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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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里有單獨的沐浴房,走沒幾步就能到。楚凝抱著衣物進去,房中的浴桶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熱水,整個屋子里熱氣騰騰,用來沐浴剛剛好。 楚凝解下褻衣,緩緩地坐到了浴桶里。 臥房這邊,謝珩正躺靠在小榻上,考慮著今日要搞點什么花樣。楚府能利用的東西太少,今日匆忙他什么也沒帶著。 他起身心不在焉的翻了翻臥房里的書架,不小心咣當(dāng)一下從書架頂端掉下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陳舊的戒尺,看起來像是楚家祖父教導(dǎo)小時候的楚凝用的東西。謝珩顛了顛戒尺,長長的戒尺十分厚重,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十分趁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若是這把戒尺打在楚楚的臀部,那場景定然很是漂亮。 想到這里,謝珩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與楚楚成了親,就算在一起沐浴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放下戒尺便向沐浴房的方向走去。 楚凝的肌膚白皙,沐浴的時候定然會是漂亮的淺粉色。謝珩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向門口走去,誰知他離沐浴房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貼在沐浴房的門前,猛地沖了進去! 謝珩心中一凜,顧不得什么鴛鴦浴,反應(yīng)極快的從回廊里跳了出來,再猛地一踹柱子,直接竄進沐浴房中。 楚凝坐在裝滿熱水的浴桶里,身上的寒冷與疲乏一掃而光。他沾濕了頭發(fā),不緊不慢地擦洗著身子,卻覺得渾身發(fā)軟,困意上涌。 他的眼皮幾乎抬不起來,溫暖的熱氣包裹著他,讓他越發(fā)的想要睡過去。 可是謝珩還在等著他,楚凝迷迷糊糊地想著。 不對!這熱水有問題!楚凝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不對。即便是沐浴他也絕無可能困成這個樣子!謝珩忙碌了一整日都不曾困倦,他今日什么都沒做,在北境邊關(guān)隨便一日訓(xùn)練都比這個辛苦。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楚凝猛地?fù)u了搖頭,想要把昏昏沉沉的感覺從腦袋里甩出去??墒撬绞菗u頭越覺得頭暈?zāi)垦?,勉強扶著浴桶邊緣站起來,卻一個沒站穩(wěn)再度摔了回去。 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戳進手心里才勉強清醒一點。 然而就在他放松心神的一瞬間,他背后突然多了一個黑影,緊接著一把匕首就刺向他的后心! 楚凝下意識地回身后退,可是沉重的身體根本寸步難行,黑影的匕首已經(jīng)到了他的胸口。 不行了!來不及了! 楚凝只能咬著牙猛地后仰,匕首的刀鋒錯過楚凝的胸口,直直地扎進了他的肩膀上。頓時傷口就溢出來鮮紅的血,血掉落在浴桶中,很快就把整桶熱水都染成了紅色。 行兇者見一刀不中,緊接著□□想要再來一刀。她剛把刀舉起來,就被猛地?fù)糁惺滞螅笆走郛?dāng)一聲掉到了地面上。 是謝珩! 謝珩反應(yīng)極快,一腳把匕首踢到一旁,三兩下便制住了這位嬌弱的行兇者。 這位行兇者竟然是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蘭兒。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簡單粗暴的搞定兩個皇子,然后帶球跑了 話說專欄里的預(yù)收你們喜歡哪個啊~ 第43章 審問 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 蘭兒也就不再裝作嬌弱的模樣,目光變得兇狠,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楚凝那邊還流著血, 倒在浴桶里有氣無力。謝珩直接撤下一團衣服把蘭兒捆在柱子上, 為了防止她吞毒藥自盡又堵住了她的嘴。 綁蘭兒的時候謝珩的手都在顫抖, 他顧不上什么力道, 大力的系上死結(jié),幾乎要把蘭兒的手都勒斷。做好這些他連忙去扶楚凝, 把人撈起來,立刻檢查傷口。 蘭兒襲擊楚凝的時候雖然用了藥,不過楚凝還是反應(yīng)迅速的避過了要害, 只扎中了肩膀,只是傷口有些深。 我我沒事楚凝的聲音微弱沙啞, 他疼得直抽氣。 謝珩先幫著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后用旁邊的熱水兌成溫的擦拭楚凝的傷口, 再用旁邊干凈的布條綁好傷口。簡單處理之后再把人抱回臥房。 回臥房的路上謝珩碰到了長明,長明看到楚凝受傷急得紅了眼,立刻就要去叫太醫(yī),被謝珩攔住。 