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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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叫慣了父親母親,突然一說舅父謝珩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那時候是太后掌握實權(quán),太后不得先帝喜愛,又覺得謝家卑微,皇帝不應(yīng)對后宮有所偏愛,所以極盡刁難。謝家主母冷笑一聲。昭貴人委曲求全,皇帝也百般呵護,入宮五月之后,昭貴人便有了一個月的喜脈。 最喜歡的昭貴人有了喜脈,皇帝自然高興,卻也擔憂太后容不下昭貴人。本來皇帝要加封為昭嬪,等生下孩子便晉為妃,卻也被太后阻攔。 皇帝平日里不知道為昭貴人擋下多少算計,為了保住昭貴人和孩子,皇帝還故意讓昭貴人去行宮養(yǎng)胎,還下旨由謝夫人親自陪meimei,方便照顧。 當年夫君也叮囑我,一定要保護好清婉。然而太后的勢力還是太強盛,即便把人挪到了行宮,也還是讓太后得手。謝家主母無奈地搖了搖頭,甚至眼睛都有些濕潤。最后你母親難產(chǎn)而亡,還好你活了下來。 難產(chǎn)而亡?謝珩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遍。 太后買通了行宮采買的侍衛(wèi),在你母親的飲食里下藥。雖然我們嚴防死守,還是有一部分摻了進來,只保住了你。 當時你也身體虛弱,差點救不回來。陛下聽到消息后當即冊封你為七皇子,并當眾宣旨說你夭亡。然后給我下了密旨,要我晚回來幾個月,把你作為謝家的嫡幼子撫養(yǎng)。 所以在你母親去世后,我晚回來兩個月,便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這才讓你幸免于難。 既然如此我并非父親母親的孩子父親母親又何必讓我繼承謝家?謝珩有些不解。 你雖然非我親生,可我把你從小養(yǎng)大,早把你視作親子。你兩個兄長并不如你,走錯一步便會全家傾覆。謝家主母望著謝珩,可是你不一樣,你聰慧能干,又是陛下最愛之人的孩子,他自然會念及舊情。而且自從你母親去世后,陛下格外的器重謝家,這才成為了如今權(quán)傾朝野的謝家。 謝家榮光從你母親,從你身上而來,自然也交給你。 只是如今陛下恐怕不愿意你為臣子。你是他最愛之人的孩子,他為你保留了七皇子的名分和信物,或許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謝家主母從懷里拿出一塊精致的玉牌遞給謝珩。 玉牌上雕刻著四爪金龍,上邊刻著七皇子的生辰八字。這是每一位皇子出生都會制作的皇室信物。 或許皇帝從那個時候開始,便做好了認謝珩回來的準備。 我知道的東西都已經(jīng)告訴你,你可以進宮去見陛下了。不過要記得,如何選擇是你自己的決定,其他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干涉你。謝家主母看起來很是疲倦,她拍了拍手,讓侍女進來扶她去休息。 母親!謝珩下意識地喊道。 謝家主母擺了擺手,卻什么都沒有說。 謝珩再度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最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謝家主母望著謝珩離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搖搖頭,什么都沒說。 出了謝家,謝珩直奔皇宮。此時皇宮本應(yīng)該下鑰,卻一直在等著謝珩入宮。值守的侍衛(wèi)見到謝珩過來,便直接把人帶到了紫宸殿內(nèi)。 此時紫宸殿內(nèi)燃著數(shù)十盞燈,把整個大殿映得亮如白晝?;实廴耘f坐在書案前,卻沒有看奏折,而是在作畫。 畫里是一位溫柔美麗的女子,雙眼柔和多情,微微帶笑?;实弁种械漠?,眼睛卻透過畫在看著其他別的東西。 臣謝珩,拜見陛下。謝珩走到皇帝面前行禮問安。他神色冷凝,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平身吧。皇帝咳嗽了一聲。賜座,再加一個炭盆。 在旁邊伺候的總管太監(jiān)連忙讓人搬椅子準備炭盆。 謝珩看了椅子一眼,神色莫名,猶豫一下也還是坐了上去。 朕聽聞你出獄后回了謝家,謝夫人怕是已經(jīng)把事情經(jīng)過咳咳告訴你了吧。皇帝猛地咳嗽兩聲,看起來身體更加的虛弱無力。 是。謝珩輕聲道。他直直地與皇帝對視,毫無畏懼,像是要從皇帝眼睛里看出什么來。 你生得很像你娘,越大越是相像?;实塾挚人砸宦?,放棄了自稱朕,改用更加平等親昵的我字。當初不管是太后還是妃嬪,都想要害我的婉兒咳咳我沒能保住婉兒,便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保住你。 謝珩聽著皇帝說,他什么話也不說,也不接皇帝的話題。 我沒抱過你,不曾養(yǎng)育過你,你同我不親近也正常?;实壅f著說著竟然笑了,笑得有些諷刺。他們都為了權(quán)力,不擇手段,我偏不要他們得逞。 皇帝抬了抬下巴,總管太監(jiān)立刻端了一個托盤到謝珩面前,上邊有兩個密封著的圣旨。 他們不擇手段想要的東西,我偏就要給你。 