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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48節(jié)

    黎洛棲:“……”

    她瞟了眼趙赫延手里的布偶,一襲紅衣頭戴官帽,可不就是攤販口中所說“最熱銷的男款”么……

    “那、那你把飯都吃了,我就不調(diào)戲你了……”

    趙赫延的眼神就靜靜地看著她在那慌張,“那我要不吃,你就調(diào)戲?”

    黎洛棲:“……不是!”

    小娘子一搖頭,頭上簪著的珍珠步搖一下下撞出了聲,趙赫延抬眸看去:“小娘子流氓耍一半就不耍了,算什么女流氓啊?!?/br>
    黎洛棲:“……”

    現(xiàn)在到底誰是流氓?

    她氣得小臉一垮,“你這個狀元郎一點都不好玩!我要走了!”

    趙赫延左手指腹從她手腕心穿入,一寸寸挑落她手上的布偶,轉(zhuǎn)而撈起她的右腿,纖細(xì)的膝蓋就被帶了進(jìn)去,撐在輪椅中間,黎洛棲本來彎著的腰還有些泛酸的,被他一帶就軟坐到他右腿上了。

    男人聲音落在她耳邊:“好了,現(xiàn)在我們是合法夫妻?!?/br>
    昨晚發(fā)生的事頓時在黎洛棲心頭警鈴一響,忙要下去,頭上的珍珠步搖便一下撞出了聲,落玉盤般跌入耳膜,趙赫延掌心捏著她天鵝般的脖頸,微涼的薄唇便靠了近去。

    一下輕一下重地吮著,勾得她渾身發(fā)軟,他這動作如方才從她嘴里度湯一樣,她悔死了,早知道再含一口參湯,現(xiàn)在可不就是被他白親了!

    纖細(xì)的脖頸讓他托著,一動連帶著頭頂?shù)牟綋u也跟著響,從前聽來不覺得什么,此刻她恨不得抬手把步搖拔掉,可就在她指尖摸到珍珠串時,手又讓他帶了下去,“別摘啊,我喜歡聽。”

    黎洛棲恨恨,想說你忘了新婚那天是怎么嫌棄這步搖的,世子你現(xiàn)在臉不疼嗎!

    結(jié)果話沒出口,嘴唇又讓他含住了,咽咽的輕吟墜在步搖聲里,她差點都要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大概是送羊入虎口——

    “砰!”

    突然,書房外傳來一陣撞響,懷里的小貓兒嚇了一驚,差點要從趙赫延手里跑出去了,男人長手拿起桌上的杯盞,另一道手順勢捂著黎洛棲的耳朵,下一秒手中茶盞便猛地朝房門撞去。

    只聽“哐當(dāng)一聲,黎洛棲轉(zhuǎn)頭望去,就見那房門外立了道暗影,嚇得忙從趙赫延的腿上起身。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

    趙赫延沒說話,臉色卻仿若結(jié)冰,房門“吱呀”出聲,黎洛棲心跳還在鼓著,還沒搞明白方才那聲“砰”響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是窗牖上傳來的,若是方才被撞開了,豈不是,豈不是就讓別人看到他們剛才的舉動了……

    此時,門外的來人剛要走近,就聽趙赫延道:“就站在那兒?!?/br>
    月影:“……”

    揉著胳膊抬眼,就看到世子爺旁邊站著的俏影,一瞬間瞳孔地震,當(dāng)場就在心里給自己火化了。

    “世子,少、少夫人……”

    黎洛棲朝趙赫延看去,面露疑惑。

    就聽月影忙抱劍行禮:“少夫人,在下月影,世子爺?shù)陌敌l(wèi)?!?/br>
    黎洛棲一聽,忙點頭:“你好啊。”

    此時月影就站在門邊,離那張桌案八千里,離書案后面的世子夫婦一萬里……

    而他要站在這么遠(yuǎn)的地方匯報情況,月影又瞟了眼黎洛棲,世子好像沒有讓她走的意思,少夫人也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他可以說了嗎?

