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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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衛(wèi)中心門診部外,有個小亭臺。 石羨玉和齊宏宇此刻就待在這個亭臺里頭。 “不是,我說石隊,你還真是過來做心理測驗的?”齊宏宇看著石羨玉竟真在認認真真的填寫問卷,不由有些懵。 “啊,來都來了,順便做個測驗也好,畢竟我是真的有問題?!?/br> 齊宏宇沒料到石羨玉會這么說,更沒想到他會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有病。 又接連答了幾道題后,石羨玉筆下微頓,從口袋里摸出根煙點上,接著笑問道:“話說回來,我挺好奇的,這種問卷真的有效果嗎?如果我故意亂填會怎么樣?” “那會成為無效問卷?!饼R宏宇攤手說:“問卷在設立之初,就會進行大量復雜的研究,其中統(tǒng)計學研究在其中占據(jù)相當重要的比重,并會依據(jù)統(tǒng)計學設計出‘置信區(qū)間’?!?/br> “噢?那是啥玩意兒?” “三兩句和你說不清楚。反正收到問卷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你這份問卷是否可信,如果偏差值超過置信區(qū)間,就是無效問卷,得重新填?!饼R宏宇撇撇嘴說: “別把專業(yè)的心理測量問卷當成網(wǎng)上那堆糊弄人的玩意兒,這是很嚴肅的調(diào)查,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石羨玉哦了一聲,接著又問:“那么……你和甘宏川都說過,單靠繪畫測驗是無法得出準確的結(jié)論的,必須要配合詢問談話或者問卷調(diào)查是吧?” “是這樣沒錯?!?/br> “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副畫的背后,其實都還有一份甚至幾份問卷?” “那倒是不一定?!饼R宏宇搖頭說道:“就比方你,下次再來做繪畫測試的話,估計就不需要再做問卷了,他隨便問你幾個問題就能得出確切結(jié)論?!?/br> “但反正肯定是做過問卷,再不濟也做過全面問話的對吧?” “可以這么說?!?/br> “那,他會對每一個做過問卷的人都有印象嗎?” 齊宏宇皺眉:“這可不好說,他接觸過的形形色色的病人太多了,短時間內(nèi)或許有,但時間一長肯定就記不住了?!?/br> “那如果重新看到那張畫呢?能不能想起來什么?我看那畫紙還是白的,墨水瞧著也比較新,恐怕不超過半年?!?/br> “或許能有點印象吧?!饼R宏宇點頭,接著問:“所以你真的是想通過甘宏川,獲得關于那副畫作的作者的信息?” 他最開始聽到石羨玉說來找甘宏川時就是這么想的,但石羨玉之后的行為卻有些奇奇怪怪,讓齊宏宇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畢竟要問那副畫的情況,直接表明身份詢問甘宏川就行,沒必要兜那么大的圈子。 石羨玉并沒有回答齊宏宇的問題,只繼續(xù)問道:“話說,你和甘宏川熟悉嗎?” “不太熟,我也只是在他手底下帶了兩個星期而已?!饼R宏宇思路被打斷,回過神來后便搖頭說:“而且看他剛剛的表現(xiàn),也沒認出我?!?/br> “正常?!笔w玉撇撇嘴:“誰能想到三四年前還在實習的小伙子,這會兒就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了,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八歲的樣子?!?/br> 齊宏宇挑眉:“你說我顯老?” “難道不是?”石羨玉吐槽道:“成天熬夜,動不動通宵,說你三十八歲都不意外。瞧瞧你那抬頭紋,重的一批,平時一點都不注意保養(yǎng)吧?” 齊宏宇抬頭摸了摸額頭,又忽的輕笑起來:“那又怎樣?” “不怎樣,就怕你找不到對象?!?/br> “找不到就找不到咯?!饼R宏宇攤手,表示無所謂,接著又問:“話說你問卷做完沒有啊?” “沒呢,才填了一半……麻買劈題量還真大啊?!