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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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楠似沒料到他會這么直白,連眨了兩下眼睛。 她卻也不是小白,各種場合還算見得比較多,倒不至于錯愕,立刻假笑著說道:“很簡單,就一點,我和呂姐的關(guān)系,可不像傳聞那樣。” “傳聞是哪樣?”齊宏宇裝傻。 王亞楠臉上笑容消失,一對柳葉般好看的細眉悄悄靠近:“警官,你非要說的那么直白嗎?” “抱歉,我們有相關(guān)要求,”齊宏宇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詢問過程當中,不能有含糊其辭的地方,必須說具體。就連方言,也要打個括號標注是什么意思?!?/br> “這樣啊,倒是我誤會了。”她又笑的眉眼彎彎:“簡單說,有些人誤會我嫉妒呂姐,甚至添油加醋的說我看到很多人追求呂姐心里不舒服。 我想澄清的是,我可不是那么膚淺的人,再說了,我能嫉妒她什么呢?你說是吧? 相反,我和呂姐關(guān)系其實挺好的。也是我發(fā)現(xiàn)呂姐的才能,不斷的像老板建議提拔她,呂姐才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爬到財務(wù)主管的位置,去年底我更是直接放手,整個財務(wù)一塊都交給她管了?!?/br> 齊宏宇不加掩飾的翻起白眼。 什么叫發(fā)現(xiàn)呂向英的才能?人家本就是高級會計,在丈夫女兒出事之前一直在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工作,幾十上百億的賬都算過,豈是王亞楠能比的? 沒本事,比不過,不得不當個吉祥物,到了她嘴里反倒成了主動放手,給呂向英讓路了。 挺能扯。 齊宏宇本就先入為主的對王亞楠印象極差,僅僅只是翻個白眼已經(jīng)算很給面子了。 一面之詞他不會聽,但許多人都這么說,甚至連王亞楠的姐夫,廠子的老板也都說,王亞楠人還是挺善良的,雖然面對呂向英時有些失衡,但不可能干出太過分的事兒,真想對付她找自己軟磨硬泡把她開了就是,何必如此。 這話雖然是為王亞楠開脫,但也證明,王亞楠確實嫉妒呂向英,至于說沒說過那些很過分的話齊宏宇就不曉得了,他傾向于認為說過。 不過老板的話也有道理,所以在此之前,齊宏宇也覺得王亞楠的嫌疑并不大,否則剛剛在外頭那個禮他都不會敬。 當然,齊宏宇雖是性情中人,卻也不至于在詢問時直接發(fā)作。 直到剛剛,王亞楠抬起左手捋頭發(fā)時,他看見王亞楠掌根處有塊淤青斑。 這片淤青讓齊宏宇想了很多。 再回憶起來的路上,王亞楠走路的步態(tài)似乎有一點點奇怪…… 王亞楠當然看到了齊宏宇的白眼,她切了切門牙,過了幾秒才重新擠出笑容,瞇著眼睛看著齊宏宇。 隨手在本子上寫了幾句話,齊宏宇又抬頭,目光在她身上游弋片刻,問:“你不熱么?” “還好,里頭有空調(diào)?!彼f,說著反而緊了緊身上的防曬服:“我還覺得空調(diào)溫度低了?!?/br> “所以,你一向穿的這么保守?” “這個問題也和案子有關(guān)嗎?” 齊宏宇毫不客氣的語氣,讓她漸漸有些難以容忍了,再也不勉力繃著笑,聲音同樣冷了下來。 “有關(guān)。”齊宏宇果斷說道:“通過監(jiān)控視頻,昨天兇手至少摔了兩次,身上肯定有傷痕。偏偏你今天頂著四十度的高溫,穿的這么嚴實?!?/br> 王亞楠冷淡的說道:“我怕曬。而且,穿什么衣服是我自己的事兒吧?你們警察管這么寬的么?要不要我脫了衣服給你檢查檢查?” “你要愿意配合當然再好不過?!饼R宏宇盯著她說道:“我們隊里也有女同志,會請她來檢查?!?/br> “你!”王亞楠直接站了起來:“不可理喻!就你這態(tài)度,我憑什么要配合你?還是說我不配合你就要反手給我扣一頂心虛的大帽子上來了? 是!我知道我們有配合調(diào)查的義務(wù),但這個配合也不是無底線配合吧?你要上來好好說我未必不愿意,但你這什么態(tài)度什么意思?你們直接把我當嫌疑人了嗎?” “對啊?!饼R宏宇理所應(yīng)當?shù)恼f:“每一個和受害人有矛盾或者潛在矛盾的,在我眼里都是嫌疑人。