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她們兩人都需要降降燥.火,十四是小日子將近,她呢?是快要把持不住,她最愛歡.好一事,一世世的走下來,歡.愉的時日不多,等待的日子卻漫長。 師徒二人早早辟谷,卻還是貪戀這一蔬一飯里的溫馨。 十四喜歡和師父同桌進(jìn)食,而晝景,她起初遇見舟舟時,就是個稍微厲害的凡人。 想想,已經(jīng)是上上輩子的事了。 入夜,十四自覺回隔壁那間房就寢。躺在陌生的床榻,鼻尖嗅不到師父身上的香草味,孤寂深深地將她環(huán)繞。到了后半夜仍沒歇下,她咬著唇,重重翻身,盼著一墻之隔的師父能聽到她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心事。 可惜,床都要被翻塌了,師父還是無動于衷。 她氣得小脾氣上來,一咬牙,睡去! 懷著沒有你,我照樣吃得好睡得香的幼稚心理,好半晌,陷入夢境。 夢里,她才是師父鐘愛之人。 這夢無休止,冥冥中有一道聲音響起,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師父自始至終愛的每一個人都是她。 十四做夢笑醒,隔壁房的晝景臉埋在徒兒睡過的枕頭,深吸一口氣:舟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06 00:38:10~20210706 11:23: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9章 擇偶標(biāo)準(zhǔn) 師父!師父早呀! 早。 看她一覺睡得容光煥發(fā), 晝景放心的同時心里又不是滋味夜里不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嗎?這不僅睡著了,還睡好了,怎么, 不睡在她身邊睡醒心情就這么好? 少女渾然不知師父誤會了她, 柔聲關(guān)心道:師父, 你睡得還好嗎? 晝景下意識想說好, 話到嘴邊哼了聲:不好。 聽她說睡得不好, 十四開心又免不了心疼,她眸子彎彎, 暈著一團(tuán)濛濛水霧,著實(shí)我見猶憐:師父睡不好, 可是還要徒兒陪著?徒兒舍不得師父夜不能寐。 她一番話說得真情實(shí)感, 晝景臉皮微微泛紅,睡不好要徒兒陪著, 說出去她的英名都沒了,她既心動又要忍著心動,擺擺手,未曾覺得她的姑娘是在撩撥人的邊緣試探反正在她心里, 十四根本沒有半點(diǎn)不是。 問出去的話得不到回答, 少女也不氣餒,她踮起腳尖笑著親了自家?guī)煾该夹模涸?,師父,睡醒見到你,真是太開心了。 晝景暗暗嘶了一聲。 要命。 這是存心逼她做禽獸么? 眼見地看見她紅紅的耳垂,十四心情愉悅,背著手,倒退兩步, 還不忘露出天真的笑顏:師父且歇著,我去為師父下廚。 她說走就走,背影已經(jīng)有了女兒家的纖細(xì)婀娜。腰是腰,腿是腿,脊背挺直,長發(fā)伴著那惱人的風(fēng)悠悠蕩蕩,發(fā)梢都甚是可愛,看著看著,晝景薄唇輕抿,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唇角微翹。 到了飯點(diǎn),飯菜擺上桌,師徒二人沒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在她們這最大的規(guī)矩是開心,若為了規(guī)矩失去趣味,未免得不償失。 晝景養(yǎng)孩子的方式是精細(xì)又隨心,養(yǎng)出來的十四隨心所欲,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想說的話偶爾也學(xué)不會隱藏。 她捏著長筷,細(xì)細(xì)咀嚼師父親自栽種出來的靈藕,語不驚人死不休:師父,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晝景一口米飯噎在喉嚨。 哎呀,師父,快喝口茶。她親自將茶水喂到師父唇邊,看她漂亮的唇沾染茶水,唇瓣多了一抹水光,她眼神幽深,一瞬恢復(fù)無邪的天真:師父,師父你慢點(diǎn)。 手溫溫柔柔地為她順氣,撫過胸口,十四趕在師父察覺前收回小動作:師父,徒兒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晝景臉色古怪,玉白纖長的指節(jié)捏著竹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十四委屈撇嘴:師父瞪我。 她睫毛低垂,在那雙好看的杏眸罩下淺淺的一層光影,晝景心底那點(diǎn)子氣散得一干二凈,揉揉眉心:師父沒瞪你。 她睜眼說瞎話給了臺階,少女乖巧吧地拾階而下,死死揪著話題不放,身子前傾,甚至帶了兩分極其自然的好奇,眼睛亮亮的,澄凈美好,像好奇的貓兒。 被這樣的眼睛專注凝望,誰還忍心冷著心腸不理睬?