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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詫異,我都沒和這群人說過幾句話,他們怎么會對我有意? 有一日,我向薛夫人詢問如何退回錦緞珠玉最合禮儀,并流露出對此的狐疑。而薛夫人聽罷,拿巴掌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我的臉頰。 照照鏡子。 我照了,頓了頓:感覺有些輕易。 薛夫人嚴肅點頭:不錯,所以你千萬不能看上他們。 我自是不會的,畢竟我當前意在萬里之外的天麓宮,這種事日后再議。 可寄人籬下,這長宵居不得不去。 北境的夜長而深,傍晚便已漆黑一片。入目長廊提燈盞盞,隱約照亮風雪飄搖。 門開,室內溫暖傾瀉而出。 這會兒主客皆未至,室內尚只有幾個待命的侍女。一扇藕色屏風佇立正中,我被領至屏風背后,見坐墊,香爐,以及一架古琴。 先生說,曲目由您。 侍女從旁示意,行禮后退去屏風之外,只在屏風上留下一道模糊人影。 我便撫琴,一面思忖對方來歷。 不時,門外響起歉然的人聲。 實在有失遠迎,最近女真頻頻異動,殿下在赤川卡口脫不開身。 這是諸葛居士的聲音。 指尖撩弦,女真異動我雖聽過,但連趙王都被其拖住,不免出乎意料。 一年前鵝毛大雪,女真大敗。 那被丟出來的新大汗明明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看來,約莫是一場偽裝。 心中微凜,卻聞一記清朗的少年音。 赤川卡口,我也曾戰(zhàn)過。 叮 琴音頓錯。 我立即振袖轉場,順勢回撥清越,掩住心頭駭浪。 而屏風外吱呀門開,侍女柔聲行禮,主客窸窣入座,酒水潺潺入盞。 交談聲入耳,原是幽州節(jié)度使與諸葛居士熟識,便轉告了那同意歸順文王的暗示。 從幽州到申彌宮可謂旅途勞累,今日便不論公事,先就著這琴音,喝喝酒,聊聊天吧。 諸葛居士似是飲了口酒,此刻長吁。 想來我正當十七時還在雞窩里掏蛋,這么一比不及啊不及。 客座的人影發(fā)出輕笑:僥幸而已。 透過屏風模糊,那人似也抬了下盞,一飲。 我年輕氣盛,若非有人從旁勸引,又以命相護,一次一次。獨我一人,不成氣候。 哦?諸葛居士的聲音含著莫名意味,裴將軍所指,是同僚還是佳人? 酒水嘩啦入盞,客座的人影又是一飲:遠勝。 滴答。 不知為何,我清晰地聽見消融的雪水從檐上滑落,墜入漣漪的聲音。 在這微蕩之中,我又想起了那幅畫,想起我陷入回憶時聽見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 深情。 腦中不由浮現(xiàn)過往。 于是琴聲并未出錯,只是不由自主地放緩,流淌著似夢般朦朧的心緒。 而屏風外,諸葛居士語氣好奇:那人既對你如此重要,怎未同你一起? 回答此言的是一聲又一聲的酒水嘩啦,最終,客座的人影哐地拍桌,把倒酒的侍女嚇得驚啊。 太慢!我自己倒! 那原本清朗的少年音不知是不是因為喝多,顯出低沉喑啞。 無疑,那信壓根就沒寄到他手上。 而他此刻的反應,正是諸葛居士樂見的。 抱歉,是我失言。 于是主座上的人影發(fā)出哀嘆,揮散了一屋子侍從,自己也從座上起身。 長宵居侍從隨叫隨到,這窖藏的三生釀極烈,興許能使人一醉解千愁。 燈光只留了幾盞,門就此掩去。 可琴聲未歇。 室內燭光偏昏,圍客座搖曳。 透過屏風,我看著那模糊人影一杯又一杯,聞得琉璃盞叮當落地,終是開口。 別喝了。 我拿手按住余顫的弦,見屏風上映出的人影一僵,不由嘆了口氣。 到底是合了諸葛居士的意。 可既然身在申彌宮,就算今日不吱聲,明日也總會被刻意引去遇見。 哪知一陣悄然過后,那屏風外的人影繼續(xù)將酒杯撿了起來,且念念有詞。 真是醉了,居然聽見了祁紅的聲音 我: 屏風上,人影得了酒杯,又傾倒酒水嘩啦。 我立即起身走了出去,一把攔住那只手:你酒量再好,也不能這么喝。 那人便不動了。 我趁機奪了那酒杯,忽聞一聲怔怔:原來我不是醉了,是在做夢。 我: 我本想喊人端碗醒酒湯過來,然話語尚未出口,便被堵住。 一愣,后驚。 我下意識想要撤離,可他不容我走,用手按著我的后腦。 假如換成別人,我定然一拳教他做人,但這是裴錚。 于是一頓推搡,我沒使全力,而他興許是受酒精影響,身子往前一傾。 嘭! 后背生疼,我忍不住倒吸涼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