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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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挨整頓了么?!痹拠Z說:“所以他又把食堂和水果包了啊,不然這些東西能賺多少錢,他要能好好賣藥的話,能看得上?” 齊宏宇回了句倒也是,同時在腦海里迅速消化他剛剛講的內(nèi)容,又問道:“話說,除了這家醫(yī)院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醫(yī)院藥房被他盯上的?” “這我就不曉得了?!痹拠Z連連搖頭:“我也是靠著我老漢的關(guān)系,加上以前和張曲直也算認識,才能打聽到這些消息,別的醫(yī)院的事兒我啷個曉得? 別說其他醫(yī)院,就是這家醫(yī)院,我老漢退休以后,跟醫(yī)院關(guān)系也淡了,很多消息都打聽不到咯?!?/br> 齊宏宇了然,隨后又問:“那,張曲直給這里的醫(yī)生回扣不?” “給吧?但具體我也不曉得,可不敢亂講。” “他當時是通過什么渠道,和醫(yī)院簽合同承包了藥房的供藥渠道的?” “我啷個曉得,這種事怎么打聽嘛,”話嘮有些無語,又提醒道:“小伙子我跟你們講,誰要跟你們打包票說這事兒他都曉得,那肯定是在跟你們吹牛逼?!?/br> 齊宏宇有些意外。 按理他這樣的八卦話嘮,大多都喜歡吹牛,至少也會習(xí)慣性的夸大其詞,所以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最多只能信三成。 但這家伙倒好,這不曉得那不知道的,看起來還挺實在,真不像在故意賣弄什么。 齊宏宇又問了些許細節(jié)方面的問題,但話嘮能回答上的并不多,他似乎只曉得些大方向上的,甚至似是而非的東西。 其實詢問價值并不高。 不過在現(xiàn)在這樣的啟動階段,獲知消息,得知目標,找到線頭,比什么都重要,這一番問話也不能說毫無所得。 而話嘮也終于停下嘮嗑:“小伙子,就講這些吧,我可不敢再多說了?!?/br> 齊宏宇輕輕一笑,看了依舊站在門邊上的石羨玉一眼。 石羨玉成功get到他的意思,當即快步走上前來,從口袋里掏出證件,淡淡的說道:“山城公安江陽分局刑偵支隊民警,石羨玉。請你配合我們調(diào)查?!?/br> 話嘮臉色驟變,機械的扭過頭去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笑容滿面:“江陽刑偵支隊法醫(yī),齊宏宇?!?/br> “你們……你們……”他顯得有些呆,剛剛的那些話,和尋常人掰扯,和警察講述,完全是兩個性質(zhì)。 他整個人都方了,估計是怕張曲直弄他。 “你們是警察?”他哭喪著臉問道:“為什么要說出來啊?!?/br> “哎?”齊宏宇覺得他反應(yīng)有些奇怪。 而石羨玉則靜靜的看著他,幾秒后才問道:“你早就猜到了吧?” “你們?yōu)槭裁匆f出來……”他訥訥道:“就當是擺龍門陣不好么?為什么要害我?” “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笔w玉繼續(xù)說:“既然你不在這住院,只是過來換藥打吊水,打完就回家休養(yǎng),那怎么會曉得這張床今早空了?怎么曉得我們沒有排隊,直接就住進來了? 監(jiān)控上看,你確實沒在走廊上逗留,我也就沒想太多,但……那個蘋果,一個蘋果就讓你掰扯了那么多,加上你明明怕張曲直的報復(fù),卻又很有條理的和我們說了這許多事兒,是早就打好了腹稿吧? 我想,在下邊急診科的時候,你應(yīng)該就注意到我們了,只有一直猶猶豫豫的,在下邊晃悠了半天,才終于下定決心,上來就開始套近乎擺龍門陣,就是為了引出張曲直的事,對么?” 齊宏宇有些詫異的看了石羨玉一眼,又看看這話嘮。 他還真沒想這么多,也沒想到石羨玉竟這么謹慎。 話嘮糾結(jié)良久,終于又長嘆口氣,輕輕點頭:“你很聰明,看來,如果你愿意的話,真有可能把張曲直端了。 沒錯,我早就注意到你們了。關(guān)于張曲直的事兒,我一直想去舉報,但又不敢……” “所以,”石羨玉臉色一肅,站的筆直,鄭重的說:“請你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倘若張曲直當真如你所言是個惡霸,我們一定將他繩之于法,還你們一個朗朗乾坤?!?/br> “不行!”話嘮眼睛一瞪,臉色又變:“絕對不行!