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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當(dāng)獵戶 第23節(jié)

    豐哥兒紅著眼眶,還在頑強(qiáng)抵抗:“哥,你騙我!什么租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你放手,我要自己去看看……”

    李長生死死抓著他,看著弟弟這個樣子,眼眶也忍不住泛紅:“豐哥兒,別鬧了。你知道哥不會騙你的……”

    豐哥兒掙扎了一會兒,然后像是脫了力,抱著他哥嚎啕大哭起來。還有地上的吳桂花和暗自摸著老淚的李滿倉,一家子如何凄風(fēng)苦雨,自是不用提。

    李旺卻是難得的一句安慰都沒有,甚至在永哥兒試圖把吳桂花拉起來的時候,出手把他拽到了旁邊,面上看著還有些冷。

    “爹?”永哥兒有些驚訝。

    李旺似乎隱忍著怒氣,下顎緊繃起又落下,眼神瞄到李滿倉一家凄慘的模樣,到底是什么都沒有說,只道:“跟我回家!”

    李旺心里清楚,李滿倉一家的日子并不是過不下去了,他們家除了賣出去的四畝地,還剩了三畝。另外洪老板還賠了十兩銀子,雖然欠了外債,可李三爺這些債主都是厚道人,不可能這時候來要。

    所以他們的日子不是過不下去了,只是沒有以前富裕了!

    其實村里人也很驚訝,原來這李滿倉一家這么有錢!

    記得李滿倉和李旺的爹李老栓還在的時候,李家的日子過得不怎么樣啊,后來還是李旺從關(guān)外回來,他們一家的日子才稍稍好了一點(diǎn)。

    雖說李老栓夫妻都偏心大兒子,但若是錢都李旺一個人賺回來的,分家的時候他怎么可能一聲不吭?

    李旺夫妻再是老實人,也不可能傻到這個地步吧?

    村里人都猜測,原本李旺分家的時候還是得了些銀子的,只是他那兩個兒子太不成器了,最終才敗落到這個地步……

    只有李旺知道不是,李滿倉報官的時候說了實話,李旺直到這時候才知道他大哥一家有這么厚的家底!

    他們家以前過的什么日子,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大哥又沒有一技之長,這么厚的家底他是怎么攢出來的?

    李旺只要一想到某種可能,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累了幾天了,李旺回到家還是翻來覆去了一宿,第二天清早就紅著眼眶跑到了李滿倉病床前,直接質(zhì)問:“永哥兒阿么留給他的銀子,是不是被你們拿了?”

    “什么銀子,我們可沒拿你們家的東西!”腫著核桃眼的吳桂花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李滿倉一眼。

    也正是這一眼,讓李旺看出了端倪。

    李旺冷聲道:“當(dāng)初阿大阿二他們的娘沒了,我出門的時候,是托了娘去照顧他們的。回來之后,永哥兒拉在尿片里,我也是把他交給了娘去幫忙換洗。后來娘突然跑回你們家,無論我怎么求,她都不肯再來照顧永哥兒,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

    “你胡說什么,難道你懷疑娘偷你的東西!”李滿倉佯怒地道:“李旺,你有沒有良心,娘都已經(jīng)走了,難道你還要讓她在地下不得安寧嗎!”

    “既然你不想娘不得安寧,那你告訴我,你九十九兩的家底是怎么攢出來的?”

    “我……我自己攢的!”李滿倉眼神閃爍,他不可能說是父母給的,當(dāng)初分家的時候他只明面上比老二多了兩成。萬一老二覺得他多吃多占,要求他還回去怎么辦?

    要知道老二比現(xiàn)在的他還窮,他連地都沒有!

    可讓他說出具體怎么攢的,他又說不出來,因此面對李旺的質(zhì)問,他也越來越前言不搭后語。

    吳桂花見狀強(qiáng)詞奪理道:“我們夫妻倆這些年又是種地,又是養(yǎng)牛、養(yǎng)雞,攢個幾十兩的銀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旺冷笑:“當(dāng)年分家的時候,我們兩家每家才分了三畝地,你們是靠什么買牛、買雞,還另外賺了四畝地和十幾兩銀子的?”

    李滿倉和吳桂花都答不出來了,三畝地僅夠他們一家四口混個水飽,要說攢錢,絕無可能。

    李旺越看心里越冷:自從爹去世之后,他娘也越來越偏心,他就去求了三爺和宗族長老做主分家。按理他哥是長子,他娘跟著哥哥嫂子過,分家多拿一點(diǎn)他也無所謂。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娘會偷了永哥兒身上的東西!當(dāng)時靳提公子擔(dān)心外面有人偷聽,說得也含糊,只說給永哥兒留了東西。

    他一直以為東西在公子收拾出來的包袱里,后來找不到,他還擔(dān)心是自己不小心遺失了,沿路回去找過。

    最后當(dāng)然是什么也沒找到。他甚至想過是自己猜錯了,靳提公子說留的東西不是銀錢,就是那個虎骨哨子,還一再叮囑永哥兒好好藏著,畢竟是他阿么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事到如今,李旺什么都不想說了:“你們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你們一家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guān)。李滿倉,我們兄弟做到頭了!”