晝景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沉吟一番,其實(shí)哪還需要想呢?她喜歡的從來都是那一個。 十四什么樣,師父是喜歡什么樣。但這話說來為時尚早。 她端的是一本正經(jīng):喜歡純的,欲的 她每說一個字,少女都會在心里比較一下自己是否符合,一顆心極其緊張地繃著,越聽心越?jīng)?,純的,嗯,她挺純的,欲嘛,她年紀(jì)還小,不懂需要拿捏的尺度。 但這不重要,她會學(xué)的。 她睜著圓圓的眼睛:還有呢還有呢? 晝景被她催得頭疼,自暴自棄:膚白胸軟屁股翹的。 唔十四咬著筷子尖,很想問一句遠(yuǎn)看朵小白花,近看是株霸王花,切開藏著芝麻餡的師父喜不喜歡?,她頓了頓:還有呢? 年齡比我小的。 不管哪一世舟舟都比她小,這話說的半點(diǎn)錯都沒有。 少女眼睛彎出喜人的弧度:這個她符合耶! 好了,別再問了,再說下去飯菜都涼了。晝景提前打斷她滿滿的求知欲,埋頭用飯。 得到確切的答復(fù),十四自覺收獲頗豐,用過早膳她借口回屋換衣服,人進(jìn)了內(nèi)室,二話不說拐進(jìn)浴室,浴室里掛著一面等人高的鏡子,她干脆利落地將自己剝光了,站在那左看右看。 膚白? 嗯,很白。 胸軟?她紅著臉捏了捏,鄭重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軟。 屁股翹? 忍羞轉(zhuǎn)身回頭看這,這應(yīng)該、應(yīng)該還算翹?? 她拿不定主意,費(fèi)心凝神地想了又想,怎么也找不著一個合適的標(biāo)準(zhǔn)。 連之前自認(rèn)為合格的胸軟都開始不自信起來:她這樣的,還算軟罷?多軟才叫軟? 得虧了師父沒說喜歡胸大的。 她嫌棄地看了眼鏡子里面可憐兮兮的小奶包,自言自語:師父到底喜歡哪樣的?要像畫卷上的女人那樣,才能抓住師父的心嗎? 思來想去,她決定找機(jī)會再去書房看看,好在醉今夕她還留著兩壺存貨,不如就今晚罷。 近水樓臺,都住在一塊兒還拿不下師父,她還怎么給一幫小弟當(dāng)老大? 擔(dān)心師父等在外面無聊,她急忙換好新衣。 門從里面敞開,晝景身姿秀挺地站在幾步之外,目光毫不掩飾其中的驚艷:上妝了? 好看嗎?師父。 十五歲爛漫明媚的年紀(jì),哪怕不涂抹胭脂,那唇也嬌艷地厲害。眉目如畫。 十四殷切地等她評判,聽到師父說好看,她笑容清甜,上前挽了師父胳膊:師父,我們走罷。 去游山玩水,好好在折云山玩一天。 折云山很大很美,白茫茫一片雪覆蓋,別有一番情致在里頭。 附近山頭的妖怪們難得看見尊者帶著徒弟在山上游逛,閑得發(fā)慌跑來打招呼,在接受到老大煩人,快走開的眼神,怎么來的怎么回去。耳根子恢復(fù)清靜,十四笑意盈盈:師父,你累不累,我背你可好? 她眼睛透著懇求,仿佛不要她背是什么了不得的錯事。從來都是晝景背她,而今反過來,她遲疑一二,十四拉扯她衣袖:師父就要徒兒盡盡孝心嘛。 語調(diào)不一般的軟,喊得晝景心都跟著軟了。 好。 十四欣喜:快!師父快來! 她彎下腰催促著人上來,晝景看了眼她甚是單薄的脊背,笑了笑,沒辦法只能爬上去。 上去之前還在糾結(jié),等真的上去了,胳膊環(huán)著她的姑娘,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被人背,滋味也很不錯。 師父很輕,就是身量長了些。抱著她的腿,十四喜不自勝:師父該多吃點(diǎn),這點(diǎn)重量,再來十個十四也背得動。 修行中人,耐力、體力不可與凡夫俗子相比。知道累不到她,晝景嗔笑:不可驕傲自滿。 她有時候真的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嚴(yán)師,奈何對她生了別樣心思,她說的每句話,到了少女耳里,心里,都被任性曲解:我說的是事實(shí),我喜歡背著師父。十歲那年離開岳國的時候我就說了,有朝一日要換我來背師父。 你疼我寵我,我愛你不是最應(yīng)當(dāng)?shù)拿矗?/br> 我愛你有很多種方式,背著你,感受整個人生的分量壓在背上,該是多么幸福! 師父,十四喜歡你。 這喜歡是哪種喜歡晝景不敢想,這喜歡能維持多久她也不敢想。還未正式表白,還沒等她真正長成可以對情愛做主的時候,晝景不敢放肆。 她愛舟舟,更愛舟舟清清醒醒地回饋她的愛。 欺負(fù)一個未滿十八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晝景用理智壓下被愛徒挑起的情.欲,笑笑不語。 十四背著她,良久聽不到回應(yīng),她深呼一口氣,也學(xué)著將滿腹愛意藏起來。 折云山的大小角落都被逛遍,太陽東升西落,暮色來臨,按照計劃行事,她端著一壺酒敲開那道門,和上次一樣,陪著師父談天說地,為她斟滿一杯又一杯的后勁極大的醉今夕。 酒壺見底,人也醺醺然地躺在床榻。守在床沿確認(rèn)她睡熟,十四踮著腳尖離開,再次來到書房。