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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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在海邊打鬧,五條悟還帶著天內(nèi)理子去了別的地方。 反正還有時間嘛,干脆多玩一會兒。 這是五條悟的原話。 說起沖繩的話,除了海邊,果然還有這個吧! 坐在路邊隨處可見的拉面館里,天內(nèi)理子捧著一碗豚骨拉面,整個人都差點埋進碗里。 鮮嫩的湯汁澆在勁道柔滑的拉面上,特質(zhì)醬料搭配著培根rou,獨特而又饞人的香氣在徐徐上升的白霧中不斷發(fā)散,勾的人忍不住分泌唾液,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拉面上。 好好吃!已經(jīng)徹底被食物征服的天內(nèi)理子嘴里還含著一大口面條,囫圇不清地贊嘆。 她話音都還沒完全落下,又連忙低下頭繼續(xù)奮斗,生怕晚了一秒就趕不上拉面的鮮香。 有那么好吃嗎?看著天內(nèi)理子的模樣,五條悟十分困惑。 他試探性地伸出筷子,然后下一刻,就和天內(nèi)理子一樣整個人埋在碗里,頭也不抬。 真的很好吃! 嘗完據(jù)說是沖繩最好吃的一家拉面店,五條悟二話不說,又帶著天內(nèi)理子去了海洋館。 本來是想去游樂園的,不過現(xiàn)在游樂園也差不多快關(guān)門了,玩不到什么。五條悟如此解釋。 不過他解釋的對象不是天內(nèi)理子,而是跟在他身邊,好奇地東張西望的炭治郎。 或許是為了留出充足的空間給天內(nèi)理子,他們幾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沒有上前打擾注視著水箱里正在緩慢游動鯨魚的天內(nèi)理子。 和天內(nèi)理子一樣,炭治郎也小心靠在玻璃水箱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里面色彩絢麗,仿佛精靈一樣的海洋生物。 真漂亮啊。 炭治郎忍不住驚呼贊嘆。 生于大正的他別說是去過海洋館,甚至連這些奇幻絢麗的海洋生物都未曾聽說過。 鯨魚在里面緩慢游動,體型較小的熱帶魚圍簇成一群,慢悠悠順著某種奇妙的軌跡在水箱里面旋轉(zhuǎn)。 那些奇妙至極的小生物悠悠從他眼前飄過,炭治郎睜大眼,似乎還能夠看到魚類游動時,半透明的尾鰭在水中舒張伸展,能夠看到不甚明顯的鰓一張一合。 總感覺,真的很神奇啊。 隔著一層玻璃,炭治郎注視著淡藍海水里游動的魚。 明明有著玻璃的阻隔,他應(yīng)該是什么都觸碰不到才對。 但是將手放在玻璃上,炭治郎好像感受到了魚鰭劃過手心的濕癢觸感,觸摸到無聲鼓動的心臟。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觸碰到了生命。 * 終于結(jié)束了。 總算是回到了高專,五條悟發(fā)誓,他再也不會接這種累得要死、還麻煩得要死的任務(wù)了。 別說是什么高層委派,就算是天元來了也不好使! 但是這樣,也算可以放心了吧。 夏油杰笑著看向五條悟,辛苦你們了。 說的也是。黑井美里點頭。 她轉(zhuǎn)向身邊緊緊抓著裙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天內(nèi)理子,理子小姐,我們向五條君道謝吧? 畢竟以后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五條悟依舊臭著一張臉,我才不稀罕小鬼的感謝。 他看著天內(nèi)理子因為他的話而稍顯慍怒的臉,心里面煩躁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 在海洋館時,炭治郎臉上的神情和天內(nèi)理子的神情在他腦海里不斷交織,明明是兩張毫無同的臉,五條悟卻不知為何在那一刻看到了一種詭異的相似感。 未來最強找不到讓他如此聯(lián)想的原因,而這種感覺又讓他格外煩躁。 喂。出于某種五條悟可能自己都還不太清楚的原因,他喊住了天內(nèi)理子。 你真的想好要進去? 一旦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 欸、我天內(nèi)理子一下子愣住了。 眼瞅著天內(nèi)理子想是沒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五條悟煩躁地砸了咂嘴,臉上的神色更加不耐。 未來最強揉了揉一頭白發(fā),最終還是嘆了一口: 你不是 不想死嗎? 等等! 只是站在五條悟身后,一語不發(fā)的炭治郎忽然鼻尖微動,然后猛然睜大眼。 這個氣味 來不及多想,在筆記捕捉到這股氣味的一瞬間,炭治郎腦子里面只是一片空白。 他可以說是用上最快的速度,毫無預(yù)警、毫無征兆跑到五條悟身后。 然后猛然伸手一推! 噗嗤 利刃刺穿**的聲音。 怎么回事? 夏油杰猛然睜大眼,震驚無比地看向前方。 