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齊邯微微頷首以示同意,一直坐在她身側哄著,等將這小祖宗哄睡著后,才輕手輕腳的起身離去。 ***** 從月華院出來后,齊邯將蕭衡叫去了書房。 倆人商議了不少事,齊邯飲了口茶水,才提起了吳王世子:“前些日子我碰著吳世子,他還主動跟我閑聊了幾句,今日又叫妾室送了拜帖過來。” “他既然主動示好,你應下就是了?!笔捄獬了计?,回道,“到現(xiàn)在也未給你授新職,我看是要留在京中了,四叔現(xiàn)在風頭正勁,連帶著他這個世子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你暫時跟他來往,沒什么壞處?!?/br> 他想著自個現(xiàn)在身份不明,父親也被幽禁,齊邯明面上總得和人有些交集才好。 “只是吳王待他只是尋常,向來更偏疼次子。”齊邯擰著眉頭道了句。 蕭衡微微一笑:“這不是正好么?” 第78章 .齊王府“我好累呀?!?/br> 冰雪初初消融之時,正逢齊王世子成親。 世子妃出身博陵崔氏,祖上曾出過三公,祖父亦在朝中任要職,身份十分貴重,足以當?shù)眠@世子妃的位置。 齊王為皇帝第二個養(yǎng)活的兒子,齊國為先秦大國,地位超然,單從其封號便可看出皇帝對這個兒子的愛意。 是故才會在將太子幽禁、自個身子又不好時,令他監(jiān)國。 只是齊王自個不大爭氣,大事上幾次三番的猶豫不決,叫皇帝對他失望不已,數(shù)次怒斥于齊王。 自吳王開始走到臺前,齊王漸顯頹勢,在朝中地位不如以前。然他名義上還是一道監(jiān)國的,眾人為給齊王這個面子,這場婚宴自是賓客滿堂。 一介親王世子成婚,排場自是必不可少的,而齊王妃為了兒子,更是從頭到尾把控著正?;槭碌牧鞒?,辦的周到妥帖且盛大。 蕭神愛同齊邯二人相攜而來時剛過午時,王府內的屬官急忙迎了上來,行過禮后,引著二人往府中走去。 春寒料峭,蕭神愛如今已微微有些顯懷,只是初春的衣衫略厚,一層層穿在身上時倒看不太出來。 而齊邯是剛從官署出來的,身著淺紫色公服,頭戴建冠,腰間一條玉帶更顯得他寬肩窄腰。倆人站在一處時,叫人覺著分外養(yǎng)眼。 “累不累?”走了幾步后,齊邯垂首問了句,想著她昨兒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眼中不禁浮上幾分心疼。 蕭神愛輕搖了搖頭:“還好,我后來又睡了一會,不太累了?!?/br> 她連朝食都沒用,一直睡到齊邯從官署回來接她才起身,穿戴好后便趕來了齊王府。 真要論起來,其實睡的還挺久,除了略有些頭重腳輕外,沒什么不適的地方。 一路走來,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都朝著倆人點頭問好,極為熱情。 京中人際大抵如此,不管真好還是假好,面上都是一團和氣。 齊王府宅不小,倆人沿著青石小徑一路走著,齊邯低聲囑咐:“一會兒別飲酒,若是覺得不舒服,就讓人去前院尋我?!?/br> “我知道的呀?!笔捝駩坂亮怂谎?,又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無外乎是抱怨齊邯管得太嚴,連這樣的小事都要不停強調。 末了,又很嫌棄的看了眼齊邯,連連說他煩人。 齊邯被她說了一頓也不見惱,只勾唇輕笑了下,伸手輕拂她今日進行挽就的凌云髻。 至內院那一面爬滿紫藤的月洞門處,齊邯止住了步子,目送她進去。 蕭真真是去年出閣的,今日兄長成親,她特意回了王府幫忙。這會兒正站在二門內,著了身雪青色圓領衫子,下罩竹青色長裙,腰間又另系了玄青丁香綺間陌腹。 很少見她打扮得這般正式且華麗,蕭神愛輕笑道:“今日這身倒是襯你,只是怎么就你一個在這兒?雖到了春日,也怪冷的呢。” “二娘有了身孕,母親不敢叫她cao勞,只讓她在屋子里陪那些夫人們說話?!笔捳嬲嫱熘氖滞鶅仍盒腥ィp聲道,“五娘還沒來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br> 眼見著她隨自個進來了,蕭神愛怔了一下:“咦,你不是還要在那兒迎客么,你跟我走了,那客人怎么辦?” 蕭真真看了她一眼,哼道:“你如今可是雙身子,我哪兒敢怠慢呀,瞧平涼侯剛才送你進來那架勢,要是在咱們府上有點什么,他還不得把整個王府給拆了?!?/br> “就剩你跟五娘了,我懶得管她,叫她自個進來吧。” 蕭神愛念叨了幾句,隨著蕭真真一同進了內院,被引去了花廳里坐著。 花廳外種了一圈桃樹,因今年冬日氣候反復,竟是提前開了零星幾朵花,將整個歇山式樣的花廳簇擁起來,眾人坐于其中,隱覺有暗香浮動。 蕭神愛坐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個身側竟是白茗秋。 這還是她回京后頭一回見著白茗秋。 “郡主萬福?!卑总镄α诵Γ故锹渎浯蠓狡鹕恚辛藗€禮。 蕭神愛抿了抿唇,想著現(xiàn)在正以軍師身份待在自家府上的蕭衡,一時竟不知該用什么心情來面對白茗秋。 因此,她只是稍避開了白茗秋的禮數(shù),低聲應道:“白jiejie不必多禮,回京這些日子了,我還沒去看你呢?!?/br> 白茗秋溫聲道:“勞煩郡主掛念,我近來挺好的?!?/br> 她說著挺好,然而蕭神愛一抬頭,就能瞧見有小娘子瞥著這邊,時不時的低頭竊竊私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