和你們說這些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你們千萬別害我,真不能讓張曲直曉得是我賣了他,不然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石羨玉眉頭大皺:“你不想讓張曲直……” “我想!”話嘮說:“可我也怕。真的不行的,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我這么跟你們說,我這條腿,壓根就不是騎車時摔的,是讓張曲直那幫人給打斷的。我自己也開了個水果攤,為了多賺點錢,背著張曲直偷偷管別人進貨,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他就把我這條腿給打斷了…… 就這么點錢的事都這樣,要讓他曉得我出賣他,他還不得弄死我?。空娴牟恍邪【?,放過我吧!” 說著,他就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石羨玉趕忙兩步躥上前去,將他摁在床上:“先生,你別激動。你放心,不用有后顧之憂,我們一定會對你的身份保密,并且會保護好你的安全?!?/br> “不行的不行的?!痹拠Z仍舊惶恐:“你們根本曉不得張曲直的厲害。就算你們有心保護我,又能保護多久?就算張曲直被抓了,他的馬仔來找我報復(fù)怎么辦? 真的不行,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唉,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 “行了,”齊宏宇用力的抿抿唇,輕聲說道:“咸魚,他不愿意就算了,別為難他?!?/br> 石羨玉看向齊宏宇,又看向話嘮,眉頭緩緩松開,點頭:“行吧,我們不勉強你。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留一個我的私人電話,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或者想通了,隨時打給我,發(fā)短信也可以,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曉得你給我打過電話?!?/br> “這……”話嘮咬咬牙,終于用力點頭:“行!” 于是石羨玉從口袋中掏出筆記本,撕下張紙,將自己的號碼寫下,遞給話嘮,然后又問:“那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想對我們說的么?” “沒……沒有了?!痹拠Z連連搖頭,同時伸手就要拔掉手上的針頭:“我得走了……” “別著急啊?!笔w玉再次伸手按住他。 “你……”話嘮都要哭了:“不是說不為難我了嗎?” 齊宏宇看著天花板,輕聲說:“你誤會了。只不過你這么著急忙的離開,更容易引起懷疑。不如安安心心把吊水打完,再若無其事的辦出院。” 話嘮扭過腦袋看他。 他繼續(xù)說:“你放心,針對張曲直的調(diào)查,同樣著急不得,沒有充分的證據(jù)和完全的把握,我們不會貿(mào)然展開。 起碼得幾天時間吧,最快也得幾天后,我們才會有比較明顯的動作,到時候張曲直也聯(lián)系不到你頭上來,只會以為我住院的這些日子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聽齊宏宇這么說,話嘮終于也平靜了些,仔細尋思一會兒后,身子也放松下來,點頭道:“謝謝?!?/br> “不客氣。”齊宏宇說:“我們最好像之前一樣,繼續(xù)擺龍門陣,隨便聊點什么?!?/br> “好?!痹拠Z同意,但他憋了半天,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患得患失的心態(tài),自然不可能讓齊宏宇幾句話就給平復(fù)下來。而心境不一樣了,也就無法像之前一樣貌似輕松的瞎嘮嗑,這會兒他連話題都找不到。 齊宏宇也理解他,便問:“老哥開了個水果攤?” “哎,對?!彼樦掝}點頭:“就在醫(yī)院對面,一百多米,很近的。” “噢?那地段不錯啊,生意還好吧?” “還可以。”他終于慢慢打開了:“那鋪面是這邊一個退休醫(yī)生買的,要不是我爸的關(guān)系,我也租不到?!?/br> 齊宏宇輕輕點頭,又自然而然的問:“一個月能賺多少?” “其實賺不到幾個錢。” “為什么呢?不說生意還可以嗎?”齊宏宇問道:“張曲直要的提成很高么?” 話嘮又閉嘴不說話了。 “好吧,我們再換個話題?!饼R宏宇搖頭:“娃兒怎么樣?” “還好吧?!