你先去沐浴房里把蘭兒看好, 別讓她自盡,等我之后親自審問。謝珩目光卻危險又狠厲。 是。長明第一次答應(yīng)得這樣快,緊趕著就去看守蘭兒。 謝珩抱著楚凝先回到臥房,把楚凝安置到床上便四下里尋找藥箱。 嘶因為身上有傷, 蘭兒下的藥漸漸的有些失效, 他扶著墻緩緩坐起來,不曾想?yún)s扯到了傷口,疼得他眉頭微蹙。 你別動!謝珩急急忙忙找出藥箱來, 他把楚凝按在床上,又接了一盆熱水來為楚凝擦拭傷口。受了傷還不老實點,等著胳膊廢掉嗎! 楚凝被謝珩吼得一激靈,頓時老老實實不敢再動。他在戰(zhàn)場上什么樣的傷沒受過,身上的傷疤多不勝數(shù),也難為謝珩還愛不釋手。 謝珩把血擦拭干凈,又拿了止血的藥敷在楚凝的傷口上。敷藥的時候有些痛,楚凝皺著眉頭,卻也不敢躲。等藥上好了,謝珩再找了干凈的布條把傷口裹好。 你的身份不方便請大夫,就只能先這樣了。謝珩干凈利落的打了一個活結(jié),再替楚凝拉上被子。 楚凝是鎮(zhèn)北將軍,被皇帝賜下的北境舞女刺殺,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讓人懷疑是皇帝要除掉楚凝。而且若是請大夫過來,很容易便會暴露出楚凝坤君的身份。 謝珩曾經(jīng)學(xué)過一點外傷包扎,不至于讓楚凝傷口感染。 不用擔(dān)心我,這樣的傷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楚凝臉色蒼白,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他緩緩伸出另一只手,撫上了謝珩的額頭,謝珩額間急出了一層汗都來不及擦。 你若是少惹麻煩,我自然不必?fù)?dān)心。謝珩伸手彈了一下楚凝的腦門,用的力氣很小,完全不會弄痛楚凝。 你說這一次會是誰做的?楚凝靠在床頭輕聲問道。這時候他漸漸感覺到傷口越來越疼,疼得他忍不住想要做點什么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誰都有可能。謝珩似乎也不是很確定。有可能是北境,有可能是端親王甚至也有可能是皇帝陛下。 甚至可能蘭兒背后不止一股勢力。謝珩長出了一口氣。 怎么說?楚凝蹙著眉問道。 你可曾記得,你被押回京城就是因為與北境通敵叛國。謝珩低著頭與楚凝對視,你沒有泄露軍機自然有大梁朝廷里的其他人泄露。如果是有人故意和北境勾結(jié)來陷害你,如今也未嘗不可用死士來刺殺你。 楚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還是要審問過蘭兒才能知道怎么一回事。謝珩又說道。 我同你一起去。楚凝猛地起身,還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你先休息。謝珩把楚凝按了回去,讓他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審問也不急這一時三刻,先養(yǎng)好傷口再說其他的。 看謝珩似乎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做,楚凝也就沒有再強求,躺在床上忍受著肩膀上的疼痛。 謝珩披上斗篷,叫家里的下人去請知翡過來。一般謝珩來楚家的話知翡都會在最近的客棧住下聽候吩咐,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謝珩面前。 你去買些治療外傷的藥,直接交給長明讓他吩咐下去按要求熬藥,要看好了不要被人動手腳。謝珩說得很慢,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你再去查一查燕親王和端親王今晚有什么消息。 是,少爺。知翡立刻答應(yīng)下來。 對了謝珩又想起來什么,攔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知翡。明日替夫人告?zhèn)€假,就說病了。 那您還需要告假嗎?知翡又問道。 謝珩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等知翡離開,謝珩便又回到臥房里。他倒了杯熱水端到床頭預(yù)備著,卻看到楚凝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了。 剛才長明過來匯報過一次,沐浴的房間里被人放了無色無味的迷香,讓人困倦無力。應(yīng)該是蘭兒怕自己打不過楚凝所以下了迷香,再自己上手襲擊。 但是恐怕她沒想到楚凝就算吸入迷香也反應(yīng)如此迅速,只是堪堪傷了肩膀。 至于為什么不用毒外邦舞女進宮的時候都會凈身,不僅是為了干凈,更是為了安全,毒藥這種東西自然是帶不進來的。 也幸虧蘭兒帶不進來毒藥,不然他的楚楚 謝珩坐在床頭,安靜地凝望著他的楚楚。因為傷口流血和疼痛,楚凝臉色蒼白,嘴唇黯淡,額間也逼出了一層薄汗,眉頭緊鎖著,睡夢中也并不安穩(wěn)。 他用溫水打濕了帕子,溫柔小心地替楚凝擦拭著額頭,希望能讓楚凝舒服一些。 最后沒忍住,在楚凝的發(fā)頂輕輕的落下一吻。 如今情勢復(fù)雜可不管有多復(fù)雜,他也一定要保住他的楚楚。 謝珩整整看護了楚凝小半夜,直到清晨的時候才勉強瞇了一會兒??雌饋沓龖?yīng)該是體質(zhì)不錯,雖然受了傷卻沒有發(fā)熱??吹匠_實沒事,謝珩才放心地去上朝。 等楚凝醒過來的時候時辰已經(jīng)不早,他在長明的伺候下慢吞吞地穿上衣服。