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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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嗎?”石羨玉覺得齊宏宇的反應有點兒奇怪,他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齊宏宇卻不答,再次盯著紙看了起來。 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實靈感迸發(fā),可惜稍縱即逝,沒能真正抓住,這會兒再看,卻怎么都找不回那種靈光一現(xiàn)的感覺了。 他有些煩悶,眉頭漸漸鎖緊,一對漆黑的眸子不住的在手機屏幕和打印紙之間來回掃視著,卻一無所獲。 石羨玉沒等到回答,也不敢繼續(xù)打擾齊宏宇,和凃欣欣對視一眼后,便都自覺的保持安靜,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 如此過了好幾分鐘,終于見齊宏宇長呼口氣,石羨玉趕忙坐直身子問道:“師兄,是不是……” 齊宏宇沒等他說完便搖頭道:“靈光一閃,卻沒抓住。我剛盯著兩張圖又看了好一會,可惜毫無收獲,只能放棄了。我甚至懷疑所謂的靈光一現(xiàn)會不會只是我的錯覺。” “這樣啊。”石羨玉有些失望,但他也能理解齊宏宇,沒多說什么,只道:“可能是太敏感加上太累了。不然我們還是先收隊吧,雖然休息不了幾個鐘,但總好過在這干耗著?!?/br> “也好?!饼R宏宇沒犟,點頭同意。卻是不能一直不睡覺,目前案情錯綜復雜,打疲勞戰(zhàn)根本毫無意義,反而只會拖累調查進度,還把大家都搞得很疲憊。 于是三人離開這間小屋,石羨玉摸出警務通給仇教導打了個電話說了他們準備先收隊休息的事兒,凃欣欣則摸出手機打車。 回到支隊,已接近凌晨五點。 簡單洗漱一番,約定次日九點見,齊宏宇便躺上石羨玉的沙發(fā)床,和衣而臥。 別說,這床窄歸窄,躺著還怪舒服的,不一會兒齊宏宇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他忍不住想:這么軟的床,對腰背恐怕不太好,回頭得和石羨玉說說,免得影響了性能力。 等等,為什么會想到性能力? 他性能力關我錘子事兒? …… 次日八點五十五,鬧鐘已經響了七八輪,齊宏宇終于掙扎著起身。 果不其然,沙發(fā)床并不能對軀干提供有效的支撐,不太符合人體工學,一覺醒來有些腰酸背痛。 艱難的將眼睛撐開條窄窄的縫隙,他也顧不得活動身體了,直接掙扎著爬到洗手間,打開龍頭捧兩把冷水拍在臉上,勉強提提神,然后迅速刷牙,抬手抓兩把睡塌了的頭發(fā)。 噫!沒洗澡,頭發(fā)油的慌,齊宏宇滿臉嫌棄。 打開門,剛走出兩步,他正好瞧見石羨玉往這兒摸來。 依舊是熟悉的瞇瞇眼,不過齊宏宇仍舊品出了點不一樣的感覺。 平日里石羨玉的瞇瞇眼有裝的成分,目的他大概也猜到了,這家伙的眸子太過靈動,藏不住想法,只能用眼皮和睫毛來物理遮擋。 但現(xiàn)在八成是真的睜不開,因為自己也是這樣,連續(xù)兩天睡眠嚴重不足了,腦瓜疼的厲害。 “這感覺還不如直接熬通宵……”齊宏宇在心里吐槽一句,然后擺擺手:“早啊石隊,吃了沒?” “沒。我車上有八寶粥小面包,邊走邊吃吧。” “得行。小凃呢?” “沒起來,讓她多睡會兒吧。”石羨玉說道:“因為實驗室被破壞的事兒,她已經心力交瘁了。更何況除開法醫(yī)昆蟲學之外,她和你能力大體重合,相當于弱化版的你,發(fā)揮不出多少作用,不如在這歇著養(yǎng)精蓄銳,回頭好替補我們。” “也好?!饼R宏宇道,接著問:“直接去池海媛家里?” “不,先去醫(yī)院。”石羨玉說道:“我看到仇教導十分鐘前發(fā)給我的信息,蔣紅潮剛剛醒來了,咱倆去問問話。” “成。那照片和助焊劑之類的呢?” “技術隊依舊在分析鑒定,貌似沒有結果。”石羨玉搖頭:“說不得,這些證物得送市局物鑒中心,或者西政的司鑒中心去了?!?/br> 齊宏宇哦一聲,沒太在意:“該怎樣就怎樣吧……話說你咋做了這么多事兒?你幾點醒的?” “大概八點半?” “竟然比我早?!饼R宏宇嘖嘖有聲:“這可不像你……或者說,最近這幾天你都很勤奮啊?!?