    “老二,你瘋了!”李滿倉滿臉驚疑不定,因為還生著病,說完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當(dāng)家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自己身子要緊?!眳枪鸹ㄒ贿吿嫠膿?,一邊故作硬氣地罵道:“我說老二,你大清早跑來,一會兒說我們拿了永哥兒的銀子,一會兒說娘偷你的東西……你是看我們家遭難,故意來氣你哥的吧?氣死他對你有什么好處!”

    吳桂花越說越順,漸漸地,心虛也沒了:“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連死去的娘都能潑臟水!你就是看不得我們家好,現(xiàn)下我們家遭殃了,你不說來幫幫忙……”

    “幫幫忙”三個字還未說完,李旺已經(jīng)怒氣沖沖地掀了簾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桂花連忙追了出去,扯住李旺的衣袖道:“老二,你可不能走,你必須得去幫我們把地要回來!”

    把、地、要、回、來?

    李旺眼神如刀:“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做人能無恥到你們這個地步!”

    說完狠狠一用力,把自己的衣袖拽了回來。

    吳桂花被他的眼神驚住,一時間竟松了手。

    “二叔?”從自己屋里出來的李長生剛好聽到李旺這句,當(dāng)場嚇了一跳,他二叔怎么了,他從來沒有這么說過話!

    “別叫我二叔,我不是你們二叔,從今往后,我們兩家一刀兩斷了!”李旺再次聲明,他就是拼著被村里人說閑話,也不想再管李滿倉一家的任何事!

    他們也沒有被騙,僅僅是失去了從永哥兒那里偷去的錢財罷了。要說可憐,誰能可憐得過他們家永哥兒!

    李旺這次真的是鐵了心了,不顧吳桂花和李長生的糾纏和挽留,滿臉鐵青地從院子里出來,氣得腿都好像更跛了一些。

    在外面等得無聊,聽到動靜探頭張望的永哥兒嚇了一跳:“爹,怎么了?”

    “沒怎么,我跟李滿倉一家劃清界限了!”李旺說完,不但沒覺得內(nèi)疚,反倒一股前所未有的爽快涌上心頭,好像他早就該怎么干了!

    “???”永哥兒以為他爹說的是氣話,連忙安慰道:“大伯他們剛剛被人騙了,心情肯定不好,爹你就別跟他們……”

    “他們被人騙了活該!”李旺滿臉寒霜地打斷,看向永哥兒的眼神透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永哥兒,爹不是說笑的,爹跟李滿倉一家沒有關(guān)系了,你也不要再喊他大伯?!?/br>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第30章 原來是狼!

    李旺帶著永哥兒到地里, 程鐸已經(jīng)在地頭等著了,見到寒著臉走在前面的李旺,主動叫了一聲:“李叔?!?/br>
    然后將疑惑的目光移到永哥兒臉上, 問他怎么回事?

    永哥兒實在不好解釋, 他爹大清早跑到大伯家里, 似乎跟大伯和大伯娘吵了一架,還揚(yáng)言要斷絕關(guān)系。而且他在院子外頭聽著,大伯娘話里話外好像還牽扯到了程鐸……這讓他怎么說?

    倒是李旺注意到了程鐸的眼神, 整了整表情回了一句:“沒事,干活兒吧。”

    “好。”程鐸也沒多問。

    李旺是種田的老把式了, 雖然瘸著一條腿,翻地的速度卻很快,每一鋤頭下去深淺一致,剛好把雜草根莖翻出來露在外面,一壟地整齊劃一。

    永哥兒要稍微慢一點(diǎn),不過他翻地更細(xì)致。

    只有程鐸,因為不熟悉深一鋤頭,淺一鋤頭的,他翻的那一壟跟另外兩人翻過的,完全是和平時期與戰(zhàn)場的區(qū)別。

    好在程鐸力氣大, 僅僅是翻地也不覺得累,因此當(dāng)李旺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他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兩人了。

    李旺見狀也沒讓永哥兒繼續(xù)挖了,讓他把地里的雜草撿起來, 用背簍裝了, 背到地旁邊特意挖的堆肥坑里。這些草在里面漚一段時間, 又可以拌上草木灰等肥料, 重新埋回地里。

    程鐸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了。他前胸后背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若不是顧及到這是古代,他都想脫了衣服打赤膊了。

    程鐸瞄了一眼還在埋頭苦干的李旺,走到拿著背簍撿草的永哥兒身旁:“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做飯吧?”