這是我親手所寫的兩封圣旨,一封是認你回皇室七皇子,冊封你為太子等我駕崩后登基的旨意。一封是冊封九皇子為太子,你是攝政王的旨意?;实圯p聲說道。你可以自己選擇,也可以什么都不選。 畢竟權(quán)力很美好卻也讓人失去太多的東西。如果當初他能選擇,一定會選擇和他的婉兒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共同生活,共同養(yǎng)育一個孩子。而不是生在皇家,萬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讓謝珩下牢獄,是為了端親王造反的時候保護謝珩。他打壓端親王和燕親王,硬生生的為謝珩鋪了一條最安穩(wěn)的路。他要楚凝消失,是要考驗他們二人是否真心,他留楚凝一命是為了不讓謝珩走上他的老路。 帝王一生漫長艱苦,很多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想愛的人不能愛,其實沒有旁人想得那樣至高無上。 若是謝珩選擇了皇位,那么留下楚凝的命,就是為謝珩留下一點甜。 至于二人還能不能碰到,能不能在一起,便全靠緣分了。 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么?;实圯p聲催促著。他已經(jīng)為謝珩鋪好了路,其他的全都要靠謝珩自己做主。 總管太監(jiān)把托盤往前送了送。 謝珩伸出手來,輕輕撫摸過兩道旨意,然后他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把托盤掀翻,讓兩道圣旨碰撞在一起,都掉在了地上。 兩道圣旨一模一樣,此時完全分不清楚里邊的內(nèi)容都是什么。 謝珩彎下腰,隨手撿了一封圣旨遞給了總管太監(jiān)。 就要它吧。謝珩無所謂道。 對于他來說,沒有了楚凝,不管是謝家謝珩,還是攝政王謝珩,又或是帝王,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區(qū)別。 做出選擇之后謝珩甚至都沒有拆開圣旨,甚至也沒有行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總管太監(jiān)望著手中的圣旨不知所措,他張了張口,在皇帝的默許下打開了圣旨呈到皇帝面前。 是封謝珩為太子的那道旨意。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实坌α艘幌?,那笑容里卻滿是凄涼。 或許這也是婉兒的意思吧。 而在另一邊,楚凝望著一大碗黑漆漆苦兮兮的安胎藥,甚至有一種當初不如死了算了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皇帝是真的很愛謝清婉和謝珩 凝寶開始養(yǎng)胎ing 第49章 蘇州養(yǎng)胎 待楚凝休息得差不多, 賀棲心便帶了鎮(zhèn)上的大夫過來。這鎮(zhèn)子太小,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夫,把了把脈便開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方子去熬藥。 藥熬出來是黑漆漆地一大碗, 散發(fā)著一股子可怕的味道。楚凝呆呆地望著這一大碗藥, 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己喝下去。 他甚至懷疑自己懷孕是不是也是這個庸醫(yī)胡說八道出來的。 最后賀棲心也覺得這個大夫似乎不太對, 把熬好的一碗藥倒到了隔壁的豬圈里, 但是好像豬兒都嫌棄這個味道,連忙走開了。 楚凝:現(xiàn)在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于是楚凝又在賀棲心的小屋里休養(yǎng)了幾日, 等身體休養(yǎng)得差不多,便租了一輛馬車到最近的一處大一些的城鎮(zhèn)找了大夫看診。 賀棲心不放心楚凝一個人,便一同前往, 來到了城中最大的一處醫(yī)館,尋了一位老大夫看診。 那老大夫胡子花白, 診脈的手都顫顫巍巍,但是看起來比鎮(zhèn)子里的那位有說服力多了。 你這的確是喜脈。老大夫摸了摸胡子道, 你雖然之前受了傷,但好在身子強健,孩子只受到一點波及,好好養(yǎng)著便好。 是嗎?楚凝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不過兩位大夫都說有孕, 應(yīng)該是錯不了的。那我應(yīng)該如何調(diào)理? 也不必吃什么藥,男性坤君體質(zhì)比女性好些,只是你一直吃抑制本性的藥物,這一點不大好。老大夫說話語氣和藹可親, 以后要盡量不要吃藥, 多吃寫滋補之物,等三個月之后,平日里多走動多曬曬太陽即可。 楚凝頓時覺得這位大夫說的相當在理。 等出了醫(yī)館, 楚凝便去東市買了幾只老母雞和一些果蔬?,F(xiàn)在他不是一個人了,自然要好好保養(yǎng)。 二人在一處小酒樓用的午飯,賀棲心窮得叮當響,還好楚凝自己有錢,否則連飯都吃不起。 坐在雅間里,楚凝默默吃著飯,心中卻有些迷茫。 這個時候恐怕謝珩已經(jīng)看到自己留下的信件,也知道了他的死訊,不知道謝珩會如何反應(yīng)。 他們二人因那場牢獄之災(zāi)結(jié)緣,他知道自己喜歡謝珩,卻不知道謝珩是不是喜歡他,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在傷心難過。 