痹拠Z明顯松了口氣,繼續(xù)開口說:“兒子剛畢業(yè),現(xiàn)在正在找工作。他以前成績不大行,學(xué)校很差勁,專業(yè)也不好,找工作怕是惱火。 女兒剛上高三,明年就高考了,她成績倒還行,不用我們多cao心?!?/br> ……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齊宏宇兩次三番想從他的日常生活中挖出些關(guān)于張曲直的線索來,可話嘮似乎真的怕了,什么都不敢說,相當謹慎。 這讓齊宏宇多少有些后悔,真不該那么早暴露身份,搞壞了他的心態(tài),否則說不定還能挖出點細節(jié)來。 但這本身其實也是一條線索,能讓這家伙如此畏懼的張曲直,肯定是個惡霸無疑,搞他準沒錯。 就是不曉得他和缺牙巴游聞許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究竟是上下級,還是競爭對手。 直到話嘮吊水打完,喊護士取針離開病房辦理出院,齊宏宇也沒能再從他嘴里挖到更多線索。 唯一的收獲就是知道了他鋪面位置、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當然,齊宏宇也承諾不貿(mào)然找他。 然后他就逃也似的跑了。 石羨玉瞅一眼床尾的夾子,曉得他叫顧焱,今年四十八歲。 顧焱離開后,石羨玉便摸出警務(wù)通,又給仇教導(dǎo)打電話,將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他。 掛斷電話,石羨玉猶豫半晌,又打了個電話,匯報同樣的內(nèi)容。但這回聊的時間比較長,足足七八分鐘才掛斷。 齊宏宇看著他問:“上司?” “嗯,向他求證點事兒。”石羨玉身體后仰,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雙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說:“張曲直并未進入過他們的視線范圍,所以,算是個大收獲?!?/br> “能判斷出他和游聞許的關(guān)系不?” “大概率是上下級。”石羨玉說道:“游聞許對醫(yī)院藥房的掌控,超乎你我之前的想象。想要成為他的競爭對手的話,肯定早就被我們給盯上了。 而這個張曲直的勢力范圍恐怕不大,只局限于這家醫(yī)院周邊,只掌握了藥房、食堂和水果生意……” 齊宏宇明白了,接話說:“想當游聞許的競爭對手,他還不夠格?!?/br> “對?!笔w玉點頭,又說:“上頭的意思,先考慮將張曲直端了。” “不怕打草驚蛇?” “怕,但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石羨玉說:“游聞許這幾年非常老實,除卻涉嫌洗錢之外,沒發(fā)現(xiàn)他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勉強還可以容忍他暫時存在,允許耗費較長的時間慢慢收集線索,然后將他連根拔起。 但張曲直不一樣,雖然聽起來他近些年也收斂了不少,但骨子里的暴虐并未抹去,這點從他打斷顧焱的腿就能看出來。放任這家伙存在一天,都是對這一片群眾的健康財產(chǎn)安全的嚴重威脅?!?/br> 齊宏宇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撇撇嘴:“恐怕,他們只是覺得游聞許不好辦,而張曲直應(yīng)該比較容易拿下吧?并且還能通過張曲直,順藤摸瓜的查到游聞許頭上?” 石羨玉終于側(cè)目看他一眼:“看破不說破啊喂,我上司不要面子的啊。” “切,說的那么冠冕堂皇的,我差點都信了?!饼R宏宇撇撇嘴。 “呵呵,喜歡就好?!笔w玉說道,接著又想起什么,補充著說:“這些話是你自己瞎說的啊,我可沒這么講。” “嚯,你還會怕他們?” “倒也不是怕,懶得麻煩而已?!笔w玉說道,旋即又說:“張曲直的案子你這幾天就先別管了,你畢竟還在住院,安全最要緊。” 齊宏宇不以為意:“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膽子對我下手。他真敢那么囂張的話,恐怕游聞許都不會放過他?!?/br> 石羨玉說道:“話是這么說,但小心無大錯。而且就像你剛剛說的,即使決定先對付張曲直,前期調(diào)查工作也不少,一時半會無法全面展開。 另一方面,別忘了,管金童的案子還沒完全收尾,你要是真閑不住的話,不如把注意力先落在那樁案子上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