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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得見對面的唐將軍雙目通紅,隔著寸步深壑緊緊注視女兒。 然一記明朗的笑音忽的穿透壓抑。 這回可算沒來遲,趕巧。 眾將士讓開一條道。 少年一手拋玩頭盔,肩上斜斜架著把赤色長、槍,懶洋洋的痞氣模樣。 我一年沒見他,卻不能多望。 且不論長寧公主飄來打量,眼下這場合只容波瀾不驚,滴水不漏。 對面,大都督斜去余光:見到殿下還這般作態(tài)?成何體統(tǒng)? 失禮失禮,人太多,一眼沒看清。 少年迅速正色,沖玉冠玄袍行禮之際目光一移,像是才瞧見一般勾唇。 表妹也在啊。 是側妃娘娘! 立于旁側的太監(jiān)尖起嗓子,少年眉間頓生凜冽,笑意雖還掛著,卻是字句緩緩。 閹人是該恭敬地喊,不過在我這,她就是我的表妹。 話落,我見那嬌小的背影一顫。 除她之外,文王這邊氣壓驟低。 少年卻仍挑著笑:殿下定然能理解。 畢竟殿下苦尋振寧公主多年,如今好生重聚亦是一場不為外物所動的感人親緣。 他這么說可算緩了些氣氛。 我觀大都督面色沉靜,應是知道兒子不會真的魯莽,因此只一句犬子無禮望殿下恕罪,將回去之后家法責罰說給文王聽聽。 而有人開頭,就有目光掠過文王,落在我和長寧公主身上。 待宮女分流領客,長廊上人影漸少,唯文王和大都督當前邁步寒暄,我聽見身后飄來竊竊。 哪個是振寧公主?哪個是長寧公主? 提問的這人先前也開過口。他是和裴錚一道來的,在裴錚之后向文王行禮問好。 此人乃涼州節(jié)度使鞠宓,剛從父親手上接過涼州,因與西域經(jīng)貿(mào)太忙,又路途太遠,約是第一次赴皇宴。 他和裴錚似乎關系不錯,走得近,這會兒問完又自顧感慨。 孿生相像,若非衣飾有別,真是無從分辨。 不,這很明顯。 回應他的少年音一改先前輕佻,異常肅正。 振寧公主更漂亮。 我瞥了眼右邊的長寧公主,見那陰恨眸光側掃身后,蔥指狠狠掐著手帕。 她無疑是試過攻略裴錚的,畢竟裴錚是整個大興城最耀眼的少年郎。 然而裴錚拒婚,且似乎屢屢拂了她的面子,就如眼下這不低的音量。 我估摸著她約莫要有所動作,于是讓蛇幫忙監(jiān)視。 這之后,一切好似風平浪靜,但異動暗涌。 年宴定在二月十九,賓客接踵而至,在這行宮先行欣賞崆峒風光。 一日夜深,蛇從窗口攀入室內(nèi),嘶嘶焦急,于是我披衣。 我望見了那些伏在觀鶴殿檐上的人影,也看得清他們手中捏著煙霧筒。 可他們報不了信,就算文王的寢宮就在邊上。 因為另一批人影如黑鴉般落在他們身后,伸手掩口,一刀封喉。 嘶嘶 萬籟俱寂,蛇在青階上游動,我快步緊隨。 崆峒行宮多林木,夜間樹影綽綽。 為避人耳目,只能撥開枝葉繁茂,直至視線驀然大亮。 來時的路上我猜了許多,不知是文王的死仕又在暗中調(diào)動,還是有另一勢力偷偷潛入崆峒。 因此,看清的瞬間我有些愣。 月色灑落凄楚,林苑中的花草低垂脆弱,環(huán)繞著其間的兩記人影。 表哥 少女哽咽,啜泣。 那垂淚的臉緊緊貼在少年胸口,嬌柔的身軀和聲音皆在哭腔中顫抖。 表哥,你帶我走吧,你帶我走,好不好? 我背貼樹干。 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傳來的仍是女聲,此時顯出幾分恍惚虛渺,些許發(fā)癡。 從你第一次為我出頭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唐家僅次裴家,世代為將。 然這一代,唐家嫡系未出一子,唯一千金。 其實唐家有過女將先例,大都督裴義之的妻子唐青葉便曾巾幗不讓須眉。 有道是將門虎女,唐家小姐定也是不差的世人皆如是想,卻不料茶會上,那將門虎女只因看見碎瓷片割破了下人的手,就被溢出的血嚇得昏死過去。 于是,其他高門貴女嘲諷譏誚,陰陽怪氣。 真真是辱沒了唐家的名望,丟人丟到極點! 就她這樣別說拿劍,怕是連女紅都做不了,因為若是被針扎破了手,她能自己把自己嚇暈! 唐家小姐一向是咬咬唇,忍著。 因為她自己也覺得慚愧,她也討厭這樣怕血的自己。 那又怎樣? 輕嗤就是在那時乍響。 人各有所長,皆有所懼,一個姓氏而已,憑什么能將人框死?再者 本少爺?shù)谋砻?,豈容你們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