也終于能看到照直闖入我視線中的她的眼睛——那是戲畫[  戲畫:日本的古畫,是浮世繪的前身。]中如赤鬼一般的猙獰眼眸。因?yàn)樾刂锌嗫喾e壓著的惡念盡數(shù)迸發(fā)出來,阿照的瞳孔變成了粘連在大片眼白上的、黑洞洞的窟窿。

    我被阿照囚禁起來了。雖然時間在這個遠(yuǎn)離外界的地方變得越發(fā)不可靠,但從她能頻繁與我相見的狀況我便推斷出,我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在北條家統(tǒng)領(lǐng)的信濃國。

    “我今天拿來了新衣服哦,是用信州出產(chǎn)的上田?織下的,應(yīng)該與你平常穿的織物略有不同吧?!?/br>
    燈火太暗了,我僅能聽到她將衣料抖開的聲音,那和服具體是什么式樣的我自然不得而知。不過她大約根本沒在想替我換衣服的事。

    阿照旁若無人地絮叨著,她將衣服貼上我的身體,口中還在振振有詞。

    “眼下還是用午膳比較要緊?!?/br>
    耳邊又響起衣服被丟到地板上的聲音,隨后她撲到了我身上,緊緊摟住我的軀體。雙手被麻繩反綁于身后的我沒辦法反抗她,況且在這種時候反抗她又有什么意義呢?

    阿照伸出舌頭,將我臉上沾著的湯汁舔干凈了,緊接著她又扯開我的領(lǐng)口,兩手攀上我的雙峰。胸乳被她用力捏著,整個rufang都被有些粗糙的手掌緊緊蓋住,唯獨(dú)rutou露在她的指縫外。

    “雪華的這里,之后就會產(chǎn)出乳汁來吧?”

    她如是說著,而后又俯下腦袋用舌尖舔著我的乳首,我的雙乳被她的十指抓到又痛又腫,所以這本該被視作愛撫的行為并沒讓我的身體里涌現(xiàn)出一絲快感。

    “北條真彥,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嗎?”

    她把手掌側(cè)了過來,像捧茶杯一般抓起我的rufang。原先舔弄著乳首的舌頭卻沒有因此放開,而是配合著嘴巴更進(jìn)一步地吸吮起我的整個乳尖。

    她每天都會這樣。被關(guān)著的我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了新的時間概念,我知道像這樣每被她強(qiáng)迫一次就是迎來了新的一天。她親手替我洗漱更衣、喂我用膳,這之后就是一邊跟我理論一邊強(qiáng)迫我與她親熱了。我的雙手總是被綁著的,只是偶爾會被解開,譬如排泄、被她親自服侍著沐浴,以及被愛撫著的時候。

    “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

    從在這里醒來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叫過她的本名了。但她從未介意過,那是因?yàn)樗呀?jīng)能完完全全作為北條真彥而存在著了吧。

    “我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br>
    “你在想你城里的那些下人,對不對?放心,我沒動那些人分毫,不過土岐晴孝一定會把他們都?xì)⒘税伞!?/br>
    她此刻的語氣令人生厭,不想看著她的我別過臉去,可她又把我的腦袋轉(zhuǎn)過來,鼻尖緊貼上我的臉頰,糾纏著我耳廓的嘴巴繼續(xù)說著:

    “你不想讓別人因你而死,但我不得不這么做。我沒辦法讓你再待在近江,畢竟你肚子里懷著我們的孩子。”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北條真彥?!?/br>
    懷著孕的我小腹完全沒有隆起的跡象,這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槲冶魂P(guān)起來的時間并不長。

    “這不是你的孩子,我也不是你的妻妾?!?/br>
    反反復(fù)復(fù),我每天會跟她理論著的無非就是這些閑言碎語。即便我一次又一次地呵斥她,第二天她又會說著同樣的話,還會在侵犯過我之后問我要給孩子起什么幼名。

    “我覺得辰千代這個名字很好呢……”

    她自言自語道,眸中也終于有了少許光澤。

    “這名字有什么來頭嗎?”

    若是我一直不理她,講膩了的她不一會兒就會帶上那些殘羹剩飯從這里離開吧。但在百無聊賴之中,我也會應(yīng)付地接上兩句。

    “當(dāng)然有。這可是我兄長以前的名字呢?!?/br>
    “你是想像你父親一樣嗎?”