/br> “能懶時懶點無所謂,該繃緊還是得繃緊,”石羨玉疲憊道:“這還是你告誡我的,我記住了?!?/br> “孺子可教?!饼R宏宇欣慰的點點頭,說道:“要平時不擺出這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就更好了?!?/br> “滾你丫的?!?/br> 瞎扯皮了幾句話,兩人的精神頭都好了不少,同時也正好走到了停車上。 又半個多小時,二人抵達醫(yī)院。 齊宏宇瞥一眼石羨玉手上的繃帶,說:“蔣紅潮那邊我自己去吧,你先去普外科找醫(yī)生換個藥?!?/br> 石羨玉抬起左手,點頭。這可是他愛妾之一,得對它好點兒,現(xiàn)在確實不是逞強的時候。 更何況齊宏宇的水平他曉得,放心的很,即使話術方面比較薄弱,但腦子在那兒,問出需要的線索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約莫半小時之后,石羨玉來到病房外,就見仇教導和齊宏宇垂頭喪氣的坐在病床邊,池海媛則在給蔣紅潮擦拭身體。 “石警官?!卑l(fā)現(xiàn)石羨玉,蔣紅潮立刻揚起嘴角,說:“聽說是你救了我,多謝。” 石羨玉:??? 他一臉莫名其妙,自己除了踹開車門外啥也沒干,什么時候救他了?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在外人面前他一向很沉默,只輕輕嗯了一聲,回句“是你命大”之后,就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一無所獲。 石羨玉沒辦法,卻又不甘心,只好閉上眼,給自己做了幾次心理暗示,再睜開時眼神已銳利了許多,定定的看向蔣紅潮。 當然,這些動作完全沒人看到。 他開口問道:“身體怎么樣?” “醫(yī)生說沒有大礙,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笔Y紅潮說:“肋骨也拍過片子,很幸運,雖然斷了六根,但都沒有扎破那個什么東西,不需要動手術,固定下就好?!?/br> 頓了頓,蔣紅潮又感慨道:“真的多虧了你的車,要不是你那車頂緩沖了一下,我就算能勉強撿回來一條命,傷勢也絕對要比現(xiàn)在嚴重的多了。” 石羨玉搖頭:“那是仇教導……仇警官的車?!?/br> “咳咳,”仇教導此時忽然干咳兩聲,說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我開的是你的車。小凃給我的鑰匙。” 石羨玉:??? “臥槽!我還以為仇教你的車和我一毛一樣!”他瞪大雙眼,一臉懵逼。 心疼倒不至于特別心疼,反正這損失落不到自己頭上,但一段時間沒得車用,怪不方便的。 而且腦瓜子有些懵。 他想起這會兒還在干著正事,迅速回過神來,搖搖頭道:“這是你自己運氣好……算了算了,總之你人沒事就是萬幸。凌晨的事兒,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笔Y紅潮頷首:“那會兒我去陽臺抽煙……” 他說的內容和池海媛如出一轍,已經能排除池海媛直接作案的嫌疑了,除非他倆是自導自演,但這沒有意義,猜測不是亂猜,要講基本邏輯,否則毫無意義。 問題應該卻是就是出在護欄身上。 但池海媛昨天已否認過他們裝過護欄,因為沒有必要,陽臺很小,除了晾衣服之外他們很少去陽臺,沒必要浪費那個錢。山城熱得很,去陽臺吹風還不如悶在家里吹空調。 “那么助焊劑呢?”石羨玉又問。 “我買的?!笔Y紅潮說:“我挺羨慕齊叔的擺攤車,想自己改造一下,把我們的移動攤子焊接在三輪車頭上,這樣出攤也能方便很多。但太難了,不知道為什么,那助焊劑沒什么用,焊的不牢固,總是會脫落,所以試了幾次就放棄了。” “當然沒什么用,那是鐳射焊接劑,用在鋁熱焊上很容易造成假焊……”石羨玉在心里吐槽,嘴上則問:“你還會焊接?” 蔣紅潮回答:“以前寫書的時候查過相關資料,感覺不難——當然,要焊的整齊好看耐用肯定是有技術含量的,但我不追求好看,對穩(wěn)定性什么的也沒什么追求,能連接在一起就行了,就覺得沒什么難度。” “好家伙,真就寫小說的啥都懂一點唄?”