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頁
她面露尷尬:皇后娘娘正在招待? 皇后喊住想要退下的琪妃。 她喊著琪妃過來,又朝著孫老太太介紹:孫老太太,這位是琪妃。 除去皇后以外,隨行之中地位最高者便是琪妃,孫老太太不見其人也聽過其名,瞬時間心中一凜。她連忙蹲福一禮:奴婢給琪妃娘娘請安。 萬安然拉住孫老太太。 她笑道:您是皇上家里的老人,不就是咱們的老人嗎?家里人何須多禮? 說是這么說,孫老太太要是應下她就是個傻的。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傻的她恭謹有禮,步步謹慎小心,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琪妃。 這位頗有名聲的寵妃一點都不像寵妃。 孫老太太心里暗暗嘀咕,若是在外頭別處見到,或許會以為是誰家性喜樸素,節(jié)儉端莊的命婦福晉,萬萬和華美的寵妃搭不上關系。 孫老太太心思亂轉。 皇后則是將心思落在琪妃身上:怎么到本宮這里來了?是不是無聊了? 萬安然哼唧一聲。 她微微撅起嘴:的確無聊了些,和臣妾想得南巡一點都不一樣。 萬安然嘆氣。 連出門都不能出,虧她還以為可以去逛逛呢! 皇后哪里看不出琪妃的小心思? 她眉眼彎彎,柔聲安撫:本宮陪咱們琪妃打麻將好不好? 孫老太太倒抽了口涼氣。 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瞅瞅琪妃又看看皇后,心里頭的思緒越發(fā)奔騰了。 萬安然沒在意孫老太太的視線。 她心情不錯的點了點頭,想來也很久沒有玩過。 兩人定然是不夠的。 皇后的目光落在孫老太太身上,不多時孫老太太又喊來兒媳,四人湊在一起難得搓了搓麻將。 從中午搓到太陽西落。 還別說麻將牌上手的速度挺快,孫老太太和媳婦都能跟上節(jié)奏,就是她們送牌的意味太明顯,就那種爽,又不太爽。 送走孫老太太和她的兒媳,萬安然才回過神來。她托著臉頰,哼哼唧唧的:臣妾是不是礙著皇后娘娘做事了? 沒有,還幫了本宮大忙呢。 哎?萬安然一臉懵。 皇后笑了笑,卻沒往下說。 這越發(fā)勾起萬安然的好奇心,她抱著皇后的胳膊就一通撒嬌。原本還不想說的皇后也忍不住了,笑著回答:你說孫老太太來是做什么? 聯(lián)絡感情唄。 那是為了誰聯(lián)絡? 這問題就難倒了萬安然。 她哪里知道孫老太太為了誰來聯(lián)絡的,萬安然苦思冥想,半響猶豫著問道:孫老太太的兒女? 皇后輕笑一聲:對也不對。 她目光幽深輕輕嘆道:皇上身邊的曹侍衛(wèi),你可知道? 當然知道,而且他不就是孫老太太的孩子嗎?萬安然越發(fā)疑惑。 不是,曹侍衛(wèi)是曹璽的庶長子,其母乃是嫡夫人身邊的陪嫁侍女。而孫老太太則是繼夫人,其子是曹荃?;屎蠹毤毥忉專簞偛诺南眿D就是她的兒媳婦,曹荃的妻子,至于曹璽的確有個女兒,早已出嫁不說更是庶女,這回根本沒有來請安。 皇后對這些親屬關系熟悉得很,輕描淡寫的便將曹家后院并不平靜一事點了出來。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想來曹侍衛(wèi)日受重用,孫老太太也有點急了。 萬安然恍然大悟。 可不是嗎?她記得好像曹璽去世以后,曹侍衛(wèi)便成了江寧織造吧?至于曹荃,萬安然根本不記得有這人。 皇后話題一轉:說起來胤禛呢? 萬安然回答:臣妾讓他跟著曹家的孩子一同去看小馬了,那孩子過完年就得入尚書房讀書,也是應該松快松快,天天窩在屋子里算什么? 頓了頓萬安然恍然大悟。 她朝著皇后擠眉弄眼:皇后娘娘想大公主和溫憲了? 皇后臉頰微微泛紅。 她小小聲呢喃:畢竟溫憲年紀還小。 萬安然眨眨眼:臣妾也沒說不能想。 她捂住嘴偷笑著:這畢竟是人之常情嘛! 你這樣說話分明是嘲諷。 皇后輕哼一聲,倒是萬安然笑著安慰:宮里有宣jiejie,又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在,皇后娘娘您就放心吧! 皇后嘆了口氣:本宮知道,只是總是忍不住要牽掛一二。若是可以皇后恨不得在宮中看護著溫憲,哪里有心思跟著皇上出來。 只是上回去五臺山是佟貴妃跟著,上回去溫泉莊子又是琪妃跟著,這回要是再不去怕是又要傳出流言蜚語,皇后想到這里就悶悶不樂。 萬安然登時額頭冒汗。 她趕緊話題一轉:說起來今日咱們也終于能嘗嘗特產(chǎn)了,聽說鹽水鴨乃是江寧一絕,不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后世《金陵瑣志》里有記載:生鬻諸市,謂之水晶鴨;舉叉火炙,皮紅不焦,謂之燒鴨;涂醬于膚,煮使味透,謂之醬鴨;而皆不及鹽水鴨之為無上品也,淡而旨,肥而不濃;至冬則鹽漬,日久呼為板鴨。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