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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嬌世子沖喜的日常 第9節(jié)

    黎洛棲生得皮膚通白,氣呼呼的時(shí)候顯得臉更紅了:“夫人,縱使布衣出身者亦可以考科舉,治天下,他們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可不是吃五顆花生米吐兩顆?!?/br>
    “你——”

    ”世子該喝藥了,兒媳告辭。”

    說罷,黎洛棲在周櫻儷發(fā)作之前溜出了廳堂。

    沈嬤嬤忙捋了捋周櫻儷的后背,讓她順氣道:“夫人放心,我定會(huì)將少夫人管教好!”

    周櫻儷目光掃向這一桌飯菜,撇了下臉:“若不是看在青云道長(zhǎng)的份上,我也不會(huì)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br>
    扶蘇院里,黎洛棲掌心揉了揉胃部,今早起來原以為好些,現(xiàn)在又脹了起來,想到剛才還被周櫻儷訓(xùn)話,她越想心里越是發(fā)酸。

    月歸:“少夫人……太醫(yī)署交代,世子得先吃過早飯才能喝藥。”

    黎洛棲接過托盤,定了定神,告訴自己,趙赫延痊愈的那天,就是自己離開定遠(yuǎn)侯府的日子!

    “一切還是有希望的。”

    她小聲給自己打氣,然而——

    “不吃?!?/br>
    黎洛棲看著趙赫延那張冷臉,如果不是他長(zhǎng)得好看,真的好想……掐。

    她撐起一張笑臉:“今日的早飯真的很好吃的……”

    趙赫延沒看她:“是嗎,那這個(gè)味道你能記三日,也是好事。”

    黎洛棲臉上的笑僵住了,她咬了咬唇,試圖跟這個(gè)神經(jīng)病講點(diǎn)道理:

    “難道你不餓嗎?餓就該好好吃飯,為什么要難為自己……”

    她話音落下的時(shí)候,明顯感覺到趙赫延的氣場(chǎng)不對(duì)了。

    難、難道她又說錯(cuò)了什么話?

    趙赫延那雙濃墨般的瞳仁仿佛有經(jīng)久散不開的烏云,讓人一看就心頭墜落。而這樣的眼神下,嘴角卻勾了起來,仿若地獄修羅,勾人索命不過眨眼間——

    “難道你不疼嗎?噢,對(duì),你不疼,你還能站起來?!?/br>
    黎洛棲瞳仁怔了怔,有一剎那,她想起了自己在父親私塾里聽過的那句話:

    未經(jīng)他人苦,莫?jiǎng)袼松啤?/br>
    原來,廢了手和腿的趙赫延真的想死,而且現(xiàn)在,還有黎洛棲給他陪葬。

    “吧嗒!”

    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托盤上的白粥里。

    趙赫延抬眼,眸光微愣,就看到一只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貓兒,聲音含著一汪水,“我也疼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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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duì)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洛棲涼了

    黎洛棲那張飽滿如三月桃花的臉頰,此刻綴著幾縷露水,可憐地耷拉著花苞:“昨日跪了,今日也跪了,胃疼,膝蓋也疼……”

    這些也就算了,還要被一個(gè)陰晴不定的病人欺負(fù),她好難啊。

    趙赫延還笑了。

    黎洛棲覺得這個(gè)變態(tài)是不是看別人哭,他就很開心……

    “被罰了,覺得委屈?”

    黎洛棲吸了吸鼻子:“只要你把飯吃了,就還好……”

    “我不喜歡吃這些。”

    聽到這話,黎洛棲水霧霧的眼睛亮了下:“那夫君喜歡吃什么,我這就去做!”

    “我要什么你都可以做?”

    黎洛棲用力點(diǎn)頭,定遠(yuǎn)侯府什么沒有,就是他要吃天上的月亮,都能給他做一個(gè)大月餅!

    “過來?!?/br>
    黎洛棲把餐盤放到矮幾上,小心謹(jǐn)慎地看他,停在離他兩步遠(yuǎn)的地方,趙赫延眼皮微撩:“聽不懂人話嗎?”

    她嚇得趕忙挨近床邊,下一刻,手腕就讓他鉗住,整個(gè)人朝他傾下身坐到了床沿邊,有一瞬間,黎洛棲怕壓到他,兩只手害怕地按在他的肩頭穩(wěn)住,就在觸碰的剎那,仿佛被定住了。

    她聽到耳畔有溫?zé)岬娘L(fēng):“我喜歡血?!?/br>
    黎洛棲血液凝滯的一秒,心跳開始瘋狂鼓動(dòng),眼睫顫顫地看著他……

    “你知道沙場(chǎng)上,最多的是什么?是白骨堆山的尸首,而比尸首還要多的,是血。小娘子,喝過嗎?”

