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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神愛此時羞得話都說不出來,壓根就不想回他。 齊邯也不惱,耐心的在那兒等著。 蕭神愛的耐心一向不怎么好,又正值困意襲來,只得皺著眉頭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br> 說罷,她又嘀咕:“說不定是騙我的?!?/br> 齊邯哪敢讓她懷揣著這個想法入睡,幾乎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我如何敢騙你?” “我看話本子里,還有別人家都是啊,有幾個近身服侍的人的。”蕭神愛盯著床幔上的小金花紋,“服侍著服侍著,誰知道服侍什么去了啊?!?/br> 別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聽人說過好些的。 齊邯攬著她問:“我身邊何時有過服侍的人了?你可有見過?” 蕭神愛摳著手指,哼道:“被你打發(fā)了唄。” 身后猛地挨了一下,她倏地瞪大了眼,氣呼呼的說:“你干什么打我呀?”雖然不疼,然這么大的人被打了這么一下,任誰不羞不惱的? “我能打發(fā)誰去?”齊邯右手覆在她眼上,制止住她望過來的眸光,“我身邊從來不需人服侍,好了,快睡吧,下午還要啟程趕路?!?/br> 迷迷糊糊間,蕭神愛想到齊邯身邊似乎確實沒有人服侍,非但如此,每每還是齊邯來服侍她的。 且將她服侍得萬分妥帖。 *****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蕭神愛下意識伸手往旁邊一探,卻觸及到一個緊實的地方,偏頭望去,才發(fā)覺自個摸到的是齊邯的胳膊。 破天荒的,今日醒來他竟沒起身,還躺在她身側睡著。 她拿著齊邯的手玩了一會兒,卻又覺著有些困了,再次睡了過去。 齊邯此時卻是睜了眼,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常年習慣使然,她醒的時候,他便自動的醒了。只是這會兒時辰尚早,為了不鬧騰她,方才閉目假寐。 好容易待她重新睡著,齊邯攬著人吻了吻,方才起身叫人去備午食。 蕭神愛申正方才起來。日影早已開始西移,而她這時才開始用午食,難免有些心虛。 好在齊邯是跟她一塊兒用的,多少讓她那點子羞赧散去了些。 用過飯休整片刻,又拾掇了剩下的行李后,由婢子陪著朝外間走去。 齊邯正在府門處檢查車馬,身旁還跟著一個蓄短髭的男子,倆人一直在說著話。談論的或是政事,倆人神色都有些肅穆。 蕭神愛在那兒站了一會,問身旁清檀:“那人是誰?” 清檀搖了搖頭:“沒見過,不認得?!?/br> “可我總覺得他身形很熟悉。”蕭神愛擰著眉頭想了許久,卻就是想不起來,這般面容的男子,究竟在何處見過。 她干脆走了過去,到正在查看馬車上軾轅的齊邯身側。 “先上車吧?!饼R邯側首同她說,“再過一刻鐘,咱們就走了。” 蕭神愛看了眼馬車對面的男子,疑惑道:“這位是何人?我怎的沒見過?” 齊邯心下一緊,想起蕭衡的交代,忐忑笑道:“是我?guī)は滦聛淼能妿?,剛從北庭洪副都護處討來的?!?/br> 第73章 .陵寢阿娘,或許也是喜歡阿耶的。…… 深秋略顯耀目的陽光照下,那新來的軍師聞言,俯身同蕭神愛見禮。 眉目低垂,姿態(tài)恭敬。 任是誰瞧了,都會覺得滿意,然蕭神愛卻怎么看怎么別扭,總覺得這位軍師當是不慣常行禮的,姿勢和儀態(tài)雖沒得挑,卻總帶著幾分僵硬。 她笑著回了個半禮,輕聲道:“那我先去車上等你?!?/br> 齊邯點了點頭,伸手扶著她登車:“先上去吧,外面風大,別著了涼?!?/br> 好容易將這小祖宗給哄上了車,齊邯略略松了口氣,這才抽出空來,抬眸瞪了眼馬車對面的短髭男子。 沿著浩浩蕩蕩的車馬隊伍走了老遠,齊邯略含警告的聲音響起:“這是你自個要瞞著的,倘若日后被神愛給發(fā)現了,我可不會幫你兜底?!?/br> 蕭衡扯著唇笑了笑:“你只管放心,我可沒叫你給我兜這個底?!?/br> 齊邯眸色顯露出些許暗沉,將他從上到下打量過一遍,頷首道:“有軍師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也請軍師放心,萬一真出了什么事,我是絕不會往身上攬的?!?/br> 說罷,他轉身朝前面一架涂了青漆的馬車行去,轉眼便已消失在眼前,鉆入了車中。 蕭衡立在那兒,盯著齊邯消失的地方看了片刻,神色平靜無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時候到了,郎君也快些上馬啟程吧?!被魰F帶著頂草帽,以作遮擋風沙之用,手里牽著匹赤色駿馬,緩步近前。 蕭衡從他手中接過韁繩,忽而笑了一聲:“霍阿叔可是被流放房陵的人,也敢回長安么?” 霍旻略略抬眼,隨后恭聲道:“長安繁華,誰不向往??ね跎星乙陨矸鸽U,旻自不甘落人后?!?/br> 蕭衡手有些癢,勉強按捺住自個想揍人的心思,翻身上了那匹赤色駿馬后,冷冷道:“我時常在想你這張嘴,那日怎的就沒被五姑父打死。” 霍旻彎了彎腰,溫聲道:“還是托郡王的福,虧得都護那日給了郡王幾分薄面,才留了我這條命在?!?/br> 蕭衡嗤笑一聲,揮鞭絕塵而去,僅留下隨馬蹄揚起的塵土。 蕭神愛半靠著車壁,仍在回想著剛才那給她行禮的軍師,心頭閃過一抹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