笔w玉又忍不住吐槽,說:“這怕是真要搞到中午……” 他漸漸沒了耐性,干脆把筆一甩,彈彈煙灰,說道:“勞資不寫了。” “所以你到底想做啥子?”齊宏宇無奈了,問:“真想了解那副畫作的情況,直接問他不就好了?” “那不行?!笔w玉搖頭說:“看樣子你真不太懂這位曾經(jīng)的‘老師’,這家伙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咱們得徐徐圖之,盡量做到既獲得了想要的線索又不打草驚蛇。” 齊宏宇悚然一驚:“你什么意思?” “有兄弟正在調(diào)查這個人?!笔w玉壓低聲音說道:“他可能涉嫌拐賣婦女兒童?!?/br> “有這種事?”齊宏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也不太確定,目前只是懷疑,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可能他做的比較隱晦手腳比較干凈?!笔w玉說道:“所以和他接觸得小心一點。” “那你要怎么做?”齊宏宇立刻表態(tài):“你說說,我來配合你?!?/br> 石羨玉輕輕搖頭說道:“我現(xiàn)在也沒有頭緒,先以病人的身份接近他,看能不能挖出什么信息吧?!?/br> “我看懸?!饼R宏宇說:“作為醫(yī)生,是不會隨意透露患者信息的?!?/br> “那必要時只能表明身份?!笔w玉說道:“畢竟只是個嘗試……本來我是想在里頭做問卷調(diào)查拖延時間的,時間久了他總得上廁所吧?到時候咱們就翻他電腦……” “嘿?”齊宏宇立馬坐直了身子:“你這是非法取證嘿!” “你會在意這個?” 齊宏宇搖頭。 “那就是了嘛?!笔w玉說:“再說我又不是取證,只是找線索,確定那副畫究竟是誰畫的而已?!?/br> 齊宏宇嘖一聲,說:“隊里人都說我不講規(guī)矩,要我說你才是真的不按套路出牌?!?/br> “跟你學的?!?/br> “少來!別甩鍋給老子!”齊宏宇笑罵。 石羨玉攤手:“可惜他竟然讓我出來做問卷,做好再給他,這下怕是沒機會咯。” “也未必沒機會。”齊宏宇瞇起眼,表情忽的陰險起來:“要不給他下個瀉藥?” “臥槽你不是吧?”石羨玉震精了:“這是犯罪嘿,執(zhí)法犯法啊你?!?/br> 齊宏宇表示自己只是開玩笑,然后惋惜的放棄了之前危險的想法。 “你還真打算給他下藥啊?”石羨玉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沒?!饼R宏宇搖頭表示他想多了。 石羨玉這才松口氣,想了想,他又說:“不然等中午?他不說自己中午不休息嗎?咱們踩點過去,我拖延住他,多問幾個問題,或者想辦法引導他讓我再畫一幅畫,等到他去打飯,你再去翻他電腦?” “不用那么麻煩?!饼R宏宇翻個白眼,說道:“如果你只是想查病歷或者就診記錄的話,隨便找個醫(yī)生的電腦都能有這個權限,你去翻他電腦反而可能打草驚蛇。” 頓了頓,他站起身,拍拍屁股說:“做戲做全套,你繼續(xù)在這填問卷吧,中午點再過去找他,正兒八經(jīng)的把這次門診流程給跑完?!?/br> “那你呢?” “我去找我同學?!饼R宏宇說道:“大學舍友,關系不錯,這個忙他應該會幫?!?/br> 石羨玉表情有些呆滯:“你在這有熟人?” “有啊?!?/br> “舍友?” “是啊?!?/br> “他不是學法醫(yī)的?” “不是,他學的臨床。” “你怎么不早說?”石羨玉低頭看著問卷,嘴角抽搐。 齊宏宇促狹道:“誰讓你跟我玩神秘,之前啥都不講的?本來我以為過來直接找甘宏川問話就成,哪知道你說啥子不想打草驚蛇,搞的這么麻煩?” 說完他又吐槽:“你這就是自討苦吃?!?/br> “我tm錯了還不行嗎?”石羨玉有些絕望,這份問卷他是真的不想答了。 “不行,你自己說的嘛,不想打草驚蛇?!饼R宏宇拋下這句話,拉起口罩樂呵呵的走了。 這石羨玉性格惡劣的很,平?;居猩墩f啥,但萬一忽然犯了病,又喜歡莫名其妙的玩神秘,過老半天才肯說,今兒總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簡直活該! 齊宏宇邊走還邊吹口哨,只是口哨他都能吹跑調(diào),越吹越難受,所以很快就停了。 除非有心事,借此遮掩偽裝自己很輕松,否則他一般都不吹口哨。 