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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極人臣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月池聞言也是一嘆,羅祥又感激道:“咱家此來是多謝李公子的,若不是你替我求情,我還不知要被折磨到什么時候?!?/br>
    月池道:“公公遭此不幸, 也是因李越之故,李越又豈能袖手旁觀呢?”

    羅祥聞言更加感佩:“咱家活了這么些年, 像您這樣的好人也只見過寥寥幾個罷了。只可惜,咱家即將離了這紫禁城,除了日夜求丘神仙保佑您之外, 也不能再幫公子什么忙, 真是羞愧不已?!?/br>
    月池訝異道:“怎么, 是殿下要將您貶出去嗎?”

    羅祥搖搖頭,苦澀一笑:“這是咱家自個兒的主意。現(xiàn)如今,東宮的內(nèi)使真真是亂做一團,劉瑾這只老虎一倒,什么猴子松鼠都想出來稱霸王。若是往日咱家倒還有幾分雄心壯志??山?jīng)此一遭,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否則惹火燒身,哭都來不及。幸好這些年也攢了些身家,咱家打算向內(nèi)官監(jiān)買一個外放的實缺,也能享幾天清福?!?/br>
    月池在唏噓之余,更加堅定了要回鄉(xiāng)的決心。此后,她時不時就在朱厚照身邊旁敲側(cè)擊提醒他當日見楊氏的交易,誰知這混賬回回皆是打個哈哈糊弄過去。月池萬不曾想到,世上竟然如此厚顏無恥之太子,她氣悶之下,只得另尋出路。

    誰知,出路沒想到,家里卻出事了。這一日她歸家,只見貞筠淚眼汪汪,鼻翼通紅,云鬢半偏,衣衫亦有些凌亂。她一見月池就大哭出聲,月池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被人欺負了,誰知一問之下,貞筠卻氣道:“李越,那群長舌婦,她們、她們說你是靠、靠……”

    月池此刻猶然不解:“靠什么?”

    貞筠輕咬下唇,飛快道:“靠賣rou上位的!”

    月池心里咯噔一下:“這話從何說起,你從哪兒聽來的?”

    貞筠哽了哽道:“今天張家又來人了?!?/br>
    來得還是張奕的母親。這位夫人不僅管家是一把好手,還能言善辯。她道:“犬子已向我們說明了李公子的意思。李公子與犬子同為東宮侍讀,且私交甚好。即便為此,我們亦不會強人所難。前些日子,我們家那些親戚因愛子心切,數(shù)次叨擾,還請您見諒?!?/br>
    貞筠聞言忙連連說嚴重了,她并沒有掛在心上。張夫人又道此來是為表致歉之意,邀貞筠去賞桂。貞筠此刻又露為難之態(tài),張夫人見狀道:“您莫不是心里還存著什么疙瘩,妾身可以保證,我們此次真無旁的意思,只是單純瞧花兒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貞筠就被半哄半勸地帶了出去。她到了之后才知,這竟然是京官內(nèi)眷聚會!貞筠才堪堪十三歲,只是跟隨母親偶爾外出參宴,見得還只是母親的閨中好友,何曾獨自出來參加這些官家夫人的茶會。

    這下萬點金黃沁人心脾的芬芳入鼻腔也化作了苦澀,她心下忐忑地坐在座位上,不敢多說一句話,行錯一步路,唯恐出丑遭人恥笑。好在,這些年長她不知道多少歲的夫人亦沒有同她為難的意思,只是時不時帶上她一兩句,以示沒有晾著她。

    本以為今天就能這么熬過去了,誰知在她去如廁回來,路過假山時,就聽到幾個婦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你怎么才知道,京里都傳遍了,千真萬確的事,否則,那位主什么沒見過,何須就要這么一個江南庶民?!?/br>
    “聽那里頭的傳言,小爺不僅先前闖宮就為見他,現(xiàn)下連用膳都離不得他了。”

    “那你說,他們有沒有……”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若不是靠賣rou,怎會上位得如此之快。”

    語罷,幾人就咯咯笑了出來,聽在貞筠耳里就如母雞下蛋似得。她當下又羞又氣又惱,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月池聽罷前因后果,她問道:“你就這么回來了?”