    “你要是方才把腦袋撞傻了,就給我滾出去?!?/br>
    趙赫延聲音沉沉,激得月影一跳,忙道:“方才我去沈聽住所翻過,并不曾發(fā)現(xiàn)民愿書……”

    他話音一落,一旁的黎洛棲也愣了,眉心蹙起,再看趙赫延氣定神閑的,“掘地三尺沒有,那就從他嘴里撬出來?!?/br>
    撬?

    黎洛棲忽然想到方才吃飯席間,定遠(yuǎn)侯說的要把沈聽綁起來拷問,雖然父子倆性格不同,但趙赫延還真是在他父母的基礎(chǔ)上手段更上一層樓。

    “不用找了,任何人都可能做備份,但沈聽不會。”

    少女清麗的話音一落,月影頓時怔住,卻見世子眸光沉凝,“你認(rèn)識沈聽?”

    黎洛棲緩緩吸了口氣,“帶我去見他?!?/br>
    -

    兗州的民愿書不管是不是真的陳情,只要上面羅列出的細(xì)枝末節(jié)被提刑司驗證,就足夠說明這份證據(jù)的真實性,沈聽的彈劾就更有力。

    而現(xiàn)在定遠(yuǎn)侯府被人挖了坑,還不知道這坑在哪里。

    馬車緩緩行駛在寂靜的官道,一直饒進(jìn)東邊民巷內(nèi),道路陡然變得狹窄,車廂中,趙赫延沒說話,只是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夫人。

    當(dāng)他從黎洛棲口中聽到“沈聽”二字時,對她的看法,似乎又要多了一層。

    忽然,馬車在一聲“吁”里停了下來,月影徑直跳下車,抬手朝眼前這處樸素的庭院門敲去,開門的是個睡眼惺忪的下人,“大人已經(jīng)歇下了,您有事還請明日再來……”

    話沒說完,一道劍光抵在身前,下人臉色一白,瞬間睡意全無,順著劍光往上看,是一個年輕男子笑嘻嘻的臉龐。

    “既是來找沈某,就不要為難我的家仆?!?/br>
    忽然,院中傳來一道清朗男聲,月影抬手,利劍入鞘,嘴角噙笑行禮:“沈大人,我家主人有請。”

    沈聽眉宇冷淡:“深夜見面恐遭人非議,有什么事,還請你家主子明日再來吧,請回?!?/br>
    就在沈聽收回視線之時,馬車門簾讓一道纖細(xì)的素手撥開,珠玉般瑩潤的聲音落入這冬日的悠長暗夜:“沈聽,別來無恙?!?/br>
    沈聽瞳仁睜睜,素來寡淡的臉頃刻覆了層驚愕,步子也不由朝前邁去,直到那副嬌若桃花的鵝蛋臉映入眼簾,他方皤然說出話來:“小棲!”

    馬車?yán)锏内w赫延將他一張表情看得真切,眼瞼落下暗影,只聽黎洛棲朝沈聽道:“上來。”

    不過二字,方才還義正嚴(yán)辭拒絕的良臣,此刻便踏上腳凳,掀起車簾入內(nèi),燈籠的火光一映,他這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馬車廂里還有另一個男子。方才眼眸中亮起的光頃刻暗淡一半,就聽黎洛棲道:“這是我夫君,定遠(yuǎn)侯世子?!?/br>
    沈聽垂眸斂息:“若是為彈劾一事而來,恕沈某愛莫能助。”

    他話音一落,整個車廂陷入一種死寂般的沉冷,沈聽緊咬牙槽,看向坐于暗處的趙赫延。

    然而,車廂里的一方小桌格擋在他面前,沈聽看到黎洛棲與趙赫延坐在一道,身子微微擋著他。

    黎洛棲將桌案上的宣紙輕輕推到他跟前:“當(dāng)初揚(yáng)州府鄉(xiāng)試,沈大人奪得第一,后鄉(xiāng)試被查出有人泄密,并于沈大人身上搜出一份考卷,與鄉(xiāng)試題目一字不差?!?/br>
    少女的聲音在幽寂的車廂里響起,似一泓清澈泉水,卻讓當(dāng)事人額間滲汗,雙手緊緊握拳:“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那是誹謗?!?/br>
    黎洛棲笑了,“我父親堅持查明真相,不愿自己寄予厚望的學(xué)生斷送前程,讓府衙繼續(xù)搜證,最終沈大人才得以被無罪釋放,只是您在牢獄里呆著的那幾日,應(yīng)當(dāng)知道被誹謗的感受吧。”

    沈聽驀地抬眼,瞳仁凝起:“那封民愿書是我回京路上途經(jīng)兗州時,百姓跪轎上書的,一切彈劾所言非虛,絕不是誹謗!”