    我苦笑一聲后說道,原本還在聚精會神地訴說著瑣事的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她始終抱著我沒有松開過,我的rufang被她的胸脯擠到變了形,被含過的乳首上的唾液已經(jīng)揮發(fā)了,只是乳暈上還殘留著她的牙印,但任她再怎么吮吸我也是流不出奶水的。

    “你父親如果沒那么早就死了,興許你們北條家的小田原城還沒有被滅亡呢。”

    她一言不發(fā),貼在我后腰上的手卻開始發(fā)顫。

    “你知道我當(dāng)年是怎么從小田原城逃出來的嗎?”

    再深入一些吧。就像是用木槌直搗喉嚨一樣,讓我也來告訴這個女人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真相吧。

    我被北條真彥關(guān)入了信州的松本城,我知道我所在的地牢直通她在城中的書房。這地方與其說是牢房不如稱作密室,松本城的修繕工程是由她親自監(jiān)督的,這間關(guān)著我的屋子恐怕是她一早就安排人建好的吧。為了避人耳目,她不能總待在這地方。當(dāng)她離開之時,避人耳目的泉就會潛進(jìn)牢中與我密會。

    “外面什么情況了?”

    “因?yàn)槟睦锒颊也坏侥?,土岐晴孝連町人都要搜羅起來盤問,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在整個近江搜尋您的蹤跡了吧?!?/br>
    “若她真做得杳無痕跡,估計任誰都不會把我的失蹤跟她聯(lián)想到一起?!?/br>
    穿著一身忍服的泉俯身立在我對面,罩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臉孔上只露出了兩只眼睛。我才問了兩句,她便又要從腰后抽出忍刀將我手上的繩索割斷。

    “不可?!?/br>
    我低喝著阻止了她,她只得將已拔出的短刃收回腰間。

    “殿下,您打算什么時候從這里出來?”

    “得再要些時候,不過就快了?!?/br>
    “那人讓您受了這種罪,還不如小人今夜就潛進(jìn)那家伙的居室將她一刀殺了。”

    泉那對冷然的眸子驟然間涌上了一干復(fù)雜的神色,她的鼻梁與眉間交匯處也擰成了一團(tuán),泉此時的模樣就像夜幕中蓄勢待發(fā)的鷹。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沖動了?做完這件事再讓她死也不遲,現(xiàn)在殺了她只會功虧一簣?!?/br>
    “是。”

    泉再度低下了頭,目光中的鋒芒也褪去了。

    “我讓你辦的事你有好好去辦嗎?”

    “出羽渡船的事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過眼下明朝局勢動蕩,那邊的軍隊(duì)與北方的女真人打得難解難分,唯恐在接應(yīng)一事上會再出些什么差錯……”

    雖然她總能做得面面俱到,但偶有紕漏時我就會沖她發(fā)火大罵。此次又陷入心虛的她在說后半句時便本能地降下了音量,腦袋也壓得更低了。

    “我們沒辦法預(yù)料他國的變化,不過我還有別的法子。你拿著我的信物,去佐渡[  佐渡:指佐渡島,是本州東北外海上的一座孤島,靠近日本東北的出羽國和越后國,在律令制下一島即為一國。]的加茂找一個叫畠山新五郎的人,這人原先是畠山家的部將,畠山高賴歸順今川氏以后,新五郎就辭了官跑到佐渡的母家去了?!?/br>
    難以想象,我竟還能把這種人的名頭和身份記得一清二楚。

    “他手里有座別苑,你將那地方買下來。”

    我接著說道,而后低下身子對上了泉的視線。

    “這件事要你親自去辦,一定要辦好。至于那信物,務(wù)必要完璧歸趙,就算是你死了,那東西也不能有一丁點(diǎn)折損,知道了嗎?”

    我掙開了纏在腕處的麻繩——她系這東西的時候沒費(fèi)什么力,因?yàn)樗揪筒幌胂拗莆业竭@種地步——但我卻一直心甘情愿地被她拘束著。在泉逐漸轉(zhuǎn)變?yōu)轶@異的神色中,我用活動自如的右手在她蒙著布的臉頰一側(cè)摸了一把,之后又于她裸露在外的眉心處落下輕吻。

    “好孩子,雖是這么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殿下,小人若是去了佐渡,一時半會就無法趕回來了,殿下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小人定是萬死莫辭?!?/br>
    她的話語輕顫著,身軀也跟著抽了一下。她無法再直視我的眼睛,然而我卻在之后將她的肩膀抱住。

    “是你多慮了。我當(dāng)然會沒事的,我怎么會倒在這里呢?”

