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作孽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回到2000、泰晤士的風(fēng)、送你一把鋼尺、戰(zhàn)神改嫁后帶球跑了、被暴戾小師叔強娶了、請握緊你手中扳手、[咒回]加冕無罪、鳳凰蠱、我在古代搞現(xiàn)代化建設(shè)(穿越)、神君爹爹:娘親是個滿級大佬
“你!”聽了這話,魏老頭雙目瞪得滾圓:“龜兒你亂講些錘子!老子咋個了?!” 李成智同樣回瞪他:“要不是你讓mama找熊老鬼借錢,她怎么會欠下怎么還都還不掉的高利貸!本來就夠絕望了,你個老東西,還讓她給熊老鬼幫忙抵債,你難道不知道熊老鬼干什么的嗎?!” “你!”魏老頭目眥欲裂,猛地上前一步,抬腳就要踢向李成智。 趙博見狀也立刻邁腿,右腿后發(fā)先至,狠狠的踢在魏老頭膝蓋上,他立馬慘叫一聲,身子失去了平衡,趔趄著倒在地上,邊倒邊嚷嚷:“打人啦,警察打……” 話才說一半,他表情忽的僵住,用力咽了口唾沫。 就見仇教導(dǎo)再一次抽出槍,頂在他的腦殼上。 冷冷的看了他幾秒,仇教導(dǎo)才開口說:“來,再嚷嚷兩聲我聽聽?!?/br> 他再次咽唾沫。 仇教導(dǎo)目光銳利,逼問:“我剛剛有沒有和你說過,再瞎嚷嚷,再妨礙我們執(zhí)法,就把你帶回我們刑偵支隊去?你倒好,當(dāng)著我們的面要打人?可以啊小子,狂得很,來,再給我狂一個。” 此時,周圍的家屬們才反應(yīng)過來,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其中以魏霞坤的母親反應(yīng)最為劇烈,她看著自己丈夫,滿臉錯愕,隱隱還有些憤怒。 她著實沒料到,自己女兒運毒,竟還和自己丈夫有關(guān)聯(lián)。 “閉嘴!”仇教導(dǎo)不耐煩的高喝一聲。 與此同時,李向斌也立馬上前站在兒子邊上,低頭看著曾經(jīng)的岳丈,表情也沉了下來,說:“老東西,看在你是娃兒外公的份上,剛剛那一巴掌我不和你計較,但你別太過分!媽賣麻批,給臉不要臉! 娃兒說得對,魏霞坤不配當(dāng)媽,你也不配當(dāng)爸,要再敢對娃兒動手動腳,老子tm踢爆你卵蛋!” 老東西似乎意識到自己惹了眾怒,慫巴巴的不敢說話。 這時,趙博才緩緩走上前來,蹲下身。仔細(xì)看,能看見他右腿隱約有點兒顫抖,走路有些瘸。 剛那一下踢太急,自己小腿骨踢上老東西的膝蓋了。他身手雖然不弱,但和石羨玉還沒法比,這一腳給他疼的夠嗆。 盡量不表現(xiàn)出異樣,趙博嚴(yán)肅的問:“怎么回事?好好說清楚。” “我……”老東西張張嘴,欲言又止,接著眼神有些躲閃:“你們別信那哈兒說的,他懂什么?霞坤是我女兒,我怎么可能……” “別扯東扯西!正面回答!”趙博喝道:“別逼我以懷疑你涉嫌唆使、脅迫他人運輸毒品為由把你帶回去調(diào)查!” 老東西慌了:“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我……” “好了?!壁w博一把將他拉了起來,道:“我問你答。” 他連連點頭。 “姓名!” “魏……魏華?!?/br> “年齡!” “61歲。” “住址!” “華陽街道平安路康橋小區(qū)12棟2單元1003戶。” “和死者魏霞坤是什么關(guān)系?” “父女。” 趙博輕輕點頭,他完全是用訊問的口吻在問話,并且還繼續(xù)以這種語氣接著問:“熊老鬼是什么人?” “他是我同鄉(xiāng),年輕時關(guān)系挺好,叫熊杰?!?/br> 趙博繼續(xù)問:“你讓魏霞坤找熊杰借錢了?” 魏華這死老頭兒眼神開始躲閃起來。 “說!” “讓……讓了!”魏華被嚇的一個激靈,趕緊回答:“他他他……他有錢啊,霞坤欠了一屁股債,二十多萬,除非把房子賣了,不然我哪里拿的出這么多錢來?只能讓他找熊老鬼了?!?/br> “你知不知道熊老鬼是做高利貸的?” “我……不知道?!彼麆e過頭去。 “你麻鬼!”李成智忽然插話:“他知道!