    貞筠紅著臉道:“我在氣頭上什么都顧不得了,也沒同張夫人告別。李越,要不你幫我向張公子再說一聲?!?/br>
    月池點點頭,心下卻在感嘆,這可不是說一聲就能了的事了。真是好毒的計,若是明目張膽在街頭巷尾傳說,以弘治帝愛子心切,當下一定會出手制止流言,可幕后主使偏偏另辟蹊徑,通過婦人之后交頭接耳。弘治帝即便再耳目眾多,也不會把他們用在探聽家常閑話中。

    這下就給了這些流言可乘之機。而將貞筠叫過去,亦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看她的反應(yīng)。若她當場斥責對峙,此事鬧大,還能洗脫她的清白,可她就這么一氣之下跑回來,只怕那群人現(xiàn)下就在信誓旦旦,鐵證如山了。張家為何會如此呢,難不成從弘治帝處走漏了消息不成?

    不過這并非現(xiàn)下燃眉之急,張家既然撕破了臉,絲毫不顧及宮中的張奕,就表明其定然想一次到位,將她徹底打落塵埃。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因而第二日,她就去求見李東陽。在這位人老成精的首輔面前,她并未吞吞吐吐,而是直接將貞筠所聞之言全盤托出。在微涼的秋風中,李東陽捋須嘆道:“李越,實不相瞞,此事大臣中亦知曉得不少?!?/br>
    月池一愣:“那既然如此,為何不嚴加管束內(nèi)眷,反而任由此等無稽之談流傳,敗壞太子聲譽?!?/br>
    李東陽瞇成一條縫的雙眼中迸發(fā)出灼灼亮光:“他們心中有怨,傾吐還來不及,又怎顧得及為上考量?!?/br>
    月池悚然一驚。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當下一點就透。她因著與朱厚照不睦,為了報復(fù)他,用外戚做筏子,挑起君臣相斗,雖然朱厚照另辟蹊徑,成功實現(xiàn)了他的目的。但文官豈是省油的燈,他們心中的不滿反而因一次又一次的打壓積累更深,下一次只要拿住機會,必會對朱厚照群起而攻之。這也是她在奉天殿的屏風后,說朱厚照此舉害人害己的緣故。

    可她沒想到,文臣下一次對皇太子進擊的契機竟然落到了她身上。她心知,自己與朱厚照是水火不容,可在文官眼中,她是他的寵臣!連她自個兒做事都知道柿子挑軟得捏,更何況這群大臣。他們動不了皇太子,可不是只能動太子的“心上人”嗎?

    她喃喃道:“這下可糟了。不過,先生,他們既然走內(nèi)帷路線,就表明不愿將此事撕破,到底顧及陛下,對嗎?”

    李東陽贊許地看著她,如此時刻尚能冷靜自持,真乃人中之杰。他微微頷首:“正是。此事主要是大九卿以下的官員作祟,我們這些講讀官雖知你的人品,可由于眾怒,亦只能為你爭取到一個機會罷了。”

    月池接口道:“神童試。”

    李東陽點點頭:“這次試題難度非同尋常,你要好好準備,一旦落敗,可不止是打道回府那么簡單了?!?/br>
    月池聞言心下哀嘆,若真敗了,只怕就是萬人唾罵,聲名盡毀了。她回到文華殿悶悶地讀書,誰知今日之禍,還不算完。朱厚照前腳剛走,她亦準備離開時,坤寧宮的大太監(jiān)趾高氣昂地降臨文華殿,言說皇后急召。月池心下百轉(zhuǎn)千回,張皇后到底是為何事,可是在心底一規(guī)劃,最近出得事太多了,樁樁件件都能讓她暴跳如雷,這一時還真想不出是哪件。

    她走進坤寧宮宏敞的廳堂中,距離上次來亦過了些時日了,這里陳設(shè)依然都麗,宮人依舊眾多,可習慣了弘治帝日日噓寒問暖的張皇后到底還是覺得事事不稱意,因而整日郁郁,這種郁氣像鉛灰色的霧霾一般彌漫開來,使得這座殿堂亦失去了往日的華彩。

    一見月池至,歪在鳳座上的張皇后即刻直起身子,問道:“李越,本宮現(xiàn)下問話,你須得一五一十悉數(shù)道來,若有一字虛言,可別怪本宮辣手無情。本宮問你,太子前些日子是不是私自出宮了!”