    黎洛棲左手掖起衣袖,不疾不徐地磨著墨,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沈大人還記得當(dāng)初是如何為自己洗脫身上那份考卷的么?!?/br>
    她話音一落,對面的沈聽臉色便白了。

    黎洛棲手上的狼毫在硯臺里拖過,白毫頃刻便染上濃墨,被她落在了沈聽的右手邊,“你說自己素來過目不忘,鄉(xiāng)試結(jié)束后,便一字不差地將題目默寫下來,以供書院的同窗晚生參考。那么,沈大人這次上書的民愿書,想必也能一字不差地,寫在宣紙上?!?/br>
    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壓迫感,甚至帶著笑意,仿佛真的是場別來無恙的見面,如果眼前這個少女沒有說最后這句話——

    “若是沈大人無法一字不差地默寫民愿書,那么,我是否也可以彈劾沈大人您,鄉(xiāng)試舞弊?”

    -

    定遠(yuǎn)侯府的馬車緩緩行駛在看不見盡頭的長街上,車?yán)镞€散著淡淡的墨水氣,黎洛棲坐在趙赫延的一側(cè),想著方才他拿到那封民愿書時看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夾雜著懷疑。

    但他還是讓月影拿著民愿書趕赴兗州,務(wù)必在提刑司暗訪前將所有罪證清洗。

    忽然,馬車轱轆似顛到了石子,緊接著便轉(zhuǎn)了彎,她緊緊抓著車椅,但還是不小心碰到了趙赫延的肩膀。

    忙縮了回去,就在這時,馬車又顛了下,怔愣間便朝他懷里推去——

    “夫人相信那封民愿書么?”

    忽然,趙赫延的聲音涼在耳邊,她嚇了跳,抬眸看他,那雙瞳仁深如古潭,一望生畏。

    她嘴唇抿得發(fā)白,若真如民愿書所言,那便不止是搶占民田,還可能被定為亂臣賊子。

    她心跳發(fā)慌,“我不知道……”

    男人氣息靠近她耳畔,又問道:“那為什么幫我?”

    她低著頭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了,“我不知道……”

    這時,馬車又顛了下,她發(fā)髻上的桃花珍珠步搖不小心晃到趙赫延的肩頭,她嚇得忙抬手要摘,指尖卻忽然覆上一道涼意,男人的指腹正輕輕地碾著上面的珍珠。

    這讓黎洛棲想起新婚那夜,他便是輕而易舉地將珍珠碾碎在她面前,此刻密室幽暗,心頭更慌了。

    忽然,趙赫延的氣息沉沉落入耳窩,“今晚戴著它吧?!?/br>
    黎洛棲心跳一漏,只感覺他的呵氣染紅了脖頸,低頭避開時,又聽他說了句:“這步搖,讓你動起來還挺好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這邊的副cp大概就是倆小夫妻精分出來的玩偶:嬌縱女流氓x釣系狀元郎

    狀元郎不小心摔倒:誒呀。

    女流氓搓手手抓?。汉俸?。

    狀元郎臉紅紅:不勝酒力。

    女流氓仗義擋酒:我干了。

    一夜風(fēng)流醒來——

    狀元郎哭啼啼:你賠我清譽(yù)~

    女流氓趕緊哄:會噠~

    后來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科狀元,女流氓眼勾勾,狀元郎冷笑三聲,找人單挑,結(jié)果被告上了門。

    女流氓瞳震震,狀元郎眼濕濕:“我的手也蹭破了?!?/br>
    女流氓氣呼呼:“當(dāng)初你怎么沒說自己是武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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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不是風(fēng)動·?

    擎蓋如傘的馬車馳行于悠長寬闊的官道,兩旁燈籠燭火掩映入雕花窗牖,落在少女澄澈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