他還幫熊老鬼催過債!” “你……”魏華怒火燃燒,但仇教導(dǎo)忽然抬手彈了彈槍,他立馬被潑了盆冷水,怒火瞬間熄滅,慫巴巴的說:“我就幫過兩次……” 李成智又罵:“他手里有錢!但他要給舅舅娶老婆,房子也要留給舅舅,不肯給我媽!” 趙博皺眉看向魏華。 魏華慫巴巴的縮了縮脖子。 但沒想到的是,李成智又開口了,而且還頗為理性的道: “這件事我可以理解,我媽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賭鬼,給她錢肯定是打水漂的,舅舅是個老實巴交的好人,錢和房子留給他娶老婆也對。就算不給舅舅,也絕對不能給我媽。但你這老東西不該讓她去借高利貸!” “……”趙博緩緩回頭看了眼李成智。 這小朋友三觀忒正。 李向斌究竟給了他什么樣的教育,能讓他有這樣的三觀? 這時魏華也急了:“我想的嗎?我能怎么辦?你個胎神懂什么?你知道賭桌上的鬼有多嚇人?不還他們錢,手腳都得被剁咯!甚至可能命都要丟掉!” 李向斌這次也沒忍?。骸八阅呐屡畠河猩kU,你兒子娶老婆的錢也不能動,房子也不能賣?”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魏華指著他鼻子罵道:“她向你要錢你給了?你沒給!你還說再賭博就和她離婚!” 李向斌:??? 這曾經(jīng)的老丈人是神馬強盜邏輯? 他家底早就已經(jīng)被魏霞坤給掏空了,辛辛苦苦攢的婚房都賣了,還貼進(jìn)去四十多萬。 十年前的四十萬,也不是筆小數(shù)目。 他堂堂煙草公司職員,為了魏霞坤的賭債,自己也欠了不少,至今都沒能恢復(fù)應(yīng)有的生活水平,可以說已是仁至義盡,根本掏不出二十萬了,與她離婚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日子已經(jīng)完全沒法過下去了。 被氣笑了的李向斌懶得辯解。 魏華又說:“再說了,這種賭鬼給她再多錢有什么用?還不是會敗光,然后又欠一屁股債,到時候又被人逼死……給她錢只不過是把這結(jié)果推遲一段時間,代價是錢沒了房子也沒了。” 他這話說的還有點道理。 賭鬼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資助,尤其是屢教不改的。 這時李成智又說了:“所以我說你們不給她錢是對的。但你怎么可以讓她去借高利貸?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燃眉之急總要解的嘛!而且欠的錢多了,她就該想辦法搞錢而不是繼續(xù)去賭,我這是救她,讓她別賭了!” 魏華陷入了自己的古怪邏輯當(dāng)中,并且還覺得自己沒有半點錯。 不,他剛剛心虛,就說明其實是知道自己這做的不地道,但現(xiàn)在上了頭,本質(zhì)上不是在解釋而是在吵架。 吵架撕逼嘛,目的從來不是辨對錯,而是懟死對方。 “夠了!”于是趙博及時打斷,又高喝了一聲,隨后道:“高利貸的事兒回頭再慢慢掰扯,運毒的事怎么說?” “我知道!”李成智激動的講:“我媽還不上錢,熊老鬼說再不還就挖掉她一只眼睛,她怕死了,因為熊老鬼真的挖過別人眼睛,她就又找這老東西求助,這老東西讓她幫熊老鬼運小藥丸抵債。” 趙博雙眼驟然銳利,側(cè)目盯著魏華。 魏華有些慌神:“媽賣麻批,你莫亂講!我啷個會……” “魏華!” “干啥子!”魏華猛地轉(zhuǎn)身,看著胸膛急劇起伏的妻子,眸子不住顫抖,已到了崩潰邊緣。 他妻子目眶中溢出淚:“你真的讓霞坤……” “胎神!你tm莫給老子添亂了!”魏華用力的揮舞著右臂,脖頸上青筋暴起,怒吼:“要不是你教霞坤打麻將,教她賭博,啷個會有后邊這些事情!” “真的是你……”她太了解自己丈夫了,見他反懟起自己來,哪里還不曉得外孫說的沒有錯。 她捂著嘴:“魏華!就是你害死了霞坤,你……” “媽賣麻批!老子錘死……?。√厶厶?!撒手!” 魏華剛抬起手往自己妻子處走了兩步,就被趙博反剪右手摁在了地上,緊接著,趙博摸出手銬,直接給他銬上,并喝道:“夠了!老實點,乖乖配合接受調(diào)查!” 