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杜康不解憂,我自縱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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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本以為,所謂“自盡”,是文鴦等得手后,將現(xiàn)場布置成司馬繇自殺的樣子,畢竟,如此一來,朝廷就沒有查捕“盜匪”之必要,無論如何,省卻了潛在的麻煩。 當然,如此一來,不能取司馬繇首級,沒那么痛快。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 司馬繇“自盡”的消息傳回的第三天,文鴦和文虎夫妻也回到了洛陽,拜訪何天,說明事實如下: 司馬繇見文鴦兄弟現(xiàn)身,自知無幸,請求文鴦許他自殺,文鴦答應了。 如此而已。 司馬繇的自殺,并不如何令人震驚,因為是合乎邏輯的:他以“純孝”著名,卻以“不孝”而被黜,本已憤懣欲死,而貶所天遙地遠,舉目荒莽,非人世氣象,乃心生絕望,自棄而去,也算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因此,略略擾攘數(shù)日,也就波瀾不驚,繼續(xù)“朝野安靜”了。 文鴦兄弟沒有回原府邸居住,而是在洛陽城外偏僻處,尋了一座小小的宅子,不聲不響的住了進去。 一個下人也沒請,一切起居,都是兄弟夫妻三人自為。 這就無關(guān)“韜晦”事了——這是對朝廷生了極強的戒心。 何天有一種感覺,若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文鴦兄弟絕不會再素手就擒了——不管“司馬繇”們是矯詔還是真奉有詔書。 對司馬繇的自殺,何天的心情是復雜的,不過,無論如何,也算了了一樁心事,而既然“朝野安靜”,何大夫便繼續(xù)在“名士”的道路上徜徉著。 春暖花開,游山逛水的好處顯出來了,風景好、空氣好,神清氣爽、心曠神怡之余,還進行了充分的體育鍛煉——一天下來,氣色紅潤,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還有,何大夫不是一個人在路上,他左攜紅,右擁翠,耳邊無非鶯聲嚦嚦,眼前總是笑靨如花。 富貴,閑適,而不空虛,若不是心里放不下數(shù)年后可能的大變,日子,就這樣過下去,又如何? 還有,雖說“進行了充分的體育鍛煉”,其實并沒有真累著,北芒山的南麓,自山腳至山腰,許多地方,都是車馬可通的,不然,酒食器皿帳幕啥的,就不大好攜帶了。 而北芒山如此優(yōu)越的交通條件,得益于后世白居易的一句詩,“北邙冢墓高嵯峨”。 啥意思呢? 北芒山橫亙洛陽城北,雖不甚高,但土厚水低,宜于殯葬,所以,歷朝歷代的帝王都選擇安魂此地。 迄元康元年(公元291年)止,北芒山的帝王陵計有: 八座東周王陵、五座東漢帝陵、兩座曹魏帝陵、四座西晉皇陵。 另有兩座“后主”陵:蜀漢后主劉禪、東吳后主孫皓。 而到了白居易時代,西晉皇陵增加到五座;此外,還增加了六座北魏皇陵、一座“后主”陵——南陳后主陳叔寶。 另外,百濟國王扶余義慈也葬在了北芒山。 其后,后蜀后主孟昶、吳越國王錢俶、南唐后主李煜,也共襄盛舉,死后,都葬在了北芒山。 二十一世紀的統(tǒng)計,洛陽的帝王陵,除了上述建在北芒山者之外,另有四十余座,分布在邙山周邊的洛陽盆地內(nèi),分別來自東周、東漢、曹魏、唐、后梁、后唐、后晉、北宋等朝代,與北芒山帝王陵合計,攏共八十余座。 這就是“北邙冢墓高嵯峨”了。 而為了祭掃先王、先帝們的山陵,不得大肆修整道路并保持其平整? 所以,北芒山道路交通,天下無雙,再沒有第二座山可以與之相較了。 北芒山南麓,自東而西,權(quán)貴別墅星布,除了這里“樹木森列,蒼翠如云”,登山而俯瞰洛、伊、谷三水,山水并盛,風景絕佳之外,道路暢達,亦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畢竟,莫說有本事做徐霞客者鳳毛麟角,就是做謝靈運,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兒啊。 當然,“星布”歸“星布”,但那是“地圖效果”,實際上,北芒山廣大,別墅們之間雞犬不聞,誰也不打攪誰。 除了帝王之外,北芒山還葬有許多歷朝歷代的名人。 迄何大夫開始游山逛水時止,其中著名者: 商代的有伊尹,不食周栗的伯夷、叔齊。 東周的有“萇弘化碧”的萇弘。 戰(zhàn)國的有蘇秦、張儀。 秦有呂不韋。 西漢有賈誼。 新朝有赤眉軍首領(lǐng)樊崇。 東漢有釋教大德竺法蘭、攝摩騰,有班超,以及以“強項令”著名的董宣。 曹魏則有“吾家千里駒”曹休。 公元291年之后,還將有許多歷史名人葬于北芒山以及邙山周邊的洛陽盆地,在此,就不啰嗦了。 后世乃有“生在蘇杭,死葬北邙”之諺。 這些“山陵”,對于一個地道歷史愛好者來說,是極好的尋幽覓勝、探古發(fā)微之對象。 其中不少陵墓,尤其是東周的、魏晉的,都是“不封不樹”,與山勢渾然一體,搞清楚誰躺在里頭——又不能做“摸金校尉”,其實不大容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探究”的樂趣呀! 因此,何大夫流連山水、山陵之間,樂此不疲,樂而忘返。 唐代張籍有詩云,“人居朝市未解愁,請君暫向北邙游”,此正正為五百年前的新安侯、散騎常侍、光祿大夫何云鶴之寫照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 春去夏來。 夏去秋來。 秋去冬來。 皇后一直沒來打擾他。 阿舞一直沒來打擾他。 還有,何大夫一直沒有第二首詩稿流傳于外。 如此,整一年就快過去了。 這一年,雖說“朝野安靜”,但也不是沒有任何變化,最大的變化,是皇后開始以“教”的形式,撇開皇帝,獨自發(fā)布詔書。 于皇后,“教”一直都是存在的,不過,之前,“教”的對象,都是后宮妃嬪以及王公眷屬,從來沒有超出這個范圍,更沒有及于政務(wù)的。 皇后發(fā)布的第一道超出上述范圍的“教”,是關(guān)于臘日對長者的“加恩”的: “八十已上,賜米、rou、酒;九十已上,加賜帛、絮。長吏閱視賜物,丞若尉致;不滿九十,嗇夫、令史致;二千石遣都吏循行,不稱者督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