又或許,謝珩已經(jīng)死了心,在挑選著合適的妻子。 總歸他們二人是無法在一起了。 在想什么呢?賀棲心在楚凝面前打了個響指,示意楚凝回神。 沒什么。楚凝搖搖頭,繼續(xù)低頭吃飯。他望著碗中被他糟蹋的午飯,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你可想好了以后要去哪里?你可還有親戚可以投奔的嗎?賀棲心只當楚凝是因為戰(zhàn)亂流離失所。他對楚凝心存愛慕,可是如今楚凝還懷著其他人的孩子,他只能旁敲側(cè)擊。 暫時還沒有。楚凝用左手摸了摸小腹。其實除了京城,他哪里都去得,可是除了京城,他哪里都不想去。 楚家無人,他不管到哪里都是旅人,走到哪里都留不住。 啊那不如賀棲心聽到這個精神一振,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但是又想起來不應(yīng)該表露出高興的模樣,頓時又裝作萎靡,不如同我回蘇州吧。 回蘇州?你不是還要進京趕考嗎?楚凝疑問道。 因為端親王造反,皇帝身子不好,宮中事務(wù)繁多,便暫緩了今年的科舉。賀棲心回應(yīng)道。雖然有不少人反映,但是朝廷也承諾了下次科舉中榜名額會翻一倍,所以大家倒也沒那么憤怒。 中榜名額翻一倍?那不也還是兩次科舉的名額加在一起了嗎?還耽誤了三年時間。楚凝覺得有些不對。 是啊。但是偏偏大家都會覺得名額增加,自己中榜的機會也在變大。賀棲心也沒忍住笑出聲來,先不提這些,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蘇州? 現(xiàn)在楚凝雖然對他毫無感覺,但他畢竟算是救命恩人,先把人拐回家再說其他的。 楚凝思忖了半晌,考慮到他確實無處可去,去哪里都一樣,而且蘇州也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或許對養(yǎng)胎來說更好一些。 于是楚凝便答應(yīng)下來,過幾日便準備動身去蘇州。 說走便走,楚凝在小鎮(zhèn)上休養(yǎng)了幾日,感覺身體和往常無異,便買了馬車和行李跟著驛站的人上路。 一路上很是顛簸,但是楚凝和賀棲心不算著急,楚凝身子一向康健,所以也不打緊。反倒是快到蘇州的時候楚凝開始有一些害喜的癥狀,路上在客棧里休息了兩日。 到了蘇州,楚凝才知道賀棲心是蘇州賀家的嫡幼子。 蘇州賀家世代經(jīng)商,累積數(shù)代已經(jīng)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不過族中還是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便叫長子繼承家業(yè),幼子努力讀書。 正趕上這些年大梁放寬條件,商賈之子也可以科舉,賀棲心接連中榜,很快便獲得進京趕考的資格。只是這位賀家少爺心思單純,衣著不凡,走到半路被山賊打劫,所以到了京城才是那副窮酸模樣。 一入蘇州,楚凝便被溫柔婉約的姑蘇城吸引到了。亭臺樓閣,游船畫舫,對于他來說哪里都新奇有趣。 至少比北境苦寒之地要好太多,也比京城莊嚴肅穆要輕松愉悅。 賀棲心本來要邀請楚凝回賀家暫住,被楚凝婉拒。楚凝覺得他與賀棲心本來就不算熟悉,賀棲心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實在不應(yīng)該再麻煩他。而且賀棲心是乾君,他是有孕的坤君,更應(yīng)該避嫌。 反正他身上有花不完的銀錢,剛到蘇州這幾日便暫時住在了客棧。準備過幾日到各處看看,買一處院子暫時住著,再招幾個下人做事。 賀棲心也明白楚凝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勉強。只是作為東道主,為楚凝推薦了院子和奴仆,讓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所照顧。 到了蘇州后又過了一個多月,楚凝才把宅院和奴仆的事情安排妥當,總算可以安心養(yǎng)胎。 這時候他有孕已經(jīng)有四個多月,害喜倒是沒有了,只是沒什么胃口,小腹也很是凸顯,比尋常四個月的肚子大了不少,別的難受的感覺倒是沒有,所以楚凝只當是孩子長的大了一些,畢竟他也沒怎么見過其他人四個月的肚子。 于是楚凝便繼續(xù)安心養(yǎng)胎,準備等到下月月初再請郎中診脈。 而在楚凝離開的這兩個月里,謝珩忙得一塌糊涂,甚至經(jīng)常一夜不睡處理公務(wù)。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謝珩抽到了皇帝的寶座。其實他自己對這些選項并沒有什么感覺,無論是攝政王還是皇帝,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這輩子最想要的只是和楚凝在一起,如今卻再也無法實現(xiàn)。 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沒什么意思。 這兩個月來,端親王造反,皇帝念及舊情,把端親王貶為郡王,封地在邊關(guān)苦寒貧瘠之地,再也不準踏入京城半步?;实垭m然病弱,但是頭腦很清楚,趁此機會立刻恢復(fù)謝珩皇子身份并冊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