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這話并非沒道理。 不摸清師父的喜好,怎能一擊必中得到她的心? 十四忍著醋意站在書架前,禁制被破開,上次她滿打滿算看完一半,剩下右邊一半沒等打開就匆忙離開。 這次再看,她留心看的是畫上的兩個女人,看她們的身材,看她們眼里充斥的情緒,看她們是怎樣欲拒還迎,又是怎樣勾人神魂。 書房燭火明亮,晝景在內(nèi)室睡得香,哪能想到她的寶貝徒弟、前世戀人正目不轉(zhuǎn)睛仔細(xì)推敲著她的喜好? 時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少女面色緋紅:師父喜歡的姿勢還真考驗骨骼的柔軟度,她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腰,腦子里浮想聯(lián)翩,她猛地?fù)u頭,驅(qū)散那些有的沒的。 她嘆了口氣。 看來自己離師父的理想標(biāo)準(zhǔn)還差了一截。 她捧著畫卷隨隨便便做了個下腰動作,等做完,小臉紅得要滴血,心里罵了句不知羞恥,不忘將暗格推回。 她記性好,過目不忘,東西怎么拿的怎么放回去,才不會引起師父的注意。 離開前無意打開中間隱藏的機(jī)關(guān),純金打造的匣子映入眼簾,匣子上了鎖,還是最費(fèi)心神的解法,十四耐著性子,終于在兩刻鐘后打開,卻是三塊染了血漬的帕子。 血色暗沉,看起來就有些年份,視線落在帕子右下角用金線繡下的小字。 舟舟 舟舟?她急忙去看另一塊,便見右下角繡著十四。 舟舟,十四?她訝然:這不是我么? 十四是她,舟舟也是她,打小師父就是這樣叫的。她一頭霧水,定在那半晌,腦海一道靈光閃現(xiàn):是、是畫上的兩名女子? 可她們?yōu)楹螘妥约和窟@帕子沾染血漬,所料不差,應(yīng)是、應(yīng)是洞房花燭留下的元帕? 那血是女子的初血,師父過去有兩個女人她是知道的,又有元帕、畫卷為證,十四說不清心里是何感受,若這兩塊是旁人的,那剩下這塊沒有繡著名字的定是師父自己的。 帕子燙手,她穩(wěn)住心神將其放回原位,重新落鎖,轉(zhuǎn)身之際,心里起了莫名的焦躁。 她想:計劃該提前了。 回房,頭重腳輕地躺下,十四暈暈沉沉地陷入夢境。 她分不清是自己妒意上涌混淆了虛幻與現(xiàn)實(shí),還是她當(dāng)真與那兩名女子存在說不清的淵源,不管哪一個,她都不愿意承認(rèn)。她想師父愛她,僅僅是因為她。 可這夢太真實(shí)了。 每回都真實(shí)地人醒來難以區(qū)別真?zhèn)巍?/br> 漸漸的,夢里竟多出許多畫卷里沒有的場景,她夢到化作小白狐的師父,夢見自己抱著師父,夢見她們在陌生的房間調(diào).情,夢見自己竟然會因為師父存有色心故意同她置氣? 這太荒謬了! 離奇的夢境糾纏著她,日復(fù)一日,終有一日,晝景久等她不來,在一個春意盎然的清晨敲響那扇門。 十四?十四?起床了。 十四? 十四,師父要進(jìn)來了? 沒有回應(yīng)。 晝景毫不遲疑地推開門,眨眼來到床前,少女鬢發(fā)微濕,嘴里嘀咕著含混的字眼聽不分明,手背貼在她額頭,晝景吸了口涼氣:怎么發(fā)起燒來了? 她低頭,卻見薄被未曾遮掩到的地方,敞著光裸的玉肩,鎖骨布滿細(xì)汗,晝景看得一霎失神。 便是此時,燒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熱得掀開身上的錦被,唰 滿滿的玉色闖入眼簾。 晝景看得一呆,鼻血隱約往外流,她嘆息扶額:這、這孩子,睡覺怎么連小衣都不穿! 人還燒著,由不得她多想往儲物袋里取出退燒丸,哄著人服下。 做好這些她長舒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熱汗,伸手扯松領(lǐng)口:這年頭,正人君子可真不好當(dāng)。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負(fù)責(zé)! .感謝在20210706 11:23:18~20210706 17:0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00章 師父悶sao 十四意識昏沉, 神魂仿佛陷在夢境里無法走出來,像一頭栽進(jìn)了泥沼,下一瞬仿若又跌入桃花源。醒不來, 也不想醒。 夢里師父是她的。 師父愛她。 她們彈琴作畫、調(diào).情歡好, 永不知疲憊的給予掠奪, 時光都被一點(diǎn)點(diǎn)拉長。 時光的盡頭是師父俊雅風(fēng)流的笑, 她伸出手, 帶自己邁入更廣闊的天地。 她是她的,她也是她的。她愛過的每一個女人, 都是舟舟,都是十四, 都是她。 這夢太好, 她醒不來,呼吸都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