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醒來,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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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淡淡一笑,“醒?” “是!”阿舞緊盯著他,“有了殺榮晦、露表上書這兩件事,皇后,再不可能將你當作親信了,同時,我想,你也不想再做皇后的親信了——” 嘿。 原本彼此心照,您呢,實誠,將窗戶紙都挑破了! “不過,”阿舞繼續(xù),“你對皇后,還有用處……大用處!所以……” 她略作沉吟,正在斟酌下面的用詞,何天已微笑接口,“所以,暫時容忍,虛與委蛇,再榨一榨他的‘用處’!待到榨干了,沒‘用處’了,便……十七、八塊? 阿舞冷冷的,“那倒不至于!皇后心胸雖不寬廣,卻是念舊的人!就算你被‘榨干了’,以侯就第,以富貴閑人終一生,還是沒問題的!” “念舊”的同義詞,是不是“記仇”? 何天笑,“那我還‘醒’啥呀?且逍遙!且高樂!” 阿舞不理他,“可是,就怕你繼續(xù)同她作對!她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親信背叛她!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你可就……真就十七、八塊了!” 何天笑著嘆氣,“唉!什么叫‘繼續(xù)同她作對’?我又何時曾‘同她作對’?不論是救故皇太后,還是殺榮晦、露表上書,其實,都是為她好呀!” “啪”一聲,阿舞擊案! “何天!”伊人厲聲喝道,“我替你挨了那樣一頓鞭子!再過來推心置腹同你說話!你卻在這里同我虛頭八腦!你個王八蛋!我日你阿母的!” 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了。 何天的臉,微微漲紅了。半響,欠一欠身,“對不起!” 阿舞咬牙,“待你‘十七、八塊’了,才是真他阿母的對不起我呢!” 頓一頓,“你真別太自鳴得意!不是沒人想將你砍成十七、八塊的!那個郭彰,反復攛掇皇后,說你跋扈不可制,不盡早除掉,必為后患!你別指望著皇后永遠不受蠱惑!” 何天默然片刻,“對不起……你說罷!我聽你的!” 阿舞瞪著他,“還有,是不是‘作對’,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也別再搬你那些大道理了——管屁用?” 透口氣,“你是否繼續(xù)同她作對,也不是我管的來的!我只是叫你想清楚——” 再透一口氣,“你自己,或許不在乎‘十七、八塊’,可是,你那兩個小狐媚子呢?好,不過兩個侍婢,死不足惜!那,你的握瑜娘子呢?” 何天猛地抬起頭,面色煞白,隨即便漲紅了! 阿舞冷笑,“怎樣?終于有點怕了?接著,便怒火攻心?對吧?” 見鬼!這個小妞,居然如見我肺腑! 何天xiele氣,低下了頭。 “還不止!還有你的故皇太后!你猜一猜,你若‘十七、八塊’了,她會怎樣對待你的故皇太后?” 何天苦笑,“我的‘人質’,還挺多的嘛!” “你知道就好!” 頓一頓,“你或者心灰意冷,或者有別的什么想頭,想求外放個刺史啥的——我警告你,別跟她提這個茬!” 嗯? “她不會放你出京的!若出了京,你對她,還有什么用處?另外,以你的本事,若起了什么異心,那麻煩可就大了!” 呃…… “再次警告你——不要跟她提這茬!她的想頭……甚至,只要你一提,就表示你已起了‘異心’了!她對你可就!……” 何天不由背上見汗! 老子原本還真起過類似的念頭呢! “你若想偷偷的逃出京城——” 阿舞頓一頓,臉上似笑非笑,“那就看你的本事嘍!看你有沒有本事帶著你的小狐媚子、你的握瑜娘子、你的故皇太后,躲過她的耳目?甩掉追兵?再叫天下海捕文書都看不到你們?” 何天苦笑,“如此,我同那個劉淵,倒是有點像了?” 阿舞點點頭,也笑,“是有點像。” “那……我可以出洛陽城嗎?” “當然可以!洛陽周邊山水,何侯盡管逍遙!其實,京畿地帶、包括您自己的封地,何侯都可任意縱橫呀!” 抿嘴一笑,“只要別帶著你的握瑜娘子和故皇太后就行了!” “我明白了——其一,莫出司州;其二,盡量向南不向北?!?/br> 阿舞“格格”一笑,“何侯真是聰明人!何侯如果向北走,譬如‘衣錦還鄉(xiāng)’啥的,一舉步,可就入了羌胡地界了!到時候,想找你討個主意,還不大容易呢!” 何天點點頭,“我都明白了!” 頓一頓,很誠懇的說道,“無論如何,阿舞,謝謝你!這一輩子,我都會記得你的好!你為我挨打,我,永志不忘!將來,一定有以相報!” 阿舞默然。 過了片刻,微微搖頭,“謝,不必了;我挨打,你記不記得,我也不在意,我只是希望,你多少能聽進我的勸告……” 再過片刻,悵然說道: “我第一次見你,在九月份,天時還不冷,迄今,不過兩個多月,現(xiàn)在回想起來,已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誰想得到,后來,出了這許多的大事?誰又想得到,今天,走到了這一步?” * 何天確實被嚇“醒”了,但這個“醒”,同阿舞口中的“醒”,不大一樣。 在上一章末尾,也即將“子雖刃墮”和“十七、八塊”兩個意象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候,何天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真正下定決心,不再為賈南風服務了。 有些事情,讀史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感覺,但因緣際遇,身處其中,再同實時發(fā)生的事實一聯(lián)系,感覺便完全不同。 本來,皇后“臨幸”,全盤接受他的訴求并主動大幅加碼,他本已做出的“不再為你服務”的決定已經(jīng)動搖了,阿舞一番話,幫他重新固定了這個決定。 這大約是阿舞沒有想到的。 他原本是有“求外放”的想法,并非有啥“異心”,只是為逃避現(xiàn)實而已,現(xiàn)在,暫時不必打這個主意了。 現(xiàn)在,他就是金絲籠中的一只鳥,只能時不時的撲騰撲騰翅膀。 雖然,這個籠子比較的大,但到底還是一個籠子。 想真飛? 呵呵。 咋辦? 就這樣混吃等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