石羨玉在心里吐槽,然后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艱難的接收到他目光,輕輕點頭,示意這個問題他剛剛也問過了,蔣紅潮也是這么回答的,而且池海媛…… 想了想,他覺得這里頭信息量太大,光靠臉色眼神確實不知道該咋傳達,于是開口說:“我剛問過這個問題了。嗯,仇教導昨兒也問過池女士,是這樣?!?/br> “所以助焊劑的事兒也是巧合么……太多巧合捆在一塊感覺就成了必然?!笔w玉心里暗想。 此時蔣紅潮似乎也忍不住了,問:“警官,這助焊劑怎么了?怎么你們一個個的都問這個問題?” “齊警官沒和你解釋么?”石羨玉又看一眼齊宏宇,然后才解釋道:“你之所以會從樓上掉下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護欄焊接不穩(wěn),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 而你家里的助焊劑屬于鐳射助焊劑,不能用于鋁熱焊接,我們原本懷疑是這方面的原因,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聽了這話,蔣紅潮忽然抿抿嘴,表情一下就扭捏起來。 這變化非常明顯,齊宏宇一下就抓住了,立馬坐直身子問:“怎么了?” “那個,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br> 齊宏宇趕緊點頭:“問來聽聽。” “聽你們說的,我這墜樓是因為欄桿焊接不穩(wěn),這算是焊工的責任吧?” “嗯,焊接不穩(wěn),至少有過失責任?” “能不能找他們賠錢?” 齊宏宇:…… 好吧,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確實是因為別人的過失造成自身嚴重損失,索賠是理所應當?shù)摹?/br> 等等! 他和石羨玉同時反應過來。但石羨玉比他更快些,立馬對蔣紅潮問:“你知道那個焊工是誰?” “不知道。”蔣紅潮搖頭并期待的問:“你們能查出來的把?這不難吧?” 石羨玉習慣性的抬手扶額,然后牽扯到大拇指,倒吸一口涼氣。 感情蔣紅潮是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他們身上,不過也確實是這個理就是。 只是這事兒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焊工是個挺龐大的群體,又過去起碼幾個月時間了,想找到這人并不容易。 于是石羨玉等疼痛緩解后,選擇岔開話題。但一連追問下來,都毫無收獲,表面上看,這就是因焊工偷工減料或者用了不恰當?shù)牟牧蠈е碌囊馔馐录?/br> 怪不得齊宏宇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此時,前往蔣紅潮家里的痕檢兄弟也給仇教導來了電話,表示家里一切正常,未發(fā)現(xiàn)可疑痕跡,也沒找到疑似齊平路留下的物件。 且截止目前,針對附近的走訪調查工作也并無進展。那棟樓的住戶對齊平路完全沒有印象,根本不能辨認出齊平路的照片,可能是因為他落腳的時間太短,又早出晚歸,兩個多月時間過去沒了印象也正常。 之前走訪的人能辨認出齊平路,是因為他賣燒烤時也一言不發(fā),像個啞巴,這是個比較典型的特征,有助于加深印象。但在入戶電梯里悶聲不語就再正常不過了,喋喋不休才顯得反常。 案情在面臨突破的大門之前,再一次陷入泥沼,著實讓人泄氣,仇教導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 齊宏宇和石羨玉雖沒聽到那邊匯報了什么內容,但看仇教導的表情也能猜到大概。 等仇教導掛完電話,齊宏宇直接說:“仇教,別著急,這樁案子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偵破的,就是連查幾個月毫無收獲都不奇怪,我們得做好持久戰(zhàn)的準備。” 仇教導驚了,齊宏宇咋知道那邊兄弟伙匯報了啥子? 不過在他印象中齊宏宇一向很神,所以那點驚訝很快便直接消散,并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齊宏宇的話。 而石羨玉此時則問:“齊家國那邊呢?有突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