    我加重了摟著泉的力道,衣服下的胸乳與她的身體緊貼著,兩手則是伸向她的脊背,抽出方才被她放回腰后的忍刀。

    你只露出眼睛的時候,反而更像她了。

    我將忍刀舉在她身旁,又一邊在心中默念著。這個位置的下的平滑刀刃正好能反射出密室中的燭光,不過那透著寒芒的兵器之上空無一物,也并沒有映出泉眼睛的輪廓。

    即便這樣又如何呢?見刀如見人,她是因?yàn)槲也艜蔀槿陶?,她就是代替我在這污穢的土地上殺盡一切的利刃。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從小田原城逃出來的吧?”

    我與她有最開始這場談話時,泉已經(jīng)領(lǐng)命前往佐渡了。所以如果我真的在松本城遇到什么變故,便再沒有人能從這地牢里救我出去了。

    “雪華,你在說些什么啊……”

    她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恐怕是之前的自言自語令她舌敝唇焦了吧。她沒飲下一滴湯水,也沒從我的rufang或者嘴巴里汲取些水分。我像抱著泉一樣抱她,rufang被吸過的腫脹感消去好一會兒了,她還沒替我穿上衣服,此時我仍舊是全身赤裸地依偎在她肩頭。

    “還記得我第一次靠在你肩膀上的情形嗎?”

    見她沒有要回話的意思,我接著說道:

    “是第一次與你去伊豆國的時候,我們住在北條政慶的城里那晚。”

    她依然沒有講話,但自她胸脯上傳來的起伏聲變緩了,她就仿佛是在憋著氣。

    “你那時候就想與我通jian了吧?想背著你兄長跟我交歡,想占有我,想讓我變成你的東西,是不是?”

    談話間我已主動掙脫了繩索,我的左手攀上她的后頸,她的呼吸又變得局促起來,興許是因?yàn)閺奈铱谥新牭搅诵┯嘘P(guān)性愛的污言穢語吧。

    “你現(xiàn)在得償所愿了嗎?北條真彥。你熬死了自己的親兄長,又得到了他的妻子?!?/br>
    我的右手隔著衣服揉她的股溝,雙腿分開了一點(diǎn)在她袴上輕蹭著。若是我一味地挑逗她,即便我此時懷著身孕,她大概也要在之后忍不住插進(jìn)我的宮口。

    “我已經(jīng)是你的東西了,任你怎么玩弄都好。”

    “你到底要說什么,雪華?”

    “我想說的是,在你想著要如何跟我性交的時候,我卻在和北條政慶密謀怎么滅掉你們北條家的相模國哦?!?/br>
    她一直摟著我的背沒有放開,她的雙手早已沾滿汗水,而這時她又分開了五指,那十根指頭正整齊地掐著我的肌膚。

    “看來不該再關(guān)著你了,聽人說被幽閉久了,人就會變得精神失常。你是瘋了吧?雪華?!?/br>
    她低語著,那聲調(diào)中似乎又摻雜進(jìn)惡鬼一般冷酷的戲謔聲。她咽了口唾沫,緊貼著我肌膚的脖頸處傳來清晰的聲音,這之后她又用恢復(fù)如初的聲音說著:

    “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留在我身邊的。我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們在哪里生下孩子,然后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br>
    “你看過八島[  八島:能劇劇目,誕生于室町幕府時代。講的是平安時代武將源義經(jīng)還魂的故事。]嗎?”

    我完全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扯到了九霄云外的能劇。她在自言自語時也總會說些前后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事物,我不會每次都回應(yīng)她,僅有的一些回應(yīng)也像是在施舍冷飯。

    “我記得你對能劇似乎并無興趣。但是你兄長卻喜歡這些,以前也常常跟我聊到。他最喜歡八島這一出,畢竟主人公之一是遮那王的亡靈。

    “遮那王是個奇才,然而最后穩(wěn)坐江山的卻是他的兄長鐮倉殿。所以能劇中已墮入修羅道的遮那王,也僅能在還魂時懷念曾經(jīng)屋島之戰(zhàn)的種種盛況。他苦心打下的土地、累積的名譽(yù),最后都被自己的親哥哥奪了去。

    “不過鐮倉殿最終還是遭到了報應(yīng),他被自己的妻子算計,將軍之位也被他人所奪。你們北條家不正是鐮倉幕府的后人嗎?若是鐮倉殿沒有得到報應(yīng),你此刻還會站在我面前嗎,北條真彥?”

