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錯清冷仙君劇本的我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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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逞,我怎么沒在太清宗見過你?” 當(dāng)時郁逞在人群中,楚父沒見到他也屬正常。 郁逞從善如流地回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太清宗了。” 聞言,楚父挑了挑眉,抿一口茶道,“是么,那你如今在哪高就?” 郁逞眉頭微皺,還沒來得及想出答復(fù),就見楚栩云突然從懷里取出一本書,遞到了楚父的手心。 “你是狀元郎?”楚父眼前一亮,連茶水都擱下不再喝了,看向郁逞的眼神瞬間不一樣起來。 郁逞不明所以地愣了愣,只見楚父翻過那本書來,書上赫然寫著一行大字。 《郁氏春秋——新科狀元郁逞所著》 郁逞:……什么東西? 第19章 白眼狼 這真的不會露餡嗎? 郁逞困惑地看向楚栩云,楚栩云卻已悠哉地品起茶來。 放心好了,阿爹很好糊弄,他一看到狀元兩個字肯定就會相信的。 “我們家阿栩真是交了個厲害的朋友,整個蓬萊仙島還從來沒見過狀元郎?!背刚酒鹕韥?,笑容滿面地給郁逞親自斟茶,和剛見面時簡直判若兩人。 郁逞起身接下,猜測大抵是蓬萊仙島沒有外人出入,自給自足沒有爭斗,所以這里的人才如此單純天真。 “伯父過獎,不及仙君分毫。”郁逞還是把戲演了下去。 聽到他的話,楚父忽地冷哼了聲,“他啊,從小就不聽話非要修煉,要我說還不如考一門官職做做,那才叫光宗耀祖呢?!?/br> 楚栩云習(xí)以為常地小口抿茶,把阿爹的話盡數(shù)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 “仙君法力高強懲惡揚善,為民除害,能做的事更多?!庇舫巡幻靼诪槭裁闯敢殉蛟普f的一無是處。 修仙者比起讀書人,不應(yīng)該是前者更光宗耀祖么? “不提了,反正我說什么他也不會聽?!背傅闪艘谎蹛灺暡豢缘某蛟疲洲D(zhuǎn)頭看向郁逞,“回來一趟路上累壞了吧,先吃飯吧?!?/br> 郁逞點了點頭。 楚父很快做了滿桌子的好菜,還特地把院子里的老母雞給宰了,煮了好大一鍋香噴噴的雞湯。 甫一看見雞湯,楚栩云頓時沒了喝茶的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雞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說回家有哪些最開心的事,第一件肯定是阿爹做的雞湯。 阿爹的手藝,所有街坊鄰居都交口稱贊,出了蓬萊島哪里都找尋不到一樣的滋味。 楚父自然注意到他灼灼的視線,輕嗤一聲,“就惦記著吃,什么時候能改改這貪嘴的臭毛病?” 話音落下,楚栩云立刻抬起頭,臉上爆紅一片。 郁逞還在呢,阿爹你不要什么都往外說呀! 他連忙轉(zhuǎn)頭看向郁逞,郁逞似乎也很驚訝,偏頭看向了楚栩云,“我竟不知……” 楚栩云一把將那雞湯推到了郁逞面前。 他不吃了。 這樣就不算貪嘴了吧。 “還算有點眼力見,知道把菜擱到客人面前。”楚父好像對楚栩云的一舉一動都看不順眼,總要找個機會訓(xùn)斥一番。 郁逞望著面前的雞湯,忽然有些想笑。 他在想,是不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讓楚栩云可以放松地變成一個小孩? 不然他怎會又萌生楚栩云很可愛的想法。 飯菜上齊,郁逞一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飯,一邊夸贊楚父的手藝,余光卻見到楚栩云臉色不虞地悶頭扒飯。 他暗自低笑了聲,用筷子夾起雞湯里最肥美的雞腿,輕輕擱進(jìn)了楚栩云的碗里。 望著眼前兀然出現(xiàn)的大雞腿,楚栩云的眼睛微不可察地亮了亮,美滋滋地吃起來。 這是郁逞給他的,不算他自己想吃。 對座,楚父在郁逞和楚栩云之間交替看過,眸光漸深。 “對了,”郁逞忽地抬起眼,看向楚父,“伯父,我和仙君此行回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同伯父商量?!?/br> 飯桌上是最適宜開口的時機,吃過飯再說就不合適了。 楚栩云正用筷子費力地扒著雞腿,聽到郁逞的話,動作陡然頓住,莫名開始緊張。 阿爹能答應(yīng)嗎? 阿爹會不會生氣? 阿爹生氣可是很嚇人的。 “吃飽了?”楚父答非所問地看向他。 郁逞猶豫片刻,回道,“吃飽了?!?