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才子他鄉(xiāng)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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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fēng)烈烈,胯下駿馬奔騰,遼闊的草原似乎要與天一較高下,一眼望不到盡頭 耳邊的呼吸清清淺淺,顧珵偏頭,“jiejie?” “嗯?”那人懶懶應(yīng)答,“阿珵,你這里好熱啊?!?/br> 素白纖手不知何時摸到了襠間,隔著衣袍捏翹起的那物,褻褲被勒出一個硬邦邦的形狀 顧珵喘息,“jiejie,不要……” guitou隔著一層布料被揉搓把玩,伴隨著馬上顛簸,那人云一樣的身子撞在他背上,掌心緊緊握住昂起的guitou 顧珵忍不住勒韁,馬兒高高揚起前蹄,那人笑如銀鈴,敏感的性器憋到極致,他也城門失守—— 白濁噴濕錦被,顧珵猛地驚醒 “呼……”又是春夢,他坐起來,揉了揉不安跳動的太陽xue 夜色正好,少年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海棠花的影子賞月 “jiejie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洛陽了吧。” 靜謐的蓬萊殿中,有人對著月亮自言自語 * 你對娘親之事急切,要不是靈力不夠,恨不能上天遁地飛去洛陽。連路途也不覺勞頓,騎在馬上就沒下來過 難得的是阮郁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驚訝道:“公公好體力。” 你咯咯一笑,隨手取來彈弓,對著樹上射出石子。圓溜溜的果子滾到地上,果皮一半青一半紅,你惋惜道:“真可惜,還沒熟?!?/br> 阮郁看著足有兩丈高的大樹,沉吟不語 前面就是洛陽城,你們帶著顧珵弄的文諜,被守衛(wèi)客客氣氣請進(jìn)去。進(jìn)門的時候,你注意到幾名官兵驅(qū)趕著一群圍在門口的人,其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眼神怨毒地盯著你們 “憑什么他們可以進(jìn)城!” 少年憤憤不平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古怪地看了一眼阮郁,又看看守衛(wèi) “河南大旱,災(zāi)民流離。”阮郁輕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br> 守衛(wèi)好生尷尬,“阮大人好文采。其實郡守大人已把災(zāi)情報了上去,上面沒有指示。我們洛陽也不敢接收災(zāi)民,怕鬧出事,引起民憤。” “折子早到了戶部,只是誰也不敢呈上去罷了,賑災(zāi)之事,最快,也得到陛下壽辰后。”阮郁語氣淡淡 皇帝壽辰在即,河南發(fā)生大旱異象,這么不祥的事,不亞于指著皇帝鼻子罵德不配位,誰去說,誰的仕途就到此為止了 你掐指演算著,唔了一聲。難怪,從這場天災(zāi)起,顧周氣數(shù)衰弱,人世妖孽橫出 “公公還會六爻之術(shù)?”守衛(wèi)驚訝 “一點點,一點點?!蹦阒t虛應(yīng)和著,事實上,在每個師弟不擅長的領(lǐng)域,都有你揮灑的汗水 阮郁鳳目凝在你身上,然后緩緩移開。你感覺渾身發(fā)毛,擰起眉,“阮大人有什么見教嗎?” “并無,某只是想起一個人,前朝路貞兒。” 守衛(wèi)擦著汗,打著哈哈說起洛陽特色菜 路貞兒是先皇奶娘,皇子加冠后就該遣散奶娘,但路貞兒深得先皇寵信,不僅被留下,還討了個女官之位。她權(quán)欲旺盛,能掐會算,牢牢把持著后宮的選拔,威脅到她地位的女子,皆被兇利妨主為由趕出紫禁城 更傳聞,有人看到過她和先皇不倫…… 這等禍水妖人,早在當(dāng)今陛下即位時處死了 你不知道路貞兒是何人物,但能感覺出守衛(wèi)目光變得怪異,立馬猜出阮郁說的不是好話 “阮大人宰相之才,自然看不起我們這些庸人。可大人飽讀詩書,也該知道孟嘗君門客叁千,性命危急時,是幾個雞鳴狗盜的門客偷東西、學(xué)雞叫合力把他救下,可見天生我才必有用。大人孤傲,也不要走偏了路子,變成狗眼看人低的小人?!?/br> 阮郁輕笑一聲,“公公多心了?!?/br> 像打到了一團(tuán)棉花上,你很想一巴掌糊到他淡然的臉上,深深吸氣,冷靜道:“是嗎?不知阮大人年歲生辰幾何?” 他淡淡地看著你,你微笑,“吏部登記了官員生辰,大人不說,我也有法子自己查。到時候太子殿下問起來,我只能說大人風(fēng)姿動人,淮南郡主新寡,若八字相合,可請?zhí)拥钕聻榭ぶ髋c大人主婚?!?/br> 淮南郡主是老淮南王的掌上明珠,做了寡婦后越發(fā)狂蜂浪蝶,養(yǎng)了無數(shù)面首,她那被氣死的夫君是有名的綠帽子怨種 青年的鳳目透著鋒利的冷意,你哎呀一聲捂住嘴,“大人不肯說,莫不是貪圖淮南王府權(quán)勢,正中下懷了吧?” 