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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柩剛剛只喝了一杯熱可可,肚子里空落落的。他走回座位前,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早飯。又點了一份套餐填飽肚子。然后起身,走出咖啡廳。 下一秒,時光重現(xiàn)。 霍柩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蘇董事長,笑出聲來:“沒人知道我吃了一頓霸王餐?!?/br> “什么?”蘇董事長恍惚間只聽到了“霸王餐”這幾個字:“你餓了嗎?” 他伸手招來服務(wù)員,為霍柩點了一份早餐:“最近幾天——” “行了!”霍柩不耐煩的打斷蘇董事長的話,這段對白他都聽過好幾次了。 怎么才能結(jié)束這段劇情。 霍柩翹著二郎腿。這一秒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過無數(shù)影片?!锻翐苁笾铡?,《源代碼》,《恐怖游輪》,《忌日快樂》,《明日邊緣》…… 霍柩懶踏踏的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吹了一聲口哨,他不會永遠陷在這間咖啡廳里吧! 蘇董事長冷眼旁觀著霍柩奇奇怪怪的表現(xiàn),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心下了然。這孩子不會是想通過裝瘋賣傻回避這件事吧? “你沒必要如此抗拒?!碧K董事長沉吟片刻,耐著性子安撫道:“捐獻骨髓并不會給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蛟S在手術(shù)剛結(jié)束的時候,你會有一點點疼痛,頭暈,乏力的跡象,但我發(fā)誓,我會照顧好你的身體。不會讓你留下任何后遺癥?!?/br> 霍柩聽著蘇董事長的廢話,忽然感覺到一陣困倦。這種疲倦的感覺仿佛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逸散出來的,霎時間席卷全身。 好像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似的,霍柩的雙眼慢慢闔上。眼前的一切越發(fā)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翳杨^一歪,整個人昏睡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霍柩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咖啡廳了。而是躺在一間裝修的干凈整潔,桌椅家具都十分華貴的房間里。身下的床鋪柔軟舒適,被褥輕薄。床頭柜上擺放著一個相框,里面鑲嵌著半張女人抱著孩子的照片。那個女人看上去二十來歲,容貌靚麗眉眼精致,懷里抱著的小孩兒也就五六歲的模樣。 照片被人剪掉了一半,只留下女人和孩子??瓷先ナ掷吓f,邊緣處泛黃卷起,小孩子的臉部都起了毛邊,能看出來是被人用指腹反復(fù)摸過的痕跡。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妝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女人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茨桥说臉用玻谷慌c照片中的女子十分相似,只是年歲上大了一些。氣質(zhì)也更加的雍容華貴。眼角淺淺的皺紋在笑起來的時候越發(fā)明顯。 “你醒了?!迸税淹斜P放在床頭柜上,先給霍柩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他面前,溫柔的說道:“你高燒38.9度,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打過退燒針了。先喝點牛奶墊墊肚子,再把藥吃了?!?/br> 說完,也不等霍柩回話,溫柔的數(shù)落道:“你都多大了,竟然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高燒那么嚴重,為什么還要逞強?幸好你蘇伯伯派人找到了你,否則——” “否則你們上哪兒去找第二個能給蘇琢配型的骨髓捐獻者?”霍柩喝了一口溫牛奶,打斷女人的話。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你怎么會這樣想?不錯,我接你來蘇家,確實是有這個打算。因為你恰好也是rh陰性血。但我畢竟是你的親媽,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會擔(dān)心——” “你前任老公酗酒家暴,你是知道的吧?”霍柩再次打斷女人的話。 女人沉默下來。原本激動委屈的面容閃過一絲心虛愧疚。她當(dāng)然知道霍柩的爸爸是個什么貨色。就是因為扛不住那個男人的家暴,女人才決定離家出走。 “你走了以后,那個男人喝醉了只能打我。他手上沒個輕重,情緒上來什么都砸。鍋碗瓢盆電視機,瘸腿的凳子掄圓了也往我身上砸?!被翳衙鏌o表情,歷數(shù)那七個晚上反復(fù)做惡夢時經(jīng)歷過的一切:“你被打的時候,我還能跑出去敲鄰居家的門,哭著喊著找人救你??杉依镏皇O挛腋莻€男人的時候,不管我哭的多厲害,也沒人來救我。” 沒死之前,霍柩自己的人生也只不過活了一遍。但是在那七個晚上,他一邊發(fā)高燒一邊做噩夢,原身的經(jīng)歷他反反復(fù)復(fù)輪回了七遍。所有的絕望怨懟都已經(jīng)滲入骨髓,想忘都忘不掉。 女人的眼睛忽然紅了?;翳训脑捵屗貞浧鹆怂凶畈幌牖貞浀哪嵌芜^去。喝醉酒的男人打老婆,只有四五歲的孩子哭喊著去鄰居家里求救,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孩童凄厲尖銳的哭聲充斥在每一個深夜,在街頭巷尾不斷回響。 即便過了很多年,她做噩夢的時候都會突然驚醒。 “你,你這是在怪我嗎?”女人哽咽著問道。其實也不用問,霍柩一定是怪她的。一定怨極了她恨極了她,所以才會—— “并沒有?。 被翳验]上眼睛。仔細回憶著夢里原身的情緒。 說來也怪,原身憎恨一切,憎恨所有人,甚至憎恨為了在蘇家站穩(wěn)腳跟,這才想到把他接回來給蘇琢做配型,逼著他捐獻骨髓的陸嫚臻,但就是沒有憎恨過那個為了擺脫家暴,把他一個人扔給爸爸的可憐女人。 原身等了十多年,堅信他的mama總有一天會回來救他。所以他咬著牙挨打,哪怕有能力離開也守在那個偏遠落后的小城鎮(zhèn),執(zhí)著的等著mama。 結(jié)果他等來的卻是蘇家的太太,蘇琢的后媽。 她回來,不是為了拯救霍柩的人生,而是為了延續(xù)蘇琢的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