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偵查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回到2000、泰晤士的風、送你一把鋼尺、戰(zhàn)神改嫁后帶球跑了、被暴戾小師叔強娶了、請握緊你手中扳手、[咒回]加冕無罪、鳳凰蠱、我在古代搞現(xiàn)代化建設(穿越)、神君爹爹:娘親是個滿級大佬
齊宏宇在車上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也抬腳瘋狂踢門,但他力氣和石羨玉沒法比,半天都沒踢開,只好轉換思路從另一邊下來,接著就要往樓里跑。 “停下!”石羨玉大聲嚷嚷:“你一個法醫(yī)干什么去!別把你也給搭進去了!回來救人!” 頓足,齊宏宇立刻轉身,跟著跑到車前。 蔣紅潮在車頂上彈了一下,落到了車前,臉朝上,雙目緊閉,胸膛有節(jié)奏的上下起伏,還有著明顯的呼吸。不過胸腔輪廓變形嚴重,左腿嚴重扭曲,顯然受傷不輕。 幸虧住的樓層不高,又落到車頂上緩沖了一下,這才留下一條命來。 但令人頭疼的是,他肋骨明顯斷了好幾根,胸膛輪廓都不成形了,若是肋骨刺破胸膜,很可能引發(fā)氣胸甚至血氣胸,以現(xiàn)在的條件,齊宏宇也只能仔細盯著他,不得已的時候“放個氣”。 其它的也做不了什么。 扭過頭,齊宏宇又對同樣有些懵的凃欣欣喊道:“小凃,打急救電話!仇教……呃沒事了?!?/br> 仇教導這會兒腦子并不笨,已經拿起警務通打電話走流程了。 再凝眸看,蔣紅潮生命體征還算穩(wěn)定,又小心翼翼的觸了觸脈搏,也算平穩(wěn),瞳孔反射如常,頸部和頭顱也未見明顯損傷,應該不至于出現(xiàn)生命危險,算是大幸。 不一會,石羨玉抱著孩子,帶池海媛走出大樓,來到仇教導的車旁。 齊宏宇側目瞧,見池海媛臉色發(fā)白,表情驚恐。石羨玉懷里的孩子明顯也受了驚,正嚎啕大哭著,石羨玉抬手輕輕拍孩子的背。 看到地上的蔣紅潮后,池海媛雙眼瞬間就紅了,呼吸也急促起來,焦急的問:“紅潮!紅潮!你……” 齊宏宇收回目光,也看上蔣紅潮,并寬慰她:“放心,暫時看,他生命體征還算穩(wěn)定,應該沒有大礙,手術矯正并固定骨頭就好?!?/br> 她果然松了口氣,但身子還有些顫抖。 齊宏宇這次沒回頭,只問:“怎么回事?” “沒來得及問?!笔w玉輕聲說:“不過我上去的時候未見可疑人員,室內也沒有搏斗的痕跡,看起來一切正常。但陽臺的護欄斷了一截,推測蔣紅潮就是從那個位置摔下來的。我瞧了眼,正好對著仇教導的車?!?/br> 他聲音被孩子哭聲遮掩的七七八八,不過在場都是聽力不賴的人,能勉強分辨出來。 不過他仍舊覺得煩,便將孩子給凃欣欣,讓她帶一邊安慰去。 本來想遞給仇教導的,因為凃欣欣腦子還可以,有點用。但轉念一想,安慰孩童,女性具有天生優(yōu)勢,就還是給她了。 凃欣欣沒說什么,抱著娃兒到一邊。 石羨玉這才又看向池海媛,問:“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池海媛再也忍不住了,低聲啜泣起來,哽咽著說道:“你們才剛走,我倆好半天都沒說話,然后紅潮就去陽臺抽煙了。 他這個人很重感情的,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齊叔照顧過我們,他肯定承這份情,聽說齊叔出事,他心里煩悶的很。 我也理解他,就走到陽臺,想跟他說說話,這時他長嘆聲,身子往后靠,剛想開口,護欄就塌了,他……” 齊宏宇立刻左右看看,果然在附近發(fā)現(xiàn)一截煙頭。他戴好手套捏起來瞧了瞧,煙蒂平直,未有被掐、碾過的痕跡,且還有約莫一半長度,推測是平躺在地上幾分鐘,因空氣不流通而自行停止了燃燒,且時間不長,剛熄滅一會兒。 初步斷定,池海媛沒撒謊,她的反應也不似作偽。 所以蔣紅潮墜樓真的只是意外?不該啊,這也太巧合了,他們才取得重要進展,前腳剛走,車都還沒啟動,蔣紅潮后腳就墜了樓…… 不過再轉念想,真要行兇的話,應該也不至于在他們還沒走遠的時候就動手,這同樣不合邏輯。 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齊宏宇回過神,余光瞥向石羨玉,問:“石隊,會痕檢么?” “不熟?!?