    月池默了默道:“啟稟娘娘,太子前些日子的確私帶錦衣衛(wèi)闖宮……”

    張皇后蛾眉深蹙,一揮袖不耐煩道:“本宮不是問那次!本宮是問,他是否獨自一人出去過?”

    第63章 善有天知得福報

    來人,將李越拖出去,廷杖四十。

    朱厚照對宮內(nèi)發(fā)生的驚天之事渾然不知, 他正沉浸在丘聚為討好他,特地安排的大象表演中。皇朝養(yǎng)象的傳統(tǒng)由來已久,京中就有兩座象房, 一座位于廣安門附近報國寺, 這是太宗時期延續(xù)下來的老象房,另一座則是位于宣武門內(nèi)的新象房。此象房修筑于弘治八年時, 因那時位于南洋的外藩小國入京朝見弘治帝,進貢了好幾只大象。為了飼養(yǎng)這些龐然大物,弘治帝便下令新修這一處建筑。

    不得不說,劉瑾在東宮多年屹立不倒,到底有幾把刷子。他所挑得這個日子, 即便月池找到人向朱厚照求救,這一來一往也得耗費不少時間, 稍不留神,就是黃花菜都涼了。而朱厚照在“痛失所愛”后,說不定還會遷怒丘聚,這正是所謂一箭雙雕。

    朱厚照興致勃勃看著九只大象用長長的象鼻來回拋擲彩球。它們的鼻子靈敏至極,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使得三只彩球始終在空中打轉(zhuǎn), 一刻都沒有落在地上。朱厚照不由連連叫好,揮手就說要賞。

    丘聚在一旁得意道:“爺, 您先莫急著賞,這只是開胃菜罷了,它們的看家本事還沒使出來呢?!?/br>
    朱厚照驚喜道:“它們還能做什么?”

    丘聚笑道:“爺請看?!?/br>
    朱厚照只見一只大象竟然抬起兩只腿, 搭在了另一只大象身上, 它們一只靠著一只, 竟然繞成了一個圈。一旁的象奴忙各遞給它們一條彩練。大象們竟用鼻子勾住彩練,當空舞動起來。一時空中七彩翻飛,好似九座虹橋,煞是好看。

    “有賞,通通有賞!”朱厚照連手掌都拍紅了,他又問,“它們可還有別的本事?”

    丘聚笑道:“回爺?shù)脑挘鼈冞€會蹴鞠呢。”

    朱厚照睜大眼睛:“是嗎,那快表演給孤看看?!?/br>
    皇太子一聲令下,大象們又被趕到草地上,分為兩組開始踢球??蛇@次就不如先前那么順利了,踢到一半,一只大象就把球踩扁了。朱厚照見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伺候的象奴卻嚇得瑟瑟發(fā)抖,忙跪地請罪。朱厚照正要說罷了,丘聚卻攔住他,道:“奴才知爺寬容大量,可他們這兒的規(guī)矩一向是極嚴的,可不能就這么算了?!?/br>
    朱厚照道:“你又在胡說了,喂象而已,能有什么規(guī)矩?!?/br>
    丘聚忙道:“奴才怎么敢在爺面前胡說。這些象別看都長得一樣,實際它們之間都有品級之分,享受固定的食祿。在大典時,它們也是像大臣似得,按尊卑次序站位,若是錯了位置,下次站班排列還要移后咧?!?/br>
    朱厚照笑道:“不過是幾頭畜生,它們還知道這個?”