    [  這里講的是源氏兄弟反目成仇、鐮倉幕府建立初期的典故。

    遮那王指的是日本叁大悲劇英雄之一的源義經(jīng),也是他的法號;鐮倉殿則指鐮倉幕府第一代將軍源賴朝。源義經(jīng)是源賴朝的異母弟,他協(xié)助賴朝滅掉平氏統(tǒng)一了日本。然而在屋島之戰(zhàn)前,賴朝因?yàn)榧蓱劦艿芩詻]有派義經(jīng)前往四國的戰(zhàn)場。等到事態(tài)焦灼時,賴朝才勉為其難地命驍勇善戰(zhàn)的弟弟出戰(zhàn)。源義經(jīng)就是在此戰(zhàn)中大破平氏,加速了平家政權(quán)的滅亡。但義經(jīng)擋不住兄長賴朝對自己日益增加的猜忌。在平氏滅亡后這對兄弟終于反目成仇,義經(jīng)與兄長公然決裂,他先是逃到西日本,而后又跑到陸奧國暫避。然而此時的源賴朝已大權(quán)在握,他威懾陸奧國的藤原氏歸順自己后,便在高館誅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義經(jīng)。

    第二段則是對源賴朝結(jié)局的闡述,有戲說的成分。源賴朝原先是被朝廷流放到伊豆國的犯人,其后與北條政子珠胎暗結(jié),因此得到了北條家的幫助并東山再起。然而北條政子是個善妒的婦人,她給賴朝生了兩個兒子,卻不允許賴朝納妾,甚至想方設(shè)法殺死了賴朝與他人結(jié)下的私生子。在賴朝死后,政子的兒子先后繼承了將軍之位。但好景不長,隨著政子的兒子相繼逝去,源賴朝的直系血脈徹底斷絕,這時政子便扶持自己的母家北條家上位,自己則在背后把控整個幕府。

    無論是本篇中女主角所在的北條家、還是歷史上真正的后北條氏,均為鐮倉幕府北條氏的后人。]

    我喋喋不休地說著,被掐著的后背皮膚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即便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膚都被奪去了感知,我也知道她如今是在我胸前顫抖著的。

    “在你兄長派人殺死一色直幸的時候,我原本以為你該是義經(jīng)。你被自己的親哥哥如此算計,他百般提防你,生怕你和你姑丈今川家把他那個不被信服的家督之位奪了去。所以他才阻撓你出嫁,卻反而準(zhǔn)許你上戰(zhàn)場,他想看著你去死,你死在敵人刀下對他而言更是兵不血刃?!?/br>
    語罷之時我輕哼了一聲,嘴角竟自然而然涌出一抹笑意。

    “現(xiàn)在看來,你才是賴朝公啊。你兄長老謀深算,最后卻給他人做了嫁衣。他讓你成為出色的武士,又命你秘密處死你父親的親兒子,這樣能統(tǒng)領(lǐng)北條家的就只剩下你了。北條勝彥野心勃勃,但他年紀(jì)輕輕就守著自己那個小小的家督之位去死了。而你呢?你擁有了他夢寐以求的地位與財富,還得到了他曾經(jīng)擁有過的女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該歸功于我吧?”

    “你很了解能劇啊……不僅如此,我覺得你一定能寫出比敦盛[  敦盛;室町時代著名的能劇劇目。]更出色的劇目來?!?/br>
    我們相擁許久,等到二人分開時,我卻覺得已經(jīng)像是經(jīng)歷了百年以上,明明我們迄今為止只度過了短短的十幾載。

    她的臉色早已是煞白,然而她依然能鎮(zhèn)定講出一切,只是注視著我的眼睛里含滿冰霜。

    “我多希望你是在跟我講能劇,雪華?!?/br>
    “屋島之戰(zhàn)并非是能劇,那是曾真實(shí)存在過的歷史。而我對你和北條家所做的一切,也是真實(shí)的?!?/br>
    我父親為了向北條家復(fù)仇,讓我嫁到小田原城,但我卻不是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