你當然不必非要配合我們檢查,但如果你真的和本案有關(guān),那我一定會找出證據(jù),讓你啞口無言,不得不配合我們。” “莫名其妙!” 仇教導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齊宏宇。 這劇本不對?。?/br> 他倒是理解齊宏宇對王亞楠沒啥好感,但也不至于此。 難道齊宏宇發(fā)現(xiàn)什么了?他有什么安排? 先看著吧,大不了等會再出來兜底。 仇教導如是想。 “昨天下午五點以后,你在哪里。”齊宏宇又問。 “我拒絕回答!”王亞楠氣沖沖的說道,過了片刻,她又付了軟:“在外頭玩?!?/br> 因為她發(fā)現(xiàn)齊宏宇盯著自己的左手看,她忍不住攥拳,看上去有些心虛。 齊宏宇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問:“那你巴掌上的傷,哪來的? 勸你一句,最好老實回答,不要想著瞞我,我是法醫(yī),很確定你這傷是新傷,而且是摔跌造成的,我不認為有這么巧合的事兒。” 仇教導瞪大了眼。 眼前這女人,就是殺害呂向英母女的兇手? 身高倒是對得上,目測一米六出頭……但體重看著明顯不對啊,即使她今兒穿的比較保守看不太出來,只隱隱覺得確實比較苗條,但絕對不是特別瘦的那種。 應(yīng)該有五十公斤,和四十公斤差得遠。 而此時,王亞楠表演了出現(xiàn)場變臉,表情一下復雜起來。 良久之后,她忽的長嘆口氣,開始脫衣服。 “你……你干什么?”仇教導嚇了一跳,因為她不僅脫去了防曬外套,還將里頭的米色t恤也給脫了,此刻上身只著一件內(nèi)衣。 齊宏宇卻一直盯著她,看到了她身上的累累傷痕。就如他剛說的那樣,自己是法醫(yī),對這些傷痕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傷五花八門,有摔跌傷,有徒手傷,有足踢傷,甚至還有鞭打傷、燙傷。 她轉(zhuǎn)過身去,背后更是密密麻麻的傷,傷痕有新有舊。 看到這些,齊宏宇也有些迷茫了。仇教導也瞪大眼,久久無言。 這是遭受家暴了嗎?她也沒結(jié)婚啊,似乎也沒談戀愛…… 過了一會兒,她一言不發(fā),默默的穿上衣服,隨后彎下腰,又抬手扒拉了下頭發(fā),齊宏宇立刻瞧見她頭皮處也有些許損傷,有散在的細密紅點,紅點與發(fā)囊位置吻合…… 他瞬間得出判斷,這些頭皮損傷是被人抓著頭發(fā)拉扯出來的,同樣有新有舊。 “看完了嗎?”她坐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這傷都是被人打的?!?/br> 齊宏宇沒輕信她,追問道:“誰?” 她又猶豫了會,隨后嘆著氣說:“我姐。她說我勾引姐夫,二話不說就把我打了一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身上的這些傷,很多就是她昨天打的?!?/br> “所以你昨天……” “她確實沒冤枉我。昨晚我姐夫玩,正好被她捉了jian,他跑了,姐打了我一晚。后來才知道,因為呂姐遇害,他跑廠里來了?!?/br> 齊宏宇忽然無言以對。 她又繼續(xù)時候:“本來我今天不想來的,是姐夫給我電話說,廠里有些對我不太好的傳言,讓我過來澄清下。” 齊宏宇輕輕點頭。 “好了,該澄清的我都澄清完了,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認真想了會兒,齊宏宇搖頭:“沒有了?!?/br> “那請你們出去,”她說:“我這里不歡迎你們。” “在此之前,需要你留個電話號碼。”齊宏宇說:“事后還可能需要你配合。” “……” 盯著齊宏宇看了很久,她起身回到辦公桌邊,拿出張打印紙,刷刷刷寫下自己的號碼。 齊宏宇又補充:“可以的話,家庭住址也寫一下。” 她又頓了一瞬間,然后繼續(xù)寫,寫完后將紙對折幾下,直接丟給齊宏宇,然后便轉(zhuǎn)過身去。 展開紙看了幾眼,對比下筆記本上從花名冊中抄下來的電話,齊宏宇輕輕點頭,說聲感謝配合便走了。 走出幾步后,仇教導忍不住嘀咕道:“鬧烏龍了鬧烏龍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我還以為她就是兇手……嘖,她還真和自己姐夫有一腿啊?” 