    管理象房的御馬監(jiān)官員聞言道:“殿下容稟,大象不同于其他俗物,普賢菩薩的坐騎就是一頭六牙白象,足見此物的靈性。它們平日里都聽從頭象的指揮。這里的象奴,平日里生活困窘了,有時會向象借點俸給補貼家用。他們借之前,必要同頭象好生言說,頭象點頭了,他們才可取走?!?/br>
    朱厚照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感慨道:“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看來這大象也是如此?!?/br>
    丘聚聽到頭這個字就是心念一動,他忙接口道:“人又何嘗不是如此,若無一個主管,到底像缺了些物什。”

    朱厚照聽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豈會不知丘聚的小心思,只是丘聚為人太過急功近利,于城府尚有欠缺,讓他總覺不足。不過,他宮中尚存的幾個大太監(jiān),也只有他勉強合適,念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要不他就……

    朱厚照正思索間,卻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他愕然抬頭,竟然是羅祥策馬狂奔闖入內(nèi)。羅祥跌跌撞撞地下馬,伏地道:“爺,大事不好了,李公子被娘娘的人帶走,娘娘此刻正在逼問您上次出宮后的行蹤……”

    “什么!”朱厚照霍然起身,面色凝重,他即刻命人去磚塔胡同將楊氏送走,誰知卻被告知,楊氏今早便被人帶走了。朱厚照勃然大怒,當下便起駕回宮。

    被壞了好事的丘聚恨不得要把羅祥生吞活剝。羅祥自己倒是一臉滿不在乎,他本是要走的人了,今日入宮就是為了向月池辭行,誰知人沒瞧見,倒聽張奕說了這么一個驚天秘聞。他心知肚明,必是有人要害李越,他有心去見萬歲,可被告知圣上正在議事,沒工夫見他這個小太監(jiān)。他思來想去,一面使人給王岳送去口信,一面自個兒快馬出宮見太子。

    坤寧宮中,月池時至今日總算知道,弘治帝那般溫和之人,如何能生出朱厚照這樣的兒子,原來這脾氣是像他母親。母子倆一言不合,翻臉如翻書的本事當真如出一轍。

    張皇后氣急敗壞:“本宮沒工夫聽你這些大道理。好,你不說實話是吧,來人吶……”

    她令還未下,一旁的張奕就道:“姑母,姑母,萬萬不可啊?!?/br>
    張皇后啐了他一口:“你這個糊涂東西,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你的那些堂兄弟離京,都是拜你這個好兄弟所賜,你知不知道!”

    張奕如遭雷擊,驚疑不定地看著月池。月池正待開口時,皇后身邊的宮女秋華忽而進門稟報道:“娘娘,楊氏、楊氏帶到了?!?/br>
    這下張皇后的炮火集中點立刻轉(zhuǎn)移了,她冷冷道:“李越,你替太子遮掩也沒用。本宮也想通了,見沒見過都無所謂,總之楊氏今日,決計不能活著出宮。來人,賜雨澆梅花!”

    一聽這話,被堵住口,綁進來的楊氏顫抖如風中落葉。在太監(jiān)抓上她時,她就像突然驚醒一般,拼命掙扎。可她那點子力氣,無異于以卵擊石。很快,她就被人按到在刑床上,一位太監(jiān)將草紙浸入水盆里沾濕,接著就蓋在了楊氏的臉上。

    月池此時方明白雨澆梅花之意,這竟然是要將楊氏生生窒息而死!她急急道:“娘娘請三思,這……”

    張皇后嗤笑一聲:“你莫急,馬上就輪到你了。來人,將李越拖出去,廷杖四十。”

    月池咬牙,這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既如此,還說什么。她猛然起身,抄起身邊的一個花瓶就大步流星向張皇后奔去。張皇后被唬了一跳,四周的侍從也都齊齊朝她們奔過來。誰知,月池走了兩步,忽然就掉轉(zhuǎn)頭,她掄起花瓶對著按住楊氏的兩個太監(jiān)就是一下。趁他們吃痛之際,月池一把拉起楊氏:“快跑!”

    兩人剛出殿門,就碰到過來掙表現(xiàn)的魏彬。他與劉瑾好不容易使了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將對手與主子都弄走。本想等李越死了,魏彬再出場解救楊氏,誰知李越這混賬這般能侃,這楊氏都被綁進宮了,皇后竟然還未下令。眼見太子的乳母就要一命歸泉,大顯身手的機會也要付諸東流,魏彬只得咬咬牙帶人來了。

    月池一見他來,大喜過望,她指指里面道:“魏公公,交給你了!”語罷,她扯起楊氏,拔腿就跑。

    魏彬氣急,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張皇后的怒吼就傳出來:“拿下她們!”