走出幾步,齊宏宇給好基友打了個電話,得知他今兒沒出診,在住院部,齊宏宇便又改道向住院部走去。 …… 中午一點,齊宏宇回到?jīng)鐾?,就瞧見石羨玉滿臉絕望的坐在那兒,低著頭渾身都寫滿了喪字,如喪考妣的樣子。 “咋啦咋啦?”齊宏宇一邊走過來,一邊笑瞇瞇的問道。他紅光滿面,精神振奮,和石羨玉形成鮮明的對比。 “別提了,我tm可算把問卷做完了。”石羨玉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說道:“接近四十度天,趴在這寫問卷,那種苦你不懂?!?/br> “醫(yī)生怎么說?” 石羨玉木木的回答說:“他說我焦慮、抑郁,有暴力傾向,壓力過重,存在比較嚴重的心境障礙,如果不加以干涉任由其發(fā)展的話,可能會發(fā)展成雙相障礙?!?/br> “那倒是挺嚴重的……” “所以我想請個假,好好休息一下?!?/br> “是該休息休息?!饼R宏宇點頭,問道:“想請多久?” “十年八年的吧……” “滾!”齊宏宇翻個白眼:“早該猜到你丫就是想摸魚?!?/br> 石羨玉干咳兩聲,逐漸把身上的喪字給擦除了,抬頭問道:“你這邊,有收獲嗎?” “確實在資料庫中找到了那張圖?!饼R宏宇點點頭,說:“畫下那副畫的患者名叫‘周靜紅’50歲?!?/br> “職業(yè)呢?” “沒說。”齊宏宇搖頭:“看病又不是查戶口,病歷本上雖然有職業(yè)這一欄,但并不會強迫你填寫,而且你就算填個假的也不打緊?!?/br> 頓了頓,齊宏宇又問道:“難不成你填了自己職業(yè)?” “沒,我寫的保安?!?/br> 齊宏宇:…… 石羨玉又問:“那她是醫(yī)保還是自費?” “職工醫(yī)保?!饼R宏宇說道,并問:“你想查查她職業(yè)信息么?” “當然。有問題?” “我已經(jīng)打電話回去報告仇教導了,他會安排人去調(diào)查?!饼R宏宇解釋:“齊平路的家屬也走了,咱們現(xiàn)在回去么?” “那回唄,這兒也沒什么事了?!笔w玉站起身,并問道:“對了,其他兄弟有啥發(fā)現(xiàn)么得?” “么得發(fā)現(xiàn),”齊宏宇搖頭說:“截止我打電話回去,他們連偵查方向都沒確定。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個周靜紅可以作為突破口。”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石羨玉,說:“這是我打印下來的周靜紅的照片,你看看。” “醫(yī)院為什么會有患者照片?”石羨玉納悶著接過紙,展開看了兩眼,跟著眉頭微挑,雙眼睜開,打量了齊宏宇幾眼,又低頭看看周靜紅的照片,又抬頭打量齊宏宇。 如此反復幾次之后,齊宏宇受不了了,問道:“你在干嘛?” “你沒覺得這周靜紅和你有點像?” “哪里像了?”齊宏宇眼睛一瞪,立馬走上前去,站在石羨玉的側(cè)邊,同樣凝眸盯著他手里的照片,但仍舊沒發(fā)覺哪里像。 “不是,你臉盲吧?”石羨玉問一句,抬手指著周靜紅,說:“你看看,這眼睛,這鼻子,簡直和你一模一樣!” “是嗎?”齊宏宇抬手摸摸鼻子,搖頭:“我不覺得啊?!?/br> 石羨玉沒再接腔,又仔細打量了照片片刻后,才嘀咕道:“而且……我怎么覺得這周靜紅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噢?” 齊宏宇納悶了,石羨玉怎么會和這女人接觸過? 又片刻,他忽的摸出手機,在相冊里翻找了起來。 “就是她!”幾分鐘后,他選中一張照片,將手機放在打印紙邊。 齊宏宇側(cè)目瞧了兩眼,瞳孔驟然擴大,渾身都僵住了。 手機照片上的人,五官與周靜紅確實如出一轍,只是周靜紅臉上多了些許皺紋,長了些白發(fā)。 基本能確認,照片上的人,就是年輕時的周靜紅。周靜紅保養(yǎng)得極好,看著并不像五十歲的人,一眼看去不過四十出頭罷了,和年輕時變化不大。 但那張照片…… 分明是齊宏宇的小姨,齊清平的證件照。 “這……這個是怎么回事?”半晌后,齊宏宇才回過神來,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周靜紅就是齊清平?她……她竟然就是我失蹤二十多年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