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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br> 他邪邪一笑,不知是在罵周二, 還是罵心甘情愿被他奪舍的陳兆。 周二好像聽見“陳兆”說了一句話, 以為是在跟她說的, 但她沒聽清, 疑惑地問:“什么?” “陳兆”的嘴角咧開一個笑容, “沒事?!?/br> “……”周二莫名覺得眼前的人有些怪怪的,但也不知道哪里奇怪。她撓了撓頭,接著彎腰摘茶葉。 ——殊不知, 身后的人舉起了魔氣化為的鐮刀,舉得高高的,下一秒就要砍上周二的致命處…… 一股寒氣爬上了周二的后背,她手心一空, 竹籃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強烈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地往身邊一竄, 倒在地上。 滋啦一聲, 魔氣沒打中周二,反而擊中了她身邊的茶樹, 葉子于一瞬間枯萎, 成焦黑狀。 正是這一瞬間, 癱倒在地上的周二看清了攻擊她的人正是陳兆, 她身體顫抖, “你,你干什么?!” 她看著“陳兆”的嘴角開了一道可怖的裂口,陰森森的魔氣rou眼可見地往外冒, 周二不敢置信:“你是魔修?!” 魔修笑了一聲說:“去死吧——” 說著, 又一束魔力聚集于它的掌心, 朝周二攻去,后者慌亂地躲開,同時不忘說:“難道上次那個人也是你殺的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周二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我要告訴師尊,告訴小師弟,告訴大家你的真面目……” 魔修獰笑:“去陰曹地府說吧!!” 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周二不是個有天賦的人,修煉兩百年了,還是個金丹后期,根本不是魔修的對手。她摔倒在地上,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到來…… 一把劍憑空出現(xiàn),直直沖過來,穿碎了魔氣,同時,劍鋒轉(zhuǎn)了個頭,朝魔修身上攻擊去。 魔修慘叫了一聲,手中魔氣盡散。 兩個身著白袍的人出現(xiàn)在空中,正是趕過來的顧鶴清和梁宿。 周二呆呆地說:“師弟……” 沒過一會兒,云煙、二師兄、周一周三幾個人都趕來了,霎時間,原本空闊寂靜的后山變得熱鬧起來。 魔修瞪大眼睛,不理解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們……” 云煙冷笑了一聲,“魔頭,可算是抓到你了!” 原來,自那天死了弟子之后,衡霄派幾位真人雖然暫時抓不到殺人的魔修,卻在暗中在派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只要再有魔氣出現(xiàn),檢測魔氣的石子就會自動化為灰燼,朝著魔氣的方向飛去。 在場有云煙他們解釋,顧鶴清和梁宿便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斷他們表演的意思。 只是…… 顧鶴清看著“陳兆”的臉,古井無波的眼里似乎閃過了什么,轉(zhuǎn)瞬即逝。 他下意識地看著身邊的師侄,后者的表情平靜,似乎并沒有因為多日的伙伴是魔修這件事而感到難過。 這種態(tài)度,太過平靜了,與平日里乖巧陽光的師侄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古怪的,讓顧鶴清頻頻側(cè)目。 但—— 顧鶴清隱秘地勾起一個笑。 這樣很好。 師侄本就不應(yīng)該整日和外門弟子廝混,既浪費了自己教導(dǎo)他的時間,又耽誤了修煉。 專心修煉,心無雜念,才是正道。 云煙心疼自家徒弟,親自扶周二起來,后者拍了拍身上的泥,問她:“師尊,我們應(yīng)該怎么處理陳……這個魔頭啊?” 云煙皺了皺眉,覺得這件事確實有點棘手。 首先,先要確認陳兆是魔修,還是陳兆被魔修奪舍了。 若是被奪舍了,他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 這些都影響門派對陳兆的處理。 若是被迫的,也不是他本意去殺人,那便沒事,但若不是被迫的…… 他們的目光投向倒在地上,被法術(shù)按著動彈不得的魔修。 那就只能殺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殺人償命。 這就是修真界固守的原則,也是衡霄派對魔修的態(tài)度。 二師兄說:“先把他關(guān)進天牢里罷?!?/br> 魔修被弟子們抓住胳膊,送進天牢里。他的頭垂著,看起來死氣沉沉、失去抵抗了一般。 但其實,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垂著頭的魔修悄悄勾了勾嘴角。 蠢貨。 他一個奪舍的,離開陳兆的身體就行了,還有誰能抓得住他?! 魔修在心里幸災(zāi)樂禍地想,陳兆,只能怪你倒霉,遇上了我,我先溜了,所以,你替我受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修在心中運功,準備脫離身體。 下一秒,他嘴角的笑意一僵,猛地睜大眼睛。 怎、怎么回事??!! 他怎么走不了了????! 魔修激烈地掙扎著,試圖掙脫抓他的弟子的束縛。幾個弟子心中冷笑,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開始掙扎了?終于知道怕了? 到了天牢,弟子們松開手,把魔修往牢里一推,魔修進牢的瞬間,牢里的鎖鏈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動地纏上魔修的四肢,“咔擦”一聲。 “啊啊啊啊——” 魔修痛苦地慘叫。 天牢外面生成一道結(jié)界,阻絕了囚犯逃離的可能。 * 梁宿和顧鶴清一起,回到了他的府邸。 期間梁宿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回了府,坐在石桌旁,顧鶴清倒的茶放在他的手中,他才像回過神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