仇教導這副模樣,看著有些不成熟穩(wěn)重。 一邊說他還一邊瞧瞧瞄齊宏宇,結(jié)果正好對上他斜過來的目光。 就很尷尬,仇教導直接扭過頭去。 “仇教,你沒話找話的樣子很不自然?!饼R宏宇吐槽道。 仇教導:“哦?!?/br> 齊宏宇又問:“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 “啥子?” 齊宏宇提醒道:“你想想,如果是你去捉j(luò)ian……” “我可去你的吧!”仇教導聽到這話一下炸了:“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我去捉j(luò)ian?” “抱歉,失言失言?!饼R宏宇立刻認錯,換了個問法:“這樣,如果我打蔡姐你會不會想打我?” “勞資tm給你一耳屎!” “這就對了。”齊宏宇點頭說:“打我的時候會不會怕把我打壞了,避開臉啊蛋啊之類的要害?” “避個**!勞資一頓亂錘!”仇教導拳頭捏的啪啪響:“龜孫兒,你今兒說的都是些什么話?皮癢啦?” 齊宏宇不敢再比如下去了,立刻說:“所以你不覺得奇怪么?她一張臉干干凈凈,半點傷都沒有。還有熊,雖然只看到一半,但這一半也白花花的?!?/br> 仇教導剛冷靜下來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他額頭上就冒出了三個問號。 小老弟?你不對勁! 齊宏宇面色如常的繼續(xù)說:“那半球沒傷,剩下半球應(yīng)該也沒有,肚子上傷痕也很少,只有手臂、肩膀和背上傷痕多,密密麻麻的…… 巧了,熊挨一拳可是很疼的,肚子也一樣,而且因為肚子軟,打過去自己還沒多少事兒,還有臉,打起來可解恨了,但偏偏這些地方都被避開了。” 仇教導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來。 齊宏宇又說:“所以這頓打絕對有問題,我覺得是欲蓋彌彰,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 但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主要是體態(tài),她雖然算蠻瘦的了,但要套進玩偶里頭,還是不可能,差得太遠。” “那,動機呢?”仇教導又問:“總不能真因為嫉妒就殺人吧?我覺得這廠的老板說的挺有道理的,真嫉妒呂姐,直接軟磨硬泡,吹吹枕邊風把她開了不就好了嗎?雖然呂姐確實厲害,但之前沒她時工廠也運轉(zhuǎn)的好好的嘛?!?/br> 仇教導年紀比呂向英大,喊呂姐是出于尊重。 “動機?”齊宏宇再次頓足,又看了仇教導一眼。 “怎么了嗎?” “沒?!饼R宏宇搖頭,岔開話題問:“經(jīng)偵那邊的兄弟,查到什么了沒有?” “今天你都問好幾遍了。”仇教導說:“他們查到線索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放心吧?!?/br> “哦。”齊宏宇點頭,見仇教導什么都沒get到,他也不想解釋了,再一次岔開話題:“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合法合規(guī)的去王亞楠家里看看?!?/br> “有,你能確定她的嫌疑就成。”仇教導說道,然后翻開筆記本,仔仔細細的過了一遍,接著說:“動機不足,體型體態(tài)對應(yīng)不上,雖然身上有傷,但人家也解釋過傷怎么來的,即使你不信?!?/br> “就是說,哪怕我再懷疑她,也不能對她采取強制措施?” 仇教導認真的點點頭,然后告誡道:“你可別亂來啊,否則就是濫用職權(quán)了,后果可嚴重!” “嗯。”齊宏宇還是有底線的。 應(yīng)完之后,他問:“那我找老板好他老婆問問這事總可以吧?” “這倒沒問題?!?/br> 齊宏宇便直接翻出筆記本,翻了幾頁找到老板的電話,然后摸出手機打了過去。 “楚老板,你還在廠子里頭吧?嗯,是有點事兒。噢?你過來么?也行,我在車間外等你……崗亭啊?也可以,那我過去,那邊見?!?/br> 掛完電話,齊宏宇說:“他說崗亭里有空調(diào),沒那么熱,去那里聊?!?/br> “行,那我們也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