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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到后院,就撞上她正揣著小包裹準備離職。 她甚至在看見他時生生倒退了一步。 為什么? 這打擊令他如遭雷劈。 也令他有些清醒。 他不再前進,而是站在避嫌的距離。 對不起,是我一時激動,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假如是那另一個更成熟穩(wěn)重的自己,一定能更好地把握住與她的重逢吧。 哪里會像自己這樣惹她討厭? 所以他抓頭悶悶一會兒,旋即認真。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祁紅。 如果可以,你愿意聽我解釋嗎? 她的神色是有些復雜的。 他想起在另一個自己的記憶中,許是自幼顛簸的緣故,她一向都能敏銳地分辨惡與善、真情與假意。 但最終她還是鞠躬。 抱歉。 留住她的是大哥裴鐘,畢竟裴鐘對她而言是莫大的恩人。 然裴錚蹲在窗下聽了半晌,卻只聽見自家大哥反反復復說著我弟弟就是有些沖動他很真誠的。 而她默不作聲。 裴錚很難受。 現(xiàn)在,他即使知道她就在自家后院,他也只能偷偷扒著墻邊看她,抓耳撓腮地思考如何是好。 一日,他又要往后院去,卻聽見譏誚的聲音飄了過來。 若沒有除夕那出惹人發(fā)笑的戲,就憑你那身板和丑得雌雄莫辨的臉,誰還看得出你是個女的? 我看哪,二少爺就是拿你當那臺上的猴兒耍,若非如此,自那之后他怎的就把你晾在這兒了? 裴家二少爺發(fā)了場大火。 那俊逸的臉平日總笑著痞氣,會惹得年輕姑娘臉紅心跳。 此刻則冰冷覆霜,氣壓陰沉凝寒,甚至帶著戰(zhàn)場的血腥肅殺,令那幾個漂亮侍女瑟瑟發(fā)抖。 而他不緊不慢。 正好,所有人,都聽清楚。 祁紅確實還不是我的人,她興許也不想,這點,我做不了什么。 但無論如何,她一定被我罩著,誰要是沒有眼色那就給老子等著! 四下先是噤若寒蟬。 而后鳥獸作散。 裴錚氣還沒消,他打算去府里查查人事簿,讓管家把那些按漂亮標準招的侍女都給開了。 他以前干嘛要定這個標準! 早該給它改了! 然他步子才邁出一步,身后響起清晰聲音。 謝謝。 裴錚很激動。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先前那樣嚇著老婆,于是咳嗽一聲回了個不客氣。 然后連夜畫了一本連環(huán)畫。 祁紅,這上面記載了你和我上輩子的經(jīng)歷,你看完就明白了。 好。 她收下了,他心花怒放。 可她翌日便看完并道出觀后感。 像在看別人的故事。 她已經(jīng)對他不那么怕了,能和他正常說話。 因此他并不氣餒,而是無比鄭重地看她:那我就讓你再次喜歡上我! 他對她很好很好,不由自主地重復起那另一個自己對她做的事。 譬如教她讀書識字,教她騎馬,傳他自己的武藝技巧。 當然,現(xiàn)在的他不用非得在軍營駐扎,比那另一個自己輕松許多。 所以他還能帶她參加揚州的各種佳節(jié)活動,帶她去那些他覺得很有意思的地方。 次年除夕,他不知自己做得好不好,有些忐忑她有沒有喜歡上自己。 從軍營回來的父親和兄長卻先把他叫了過去。 我瞧著不像胡鬧 我早說他是真喜歡那姑娘,我是他哥哥我能不知道嘛! 那我還是他親娘!我能不知道他是條顏狗嗎!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頭傳出兄長和母親的你一言我一語。 但父親是始終沒說話的。 于是他邁進屋里,索性將她的身世全盤道出。 一時悄然。 母親忽道:文王不是個好東西。 兄長當即接上:但這跟被他丟了的女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也就是在這時,父親開口。 北疆女真來犯,南境苗寨不寧。 你若能定北平南,我便隨你。 祁紅,我得先把這兩件事辦了。 臨行,就要上馬。 他忐忑于她還是對他后怕,還不敢握她的手,便只是扯緊韁繩。 我若兩年內(nèi)還沒回來,你就直接嫁人,別等我這種廢物。 他沒有想到她主動攥住他的手。 我會武。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那聲好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好在他這會兒已不像從前那般沖動。 盡管他對她的能力很放心,畢竟她僅學了一年就能和他打成五五開。 但北疆和南境是兩個敏感地點,很可能撞見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