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聽話……很聽話……

    是在罵他吧！

    “那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郁臻抓緊時機道。

    杜彧奇異于他會提要求，“什么？”

    郁臻：“你做什么我?guī)湍悖饶愕氖虑樽鐾暌院?，你得跟我走?！?/br>
    杜彧思考片刻，目光沉靜道：“可以?！?/br>
    兩人握了握手，達(dá)成共識。

    杜彧本人居然是個純真浪漫主義，主意識沉浸于這個荒謬殘酷的夢，是為了把美人魚送回大海。

    這還不簡單！

    郁臻渾身干勁十足，著手進(jìn)行眼下的工作。他親切地注視那條人魚，問：“它需要我為它做點什么呢？”

    杜彧去打開了墻面的一扇門，門內(nèi)冒出白色冷氣，是一間冷藏室；帝國的王子親力親為地從里面搬出一只泡沫箱子，放到郁臻腳下。

    箱子里是一堆綠色包裝袋，其他人魚吃的也是這種生rou。

    郁臻：“喂飯？簡單，交給我吧?！?/br>
    杜彧：“這種袋子里裝的東西，你全都不要喂?！?/br>
    郁臻詫異道：“咦，為什么？”

    “我懷疑，這些rou的來源有問題?！倍艔洪_了一袋包裝，把冰塊似的生rou塞給他，“你看。”

    郁臻嫌棄地接過粉色凍rou塊，不出半分鐘，手指被冰得發(fā)疼。在他看來，這塊rou與普通凍rou……存在微妙差異；它帶皮，首先排除禽類，因為它的皮質(zhì)呈淡粉色，不像豬皮膠質(zhì)堅硬，非常細(xì)膩光滑，脂肪松軟，rou質(zhì)密實。

    這其實是兩塊rou，被凍成了一體，中間部分是淡紅結(jié)冰的血水。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舉起凍rou對準(zhǔn)頭頂?shù)臒艄狻?/br>
    在渾濁參雜著血絲筋絡(luò)的淡紅冰塊里，隱約透著一團約5厘米長的陰影；橢圓的頭，下端切得參差不齊的截面，像極了一根大拇指……

    不，這就是一根人類的大拇指！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進(jìn)入關(guān)鍵劇情啦！休息兩天攢攢存稿，1.20周三見么么噠=3=

    第22章 完美逃亡（十一） 他懷孕了

    人魚是食rou動物，為滿足上層階級的獵奇趣味，偶爾讓它們獵殺活人，以供觀賞，還能說是自古以來流傳的惡行；但每日給它們喂食人rou這件事，實在駭人聽聞。

    杜彧糾正他道：“是奧拉的命令，她喜歡這么干。可重點并不是人魚吃人rou，而是這些rou到底怎么來的?！?/br>
    郁臻世界觀受到?jīng)_擊，暈乎乎重復(fù)道：“怎么來的……”

    杜彧撫平包裝袋，捏著塑料的一角道：“你注意這里的數(shù)字，AL-19790201，每一袋rou的包裝都印著一排數(shù)字?！?/br>
    說著，杜彧從箱子里翻出另外兩包凍rou，綠色塑料袋的邊角赫然印著相同的編碼——AL-19790201.

    郁臻：“是什么意思？”

    “我猜想……”杜彧話未說盡，想到什么緊急的事一般，把rou扔進(jìn)箱子，拉著他的手腕往外沖——

    “快跟我走！”

    郁臻被拽得一個踉蹌，惦記著池子里的人魚，“魚、魚不喂啦？”

    杜彧：“一頓不吃餓不死?！?/br>
    那兩人走后，囚室恢復(fù)安靜。

    被套著嘴箍的人魚兩爪子搭在池邊，它望了一會兒緊閉的鐵門，百無聊賴地潛回水底。

    ***

    他們?nèi)サ牡谝粋€地方，是王都最大的生鮮市場。

    國土兩面臨海的帝國，最盛產(chǎn)的資源當(dāng)然是海鮮，魚種豐富繁多，rou質(zhì)鮮美細(xì)嫩。

    他們抵達(dá)時，早市即將結(jié)束，魚攤rou鋪被搶購一空，攤位木板上還剩著些蔫耷耷的蔬菜和隔夜的凍rou。

    地面石縫里沉積著沖洗不掉的血污和魚鱗，野狗守著垃圾堆里發(fā)臭的內(nèi)臟狼吞虎咽，蒼蠅滿天飛舞，嗡嗡作響。

    郁臻被各類腥味熏得幾欲倒退，卻被杜彧強行拽了進(jìn)去。

    他們二人的穿著行走于紅紅綠綠的果蔬魚rou間，突兀而刺眼；滿臉橫rou的女屠夫和魚販子叼著煙，眼神不善地探究著他們此行的目的。

    “她們干嘛老盯著我們看啊……”郁臻頭皮發(fā)麻。

    杜彧的眼睛在他白得耀目的手腕和細(xì)直小腿晃了一圈，“因為你穿的太少了?！?/br>
    郁臻滿臉黑線，怒道：“這是我的錯嗎！”

    “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穿得少?！倍艔故幍爻姓J(rèn)，“女人都喜歡小男孩，雖然我猜你肯定不止十八歲，但你看起來就是那么回事；話雖如此，又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妙齡少女？青春本就是一種令人艷羨的資本。”

    郁臻不滿道：“少唧唧歪歪的，回去就讓我換身正常衣服。”

    “好吧。”杜彧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他，“其實我房間柜子里有那么多衣服，你換身別的，我總不能叫你脫下來，但你選擇了服從我?！?/br>
    郁臻心中的怒火沖上腦門兒！斥罵道：“我那是有素質(zhì)有教養(yǎng)不亂動主人的東西，你少給自己加戲！神經(jīng)??！”

    “哎呀，生氣了?！倍艔鏌o表情，聲音平緩得像一條直線，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在挑釁撩撥。

    混蛋混蛋混蛋……

    得寸進(jìn)尺！沒臉沒皮！

    郁臻深呼吸調(diào)節(jié)心情——沒必要生氣，完全沒必要，一切向錢看。

    有錢人都是王八蛋！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幾乎不交流了，各走各路。杜彧帶著他七拐八繞，進(jìn)了一條深窄的巷子，來到一家生rou批發(fā)商的門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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