    就像嫁給土岐晴孝一般,我是自愿嫁給北條勝彥的。

    當(dāng)然,這兩個男人于我而言并無區(qū)別,不如說我更討厭北條勝彥。我迫切希望他死去,所以便日復(fù)一日地給他下毒。這個男人的提防心很重,他不是那么輕易就會掉進(jìn)陷阱的。然而百密一疏,見我和我父親毫無保留地助他稱霸東海,驕傲自負(fù)的他最后還是落入了圈套。

    北條勝彥在武藏國的戰(zhàn)爭中失利負(fù)傷、相模灣的商船被??芙俾右约吧縿痈睏l本家有深仇大恨的政慶謀反,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我和我父親的手筆。其實(shí)本來,那個可憐的叁河國大名的庶子應(yīng)該被我雇傭的雜賀火槍兵殺死,他若是死在今川家的領(lǐng)國,不僅可以挑動今川和一色間的戰(zhàn)爭,還會削弱北條家的力量。但北條勝彥為了對付自己的親meimei,不惜派親信潛伏于遠(yuǎn)江,等一色家的隊(duì)伍一離開長濱城就在會暴露身份的危險情況下對其發(fā)動暗殺。恐怕他的目的也是要挑起今川純信和一色氏的戰(zhàn)爭,他希望二者兩敗俱傷,這樣遠(yuǎn)離戰(zhàn)場的相模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你曾經(jīng)問過我吧,我到底是不是遵循父命才嫁給你哥哥的?!?/br>
    我又捧起她的面龐,那片強(qiáng)壓著感情的臉頰正源源不斷地遞來熱流。但她的眼底全是堅(jiān)冰,冰與火在她臉上交錯著,若此世間真存在阿鼻地獄,恐怕便是我正目睹著的這番景象了吧。

    “夠了,雪華。”

    惡鬼聆聽著我講出的一點(diǎn)一滴,直到我說倦了,她也終于聽膩了。

    “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的,即便你真的瘋了?!?/br>
    輕蔑的笑聲從她同樣心不在焉的語句中流了出來,她拾起了地上的麻繩將我捆起,先是腳踝,后是手腕。

    那是我預(yù)料當(dāng)中的——她沒有怒發(fā)沖冠地沖我大吼,也沒有用冰冷的太刀貫穿我的脖頸,而是像個邪笑著的般若一樣將我這樣的罪人抓了起來。

    “沒必要再自欺欺人了,阿照……”

    我呼喚了惡鬼的真名,這下我們就都將跌入地獄。

    “你要我怎樣?要我一刀殺了你嗎?”

    手腳上的繩索緊勒著肌膚,然而這都不如她的怒吼沖破我雙耳造成的痛楚。

    “你知道沒有你的六年里我是怎么度過的嗎?你知道我看到你做了他人的妻妾時內(nèi)心有多煎熬嗎?啊……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愿意尊重你的決定,我只要能偶爾見到平安無事的你便好了?!?/br>
    她再次將我拉進(jìn)懷中,不過我再也無法回應(yīng)她了,只能像個死尸一般被她強(qiáng)摟著。她的雙臂如兩根粗木般壓在我后背上,這對此時的我而言已是無足輕重的壓迫感了。

    “我一度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我有多恨害死你的人,我恨不得將北條政慶和他的家眷挫骨揚(yáng)灰……”

    她的胸脯不停抽動著,語無倫次的發(fā)泄中又混入了沉重的鼻音。

    “可你卻告訴我,你才是毀滅小田原城的元兇,我一直苦苦尋覓的幕后黑手就是你。”

    肩膀被打濕了,這樣的地牢中當(dāng)然是決計不會下雨的。

    “所以殺了我吧,阿照。殺了我這樣的罪人,連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br>
    她抽噎著,冰冷的雨水一絲絲拍打著我的肩膀,只是她眼中降下的雨必然無法撲滅她胸中的怒火吧。我知道我已是罪無可赦,但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輕松墜入黃泉嗎?

    我久立于她懷中,直到一切重歸平靜,她又一如既往地說道:

    “我不殺你,雪華。我是不會殺死你的?!?/br>
    還在相模國時的她似乎從未在我面前如此這般地表達(dá)悲切,僅有的傷感神色不過是她在頭一天的婚宴上喝醉了酒,注視著我的雙目忽然間就淚眼婆娑。當(dāng)時的我心中只有些計謀吧,我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而后利用她的心意一步步將這對兄妹逼上絕路。

    現(xiàn)在也該是這樣的,她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

    “你不愛北條勝彥,也不愛土岐晴孝。那么你對我的感情呢?你對我的感情都是虛假的嗎?”