    這下完了,反應(yīng)慢了一拍的魏彬只得留在此地給她斷后。

    楊氏畢竟是個中年婦人,沒跑幾下速度就慢了下來。月池自小身子虛弱,漸漸也雙腿發(fā)軟。眼看,兩人就要被追兵堵截在去乾清宮的路上,騎銀鞍駿馬的皇太子終于趕到了。

    第64章 雅謔于人亦有功

    是奴才等誤會了您二位的友誼了!

    雖說平日里多看他一眼都煩, 可這樣十萬火急的時候見他來,月池也不由松了一口氣。楊氏見他到了,方覺死里逃生, 一時悲喜交織, 涕泗橫流。她即刻掙開月池,跌跌撞撞地撲了上前,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朱厚照就開始嚎啕大哭。氣勢洶洶的坤寧宮侍從們亦同被放了氣的充氣玩偶一樣,漸漸塌軟下來,最終伏在地上縮成一團。

    朱厚照滿腔的怒火,在這群奴才們的瑟瑟發(fā)抖中, 就像兜頭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忽的一聲熄滅了, 只留下被燒得支離的心的殘骸,與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他對被王岳請來的弘治帝道:“還請父皇將這群惡犬帶回坤寧宮,兒臣還要命侍衛(wèi)安排楊嬤嬤返鄉(xiāng)?!?/br>
    弘治帝瞧著這場鬧劇,又是一聲長嘆:“賜楊氏紋銀百兩,良田五十畝,讓她安度晚年?!?/br>
    楊氏如夢初醒,磕頭謝恩如搗蒜。她在謝過弘治帝后, 想再對朱厚照說些什么,誰知, 待她抬頭之時,太子已然遠遠離開了。她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木在當場。她的心里一片翻江倒海,嘴唇卻像被漿糊黏住了一樣, 有心想說些什么, 到底什么都說不出來, 萬般的感激、愧疚、不忍最終化作了淚水,汩汩流下。

    月池沒心思再留在此處耽擱,她同朱厚照一道回了端本宮后,就要告退。此時揮退了旁人的朱厚照方注意到她,他皺眉道:“孤救了你一命,你連個謝字都沒有?”

    月池拱手一禮道:“殿下救命之恩臣自然銘感五內(nèi),只是因今日拼死帶楊嬤嬤出來,驚嚇過度一時忘記了,還請殿下恕罪?!?/br>
    朱厚照坐直身子道:“……聽說唐伯虎的父親是商人?”

    月池抬眼,不解他是何意:“正是?!?/br>
    朱厚照道:“你是不是也同你師公學(xué)過一兩手生意經(jīng),否則,你這算盤因何打得如此之精?”

    月池道:“殿下謬贊了,臣亦有回報殿下之心,只可惜今日出門匆忙,一時忘了帶鼻煙壺?!?/br>
    朱厚照被氣得跳起來,他指著她的鼻子道:“你、你、你這個!”

    月池眼睜睜地看著他眼圈越來越紅,一滴淚順著他的腮邊滑落,他像是被淚水燙了一般,極力咬著下唇要把眼淚忍回去,同時,為了表明自己的氣勢,他還瞪大眼睛恨恨地看著她。

    月池:“……”又把人氣哭了,這穿著一身黃,還真像一只炸毛的大橘。

    今日與生母恩斷義絕,乳母天各一方,心中難受也是常理。月池想了想,開口道:“相傳東坡居士學(xué)禪時,做了一首詩偈,請佛印禪師指教。偈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l知,佛印看過之后,只批了兩個字——放屁。”

    朱厚照還以為她在賣什么關(guān)子,冷不防聽她說了放屁二字。她生得如姑射神人,何曾說過這種話,當下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只聽月池又道:“蘇東坡聞言勃然大怒,當即乘船渡江去去佛印寺中質(zhì)問,誰知到了江天寺,卻吃了閉門羹。佛印只遞了一張紙條出來,上面也寫了一句詩:八風吹不動,一屁打過江?!?/br>
    噗……朱厚照一下便收了淚,嘴角忍不住便要翹起,可他又覺失了面子,當下肅容道:“你以為隨便說些逸聞就能抵消你的罪過了嗎,孤覺得一點兒都不好笑!”

    月池悠悠道:“是嗎,那臣再講一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