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何公爵,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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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張方腦子“嗡”的一聲,靴子也來不及穿,大步搶出大帳,一抬頭,瞠目結(jié)舌: 西方的天空,已經(jīng)被映紅了! 火勢如此,沒有任何撲救的可能,四萬斛軍糧,付之一炬了! 一瞬間,手腳冰冷。 但他畢竟是大將,片刻之間,已回過神來—— 其一,一確認(rèn)一泉塢起火,下頭的人,自然第一時間飛報(bào)自己,片刻不敢耽擱——一泉塢起火至自己搶出大帳,間隔甚短,然映入眼簾,已是如此景象,說明,絕非不慎走水,而是有敵潛入,多個火頭同時點(diǎn)起,并輔以助燃物料,火勢蔓延,才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他阿母的誰干的?!又是如何做到的?! 一泉塢……那是天險(xiǎn)啊! 皇甫商? 不能!那個笨蛋,哪有這個本事?他若有這個本事,也不會輕輕打了兩仗,便一敗涂地了! 何云鶴? 張方想起孫輔被劫營,引起連鎖反應(yīng),終致趙王倫敗亡的“故事”來。 對,必是何云鶴了——他故技重施! 張方心中,痛、悔、怒交集—— 一方面,自怨自艾:唉!我去招惹他作甚?! 一方面,咬牙切齒:何云鶴!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剝皮拆骨,再化骨揚(yáng)灰! 此其一。 其二——接下來,咋辦?! 一泉塢被焚,全軍親睹,不可掩飾,則人人皆知糧已盡,則軍心必定已大亂了! 方才那個親信小校的一臉驚恐,已足以說明問題——即便有倍于己方的敵軍大舉來襲,他也絕不會是那個表情。 糧盡,己知,敵怕是亦知!皇甫商雖敗,只是潰逃,并未被全殲,若他收攏殘兵,掉頭而返,無須直接對陣,只遠(yuǎn)遠(yuǎn)sao擾,咬住不放,不過二、三日,己方的七萬大軍,無米落肚,便不戰(zhàn)而自潰了! 還有何云鶴,誰也不曉得他麾下有多少人馬?會不會再接再厲,趁我病、要我命? 這個仗,不能再打下去了!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 趕緊撤! 傳令:“嚴(yán)!先扎束,再造飯!天色微明——卯初一刻,開拔!” 卯初,早上五點(diǎn)。 派去切斷那一主二輔三個塢堡之間聯(lián)系的部隊(duì),自然也是悄悄的撤了回來。 張方很想現(xiàn)在就上路——但不可以,現(xiàn)不是銜枚奇襲,而是在軍心已亂的情形下撤退,如此一支龐大的部隊(duì),不可以在這種情形下夜晚行軍,不然,一個不小心,引發(fā)了夜驚,那就不可收拾了。 只能嚴(yán)加戒備,默默的看著黯紅的西天,提心掉膽的挨過最后兩個時辰。 * 收到一泉塢被焚、張方撤退的消息,長沙王大喜過望:真他阿母的冰火兩重天! 他之所以遣皇甫商前出迎敵,是希望先擊敗河間王,這樣,就不必西、北兩線,同時對敵了。皇甫商潰敗,此算落空,洛陽西面門戶已開,長沙王的局面,極其嚴(yán)峻:不得不西線、北線同時對敵,而成都、河間二王的兵力相加,十倍于己! 孰料奇變徒生,何云鶴一杠子插進(jìn)來,將張方給叉了回去? 現(xiàn)在,可以專心北向,好好同老十六較量一番了! 仿佛當(dāng)初齊王赴繁昌,長沙王急赴伊闕,當(dāng)面向何天致謝。 也巧,許昌距繁昌、洛陽距伊闕,路程都是一樣的。 除了致謝,長沙王更重要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收何天為己用,至少,建立一個共同對抗河間王的聯(lián)盟。 與齊王一樣,長沙王對何天執(zhí)后輩禮,而較齊王更加謙遜,自稱“小子”而稱何天“云公”;盛贊何天“杖大義,討大逆,勤獎王室,天下模范”,小子已經(jīng)上奏天子,“加衛(wèi)將軍侍中”,“晉新安縣公”,云云。 嗯?就是說,現(xiàn)在,俺已經(jīng)是公爵了? 還有,這也是第一次有人以“云公”稱呼何天。 長沙王的年紀(jì),較何天小不了兩歲,齊王的年紀(jì),較何天還大了一、二歲,這個“后輩禮”以及“云公”的稱呼,本來是怪怪的,但何天目下的形貌,即便胡子刮的干干凈凈,也很難準(zhǔn)確判斷年紀(jì),因此,齊王、長沙王都沒有明確意識到何天的真實(shí)年齡不過二十三、四歲,執(zhí)后輩禮以及呼以“云公”之時,也就沒啥別扭的感覺。 何天也很謙遜: 殿下太抬舉我了!張方暴虐,燒殺擄掠,sao擾地方,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身家性命難保啊!那個……自保而已!自保而已! 唉!無功受祿,慚愧之至! 何天不愿同河間王公開放對的意思,長沙王聽了出來,乃委婉提醒:云公寬宏大度,河間、張方,卻皆是氣量狹窄、睚眥必報(bào)之人呢!云公高抬貴手,怕是難免后患呢! 何天干笑:也是、也是。 得此“也是、也是”之表態(tài),已算不虛此行,長沙王心中暗喜,乃虛心請教:云公卓見偉識,必有以教小子——以目下之局面,孤該如何進(jìn)止呢? 原以為對方不過敷衍兩句,孰料,何天認(rèn)認(rèn)真真的作了答復(fù): “張方退走,不過因?yàn)闀簳r缺糧,兵力其實(shí)一無所損,天以為,他不必退至長安,退至雍、司交界處、大致華陰一帶,長安的軍糧就可以接濟(jì)上來了——軍糧既足,彼一定掉頭殺回!” “因此,殿下務(wù)必要抓住眼下之空檔,同成都王盡快做個分曉;不然,還是個兩線作戰(zhàn)的窘局。” “公指教的是!” “毋庸諱言,即便張方退走,殿下、成都王獨(dú)對,成都王之實(shí)力,依舊遠(yuǎn)遠(yuǎn)超過殿下,依舊是個以弱對強(qiáng)的局面?!?/br> “以弱對強(qiáng),最重要在人心——安定、凝聚人心,實(shí)殿下之第一要務(wù)也!” “何以安定、凝聚人心?” “三個字——奉天子!此亦殿下為成都王萬萬不及之長處也!” “奉天子,不可虛言——禮儀不可缺,供奉不可缺!而且,要讓天下人、尤其是將士們看到!” “天以為,天子不宜長居深宮,殿下宜奉乘輿幸諸壘,俾軍士們一睹天顏——天子勞軍,必士氣百倍矣!” 長沙王聽的目光炯炯,站起,長揖到地,“聆公一席話,小子撥云翳、見青天也!” 嗯,類似的話,齊王好像也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