他還在那邊聲嘶力竭的嚷嚷,但趙博根本不理他,直接將他提了起來,隨后看向仇教導(dǎo)。 仇教導(dǎo)努努嘴,說:“帶車上去訊問?!?/br> “是!” …… 齊宏宇趕到現(xiàn)場時,就瞧見趙博黑著臉和另一名兄弟一塊,押著魏華走出房門。 屋子里,是九臉懵逼的家屬,以及一名坐在角落哭啼啼的老婦女,還有就是李向斌父子及眾民警。 其中,一名目測三十歲左右,眉宇和魏霞坤有些相似的男人低著頭,兩手插在腿間,時不時的扭扭身子,有點坐立不安的味道。 看得出來,他懵逼之余,還有些心虛,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因為焦慮不時更換坐姿。 房間里懵逼的人多了一個——齊宏宇。 “怎么回事?”齊宏宇走到仇教導(dǎo)身邊,問道:“剛帶出去的,沒記錯的話是魏霞坤她父親吧?怎么把他給抓了?” 雖然仇教導(dǎo)說過他們再不配合就怎樣怎樣,但那顯然是嚇唬他們的,真因為這點事就把他們拉回支隊,袁隊首先就得過來吧仇教導(dǎo)劈頭蓋臉罵一頓。 仇教簡要的把事情給齊宏宇說了。 齊宏宇更加懵逼,側(cè)目看了下門外,已經(jīng)看不見魏華的身影。 他著實沒想到做父親的能做到這份上。 此時仇教導(dǎo)看看時間,皺眉道:“不剛剛才打了電話么?怎么還特地跑過來一趟?” “我在那邊沒啥事了,剩下的工作交給了老連。”齊宏宇說道,然后轉(zhuǎn)移話題: “所以你記得之前跟你匯報過的事吧?魏霞坤下面找出了氰化鉀,除此之外還有藏毒膠囊。哦對了,得補充一點,抽的那根煙一切正常,沒問題。” 仇教導(dǎo)點點頭,并問:“所以這樁案子你怎么看?” 齊宏宇不假思索:“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先把熊老鬼找到再說。嗯,我們也看了過往案卷,魏霞坤被抓的那次,熊杰確實也落網(wǎng)了,不過兩年前同樣已經(jīng)出獄。我想,既然魏霞坤幫他運過毒,這一次恐怕也……” “熊老鬼死了。”李成智忽然說:“就在前幾天,嗑藥后走到大街上,要對人動手動腳,被人老公打了幾拳活活打死了?!?/br> “……”齊宏宇無言以對。 山城人民果然彪悍的很…… 隨后他走到李成智身邊,問道:“你啷個曉得這事兒?” “我媽早上和我說的?!崩畛芍莿e過頭去,道:“所有事情都是她早上說的,我不想聽,她一直在那里講?!?/br> 齊宏宇若有所思。 早晨李成智和魏霞坤待的時間并不長,沒可能跟他講這么多東西。所以李成智撒謊了,許多事,或許李成智早就清楚。 果然,先前的判斷沒錯,對于自己的母親,李成智比誰都了解,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渠道,什么途徑。 這娃兒心結(jié)恐怕依舊沒打開,齊宏宇也不打算逼問,便輕輕點頭,說了句原來如此,并問道:“你還知道什么嗎?” 在齊宏宇想來,既然李成智已經(jīng)開了口,那只要不逼問他究竟是怎么曉得這些事的,就不會讓他產(chǎn)生抵觸心理。 果不其然,李成智別過頭,嘟囔著說:“她跟我講了最近都和什么人在賭博,欠了多少錢?!?/br> “你還記得這些信息嗎?” “記得。”李成智說:“我可以寫給你。” 齊宏宇立刻遞過去筆記本。 花了些許時間,李成智寫下二十多個名字,許多名字后邊還有住址,部分名字后邊則跟了欠款數(shù)。 拿回本質(zhì),齊宏宇瞥一眼,頓覺這娃兒是個人才,竟然能將這些信息調(diào)查的這么詳盡。 也不知道他想干啥子…… 暫時壓下疑惑,齊宏宇又問道:“今天早晨,你和魏霞坤都聊了什么?” 李成智此時哼了一聲:“你是想知道她為什么不接指頭了吧?” 看出他有點排斥,齊宏宇眼珠子一轉(zhuǎn),決定這個問題暫緩——反正指頭接與不接和案子應(yīng)當(dāng)沒有直接關(guān)系,而且基本能猜到她大概是被李成智刺激了,沖動下決定再也不賭,所以做了個上頭的決定。 于是齊宏宇果斷搖頭,說:“不,我想知道的是,誰切了魏霞坤的指頭,又是為了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