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夜驚,日驚,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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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泓目光微微一跳,“怎么?” “被人劫了營了!” 張泓愕然:齊王一敗再敗,已經(jīng)退到了穎陰,怎可能派出奇兵,繞過陽翟的自己,去襲擊孫輔?! 陽翟至穎陰,往來道路,都有哨探,齊軍北出,不至于一點(diǎn)蹤跡都發(fā)現(xiàn)不了呀! 這一帶,地勢起伏平緩,沒有什么山高林密的無人之徑啊! 張泓定定神,“哪里來的人馬?損失大不大?” 閭和皺眉,“哪里來的……說不清楚!不過,未必就是齊王的人!因?yàn)椤渲写蟀胧酋r卑!” 啊? 怎么可能? “確是鮮卑?不是假扮的?” “確是鮮卑!不是假扮的!孫輔營中,有并州籍的,聽得懂鮮卑語!” 頓一頓,“其實(shí),劫營者雖鮮卑打扮,但做鮮卑語者很少,都在以華語大喊‘張泓已敗、孫輔受死’,不過,那個(gè)口音,那個(gè)長相,那幾個(gè)并州籍的說,就是鮮卑人!” 如是,不能錯(cuò)了! 可是,鮮卑人怎會出現(xiàn)在洛陽以南? “多少人?” 閭和苦笑,“還是說不清楚!有說三、五千的,有說三、五百的,相差懸殊,莫衷一是!有華人,有鮮卑,其中,鮮卑的人數(shù),似乎更多些。” 頓一頓,“對方以繩索借馬力扯翻一處營柵,呼嘯而入,穿營而出,一路上,一邊大喊‘張泓已敗、孫輔受死’,一邊不斷放箭、投擲火炬——營中大亂,損失不小!不過,傷亡主要來自自相踐踏,真正被人家殺傷的,并不多?!?/br> 張泓目光炯炯,“踹營而入,穿營而出,不做停留,不求殺傷——” 略一頓,“如是,對方的人數(shù),一定不多!不過三、五百耳!——好膽識!好手段!” 來回踱了幾步,站定,死死盯著輿圖,“我想到一個(gè)人、一個(gè)地方?!?/br> “誰?什么地方?” “何云鶴、瓊苑。”略一頓,“他麾下,不是有鮮卑護(hù)衛(wèi)嗎?” 閭和愕然,“你是說——” 張泓微微搖頭,“我亦不能肯定——咱們只盯著穎陰,陽翟、繁昌之間,沒有哨探,那邊若出來一支人馬,咱們難以察覺?!?/br> “這……” “唉!這樣一折騰,孫輔是不能到陽翟來了!不過……也罷!” “澄洄,孫輔不止于‘不能到陽翟來了’?!?/br> “什么意思?” 閭和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孫輔走了!” “走了?” “回洛陽了。” 張泓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棄軍而逃?” “是……” “王八蛋!”張泓破口大罵,“一個(gè)夜驚,就把他的膽子嚇破了?” 閭和微愕,認(rèn)識張泓以來,對其印象,一直就是“謙和淡定”四字,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失態(tài)的。 “我好悔!我還想著,將功勞分給他一半——我他阿母的想什么呢!” “澄洄,咱們咋辦?要不要也——” “退?不!”張泓面目猙獰,“立即收攏孫輔殘部——都攏到陽翟來!有不奉命的,立斬!” 咬牙,“一步不退!” * 孫輔潰逃,而張泓不退,不但大出齊王的意料,也頗出何天的意料。 不過,何天反倒頗為欣慰: 這才像個(gè)名將的樣子嘛!這才值得乃公攏你在袖中嘛! 然于趙王一方,孫輔潰逃引起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孫輔至洛,哭于趙王、孫秀前:“齊王兵盛,不可當(dāng),張泓等已沒,臣不能獨(dú)支!” 趙王、孫秀魂飛魄散,一邊告誡孫輔不得走漏消息,一邊密詔“為三軍繼援”的趙王子、廣平王虔以及北線的許超,火速回援京師。 幸好,孫輔逃回京師的次日,張泓“陽翟大捷”的露布到了——之前,因?yàn)橐胺止Α庇趯O輔,張泓一直沒有正式向洛陽報(bào)告陽翟的戰(zhàn)況。 同時(shí),張泓上封事,指出:洛陽四戰(zhàn)之地,除了城池高厚,周邊無險(xiǎn)可據(jù),守洛陽,一定要前出于諸關(guān)——譬如,南向,要前出于廷壽關(guān)、崿阪關(guān)、成皋關(guān);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退守關(guān)內(nèi)。 他已經(jīng)料到孫輔逃回洛陽,趙王、孫秀可能的反應(yīng)了。 趙王、孫秀接到捷報(bào),喜出望外,真他阿母的冰火兩重天!跑到一千七百年后坐十環(huán)過山車都沒介么刺激! 一邊大肆宣揚(yáng)“陽翟大捷”,令百官皆上書賀;一邊派出快馬,去追派往廣平王虔和許超部的使者。 追是追不上的,因?yàn)橹芭沙龅?,也是快的不能再快的“快馬”,不過,司馬虔的動(dòng)作慢,距洛陽也近,還沒來得及拔營,第二撥使者就到了;許超的動(dòng)作快,距洛陽也遠(yuǎn),第二撥使者還在路上,他已經(jīng)拔營了。 許超雖然回援京師,但孫會的興頭不減,不斷催促士猗向成都王發(fā)動(dòng)進(jìn)攻。 士猗堅(jiān)決反對,說,目下,三軍去其一,我們要做的,是趕緊調(diào)整部署,收縮防線,防備成都軍發(fā)動(dòng)反攻。 另外,黃橋一役,我們雖然取勝,但傷亡亦重,也需要喘口氣,進(jìn)行休整。 但在孫會眼中,成都王已不堪一擊,你不乘勝追擊,休整個(gè)屁呀! 是,南線是出了狀況,但干俺們北線底事?他阿母的南線出狀況才好呢!更顯得俺們北線牛掰了! 兩個(gè)人愈吵愈厲害,最后,孫會聲稱士猗若不奉命,就要“軍法從事”,士猗大怒,一腳踹翻案幾,奪門而去,馳回本部,下令嚴(yán)兵以待孫會。 幾乎鬧到了火拼的程度,“調(diào)整部署,收縮防線”啥的,自然無從談起了。 于是就叫成都王方面抓到了破綻。 成都軍三路齊出,一路攻孫會,一路攻孫髦,第三路,切斷孫會、士猗二軍的聯(lián)系,狙擊士猗對孫會的救援。 事實(shí)證明,第三路的布置,略有點(diǎn)多余。 士猗還在氣頭上,收到孫會營被攻擊的報(bào)告,并未立即施以援手,他的想法是:得叫豎子吃些苦頭,主動(dòng)向我求援,才好救他! 但他沒有等到孫會的“求援”——孫會崩潰的太快,求援的使者都沒出營呢,他自己已棄營而去了。 孫髦那邊,情形仿佛,被打了個(gè)冷不防,基本上,亦一觸即潰。 士猗不能獨(dú)存,只好也撤退了。 至此,趙王倫的北線,全線潰退,再也收拾不起來了。 真正是:勝負(fù)轉(zhuǎn)換,一夜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