    她才停止了抽噎,可說完這句話后便再度輕顫起來。這恰似雷雨來臨前刮起的風(fēng),一陣陣迎面襲來的陰風(fēng)馬上就要將我撕裂了。

    “我已經(jīng)說過了吧,你和你哥哥一樣哦。你哥哥也早就發(fā)覺你對我起了色心,所以他才要變本加厲地對付你。若不是你們兄妹鬩墻,你以為我會這么簡單就乘虛而入嗎?”

    她密集的心跳聲自我的rufang傳遍全身,我想那響徹云霄的雷鳴也就不過爾爾吧?

    “這太荒謬了,阿照。你我都是女子,你卻有了這種心思。不過我倒要多虧你的這份念頭。”

    “那之后你為什么又要來找我?京都料亭那次,還有之后的每一次相會,你都沒有拒絕我不是嗎?”

    “那當(dāng)然是在利用你啊。包括利用你的身體,畢竟只有你這種女人的身體不會讓我懷孕啊。”

    講出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實(shí),連我自己都不大清楚。只是謊言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了,驚雷會劈倒樹木的,之后便會引燃一場大火,我不是救火的行善者,僅僅是在火上澆油的歹徒。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也不會愛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整個日之本。在我父親篡位奪權(quán)以前,我是這個國家最為低賤的平民,連姓氏都不配擁有。我已經(jīng)受夠了任人魚rou的日子了,生下來就是公主的你體會過食不果腹的滋味嗎?你在享盡榮華的時候,我卻得向你們這種人奴顏婢膝。所以我要登上權(quán)力的巔峰,我要讓所有瞧不起我的人臣服在我腳下?!?/br>
    “你想要的生活我一樣能給你!”

    她的聲音已接近于嘶吼,說話時她渾身止不住顫抖著。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此刻她胸中正交錯著的感情我已了然于心。

    “不,你不能。你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你哥哥目光短淺,他只想做東海的霸主。而你呢,沒有野心的你不過是今川家的一條狗。”

    “所以你才要……嫁給土岐晴孝嗎?”

    “沒錯。你這個蠢女人,終于明白一切了嗎?我會為晴孝大人生下孩子,他會得到整個天下的,我的兒子也會坐上天下人的寶座。而你,你只配做我的墊腳石。”

    我完全裸露著的后背上沾著她先前流下的眼淚,如今那上面又被從她掌中滲出的大量冷汗覆蓋著。她放開我一些了,已屹立于我身前的身軀仍在打著寒顫,她眼中的光亂成一片,我就要在這混沌中給予她最后一擊了。

    “你已經(jīng)沒用了,阿照。無論是你那個因?yàn)樽蟠蟪伎蓱z你才賜給你的大名身份,還是你這副看了就令我想起你哥哥的作嘔模樣,對我來說都沒有一丁點(diǎn)的價值了。”

    這便是全部了。

    我閉上了眼睛,一臉鄙夷地將頭顱向左側(cè)偏去,她也徹底推開我的身體。

    “好,你說我沒有價值,那我就來告訴你,誰才夠資格支配這個國家。”

    她高聲說道,我像個被砍掉翅膀的鳥一樣倒在了地上,我與她的臉拉開了距離,她的聲音也漸行漸遠(yuǎn)。

    她就要去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了吧??傊龥]有再來見我,而泉也去了佐渡,再沒有人能下到這寂靜的地牢中同我講話了。身陷囹吾的我依舊分辨不出白晝與黑夜,我靜靜等待著,粒米未進(jìn)的身體亦陷入昏厥。聽聞人若是常年躺在臥榻上不用腿行走,那原本健康的雙腿也會廢掉。她一直沒解開我的繩索,盡管我大約會率先死于饑餓,但我的手與腿是否也會逐步喪失掉活動能力?

    不大清楚了,本想就這樣睡到死去的我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干澀的喉頭已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了,僅能微張的嘴唇的觸感更像是在親吻著干裂的田地。眼底還是一片漆黑,蠟燈早就該燒完了,原先我還是能看清自己身下的陰影的,索性就這樣再次合上雙目吧。

    “殿下!”