守衛(wèi)怪異的目光這回轉(zhuǎn)到阮郁身上,阮郁扯了扯唇角,“公公神通廣大,連六殿下都為不臟公公鞋襪而屈尊,小臣怎敢違拗。” 守衛(wèi)掩不住訝異地看你,你呵呵一笑,“低調(diào),低調(diào)?!?/br> “小臣虛年二十有一,”青年鳳目輕垂,“生在上元節(jié)?!?/br> 那就是大冬天里出生的,你唔唔表示知道了,低頭掐算起來。這是個厚祿長壽的命格,持有者雖少時寒微,可經(jīng)一番磨練后,將官運亨通,振興祖業(yè),最終壽終正寢。不過這些都不是你想知道的,一直向前推算,你奇怪地咦了一聲 抬起頭打量青年,你慢慢笑起來 “阮大人,非常意思。你母親命中有極貴之子,可這個貴子,不是你?!?/br> “公公這就有失水準(zhǔn)了,”守衛(wèi)哈哈大笑:“咱們?nèi)畲笕耸仟氉樱o兄弟姐妹。” 貴子貴子,不是傻子。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定是阮郁家出了什么變故,這貴子不來托生了唄。他們rou眼凡胎,你哼哼,“和你們說不明白?!?/br> 阮郁白皙的面皮似乎更白了些,冷冷地看著你 守衛(wèi)把你們送到蔡府就告辭了。你看著面前的好大一座老宅子,哇了一聲 “公公在蔡府最好謹(jǐn)言慎行,”阮郁拿起門環(huán)敲了敲,“再提什么貴子之事,誰也無法保證公公能見到畫?!?/br> 你挑眉,“怎么了?這里面有緣故么?” “公公何必假惺惺?!彼P目微揚,“曾有蔡氏女才情冠河南,太后有意收入宮中,這蔡女卻心有所屬,倉皇出嫁,所嫁不過一普通秀才,蔡家上下扼腕興嗟,極不待見那秀才和孽種。雖不知公公從何得知,以此事諷刺小臣,可蔡氏曾居五姓七家之下,頗為傲氣,遭公公羞辱,可不會乖乖無言以對?!?/br> 你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母親命中有貴子,那貴子卻沒來托生,原來是爹不對 這也不能怪你,你哪想得到有人皇帝不嫁嫁秀才 不過這么說,這阮秀才命好啊,雖然一輩子是個秀才,可老婆搶了皇帝的,還生了個狀元兒子光宗耀祖,命好命好 開門的仆人睡眼惺忪,一見著是你和阮郁,哎呦著嚷嚷,“表少爺,您怎么來了!” 你跟在阮郁后面邁進(jìn)門檻,這間古樸的宅子不知多少年沒迎過生客了。沉香木做的梁柱足有幾人合抱粗,暗示了當(dāng)年建宅時的輝煌,亭臺樓閣皆帶著舊時的風(fēng)流典雅,可惜雕梁畫棟也掩不住一股暮氣 蔡家雖在唐時是望族,可近幾代子嗣凋零,無人出仕,也就嫁出去的蔡小姐生了個阮郁。不過在這一代當(dāng)家人蔡子季眼里,姑姑本來是可以作皇妃的!秀才妻怎么比得上天子妾呀! 家里向來對這阮表弟冷淡,他也不常來走動,因此這一猛地見到,蔡子季有些不自在,仿佛阮郁高中返鄉(xiāng)是什么掛面子的事,半天才換好衣裳,叫仆人上茶待客 你跟阮郁在廊下等了好久。阮郁站著,身軀如松如柏,你坐著,倚著雕欄晃腿,過了好久,一名衣衫嶄新的男人在老仆的帶領(lǐng)下過來,揮著折扇勾肩搭背道:“表弟,許久不見,又長高了哈,請進(jìn)請進(jìn)?!?/br> 于是進(jìn)廳落座,這間花廳也是半舊的,很有些貴重擺玩,你在宮里見慣了好東西,也不覺得新奇 老仆上了茶,男人故意才注意到你一般,浮夸道:“對了,這位小公子是?” 阮郁看了你一眼,你拿出顧珵令牌,自我介紹道:“蓬萊宮管平月,奉命出宮辦事?!?/br> 阮郁點頭,“宮里的人?!?/br> 蔡子季早看出了這身宦官服,當(dāng)下激動道:“原來是御前的人,怪不得龍章鳳姿,龍飛鳳舞,龍鳳呈祥?。≡谙虏套蛹?,見過公公?!彼凉值溃骸氨淼?,怎么不早說宮里來了人,來人啊,給公公換最好的茶!” 蔡家多年未有人出仕,并不知蓬萊宮是哪一處殿宇,還以為你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jiān)。阮郁輕咳一聲,“表兄,公公與我并非為公務(wù)而來,不用如此…大張旗鼓?!?/br> 蔡子季哈哈一笑:“來即是客,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這讓人為你們收拾廂房,表弟啊,你難得回來,必須好好住兩天,話這個說回來,公公說出宮辦事,辦的是什么事啊,是宮里要選秀女了嗎?說起來挺巧,表弟你也知道,咱們希兒meimei年紀(jì)正合適,要不讓公公引薦引薦?” 當(dāng)今皇帝得有六十多了,這叫希兒的姑娘比阮郁還小,那不得才十幾歲,和顧珵一個年紀(jì),你古怪地盯著茶盞里的香湯,不知道怎么接話 “表兄,”阮郁輕輕道:“太子有意收購老舅公的洛陽花神圖,公公此行是來收畫?!?/br> “哦,這樣。”蔡子季失望,又連忙道:“原來是太子身邊的人,東宮妃位可有空懸?正妃做不了,太子嬪、太子良娣也是可以的,咱們希兒如花似玉,太子見了保管喜歡,公公,你見到我meimei就知道了,她生在咱們這樣的人家里,實在可惜了……” 此句似不祥讖語,蔡子季趕緊住嘴 阮郁放下茶盞,“表兄,我先去祭拜舅舅靈位,老舅公住的還是回雪院嗎?等會我?guī)Чタ串??!?/br> “是的,還是回雪院?!辈套蛹九阈Φ溃骸澳悄銈兿热ネ嫱?,晚上用膳再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