雖然長明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小心,卻也還是難免弄疼了楚凝。 蘭兒如何了?楚凝嘶了一聲,決定不穿外衣,只穿著狐皮斗篷。 關(guān)在后院里,全身都綁著,叫可信的人全天輪換盯著,絕對沒有機會讓她自盡。長明回復(fù)道。 好,那咱們?nèi)タ纯础Uf完楚凝站起來便要走。 謝大人說說要等他回來親自審問,少爺你還受著傷呢,怎么能去審問刺客!長明還想攔著楚凝。 你們都在我身邊,怕什么。楚凝笑了笑,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 長明還想勸說,卻實在是拗不過楚凝。只能同他一起到后院關(guān)押蘭兒的地方去。 蘭兒被關(guān)押在后院的一處小雜物間里,里邊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只有被五花大綁的蘭兒無助地躺在里邊。蘭兒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只能躺在地上,衣服上臉頰上蹭上了一層灰。 為了更好審問,從昨晚開始蘭兒便不能睡覺,看守的人會按時潑水把人弄醒。 楚凝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狼狽不堪的蘭兒躺在地面上,本來柔弱無辜的眼睛早已失神。 楚凝坐在長明搬來的椅子上,示意下人把蘭兒叫醒。 一盆溫水直接潑向蘭兒,蘭兒的眼睛這才緩緩聚焦,望著楚凝神情怨毒。她口中的布條被抽了出來,下人已經(jīng)檢查過好幾次,并沒有毒藥可以自盡。 說吧,是誰指派你過來刺殺我的。楚凝靠在椅子背上,聲音沙啞沒什么力度。他的本性并不適合審問,沒有那么殘忍,他只是想問清楚罷了。 沒有人指派我,是我自己想殺了你。蘭兒勉強撐著地坐起來,她身上濕淋淋的,地面光滑,這樣簡單的動作她試了好幾次才成功。北境之人哪個不想殺你。 兩個國家的爭斗,你何至于如此恨我。楚凝自然不信蘭兒的話。但是蘭兒眼中的恨意也不似作假。 哈兩個國家的爭斗你說得輕巧。蘭兒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憤怒,她猛地想要沖向楚凝,卻被旁邊的下人踢了一腳,趴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哈哈哈兩個國家爭斗吃苦的不過是我們普通百姓罷了。 楚凝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望著蘭兒。 蘭兒趴在地上笑得癲狂,笑得可怕,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只是笑到最后卻沒了聲音。 看你的模樣,應(yīng)該是大梁人,為什么要為北境人做事?楚凝沒有理會蘭兒的癲狂,他只想要問出他想知道的東西。 我不是大梁人。蘭兒冷笑一聲,我也不是北境人我哈哈什么人都不是。 大梁與北境打了許多年,對峙了許多年。我五六歲的時候父親參軍陣亡,我與母親被俘虜?shù)奖本吵闪吮或?qū)使的奴隸。說起過去的時候蘭兒面無表情,冷漠得像是這根本不是她的經(jīng)歷一樣。后來因為母親貌美,被迫改嫁給北境的一個小官,我們母女才得以擺脫奴隸身份。 然而我娘只能算是最沒有地位的賤妾,我只能在這個官員家中當(dāng)丫鬟。但是當(dāng)個丫鬟也很好,我也很知足??墒俏液湍镉H卻處處受人欺辱。為了升官,那個狗雜種甚至,甚至把我和娘親一同獻給別人□□,母親為了保護我也被人折磨致死。 蘭兒自嘲地笑了笑,我經(jīng)歷的所有教育都告訴我,我是北境人,要為北境付出一切??墒堑筋^來北境人一看到我的長相欺負(fù)我,大梁人看到我會罵我叛國賊我不是北境人,也不是大梁人。 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更沒有家。蘭兒盯著楚凝,眼底的淚光一閃而逝,我恨你們所有人不管是誰我都要你們死! 真是抱歉了。楚凝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蘭兒面前蹲下,他的眼神溫柔,語氣也溫柔。是我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 蘭兒微微一愣,似是不敢相信。 我是大梁保衛(wèi)邊疆的將軍,自然也要保護好所有的百姓。楚凝拍了拍蘭兒的腦袋,臉上多了幾分歉疚。讓你受苦了。 蘭兒怔愣地望著楚凝,淚珠突然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趴跪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哭嚎聲。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在楚家這段時間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或許正是因為楚凝太溫柔,太溫暖。所以昨夜她下手的時候偏了方向,沒有真的置楚凝于死地。 可是她明明可以收手的,卻還是因為恨意動手了。 培養(yǎng)我的那位大人曾和端親王有書信往來。蘭兒閉上眼睛,淚水卻依舊止不住地往外流。 這算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