/br> “嘖?!饼R宏宇皺眉:“那只能等救護車到了?!?/br> 石羨玉反問:“你覺得那欄桿有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等會兒我去檢查檢查吧?!?/br> “也好。” 隨后齊宏宇又問了池海媛幾個問題,回答前后自洽,沒有疑點。 又兩分鐘,救護車警笛聲傳入眾人耳朵,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停在了現(xiàn)場。 與之一并來的,還有三名派出所民警,六名輔警。 仇教導自覺上前,與民警輔警溝通,而齊宏宇則走到自救護車上跳下來的醫(yī)務人員身邊。 很快,醫(yī)務人員完成初步檢查,為首的中年醫(yī)生長呼口氣:“還好,傷的不算重,主要肋骨骨折導致的胸廓變形有些棘手……先趕緊帶回去急救吧,時間久了也容易出事?!?/br> 于是齊宏宇幫忙給蔣紅潮的胸廓做了簡易固定,然后小心翼翼的將他轉移到擔架床板上,又將床板抬起放上床架鎖閉,上好約束帶,將床送上車。 此時一民警一輔警跟上車,但車廂還沒關上。 齊宏宇微微側目,看向仇教導。仇教導反應過來,喊了池海媛一塊上車。 這下車廂坐的滿滿當當了,車廂這才關好,起車離開。 緊接著,眾人又都看向齊宏宇。 事發(fā)瞬間,依舊保持鎮(zhèn)定的石羨玉是主心骨,而此刻,早已冷靜下來的齊宏宇就成了眾人的核心。 其實仇教導全程也很鎮(zhèn)定,且領導能力早已成了他的本能,一點不差,比他倆都合適,但他全程沒有吭聲,都在安排其他方面的事兒,于是他倆就站出來了。 “走,上樓?!饼R宏宇說道,接著補充:“派出所來的兄弟,你們就先在這待會兒吧,警戒現(xiàn)場,保護好女同事和孩子的安全。” “曉得,放心吧?!币焕厦窬氐馈?/br> 齊宏宇點點頭,敬個禮,說聲拜托了,便立刻和石羨玉跑步離開。 大半夜的電梯并沒有人使用,還停在一樓,兩人直接搭乘電梯上去。 然而此刻門卻關了。 “嘖,”齊宏宇不滿的看向石羨玉:“你干的?” “順手……”石羨玉有些尷尬,接著捋起袖子,深吸口氣。 齊宏宇以為他要暴力撞門,剛想開口提醒他別白費力氣了,這防盜門是向外開的,就見石羨玉從口袋里摸出張奶茶積分卡,上前折騰了起來。 這防盜門帶了個約半厘米的裙板,能有效防卡紙一類的工具撬鎖。好在此刻門鎖的不死,裙板和門框間留有一點縫隙,還有希望。 即使這樣石羨玉也折騰了好半天,整的滿頭大汗,才終于撥動鎖舌,將門打開,然后長呼口氣,低頭看著手里的卡紙,可惜道:“哎,還差兩杯奶茶就攢滿了……真可惜?!?/br> “又不是不能用了?!饼R宏宇翻白眼,并吐槽:“不過這年頭竟然還有卡紙積分?不都微信自動積了嗎?” “卡紙更有情懷嘛,總有種爺青回的感覺?!笔w玉說道。 “挺好,店開在哪兒?” 石羨玉點頭:“嗯,味道挺便宜的,實惠?!?/br> 兩人先聊著舒緩略緊張的心情,但因為心里都想這事兒,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案子上,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甚至自己說的話都有毛病,于干脆不嗶嗶了。 走進屋內,齊宏宇目光一掃,果然未見異常,家里家具擺設與他們離開時大差不差,完全看不出搏斗痕跡什么的。 再走到陽臺,就見斷了一截的鋁柵欄。但柵欄竟未掉下去,掛在了空調架上。 齊宏宇立刻摸出手機,接著頓了半秒又問:“派出所的那幾個兄弟帶了相機沒有?” “我還以為你要直接從口袋里掏個單反出來?!笔w玉調侃他,接著道:“仇教的車里就有相機。我讓個輔警兄弟送上來吧?” “好?!?/br> 于是石羨玉給凃欣欣打電話。而齊宏宇則為防萬一,先摸出手機對現(xiàn)場和掛在空調架上的柵欄接連拍了幾張照片。 很快相機送上來,齊宏宇重復遍動作,這才小心翼翼的往邊上走,打算伸手把柵欄拿起來。 但石羨玉動作比他快,已三下五除二的走到陽臺邊緣,抓起了柵欄,這才回頭看向齊宏宇:“你恐高?” “有點?!饼R宏宇老實承認,又覺丟面子,補充解釋說:“關鍵是安全第一?!?/br> 石羨玉沒和他杠,因為說起來他說的真沒錯,所以只默默將柵欄遞給齊宏宇。 “還挺沉,得有十來斤,咋石羨玉抓著像紙片似的,這家伙力氣真大?!?