    永哥兒答應(yīng)一聲:“我撿完這一背就去?!?/br>
    他同樣熱得滿頭大汗,臉頰紅通通的,微棕的膚色偶爾露出一點(diǎn)白皙,看得出藥水的效果似乎快要過期了。

    程鐸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沒再多看了,只是站在原地頓了頓,又提醒了一句:“要做飯的rou和糧食我都放在灶臺上了,別舍不得用?!?/br>
    他覺得自己今天一上午干得活兒,值得一大碗滋滋冒油的竹筍炒rou。當(dāng)然除了這些,他根本沒準(zhǔn)備蔬菜,就怕永哥兒又用水煮菜糊弄他。

    永哥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br>
    他們倆已經(jīng)很熟悉了,永哥兒說話態(tài)度也自然。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李旺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點(diǎn)心酸——永哥兒在他面前,還沒有在程鐸面前來得活潑!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李旺看著桌子上油汪汪的筍片炒rou、咸菜rou片湯、還有豬油渣炒小白菜,都被永哥兒豪邁的做法驚呆了。

    他們家永哥兒不會因為程鐸包吃,就把人家家里有的東西都做了吧?這也太狠了……

    還有,他竟然還做了玉米碴子飯!

    李旺看著永哥兒端過來的三大碗飯,嚇得手都抖了:“永哥兒,你……”

    這是不過了還是怎么樣!

    永哥兒無奈地看著他爹:“爹,程鐸就喜歡這么吃。”

    那小白菜還是他剛?cè)サ乩镎?,種下去才長出來一小截,因為程鐸廚房里一根菜葉子都沒有,他才不得不摘下炒了一盤。

    程鐸果然很滿意,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塊炒rou,又吃了一口飯,心滿意足道:“不錯,以后就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來?!?/br>
    他邊吃還不忘招呼李旺:“李叔,你也吃啊。”

    李旺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這…程鐸啊,日子不是這么過的,你不能手上有多少就吃多少,吃完了可咋辦?”

    “沒事,吃完我再上山打就是了,昨天擺攤拿去賣的rou都還沒吃完呢,家里堆太多還容易招狼。”

    程鐸說著,指了指掛在屋檐下的一排野雞、兔子、大雁等腌rou。因為他覺得豬rou最好吃,才緊著讓永哥兒做豬rou的。

    李旺:“……”他現(xiàn)在去學(xué)打獵,還來得及嗎?

    大概率是來不及的,他腿腳還靈便的時候上山采藥,不是沒見過野雞飛來飛去,可他一只都沒有抓到過。而且他也見過別的獵人,那些人都是實在沒地,才不得上山討生活的。

    他們打獵可沒程鐸這么容易,運(yùn)氣不好的時候好幾天都打不著一只獵物,更別說大家伙了。

    李旺的目光在程鐸晾在架子上的狼皮轉(zhuǎn)了轉(zhuǎn),對程鐸的能力有了新的認(rèn)知。

    但顯然,他的認(rèn)知還差得遠(yuǎn)了……

    永哥兒這會兒也看到了,皺著眉頭道:“難怪我剛才在菜地里看到腳印,原來是狼!”

    被狼惦記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永哥兒想起第一次見到程鐸時,被他打死的那只狼,有些懷疑狼群是盯上程鐸了。

    程鐸不以為意:“沒事,他們來也只是給我送狼皮和狼rou,我巴不得他們多來幾次?!?/br>
    “你還是小心一點(diǎn)吧?!庇栏鐑翰环判牡靥嵝选?/br>
    李旺也勸道:“我聽那些老獵人說,狼很狡猾,打不過不止會從背后偷襲,還會像趕羊一樣,把獵物趕進(jìn)陷阱……你時常要上山,小心一點(diǎn)總是沒錯?!?/br>
    程鐸一頓,沒說自己已經(jīng)被頭狼偷襲過了,為了耳根清凈,只能裝作一副受教的樣子。

    永哥兒何嘗看不出來程鐸沒聽進(jìn)去,不過他知道程鐸力氣很大,就算手里沒有武器也能赤手空拳打死狼,因此也沒有十分擔(dān)心。

    李旺在程鐸這里干了三天,每天桌上至少都有一道rou,主食更是不用說了,不是饅頭、烙餅就是米飯。

    李旺不是沒私下提醒過永哥兒,但永哥兒一縮減伙食、桌上的蔬菜變多之后,程鐸轉(zhuǎn)頭就來找他抱怨了。他夾在程鐸和自己爹中間,簡直不知道該聽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