忽然被推開的五條悟同樣是睜大眼,一向運轉(zhuǎn)靈光的大腦此刻卻像是停轉(zhuǎn),半天沒有搞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頓了一秒才猛然往回看。 炭治郎正神色痛苦捂著胸口,努力偏過頭去看此刻前來襲擊的,到底是誰。 而穿透幽魂胸膛的 赫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 第66章 chapter66 怎么回事?! 突如其來的變故, 讓在場的四個人都完全愣住。 夏油杰最先察覺到異常之處。 他迅速扭頭看了一眼同樣是震驚無比的五條悟,一股近乎是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沿著脊背爬上腦海。 五條悟得天獨厚的六眼,并不像平常人那樣存在所謂的盲區(qū)。 就算是因為及任務(wù)即將結(jié)束、五條悟暫時放松, 也不可能說是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人的靠近。 嗯?伏黑甚爾疑惑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刀柄。 怎么搞的, 咒靈嗎? 他剛剛那一擊毫無疑問是沖著五條悟去的。 不出意外的話,這把刀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把六眼捅個對穿才對。 可是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間, 白發(fā)dk忽然向前趔踞了幾步, 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剛剛好錯開伏黑甚爾的攻擊。 然而伏黑甚爾卻又無比肯定,他絕對是把刀刺進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體內(nèi), 翻轉(zhuǎn)刀劍時攪動傷口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不管是什么東西,居然能夠察覺到我。 伏黑甚爾勾起唇角,毫不留情把刀刃抽出。 還真是厲害。 毫無咒力的天與暴君, 即便是以五條悟的六眼都沒能在那一瞬間察覺到來人的靠近。 可是炭治郎卻察覺到了。 是氣味。 無論咒力或者是蹤跡再如何想辦法掩藏,人類都不會想到要掩藏自己身上的氣味。 在伏黑甚爾靠近的時候, 他身上幾乎滿溢出來的滿含殺意的氣味一瞬間被炭治郎捕捉,察覺到異常。 算了,管他是什么。 伏黑甚爾猛一甩刀, 像是要把刀上看不見的血液甩干凈。 這樣的變故也不過才幾秒的時間。 悟!反應(yīng)過來的夏油杰一拍手, 體型巨大猙獰的咒靈拔地而起, 二話不說就把伏黑甚爾整個吞下。 五條悟動作也不含糊。他一把攬住捂著傷口的炭治郎, 往后退了好幾步,隨后趕緊去查看幽魂身上的傷口。 怎么搞的!五條悟忍不住暗罵。 這種東西應(yīng)該來說不會傷害到炭治郎才對??! 咳。然而炭治郎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回答他的話。 他捂著腹部的傷口,神情痛苦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是那樣嚴(yán)重的傷,傷口卻沒有見到任何血色。 悟君、理子小姐炭治郎咬緊牙,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他借著五條悟手上的力道, 勉強支撐著站起來;又推了神色空白的五條悟一下,示意自己沒事,讓五條悟趕緊去保護天內(nèi)理子。 我不要緊。 炭治郎張大嘴,肺部急促地擴張又收縮。 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寒涼感覺順著傷口悄無聲息開始蔓延,炭治郎半瞇著眼,額頭上冷汗直冒。 那種陰寒的感覺緊緊纏住他的靈魂,如同附骨之疽,要將他拖進極寒的冰窟一般,即便炭治郎此刻正站在烈陽下,這股感覺也依舊揮之不去。 杰,你先帶天內(nèi)走。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 莫名出現(xiàn)的襲擊者被夏油杰的咒靈吞下,然而這并不能掉以輕心。 五條悟示意夏油杰先走,隨后胳膊一攬,把正勉強站立的炭治郎護在身后。 未來最強微微低下頭。他的拳頭不知何時捏得死緊,身上的咒力也不安地開始浮動。 白色額發(fā)垂落下的陰影擋住了五條悟半張臉,至少在 我來解決這個家伙。 * 冷靜下來。 炭治郎喘著氣,手上緊緊捂著傷口。 那股揮之不去的陰寒已經(jīng)不知不覺遍布全身。盡管現(xiàn)在仍是早春,冬日的寒冷尚且未能完全褪去,炭治郎現(xiàn)在卻感受不到半點春日的暖意。 冷靜下來,想想以前煉獄先生教過的東西! 他緊閉著眼,明明靈魂只有冰冷的感覺,炭治郎額頭上卻不斷有冷汗冒出。 炭治郎緊咬著牙,這股寒涼氣息下,他的肺也仿佛被凍住一樣,幾乎給炭治郎無法呼吸的錯覺。 他努力擴張肺部,冰冷的空氣進入氣管,大量新鮮的氧氣涌進血管,似乎是想借此催動血液流動,讓鼓噪的血液驅(qū)散這份寒冷。 對,就是這樣。 炭治郎依舊閉著眼。 