    尖銳的聲音刮蹭著耳朵,遲鈍的身體無法立刻追尋那聲音的主人,不過模糊的視野里終于又浮現(xiàn)出光明來。

    “殿下,小人現(xiàn)在就來救你?!?/br>
    我感覺自己正被抱起,身上的繩索應(yīng)該是被解開了。那人撬開了我的嘴巴,我的喉嚨本能地敞開著,任由她將水流灌進(jìn)我的身體里。

    “事情已經(jīng)大功告成了,絕對不會再出任何問題了。殿下也已經(jīng)沒必要再這么折磨自己了。”

    “是嗎……”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從我得到滋潤的喉嚨里發(fā)出來,泉替我披上了衣服,雖然這地牢中并不算冷。

    “北條家的軍隊(duì)從飛彈穿過越前,在叁日前就已逼入近江了。事發(fā)突然,小人在趕回來的路上還沒聽到什么消息,估計京都方面也是剛剛才得知此事?!?/br>
    “這才像她……”

    我輕笑一聲,還在恢復(fù)當(dāng)中的嗓子尚不能講出太多話來。

    “局勢已經(jīng)不可扭轉(zhuǎn)了,即便佐和山城沒有被攻陷,今川純信也不能再高枕無憂了。他定下了家臣間互不侵犯的條約,如今他的親侄子破了規(guī)矩,就算今川純信有意包庇,他也必須得自斷臂膀?!?/br>
    難得見泉的眸中摻雜著喜悅,她的言語也比平常更多了些。

    “還要……再等等……”

    我在她的攙扶下仰起了上身,僅僅講了幾句話,腔中之氣便又仿若游絲。

    “殿下不現(xiàn)在就回播磨嗎?即便只有小人一人,也一定能將殿下平安送至朝云大人身邊?!?/br>
    “不……我還有最后的事要見證?!?/br>
    我靠在她身上,被抽走大半力氣的兩條胳膊耷拉在地板上。我努力抬起一只手伸向她的衣服,然她卻心領(lǐng)神會地扶住了我的手臂。

    “殿下放心,那件寶物依然是四角俱全?!?/br>
    “好?!?/br>
    疲憊不堪的我再度閉上了眼,這安心之時難能可貴。

    “畠山新五郎……你將他殺了嗎?”

    她不應(yīng)答了,我的質(zhì)問必然出乎她的意料吧。

    “沒什么……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我補(bǔ)了一句,而后便在她身上沉沉睡去了。

    泉始終以那副姿勢陪伴在我身邊,可我卻在二度睜眼時將她支開了——因?yàn)檫@座城的主人就要復(fù)歸了。我命泉再將我捆起來丟在地上,我的衣服又被脫光了,我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應(yīng)該跟她走時相差無幾吧。

    “沒想到你還活著,也是,你也不愿意就這樣含恨而終吧?!?/br>
    我不想現(xiàn)在就張開眼,她的腳步和語調(diào)都很急促,她腰間仍佩著刀吧,刀鞘前后摩擦的聲音夾帶著其余幾種聲音一齊擦過我耳際。

    “你猜我做了什么?雪華,我已經(jīng)把你徹底變成我的東西了哦?!?/br>
    她手中還拿著些什么,是水嗎?我聽到了液體搖晃的聲音,不過下一刻她就把那東西全數(shù)淋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那是血。

    刺鼻的腥味貫穿了我的鼻腔,我凌亂的頭發(fā)被血液浸濕了、此時正一片片黏在我身體上。

    “聞到了你丈夫的氣味,開心嗎?”

    我是想睜眼的,但眼皮和睫毛上全是黏稠的血漿,血跡在我的軀體上糊成一團(tuán),眼下的我才更像是赤鬼吧。

    “騙你的,雪華?!?/br>
    她將我骯臟的身軀提了起來,隨后貼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被捆綁著的我就像個僵硬的長條蟲子,用“提”這個詞形容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但我確實(shí)殺了土岐晴孝,本來還想把他的腦袋帶來讓你親眼看看呢?!?/br>
    “呵?!?/br>
    她滿口輕蔑,我便順著她的口氣譏諷道:

    “你殺了他又能改變什么?現(xiàn)在你成了大逆不道的反賊,你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你就等著被自己的親姑丈割下腦袋吧?!?/br>
    我把眼皮翻起一點(diǎn)來,果然我眼前遮蓋著濃密的血簾。不過那不是我臉上的血跡,而是她衣服上的。

    “我早就做好了直面這一天的覺悟了?!?/br>
    她連渾身是血的具足都沒換下就來見我了。

    “雪華,你說我會下地獄嗎?”

