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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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問了017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你幫我打了好幾批喪尸? 是的。017回答,大概有十幾批。 廖如鳴感嘆了一聲,荒原中居然有這么多的喪尸。他跟017道謝,然后問了一個問題:喪尸都是從哪兒來的? 從哪兒方向?017回答,四面八方都有,不過,沒有來自東南面的喪尸。 東南面廖如鳴挑了挑眉,這看起來他的秘密基地就在東南面啊。 017不太明白廖如鳴為什么會得出這個結(jié)論。 而廖如鳴想的其實(shí)非常簡單。既然傅平里有意建立起一個秘密基地,那么那附近的喪尸一定會被他定期清理,保證安全。 當(dāng)然,以防萬一被發(fā)現(xiàn),傅平里也不可能做得太明顯。必定還會有一些喪尸在附近游蕩。 但如果將觀察的時間拉長到一整個晚上,并且還處在荒原的中心位置,那么東南面始終沒有喪尸出現(xiàn),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起碼,那里的喪尸一定是少了很多。 無論如何,這也只是廖如鳴的一個猜想。反正他現(xiàn)在無所事事,便打算去驗(yàn)證一下這個想法的可能性。 不過,他也沒打算立刻去。昨天晚上在荒原上過了一夜,現(xiàn)在廖如鳴覺得渾身難受。他想找個好一些的旅館,然后休整一下,好好睡一覺。 等到明天,傅平里回到浮空城之后多半也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離開。到那個時候,廖如鳴也不知道傅平里會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打算明天就躲回荒原去。 正好也去找找傅平里的秘密基地。 萬一傅平里找到他,那廖如鳴也就可以倒打一耙了。 廖如鳴摸摸下巴,笑瞇瞇地想,計劃通。 于是這一晚上,廖如鳴睡得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他并不知道縈繞在傅平里心頭的那一縷不祥的預(yù)兆,也不知道傅平里究竟隱藏著什么信息。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猜測傅平里的心理活動。 第二日,也是廖如鳴來到地面的第三天,一夜好夢的廖如鳴振奮精神,重新在人類聚集地搜尋了一番物資,然后離開。 在這一天的傍晚,天邊昏沉如血。來自浮空城的飛艇去而復(fù)返。一大批的異能者進(jìn)入人類聚集地,到處詢問廖如鳴的去向與行蹤。 終于,完整的廖如鳴的行動軌跡被復(fù)現(xiàn)出現(xiàn)。 第一天,他們的飛艇落地,而廖如鳴多半是在他們離開飛艇之后,選擇去到荒原,躲了一晚上。第二天,廖如鳴回到聚集地,休息一天。 現(xiàn)在是第三天。上午,廖如鳴重新去往了荒原。 正如廖如鳴了解傅平里,傅平里也同樣了解廖如鳴。他能夠想象廖如鳴在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都在想什么。 他在躲著他。 傅平里面色沉沉地坐在那兒,聽著下屬匯報廖如鳴的行蹤,在聽聞廖如鳴在荒原上過了一夜之后,傅平里的心臟幾乎下意識緊縮。 一種凝滯的氣氛縈繞在飛艇中。 傅平里想,他怎么會在荒原度過一晚?他不知道荒原有多危險嗎?他會不會受了傷?不、不會的,那些第二天在聚集地遇到他的人沒說他受了傷。 幸好、幸好。 傅平里的手指緊緊地蜷縮在一起。他的身邊放了一個提包,里面放了一些廖如鳴習(xí)慣用的東西。 他在聽聞廖如鳴失蹤的時候,下意識就想要直接去到地面。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飛快地回家,將家里的一些東西掃蕩一空,然后帶上了一批異能者,回到地面。 他來尋找他離家的愛人。 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這個混亂的地方、這個血腥的地方這并不是適合廖如鳴生存的地方。 傅平里隱忍地半闔著眼睛,感覺自己的某根神經(jīng)正在瘋狂地跳動著,催促著他、逼迫著他,快點(diǎn)去找到廖如鳴,快點(diǎn)、快點(diǎn)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的下屬們敬畏地望著他,直到所有的信息都匯報完畢,整個飛艇中寂然無聲。過了許久,才有人壯著膽子詢問傅平里準(zhǔn)備怎么做。 然而他才一出聲,傅平里的身影就如同泡沫一般瞬間消散。 在聽完整合好的信息之后,他就立刻離開了?,F(xiàn)在留在這兒的,不過是一道影子。 他的下屬驚駭?shù)赝@一幕,心想,城主的異能越發(fā)強(qiáng)大了。 但是 在場幾人憂心忡忡地對視著。 他們擔(dān)心,但是他們也知道,誰也無法阻止傅平里去尋找廖如鳴。即便是廖如鳴自己都不行。 第36章 認(rèn)真的 廖如鳴有點(diǎn)煩躁地一腳踢開荒草叢里的小石頭。 走了半天了,仍舊是這樣的荒原場景,讓廖如鳴有些不耐煩了。他喜歡新穎別致的地方,但是這荒原逛來逛去,最新穎別致的,就是層出不窮的喪尸了吧。 