    他語氣像是從肺腔里滾落出來的,黎洛棲靠近他,渾身就開始發(fā)熱,她的意識(shí)被cao控,人僵硬地聽著他的話,尸首、血液……

    就在衣領(lǐng)被拉下的剎那,一道涼意襲來,可沒等冷風(fēng)裹挾多久,就被一道熱氣驅(qū)散,趙赫延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上,而與他滾熱氣息不同的,是他的唇角,在覆上來的一瞬間,黎洛棲顫了顫,抓著男人衣襟的手曲了起來,他唇畔的溫度,是涼的。

    她防備地往后躲,伶弱的肩角就讓他用力鉗住——

    “啊……”

    她輕輕地呼了聲,“疼……”

    趙赫延的力道沒有松,冬日的少女,脖頸間堆著暖融融的兔毛圈,壓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好像怎么深入都不夠——

    細(xì)白嬌嫩的脖頸處傳來一陣陣碾壓,黎洛棲覺得哪兒都疼,脖子,被鉗著的手臂,喘氣不得,只能承著男人的廝磨,就像在挑逗一個(gè)玩物,你不知道他的靠近僅僅是一時(shí)興起,還是突然獵殺。

    黎洛棲被他咬得渾身發(fā)抖,抽泣難忍,不知道是不是要出血了,那肯定是要死了,狩獵者專挑獵物的脖子下手,一旦出血了,便要斷氣。

    她害怕地抽噎,身子微微聳著,趙赫延似感覺到她的眼淚,微微松開唇角,卻不是離開,啞聲道:“用的什么香?”

    黎洛棲抓著他肩上的衣袍,意識(shí)都被淚水泡昏了,僵著后腰,“是……江南的水仙和青蘋果……”

    因?yàn)槌錾磬l(xiāng)野,黎洛棲用的香和頭油都是最普通的花果,她喜歡這樣仙野清純的味道,不似富貴人家的華貴奢靡,可是讓趙赫延聞出來了,他有些不悅吧……

    “抱歉,我這就去擦掉……”

    今日母親還說她身上都是平民氣,洗也洗不掉……

    她剛要起身,手臂反被鉗得更緊,“我有說不喜歡嗎?”

    黎洛棲輕輕地“啊”了聲,轉(zhuǎn)眸看他。

    就感覺趙赫延的左手覆上了她的脖頸,寬大,粗糙,好像微微一擰就能把這天鵝般的頸項(xiàng)折斷,她被迫仰起了頭,看著他。

    鼻尖幾乎要碰上去了,才聽他道:“蘋果,不要紅的,就要還沒有熟透,青澀的,帶點(diǎn)酸,回味之時(shí)又很甜的蘋果?!?/br>
    黎洛棲貓兒似的眼睛睜了睜。

    不知道他哪里想來的這么多要求。

    青蘋果,這個(gè)季節(jié)去哪里找!

    她今天就不應(yīng)該用香,若不是母親邀她吃早飯,她何至于這般梳洗。

    從趙赫延屋里出來后,黎洛棲就抓住了一芍,去市集里找瓜果販子,不論什么辦法都要買到蘋果。

    一芍得了令就往外跑,“等等!”

    黎洛棲喊住了她:“你可有治皮膚外傷的藥?”

    一芍:“世子屋里什么藥都有!少夫人,是您哪兒碰壞了嗎!”

    “沒、有!不是!你快去買吧,不然天就黑了!”

    一芍一副臨危受命的決絕,一溜煙就不見了,但剛到院門口又剎了下車,險(xiǎn)些撞上端藥來的月歸。

    “一芍你去哪兒啊?”

    “少夫人讓我買蘋果,我得趁收市前趕緊去。”

    “你等等!”

    一芍今天第二次被人喊停。

    就見月歸端著食盒過來:“少夫人,世子的藥就拜托您了!我跟一芍去,人多好辦事?!?/br>
    黎洛棲:???

    兩個(gè)人沒等她叫住,已經(jīng)消失在院門外的竹林里,冬日冷風(fēng)襲襲,她提著食盒杵在空曠的院子里,進(jìn)退不得。

    她才剛剛虎口脫險(xiǎn)……

    讓她進(jìn)去無異于找死。

    趙赫延太可怕了。

    正當(dāng)她做著自我心理安撫時(shí),院門外又進(jìn)來了幾道身影,深棕色的冬襖服,黎洛棲抬眼望去,還沒說話,為首那人就先開口了:“少夫人,怎么還沒把藥送進(jìn)去?”

    黎洛棲表情僵硬,盯著趙赫延房門的時(shí)間里,手也凍僵了。

    “世子爺?shù)乃幰豢潭疾荒艿⒄`!”

    沈嬤嬤說著,人已經(jīng)上去給她敲門了。

    另一位同樣衣飾的嬤嬤還給她掀開了擋風(fēng)的棉簾,“請(qǐng)吧,少夫人。”

    不肯吃飯的趙赫延想死,吃太飽的黎洛棲也想死。

    她硬著頭皮又進(jìn)了房間,半張臉掩在了白兔毛的衣領(lǐng)里,嗡聲道:“給、給你送藥來了?!?/br>
    她不敢走進(jìn),半個(gè)身子掩在屏風(fēng)邊,聲音就像從內(nèi)里繞出來的。

    趙赫延抬眼,看著那副嬌俏的身子抱著藥躲在角落里,手里的佛經(jīng)點(diǎn)了點(diǎn)梨花床,“不把藥拿過來,我怎么喝?”

    黎洛棲讓他一說,嚇得頓時(shí)炸了毛,忙把食盒放到桌上,再從里面把藥小心端出來,為了讓趙赫延用餐方便,床頭邊都是放了矮幾的,她只要把藥端過去放下,人就立馬彈開!

    她想定了計(jì)策,深吸了口氣,不過幾步遠(yuǎn)的距離,她愣是走出了上刀山下火海的赴死就義。

    瓷碗輕放到矮幾上,黎洛棲立馬溜回了屏風(fēng),像防著洪水猛獸般,不敢跑遠(yuǎn),更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