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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錚只是情沒了,祁紅沒準還能對著昔日記憶慢慢品出感情,但是姬少辛呢!姬少辛連回憶都沒得了家人們家人們爆笑如雷了。 最近打算勤奮起來沖刺一下每日四千-六千字,希望收益好看起來下一波能茍到好榜,不然我就....殺個姬少辛給大家助興! 第55章 北境三州,幽州、并州、雍州,皆為趙王領地。 若單論面積,趙遠勝燕、文任一,然北境凍土嚴寒,大漠荒蕪,地廣卻無用。唯幽州稱得上繁華,擁凜冬心臟天慶城,城中佇立申彌宮。 事實上,我到時方值十月,未至大雪。 不過,前邊的宮門守衛(wèi)像是早已對畫像滾瓜爛熟,主動過來抱拳,其余人等轟轟推門。 可我身后還跟了個人,一個被趙陣營搜捕數(shù)載,幾乎追了整個九州的人,顯然震驚了那奉命前來相迎的掌事。 殿、殿下 掌事年邁,枯皺的唇不住顫蠕,昏花的雙目直直注視我身后的人。 老臣在您八歲時,于孔府宴上與您見過一次,不知您還記不記得。 您如今與先帝愈發(fā)像了,老臣真是恍如隔世啊。 上京大亂后,想活命自是要重新站隊,前朝臣子入趙也不奇怪。 然而老臣動容得以袖拭淚,當事人卻在用腳尖碾地,發(fā)出憂愁嘆息。 這里的土,是不是不好種鳶尾呢? 嘶嘶。 回應他的是他胳膊上的小烏蛇,而他聞此點了點頭:那就種月季吧。 這一路上我都沒和他有過交流,他便和自己的蛇說話,像是已經(jīng)這樣許多年了。 居庸城那會兒,我拿這蛇威脅他撤去死士,也可見他對此蛇的重視。 可當侍女上前,需分兩路,他將胳膊上的蛇放下,代替他跟著我。 于是蛇影隨行,與我一同駐足亭前。 今日陽光頗盛,湖水倒影綠茵,以及一只只來回走動的雪白鴿子。 嘶! 小烏蛇被鳥爪踩了一腳,當即和肇事鴿子打了起來,惹得羽毛亂飛。 不過這頭鬧騰,亭內(nèi)的鴿子仍在欄桿上站得高低起伏,咕咕著環(huán)繞亭中人。 亭中人影卻收了裝滿谷子的布兜,只拿起置于一旁的羽扇,慢悠悠搖著邁出亭子。 卦象說,攜天命,如今倒合了字面。 此人長須及胸,布衣木履,兼之腰間系著的兩個谷子兜,打扮活像個山野村夫。 假使我沒在崆峒宴上見過他,我亦想不到這是九州第一神算。 他眼下既出此言,說明那掌事已將消息悉數(shù)告知。而姬少辛那身份,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天命。 不過,卦象不會如此膚淺。 那羽扇搖了搖,腦袋也搖了搖。 所謂命理就如絲線,錯綜復雜,但總有一縷,牽一發(fā)而動天下。 他不是那一縷,而是隨引的一動。 此時他已至跟前,我便抱拳一禮:言重。 然后我就被遞了一個谷子兜,和他一道喂起了鴿子。 陽光下,一小撮金粒拋灑半空,雪白翅膀便撲棱成片,于蔚藍中掠過剪影。 鴿子想要谷食,所以爭搶。 布衣居士揚手灑出谷粒,語氣波瀾不驚。 人也一樣,活一世,總歸有所求,有所欲。 這個問題我曾經(jīng)想過。 起初我是個乞兒,全然如同這些鴿子,就是單純想填飽自己和爺爺?shù)亩亲印?/br> 后來我經(jīng)歷失去。 一次又一次。 花燈節(jié)那日,我聽著周邊的人間祈愿,看著隨水而流的盞盞光暈,不是沒有失神。 我想要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 保護重要之人? 不再失去? 不對,我最想要的應當是 寧靜。 這一刻,我說了出來。 半生坎坷,兵荒馬亂。 我從未放棄,從不埋怨,但到底生出了倦。 天下大事? 孰勝孰負? 年輕人是該有理想抱負。 我學習時也在書上看過,開國皇帝寧歸元就是出生最底層,因目睹世道不公發(fā)憤圖強,終一統(tǒng)九州,為百姓平戰(zhàn)亂,開盛世。 我是不是也該生出這番覺悟? 可我不是寧歸元。 我累極,想將世事一拋,一走了之。 圖靜。 于是,我沒有拋灑谷粒,而是蹲下,用掌心托著這捧細碎的金。 鴿子們咕咕著落地,脖子一伸一伸,很快在我手邊聚集一圈,安靜啄食。 我就這樣默等,再起身。 我欲安,求寧。 不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只是疲于顛沛動亂,想過栓上馬就能歇息,騎上馬就能遠行的日子。 由己愿,隨己心,自入安寧。 些許矛盾。布衣居士灑完了谷子,捋了捋及胸長須,想要寧靜,卻踏入漩渦。 嘩啦! 我將谷兜大敞,大片谷粒盡數(shù)拋灑。 咕咕聲頓時亂作一團,雪白翅膀撲棱棱瘋搶,羽毛蓬飛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