廖如鳴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一顆星球確實(shí)是個球。 在遠(yuǎn)處的時候還什么都看不到;走近一點(diǎn),喪尸會露出個頭;再走近一點(diǎn),喪尸的全身就顯露出來了。 這次只有017在他身邊,所以廖如鳴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研究了一下這群喪尸的樣子。盡管有點(diǎn)惡心,但是這樣半生半死的東西還挺有趣。 但是廖如鳴很快也還是膩了。 他朝著東南方向走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喪尸的確是在變少,并且越來越少。直到最后,黃昏時刻,他來到一片空曠的地點(diǎn)。 他困惑地自言自語:就是這里嗎? 這里什么? 廖如鳴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冰冷的問詢。 廖如鳴感到心臟怦怦跳著,就好像一種微妙的恐懼與期待。他轉(zhuǎn)身,果不其然看見傅平里就站在那兒,眉頭緊皺,目光中帶著一種廖如鳴非常熟悉的不贊同的意味。 他的手上提著一個提包。 廖如鳴看了他片刻,然后說:你沒做出什么大事情來吧? 傅平里給他氣笑了:我能做出什么事情來?你都偷偷跑出來了還要我做什么? 廖如鳴聳了聳肩。 傅平里打量著他,隨后語氣不明地說:看起來你這兩天在外面生活得還不錯。 他的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令廖如鳴有些驚異。 好家伙,這年頭,連傅平里都會嘲諷人了? 這個傲慢、果決、強(qiáng)大的男人就站在荒原上,離廖如鳴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他。 風(fēng)聲凜冽。太陽即將落下,群星即將升起。 廖如鳴想了片刻,然后認(rèn)真地說:我們分手吧,里里。 傅平里說:你一邊叫著我里里,一邊還要和我分手 哪有這樣的道理? 所以廖如鳴說:我們分手吧,傅平里。 傅平里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好像在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廖如鳴有多認(rèn)真。他以為廖如鳴只是有些生氣、有些惱怒,以為他只是想嚇嚇?biāo)?,所以才這樣突然地離開浮空城。 所以,傅平里也只是擔(dān)心廖如鳴的安危。他從來不去想廖如鳴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他分手了,離開的確是一種征兆,但是傅平里不愿意相信。 直到這一刻。 廖如鳴發(fā)現(xiàn)那個提包垂落下來的帶子輕輕晃了晃,就好像傅平里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廖如鳴在心中嗤笑,心想,這是傅平里。 傅平里會做出這種事情嗎? 不,他不會的。這個強(qiáng)大、堅毅、冷酷的男人 廖如鳴甚至不覺得自己和他分手,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好吧,他很愛他,他也很愛他。但是但是并不是所有事情,單純憑借愛情本身,就可以解決了。 如果真能這樣,那反而好了。 但是在這一刻,在他們重新在荒原上相遇,在這個他們曾經(jīng)都為之掙扎、奮斗,甚至流血流淚的地方,廖如鳴想,一切都走到頭了。 他們的感情也走到頭了。 廖如鳴是真的如此想的,也真的認(rèn)為,他與傅平里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或許他和紀(jì)知淮之間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 或許到了下個世界,他又會興致勃勃地、認(rèn)真地去追求那個以紀(jì)知淮為本質(zhì)的男人。但是起碼在這個世界里,他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與傅平里生活在一起了。 你看,直到現(xiàn)在,傅平里仍舊沒有明白,廖如鳴究竟在介意一些什么。 傅平里說廖如鳴這兩天看起來生活得還不錯。而廖如鳴想,那當(dāng)然了那當(dāng)然了難道他離開他就活不下去了嗎? 他知道傅平里應(yīng)該沒這個意思,起碼他猜測如此。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 廖如鳴覺得有些煩了。 他從來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從來都不為難自己,他從來不會違抗自己的意愿。他喜歡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享樂。 他覺得他和傅平里的關(guān)系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他不想回到浮空城,他也不想回到傅平里的身邊。 現(xiàn)在,他用一種苛刻的目光審視著傅平里,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愿意和這個無趣的、冷漠的男人生活這么久。 紀(jì)知淮起碼有美妙的歌喉,而傅平里呢? 