    她又抱住我了,源源不斷涌上鼻尖的腥甜已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了。

    “你覺得自己在地獄里就能見到我了嗎?你做夢。即便我死了,我也永遠(yuǎn)都不想再看到你?!?/br>
    “是嗎?!?/br>
    她偏過臉來看我,云淡風(fēng)輕地說著。只是她的眼睛里匯聚著難掩的哀婉,我是見過她這副神色的。

    “你已經(jīng)厭惡我到這種地步了啊……”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小田原城的那場婚宴,距今已有十六年之久了吧。她在婚宴上醉到暈過去,待她醒來后我去看望她時,我捧著她的臉龐,而她眼睛里便充斥著這樣的神色。

    她一開始便看著我嫁作他人婦,到最后也要聽我親口訴說著對她的憎惡。

    “雪華,看來我只能陪你到這里了?!?/br>
    泉將我從松本城救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夏季了。松本城的護(hù)城河波光粼粼,河岸上垂著幾株蒼翠綠柳,樹梢上傳來陣陣我在地牢中從未聽到過的蟬鳴。

    忘記最后一次跟阿照還說了些什么,抑或者二人自那之后便什么都沒說。

    她吻了滿臉是血的我,用舌頭將我身上的污濁舔舐干凈。隨后她粗暴地侵入我,她用那只手熟練地翻開我的xue口,接著將自己肢體的一部分直頂?shù)轿业膶m口。在這樣的強(qiáng)占中我不該有什么快感的,但下身還是不由得瀉出漿液,被強(qiáng)行撐開的yindao也享受起被她手指大力抽插的滋味。

    正如她所說,這是最后一次了。我在最后一次的交合中迎來了絕頂,陰部噴出了大量愛液,好比我現(xiàn)下正流著的眼淚一般。

    “殿下,來擦擦臉吧?!?/br>
    她用鮮血澆遍我的rou體并非明智之舉。在交媾結(jié)束后,我的yindao內(nèi)涌出了一片赤潮。她沒有發(fā)現(xiàn)這再尋常不過的婦人的經(jīng)血,也就將永遠(yuǎn)地被那個低劣的謊話蒙在鼓里了。

    低劣的謊言,一如卑劣的我。

    我斜靠在泉肩膀上,她的袖子已經(jīng)濕透了。船搖搖晃晃的,遠(yuǎn)遠(yuǎn)能眺望到籠罩在緋色夕陽下的淡路島。如今的瀨戶內(nèi)海早已平靜無波,風(fēng)暴的中心正處于我幼時居住著的畿內(nèi)。

    泉雇了車駕,我們偽裝成客商的模樣離開了信濃,隨后又從伊勢灣走水路穿過南海道里側(cè),如今就要平安抵達(dá)我父親所在的播磨姬路城了。

    二十年匆匆逝去,我漂泊在外的人生終于要告一段落了。閉眼睡去時,腦中凈是些再也見不到的故人的身影,那之中有我討厭的丈夫,有在那兩座城中盡心服侍我的人,也有永遠(yuǎn)停留在我離開那日的母親。

    當(dāng)然,還有沒來得及作別的阿照。

    泉把原本屬于我的東西交還于我了。我將那黃櫨色的玉璧拿出來細(xì)細(xì)端詳,霞光下的玉器反射出耀眼的輝澤,純凈的壁中沒有絲絮,外表面那由鐮倉時代才雕刻上的十六瓣八重表菊紋更是完美無瑕。

    從前我便常常思索著,如此華美的器物當(dāng)真是從孝德朝[  孝德朝:指孝德天皇在位期間(西歷645年至654年)的日本朝廷,派遣遣唐使及重用藤原鐮足推動大化改新的正是此人。]流傳下來的珍寶嗎?

    無與倫比的玉璧猶如瓊樓金闕,我母親從前就是被關(guān)在鐫刻著至高無上菊紋的牢籠中。

    可我要做的便是把自己也親手關(guān)入那座牢籠。為此我出賣所有,我奉獻(xiàn)自我,我物盡其用,蟄伏多年的我終于就要步入博得這天下的最后關(guān)頭了。

    但除了手中的這枚玉璧,我大概已是一無所有了。

    泉替我擦掉了風(fēng)干的淚痕,我將玉璧收起,又倚在她身邊沉沉睡去了。

    若是蔽聰塞明,是否就能在夢中將我身邊的女子當(dāng)作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