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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四下入夢,月沉如霜,庭院空凈。 一陣笛聲忽然從墻的另一頭傳來,旋律悠揚澄靜,好似清流涓涓。 不自覺的,錯亂、斷續(xù)被其牽引著撫平,而后竟與其交相應和,奏出一曲又一曲。 最終,同時收音。 將掌心貼于弦上,我感覺到余顫,一如心中難寧。 四個月前,我倒是放了狠話,但來北境的路上我就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 輕一點是心痛,重則腦中刺痛。 這一個多月,我僅在長廊和姬少辛擦肩兩次,他興許是駐足的,但我從不回頭。 諸葛居士是怎么和他談的? 他這段時間在做什么? 我既然狠不了,那就漠視。 可他看似有自知之明,不在我面前晃,我卻在練舞撞青胳膊時收到了蝎子架來的膏藥,每日開門都能看見一束漂亮的月季。 又如方才的笛音。 風拂萬籟俱寂,蛇在邊上盤成一團,睡得正香,而我沖它一嘆:你主人真心機。 作者有話說: 日更四千失?。?/br> 趙國主要是修羅場 白學現(xiàn)場 然后再申明一下祁紅和姬少辛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那能寫嘛!肯定不能?。?/br> 第56章 待琴弦上落了第一片雪,我意識到時入冬至。 天灰,侍女傳話稱諸葛居士有請,我于是起身拿下掛在柱上的傘,隨其一同穿過庭院。 踏上長廊,側(cè)傘抖下細雪,侍女卻不再往前,而是靜靜立在檐邊。 我了然,自行過去,果然在臨近門口時聽見人聲傳出。 西殿近來倒是不冷清了,晉國公府的馬車,御史卿幕下的門客熱鬧。 這是諸葛居士的聲音。 于是少年音幾分無辜:北境天寒地瘠,西殿的冰種海棠卻開得美極,當然引人。 花可不會自己開。 諸葛居士語氣淡淡,伴隨一聲清脆的咯,仿佛棋子重重敲下。 你想要什么? 話落,另一人卻不急答,只回以同等力道的落子之聲。 我喜歡花草,但不是很喜歡下棋。 無論價值多大,既為棋子,就會被噬,被棄,令人傷心。 少年音嘆得愁,好似真的難過非常,然下一秒,嘆息轉(zhuǎn)成森冷至極。 可我不想傷心。 這枚棋,我護定。 他一字一句,語氣惡狠,又陡然笑得輕快。 當然啦,你們不動她,那我也是不會動的,大家和和睦睦,皆大歡喜。 至于我想要的 他嗯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思考,最終聲音輕如視線里飄落的雪羽。 我想得到安寧。 和她一起。 我繼續(xù)靠著門邊看雪。 風不大,但足夠吹亂一場紛紛揚揚,恍惚天地。 姬少辛不瘋的時候是很安靜的。 誠然,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哼哼小調(diào),可那不知名的悠揚飄于這旅途所經(jīng)的山澗空幽,伴隨天幕鳥影。 成歲月靜好。 兩場旅途,從崆峒到南疆,又從南疆到北境。 他看見日落緋紗會駐足遠眺,偶爾蹲下,輕抬那朵開得極好的花,身攜從枝頭投落的斑駁碎光。 一個人身上會流淌寧靜氣質(zhì),許是因為他獨自一人的時間太長,又或者這片安寧,本就是他的向往。 我想起他和我說過,我和他很像。 確實。 從身世坎坷到所做所求,都像。 他追殺當初血祭他的仇人,又在居庸城掀起腥風,皆是試圖斬斷過往,給自己一場重來的安寧,就如我入趙。 遐思悠遠。 當石蟾已然覆上一層霜白,門內(nèi)落子聲不再響起,傳出起身的窸窣。 先出來的是諸葛居士,他只淡淡同我頷首,畢竟就是他特意喊我過來旁聽,存著讓我勸和的心。 然而姬少辛不知情,所以那雙清眸映出我時漣漪泛起,旋即一眨。 除了冰種海棠,我還種了好多郁金香。 我不再依門:看看。 到時雪盛,枝葉上銀裝沉甸?;ㄊ强床怀闪?,不過原本就不是來看花的。 室內(nèi),青瓷茶盞裊裊白霧,裹挾淡淡芬芳。 抿一口,微甜,寧神。 我不禁又品幾回:這是什么茶? 姬少辛托腮看我,眸子盛著亮晶晶的開心:你喜歡的話,我制好之后給你送過去。 不必。 我將茶盞放下,對上那目光。 我最近會常來。 為弄清。 我知道我的記憶有問題。 腦海中,那些蒙著霧氣的場景一眼并無問題,細忖卻處處存疑。 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在崖底因憤恨殺了姬少辛四十六次,卻絲毫未受不棄蠱的影響。 可依記憶看,蚩無方令姬少辛給我解蠱明明在這之后才發(fā)生。 我不蠢。 姬少辛誠然可惡,但蚩無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他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我好好折磨姬少辛,別那么一刀斃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