好吧他擁有世界上最強(qiáng)大的異能可是,他媽的,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起于這個異能。 傅平里是世間的至強(qiáng)者,而廖如鳴只是一個小垃圾。 他們之間,并不平等。 所以廖如鳴聳聳肩,再一次重復(fù):我想我們就到此為止吧,里里對不起,傅平里。我不會再叫你里里了,我想你也一直不愿意。 傅平里站在那兒,黃昏使得廖如鳴無法看清他的面孔。他猜測傅平里應(yīng)當(dāng)還是原本那個樣子,平靜、深沉,好像任何事情都無法打破他的那種強(qiáng)大。 傅平里實(shí)在是一個太過于強(qiáng)大的男人了,那種強(qiáng)大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不僅僅是他的異能,還有他的性格。 而廖如鳴承認(rèn),他承認(rèn)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有缺陷的小垃圾。他不適合與傅平里這樣完美的人神,談戀愛。 等下個世界,等他的紀(jì)知淮又變回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談一場普普通通的戀愛。 至于現(xiàn)在至于現(xiàn)在 廖如鳴認(rèn)真地打量著傅平里,心想,現(xiàn)在這個紀(jì)知淮,就算了吧。 你看,廖如鳴覺得自己是小垃圾??蓪?shí)際上,是他將傅平里棄之如敝履,是他將傅平里扔掉了。 有星星閃亮起來了。廖如鳴抬頭看看天,又看看傅平里,禁不住比劃了一下這兩樣?xùn)|西之間的距離不,應(yīng)當(dāng)是廖如鳴與傅平里、廖如鳴與這些星星的距離。 在他第一次乘坐宇宙飛船去往太空,近距離觀察那些星星的時候,他有些失望。因?yàn)槟切┬切遣]有他想象中那么美麗。盡管后來廖如鳴也意識到了它們的美麗。 可是,即便那種美麗實(shí)在是太過于粗糙了,當(dāng)廖如鳴回到地面,他與星星之間的距離,也還是太遙遠(yuǎn)了。 那么那么遙遠(yuǎn),以至于廖如鳴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獲得星星的青睞。 他自顧自笑了笑,然后嘀咕著說:天上的星星也愛我?不,天上的星星才不會愛我。 他暗自吐槽著紀(jì)知淮曾經(jīng)唱過的歌,心想,那也不過是停留在歌詞中的浪漫而已。從來不是現(xiàn)實(shí)的浪漫一點(diǎn)兒都不現(xiàn)實(shí)。不可能成真。 廖如鳴就這樣自顧自點(diǎn)了點(diǎn)頭,作出了這個結(jié)論。 然后他終于又一次看向傅平里。 那個男人仍舊僵立在原地,保持著沉默。在廖如鳴的印象中,盡管傅平里的確是一個寡言的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沉默過這么久。 好像廖如鳴一句分手就把他打傻了一樣。 廖如鳴不禁笑了起來。他說:哎呀,里里對不起,又說錯了。就只是分手而已,分手而已。說不定我們以后還可以在其他的世界相遇呢。 廖如鳴從來懶得記仇。 是嗎?是嗎?傅平里這么想。 可是,他又想,那這個世界的他呢?這個世界的他,就如此不招廖如鳴喜歡,就如此讓廖如鳴厭惡,以至于,在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以后,廖如鳴仍舊選擇拋棄他、離開他。 一種難以抑制的怒氣與瀕臨崩潰的絕望在一瞬間,襲擊了傅平里的心靈。他一瞬間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有種失控的力量在他的身周游走。 不 他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眉頭緊皺,靜默地望著廖如鳴。廖如鳴也好奇地看看他。 傅平里又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聲音沙啞地說:我不會同意。但是他終究還是退讓了,你到處去走走吧,阿鳴。在地面上走走,注意安全。還有,不要 廖如鳴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說什么。 傅平里只能倉促地補(bǔ)充說:不要再說分手了。 廖如鳴冷笑一聲,他說:現(xiàn)實(shí)就是我要分手。什么叫不要再說了?我 他突然停下。 因?yàn)樗翡J的直覺告訴他,傅平里的周圍似乎縈繞著一種劇烈波動的氣場,就好像 廖如鳴震驚地問:你的異能出問題了? 傅平里沉默片刻,然后搖了搖頭:不,沒事。他看廖如鳴不相信,于是又補(bǔ)充了一句,舊傷發(fā)作。 廖如鳴狐疑地望著他。 舊傷? 傅平里的確有舊傷。他們這些人都有。廖如鳴的后背處也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傅平里同樣如此,他的左膝曾經(jīng)受過重傷,至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問題。 陰雨天對于傅平里來說,總是十分難熬。 可是廖如鳴看了看周圍這樣干燥、枯萎的環(huán)境,心想,這地方能讓傅平里舊傷發(fā)作? 他才不信。 廖如鳴翻了個白眼,然后說:那就好好注意身體。 他與傅平里揮手告別,瀟灑地打算繼續(xù)往東南面走。這地方應(yīng)該不是傅平里的秘密基地,不然這家伙可不會這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