/br> 齊宏宇在心里嘀咕,但沒說出口,免得被吐槽鶸。 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段柵欄,齊宏宇微微皺眉。 柵欄斷處不算平整,且有比較明顯的彎曲變形,還有焊接痕跡,估計是一處焊接點。 一時半會,齊宏宇也沒法判斷這是焊工偷工減料導致焊接處沒焊實,還是被人刻意處理過。但不管怎么說,這起墜樓事件都得歸因到“人為”上邊。 再看看陽臺上剩下的兩截柵欄,發(fā)現(xiàn)這邊斷面平整鋒利,表面發(fā)白,顯然是焊料剝脫留下的痕跡。 很明顯,柵欄果然沒焊實。但依舊無法判斷是有預謀的故意作案,還是因偷工造成的過失行為。 齊宏宇是傾向于過失的,誰會去針對個小小的攤販呢?除非和人結了仇,那人還恰巧是焊工,又剛好被他們請去了。 不過…… 這柵欄邏輯上也不太可能是蔣紅潮夫婦找人焊的吧。 但齊宏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太湊巧了,讓他不受控制的多心。 而,如果本案真是有人主觀故意造成的,那蔣紅潮和池海媛夫婦就值得深入調查一番了。 包括他們的身份,行為,交際圈。而且先前說的話,也將一句都不可信。 沒法拿主意,齊宏宇便將這想法給石羨玉說了說,找他參謀。 石羨玉皺眉半天,才斟酌著道:“未免想太多了些,這種可能性極小,應該不至于。但同時這種可能也客觀存在,還是……” “嘿你這人,”齊宏宇打斷他,不爽道:“這才多久,也跟著染上這做派了?這兩方面都讓你說光了,一點風險都不承擔啊?!?/br> 石羨玉一臉懵:“不是你先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嗎?咋個怪我哦?” “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找你參謀噻?!?/br> “那我也拿不定主意噻?!?/br> “得?!饼R宏宇無奈道:“我倆都不懂焊工,找專業(yè)人士來看看吧。” “我看行。” …… 又在現(xiàn)場逛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 石羨玉覺得再繼續(xù)看下去也無濟于事,便道:“差不多就這樣了,咱們也收隊吧?還得把娃兒送到醫(yī)院,還給池海媛?!?/br> “你這話說的那娃兒像是個東西?!饼R宏宇撇撇嘴,跟著忽然挑眉:“哎對了?!?/br> “咋?” “趁著沒人,咱倆仔細搜搜家里,看看齊平路還留沒留線索給我們?” 石羨玉明明很心動,卻心口不一:“不合規(guī)矩吧?” “我給池海媛打電話要授權。”齊宏宇說道,且說做就做,當即摸出手機準備打過去。 跟著又挑眉:“等等!差點被你帶偏。哪里不合規(guī)矩了?這里是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有權第一時間對現(xiàn)場展開偵查,事后報告說明就是了?!?/br> 他不講規(guī)矩慣了,一聽這話還真以為自己又跳過了某些原則上不能跳過的程序。 石羨玉對這些細節(jié)方面了解確實不深,聽著話還有些將信將疑,但見齊宏宇已經動起手來,也只好跟著干。 又過了個把小時,凃欣欣也上來了。 齊宏宇聽見動靜從小房間里出來,皺眉問道:“娃兒呢?” “你們隊的哥兒送醫(yī)院去了,我左右沒事,上來看看?!眱蛐佬澜忉?,又補充說:“我趁機問了娃兒一些情況,不過娃兒當時在睡覺,什么都不曉得。我又問了娃兒他爸媽的感情,他回答說好得很,挺恩愛,很少看他們吵架?!?/br> “干得漂亮。”齊宏宇豎大拇指:“不過這些事兒咱們曉得就行了,監(jiān)護人不在不能對未成年兒童展開詢問和訊問工作的?!?/br> “你還教訓別人?”石羨玉斜他一眼。 有些尷尬的咳兩聲,齊宏宇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你倆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噢?”石羨玉振奮起來:“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