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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秘密棧道人雖找不著,進(jìn)不了,毒蟲卻能見縫插針,遁地鉆土。 不僅如此,我方所用的毒氣囊、劇毒煙霧等等,皆在此戰(zhàn)中作用不小。 眼下,瞧著一具具口吐白沫、面容烏紫的女真尸體,我發(fā)現(xiàn)蚩無方還挺管用。 局勢似乎已定。 趙王也早已在冰梟的護(hù)送下被遣返天慶城治療。 然而,當(dāng)先遣的士兵順扶梯攀上城墻,那插旗的動作分明一僵。 我和諸葛居士皆未語。 一個將士沖上頭揚(yáng)聲:怎么回事? 城墻上的士兵自此扭過頭來,臉色發(fā)白,給眾人做了一個手勢。 那手勢的意思。 是被俘。 果然,居庸城內(nèi)太過安靜,極度異常。 待立于城墻之上,視線中伏尸散亂,街道滿目瘡痍。 城墻正下方,女真士兵手持彎刀,圈著被捆綁一簇的九州將領(lǐng)。 而皮襖沾血的男人親自橫刀,架在仇副使頸上,自下而上地對上我的目光。 振寧公主,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這聲音天生敞亮,像是貫穿草原的鷹嘯。 然那雙眼睛陰鷙滲人,翻涌著豺狼般扭曲的暗沉,溢出猙獰的欲、望。 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女人。 比起讓這些手下敗將的人頭落地,你更讓我興奮。 余光瞥見諸葛居士正竊竊吩咐四下,我先前一步,俯瞰著抱臂。 所以? 下方,男人眼底畸形的愉悅更甚,豎起幾根指頭晃了晃。 如今居庸城中,包括將領(lǐng)在內(nèi),被俘的九州士兵共四萬。 我們以千計算,一千一千地放人出城。 條件是公主的rou! 這聲音似狠厲陰風(fēng)掠過城墻,交易規(guī)則自此落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一斤rou換一千士卒。 閑雜人等皆在城門口等候。 由女真派出一人上城墻稱重,舉手示意分量足夠,下方便放一千人出城。 四萬士卒,四十斤rou。 作者有話說: 計算失誤,94章之后才是糖 第94章 誠然,女真已死到臨頭,但瘋狗亂咬。 當(dāng)前情況下,他們無疑能令四萬遭俘將士陪葬。 刺骨寒流拂過。 城墻上悄然無聲。 城墻下則是大笑。 以rou換命,振寧公主可同意? 余光瞥見潛入已經(jīng)開始,然光傻站著只會使對方警覺,我必須說話。 視線里,除仇副使之外,那些雙手被縛的面孔皆是熟悉。 因?yàn)槲以?jīng)就是裴家軍的一員。 他們就是與我共事數(shù)載的同僚。 我不可能不管的。 我能扛。 一直都能。 于是我再度對上那道陰鷙目光,在冷風(fēng)凜然中聽見自己聲如珠璣。 我要用自己的刀。 男人欣然同意。 諸葛居士等人離開城墻,與我擦身之際低聲。 聽號。 號角何時才會響起? 灰蒙蒙的天像是又要下雪了。 周遭很快空空蕩蕩,高空的寒風(fēng)直直撞在我身上,可我必須站穩(wěn)。 轟! 城門砸下的聲響。 這之中,稱rou的秤砣向我走來,琺瑯叮當(dāng)。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我身上,城墻下傳來公主的顫喊。 我的動作不急不慢。 出鞘。 橫刀。 手撫過刀身,冰冰涼涼。 振寧公主,開始割吧。 男人在城墻下?lián)P聲,女真士兵高嚷催促,彎刀下的將士咬牙怒罵畜牲。 而肌膚觸及冷鋒。 刺痛瞬間襲來。 然力道就要加重的前一秒,城墻尾端忽然響起腳步聲。 真好笑。 這語氣仿佛見著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卻又佯裝成天真爛漫的模樣。 本就明澈的少年音此刻額外清亮,仿佛穿透嘈雜的笛聲,滌蕩整個居庸。 我忽然什么都看不見了。 視線白茫茫一片。 大腦嗡鳴成一線。 渾身血液僵住,靈魂和身首好似分離。 腦袋好像是自己動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如齒輪轉(zhuǎn)動般機(jī)械,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那人影納入眼簾。 原來我并非看不見。 我是只看得見他了。 什么人?!閑雜人等不準(zhǔn)、 手持秤砣的女真士兵才邁出一步,整個身子便凝固在半道,姿勢定格。 那幾乎凸出眼眶的眼珠子上爬過一只小蟲,只有城墻上的人看得清楚。 然后女真士兵垂下手,掛著一臉呆滯讓開了路。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 他離開的那日我動彈不得,他出現(xiàn)的今日我亦渾身發(fā)僵。 可與他離開那日的荒蕪不同,我感覺到了顫抖。 自己的顫抖。 血液。 心臟。 魂靈回歸之際,白茫茫的視線染上色調(dià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