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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染血淋。 確實是我該去的地方。 輕聲飄來。 他邁步。 血沼中嘩啦聲起,卻很快響起第二記。 進入的剎那腿腳泛沉,血rou沾糊的感覺令人不適,蒼白人手亦在阻擋前進。 可我終究追上了,且從后抱住那纖瘦身形。 血沼震蕩,他頓住。 而我緊擁,不棄。 我陪你。 我好像并未沉淪血沼泥濘,倒像是置身于一個天光溫柔的晨曦。 自此,那后背震顫。 傳出同樣溫柔的回應(yīng)。 那我就把我交給你了。 場景忽變。 我曾借蚩夢蠱進入過殷素素的記憶,如今亦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看。 我看見滿身是血的人形被丟在眾蠱師面前,蜷縮得如同傷重的獸。 一旁,有人慶祝血祭成功蠱王誕生,有人恭賀坊主喜提人間兇器。 沒人注意那獸于亂發(fā)下目露猩紅,死死記住了咧嘴大笑的每一張臉。 然后又是漆黑無光。 無盡折磨。 可他很聰明。 他雖鎖鏈纏身,卻仔細觀察對方是如何驅(qū)蠱,乃至用激將法讓對方道出竅門。 盡管這讓他受苦愈甚。 但他終究等到了機會。 出逃后他韜光養(yǎng)晦,繼續(xù)研習(xí)蠱術(shù),掌控那副身體給他帶來的能力。 然而蠱王珍貴,無數(shù)蠱師趨之若鶩,欲將其馴服。亂世之中,孑然一身又最易招惹不懷好意。 他被追殺,被圍剿,被覬覦,甚至一回手腳俱廢,被賣進倌樓差點接了客。 所以他遇見我時只剩四十七條命。 而以三十四次被斷肢、被穿腸破肚、被燒焦半副軀體的死亡為代價,他終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蠱王。 于是復(fù)仇開始。 我看著他托起第一個仇人的頭顱,面無表情地歪頭半晌,驟然捏碎。 在腦漿四濺中仰天狂笑。 眼角溢淚。 之后,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有的被蟲潮吞沒,有的化作血水。 其中一個場景令我一愣。 因為我看見了我自己。 那是太過久遠的記憶,若非在此處重現(xiàn),我自己都要記不清了。 下方街道熙攘,全因征兵的sao亂。 他坐在屋頂向下觀察,找那個方才從他手中逃走的蠱師。 那蠱師已經(jīng)中毒,活不了多久,但他不想給那批參與血祭的仇人留一副全尸。 他就這樣看見了我。 那個當時約莫才七八歲,未解蠱,儼然是個又丑又臟的小叫花子的我。 我那時候是在那做什么? 噢。 對了。 我那時候是給爺爺找東西吃,無意間瞧見小巷里倒了個奄奄一息的人,便想著撿漏。 哪知那人怪得很,一見我就說我身上有蟲子,還不讓我把他拖出去埋了,說自己正被人追殺,死在這才能有個全尸。 幾秒鐘后此人沒了息。 我雖如其所愿,但心里終究有些過意不去,于是沖其合掌拜了拜。 這么講原則,也能活到這么大嗎? 他坐在檐上,撐著下巴瞧。 挺難得。 我現(xiàn)在才知道,為何那時我兩手空空,垂頭喪氣地回去,街邊的馬會忽然驚起,撞翻了那家包子鋪。 原來是他在屋頂指尖一掠,令一只毒蟲咬了一口馬屁股。 于是我這才得機會幫那包子鋪的大娘收拾亂局,得了幾個rou包子作賞。 他則在馬兒驚起時便起身走了,背對街道哼哼小調(diào)。 一切僅是場不足為道。 他沒放在心上,我也快忘了,倒不如說我一開始就不知道。 所以死士風(fēng)波時,他套著分、身的殼子和我交鋒,并未將我和他曾出手幫過的小乞丐聯(lián)系一塊。 僅是因此次臨近,發(fā)現(xiàn)了我身中奇蠱。 又很快因為長生花,將我視作了他的目標。 然后 然后便是我已知的過往。 我和他的過往。 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些自己不知道的畫面。 譬如藥湯飄溢甘甜香氣,碧波蕩漾潑開的墨發(fā),冰肌玉骨沾著水滴。 而他在池邊看著。 起初認真思索。 后來便挪不動眼。 忽有一只蝴蝶不知從哪飛來,令被藥湯水霧迷蒙的眼睛愈發(fā)恍惚。 以致情不自禁。 俯身。 一點一點。 我忽然不再是旁觀視角。 周身被溫暖的藥湯簇擁,意識迷迷糊糊。 吸入的氣息分外香甜,逐漸混著一絲幽幽冷香,愈來愈近。 直至唇上觸及柔軟。 聽見輕喚。 祁紅。 醒過來。 作者有話說: 糖發(fā)不出來啊真的,滿屏顏色怎么發(fā),到時候看神秘企鵝號吧 第99章 我看見一雙眼睛。 長睫盛著瀲滟靈光,眸中躍動貓似的狡黠,在我蘇醒的剎那亮起萬盞燈火。 生出粲然的笑。 你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