/br> 楚父忽地起身收了筷子,把楚栩云從角落里拽了出來,“去去,客人吃飽了你還吃。帶著客人去外面逛一逛,看看蓬萊的風(fēng)景,沒有一個時辰不許回來?!?/br> 楚栩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和郁逞被推出了門外。 兩人面面相覷。 郁逞低笑了聲道,“仙君的父親實在熱情,我還沒來得及說完,看來只能等一個時辰后再說?!?/br> 楚栩云不大高興,不僅因為郁逞沒說出口的話,還因為那個沒啃完的雞腿。 阿爹就是這樣,對外人熱情,對他嫌棄。 他嘆息一聲,還是乖乖帶著郁逞在家附近閑逛。 蓬萊仙島沒什么好玩的,這里和外面沒什么區(qū)別,這里有的外面都有,這里沒有的外面也有。 硬要說的話,就是這里的靈氣蓬勃充沛,孕育出了許多能人異士,就連路邊的野狗都強壯得很。 楚栩云是其中佼佼者,很多修仙之人也會搬來這里扎根修煉,或是閉關(guān)學(xué)習(xí),紀(jì)憐洲一家當(dāng)初就是從外搬來的,即便在外來修煉者里,楚栩云仍然是天賦最為強橫的存在,像是上天賜予這片土地的禮物。 雖然楚父不這么認(rèn)為。 在看到捏著糖人的筑基期小孩后,郁逞由衷感嘆一句,“人杰地靈誠不欺我,只有這樣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仙君這般人物。” 楚栩云沒回答,他覺得自己與別人并沒什么不同,除了修煉外,他什么都比不過別人。 眸光一轉(zhuǎn),郁逞倏忽看到不遠(yuǎn)處有兩三條野狗正在梧桐樹下撕咬著什么。 他還沒看真切,楚栩云卻已經(jīng)快步走上前,哄散了那群野狗。 待郁逞走近時,楚栩云半蹲在地上,那雙從來清冽的眼眸,流淌出如廟堂菩薩般溫柔而心痛的悲憫。 在他身前,是一只已經(jīng)被尖牙利爪撕扯得滿身是血的貍貓。 郁逞登時怔在原地,看到楚栩云抬起眼,求助般望向自己。 只是……他也沒有辦法。 他不是修仙之人,墮入魔道之后,早已不再修習(xí)正道術(shù)法,他的魔氣沒辦法救下任何生命。 良久,郁逞還是在楚栩云執(zhí)著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嘗試把手心的魔氣渡給瀕死的貍貓。 雖然不能讓它和從前一樣,但好歹能活下來。 貍貓的身體在魔氣中逐漸變化,雙眼變成異瞳,它已經(jīng)不再是只普通貍貓,勉強算得上是一只低階魔獸。 小貓悠悠轉(zhuǎn)醒,從地上爬起來,像是還不清楚狀況,見到眼前兩個陌生人瞬間炸了毛,隨后警惕地轉(zhuǎn)身跑遠(yuǎn)。 “白眼狼。”郁逞低聲道。 楚栩云聽到他的話倏忽抬起頭,眼角微彎,輕輕地笑起來。 笑得那樣好看,好像天地間一瞬都空白了似的,只剩下楚栩云淺淡的笑容和溫柔的目光。 郁逞愣愣地望著他,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多年前的畫面。 那日暴雨傾盆。 天公大怒,魔域的野風(fēng)不斷呼號著。 雨水和著漫山遍野的鮮血,化作一條蜿蜒流淌的河流,又像一只吐著赤紅信子的毒蛇,攀附在猙獰的土地上。 十三歲的郁逞在死去的母親冰冷的身前,執(zhí)拗地用身體為她遮風(fēng)擋雨。 母親是人類,在魔域混戰(zhàn)的第一日便被殺紅眼的魔修亂刀砍死,肢體碎了一地,郁逞找到她時,已連母親原本的樣貌都分辨不出。 他哭了整整三天,直到眼淚流不出,郁逞擦干眼淚跪在母親面前,循著記憶里那個溫柔的身影,一點點把母親拼湊起來。 雨好大,沖去了母親臉上的泥巴,她還是那么漂亮溫柔,安靜地闔著眼。 郁逞自幼生在魔域,不知道什么叫入土為安。他覺得母親還沒死,只是睡著了。 于是郁逞日復(fù)一日守在母親身邊,渴了喝泥潭里的雨水,餓了吃山里的草根,一直到楚栩云的到來。 楚栩云奉命除魔,途徑此地,恰巧看到了草叢里像受傷小獸般的郁逞,以及郁逞母親的尸首。 他可以把枯萎的花復(fù)活,卻沒有能力讓郁逞的母親再睜開眼睛。 興許是想起當(dāng)初守在母親靈堂里的自己,也興許只是善心作祟,楚栩云思考片刻,便朝郁逞伸出手。 郁逞渾身上下都在警戒他的靠近,像只隨時會炸毛的小貓。 楚栩云沉默地望著他,半晌,在郁逞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 他說,別怕。 楚栩云溫柔地把郁逞抱進(jìn)懷里,盡管那時他也才剛滿十八歲。 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郁逞道,“你阿娘已經(jīng)不在了,她的靈魂在天邊看著你,剛剛她告訴我,不想再看到她的兒子難過,你會聽阿娘的話么?” 郁逞定定地望著他,吐出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