他的耳邊不斷傳來拳rou相交的沉悶聲響,還有五條悟隱隱約約的暗罵聲、武器破開空氣的尖嘯。 五條悟這次沒有壓制蒼的威力,霎時間磚瓦墻體斷裂轟然聲響,咒力攜卷起的勁風(fēng)貼著炭治郎臉側(cè)吹過,割得他臉頰生疼。 不過他卻依然有控制方向,盡可能避免波及到炭治郎。 講實話,我現(xiàn)在非常生氣。 從未有過的憤怒情緒不斷焦灼理智,五條悟半垂著頭,六眼死死盯著遠處正擦掉嘴角血跡的男人,原本蒼青的眼瞳此刻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幽藍。 嘁,誰管你。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手上已經(jīng)徹底斷裂不能用的咒具,干脆直接扔到了一邊。 五條悟沒說話。 六眼幾乎瘋狂地把收集分析的一切信息往他腦子里灌,高速運轉(zhuǎn)的細胞和維持無下限的壓力幾乎要把他的腦子全部燒空。 大腦因為過負荷運載現(xiàn)在一抽一抽地疼,腦細胞被燒空的感覺更是讓他覺得好像整個腦子都在往下墜一般難受。 說也奇怪,明明五條悟現(xiàn)在可以說是暴怒的狀態(tài),可他卻覺得此刻無比清醒與平靜。 他看到炭治郎在用自己的辦法緩解傷勢后便一心一意轉(zhuǎn)移目光到伏黑甚爾身上,全神貫注防備接下來的攻擊。 情感告訴五條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憤怒。 然而理智卻讓他此刻思緒冷靜,甚至到了冷漠的地步。 之前一直堵塞、未能使出的術(shù)式在此刻好像是忽然間貫通,從未有過的清明之感瞬間灌注全身。 那就試試吧??赡苁侵庇X,也可能是某種莫須有的指引,五條悟伸出手,擺出手勢。 術(shù)式反轉(zhuǎn)赫。 * 炭治郎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能算是很好。 他雙腿僵直麻木,幾乎站立不穩(wěn)。明明已經(jīng)努力擴張肺部、使用呼吸法,然而陰冷寒涼的感覺卻沒有半點好轉(zhuǎn)。 而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一股難以抗拒的困意從靈魂深處蔓延而上。 其實炭治郎的處理方式?jīng)]有任何問題。利用呼吸法減少傷口處的血液流動,將原本應(yīng)分配到傷口處的氧氣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強化肌rou,不僅僅可以達到暫時止血的作用,還能夠保證自己的戰(zhàn)力不受太大影響。 然而炭治郎忽略了一個問題。 他現(xiàn)在并不是有血有rou的人類; 而僅僅只是一道不知為何穿越了時空的幽魂。 魂魄會有人類一樣的血管,里面有血液流動嗎? 魂魄會在受傷的時候,傷口處流血嗎? 越發(fā)刺骨的寒冷讓炭治郎幾乎動彈不得,而不斷蔓延的困意也逐漸讓他無法再保持清醒。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柔軟溫暖的東西蹭過他的腳踝,滿含焦急與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然后,幽魂陷入沉眠。 * 誰都不知道那條貓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的。 渾身雪白的貓背部拱起,鋒利的爪子撓在地面上,幾乎要把水泥筑的路面劃出一道道白痕。 貓咪渾身的毛炸起,它巧妙地躲在暗處,牙齒緊咬,藍色的貓瞳一眨不眨死死盯著伏黑甚爾。 原本的武器被毀掉,伏黑甚爾一點都不著急。 他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更加合適的咒具。 特級咒具天逆鉾。 那只貓一瞬間動了。 貓科動物健壯有力的后腿讓他能夠一瞬間從暗處撲上前,貓咪的身體在空中在展開,快速、又準(zhǔn)確無誤地沖向伏黑甚爾 手上的天逆鉾。 貓咪根本就不怕此刻依舊凌亂肆虐的咒力將自己的身體撕碎。 他后腿一蹬,鋒利異常的爪甲毫不留情剜向伏黑甚爾的手腕。 這還不算完,趁著兩人都因為貓咪的突然出現(xiàn)而短暫分神,白貓猛然張口,動物尖利鋒銳的牙齒毫不猶豫刺進爪子撓過的傷口。 然后,那只白貓仗著貓科動物過于靈敏的反應(yīng),趁著伏黑甚爾吃痛那一剎那手上松勁,一轉(zhuǎn)頭叼起天逆鉾就飛速跑遠。 這一切的發(fā)生可能連一次呼吸的時間都不到,也只不過是眨眼之間,五條悟手上的術(shù)式都還沒成型。 死貓! 反應(yīng)過來了的伏黑甚爾反手就要去抓那只貓。 可這個時候,五條悟的攻擊就已經(jīng)到了。 迫不得已,伏黑甚爾只能放棄追上那只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貓,轉(zhuǎn)而應(yīng)對五條悟的攻擊。 等他再次回頭,那只貓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唯一留下的,大概就是伏黑甚爾最后那一眼里,貓咪幽藍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