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踏浪
紀寒根本沒打算繼續(xù)追殺天殘——反正這老太監(jiān)活不過兩個小時了。 再說了,蟻尊的神識籠罩在星城上空,隨時能監(jiān)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力氣呢?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有些呆愣的孫非武,問道:“孫總監(jiān),你沒事吧?” “沒……沒事……”孫非武其實已經(jīng)嚇得臉色發(fā)白了,剛才天殘狂噴著鮮血和半截舌頭逃竄的場景實在有點太駭人聽聞了。 “沒事就好!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孫非武咽了咽口水,這會兒他就算回去了,只怕也是提心吊膽,哪能休息的好? 反倒是公司人更多一些,更有安全感一些。 “那……我還是回公司加班算了!” 紀寒也沒多說什么。 孫非武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突然目睹了這樣血腥的場景,一時半會兒確實很難恢復(fù)過來。 紀寒想了想,掏出一張冥王替死符和幽魂爆炎符給他道:“這是護身符,你隨著帶著,關(guān)鍵時刻能保住你的命!” “謝謝!”孫非武連忙接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貼身裝好,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直到孫非武遠去之后,紀寒才與蟻尊重新溝通起來。 “蟻尊,剛才那個老太監(jiān)逃亡何處去了?” “往麓山的方向逃了!” “麓山?” 紀寒微微有些驚訝,麓山作為風(fēng)景名勝區(qū),人多眼雜,按常理來推斷,天殘不應(yīng)該往那邊跑才對。 “艾家那個艾德蒙在哪兒?” 蟻尊道:“在江邊碼頭,正準備上一艘游艇!” “好,盯著艾德蒙,我去送他上路!”紀寒說著就往江邊狂奔而去。 …… 天殘心中的恐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實力可以在星城橫行無忌,沒想到剛一出手就踢到了鐵板! 竟然有一尊武圣隱匿在這個二三線的城市之中! 這也太坑人了! 他一路上不停地往身后觀望,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使出“血遁秘法”之后,紀寒并未追上來的時候,臉色反而更加陰沉下來。 因為這意味著紀寒既然沒有來追他,說不定會去對小主人不利! 想到這里,天殘強行停下了血遁秘法,扶著路邊的一棵大樹停了下來,一邊不停地咳血,一邊撥通了地缺的電話。 “喂!” “地缺,出事了!”天殘不停地喘氣道,“你馬上帶著小主子離開星城,返回帝都,一分一秒都不要停留……” “發(fā)生了什么事?”地缺十分驚訝地道,“你的聲音聽起來怎么那么奇怪?你受傷了?” “我活不成了!”天殘慘笑一聲,又咳了一口血,然后才道:“我剛剛施展了血遁秘法,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但是應(yīng)該活不過一個小時了!” 地缺跟天殘是自幼一道長起來的交情,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親,突然聽到天殘活不成了,頓時急紅了眼,吼道:“怎么就到了要使出血遁秘法的地步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惹到誰了?” 天殘深吸一口氣道:“白氏藥業(yè)白云熙的丈夫是武道圣境的武圣,我根本連他一招都接不住!圣人之威,絕非任何大宗師可以抗衡!所以你一旦遇到他,下場也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 所以,別猶豫,更不要耽誤時間,馬上帶著小主子離開星城,返回帝都!只有回到帝都之后,憑借艾家的底蘊與艾家半圣老祖的力量,才有可能與武圣抗衡! 快走,不走必死無疑!你死了不要緊,小主子不能有失!咳……咳……” 地缺不敢耽誤,連忙沖到游艇的甲板上,對艾德蒙道:“小主子,天殘出事了!這次我們?nèi)堑搅瞬荒苋堑母呤?,我們得馬上離開星城才行,遲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艾德蒙不悅道:“天殘怎么了?” “快死了!大概還能活一個小時!” “什么?”艾德蒙驚呆了,難以置信地道:“天殘不是大宗師嗎?誰能輕易把他打成這樣?” “是一尊武圣!” “武圣?哪來的武圣?”艾德蒙徹底傻眼了。 如今的武道雖然興旺,但是已經(jīng)有上百年不曾有武圣在世間出現(xiàn),大宗師已經(jīng)算得上頂級戰(zhàn)力了。 “白云熙的丈夫就是一尊武圣,天殘說他剛剛?cè)资纤帢I(yè)的孫非武的時候,遇到了對方,結(jié)果連對方一招都沒能接住,被逼的只能施展血遁秘法,才能逃出生天給小主子報信!” “這怎么可能呢?”艾德蒙簡直要瘋了,“白云熙怎么可能有這種狗屎運?她憑什么嫁給一尊武圣?” “不管她憑什么,總之星城不能待了!小主子,我們立刻啟程返回帝都!” 艾德蒙怒不可遏,用力一拍游艇的欄桿道:“回酒店收拾東西!” 地缺卻毫不猶豫地搖頭道:“小主子,不能回酒店了!我們就開著游艇沿著江水直接向北,等到過了長江再上岸!” 艾德蒙不爽地瞥了地缺一眼:“就算對方是武圣,咱們也不用嚇成這樣吧?連酒店都不回就狼狽逃竄,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艾德蒙的臉往哪兒擱?” 地缺苦笑道:“小主子,現(xiàn)在就別想這些了!那可是一尊武圣?。∥涫ヒ慌?,流血漂杵,世人都道宗師不可輕辱,連宗師都如此,更何況是武圣呢? 天殘可是拼了自己一條命,才有機會給我們報信??!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立刻走,一旦被那尊武圣盯上的話,天殘可就白白送命了!” 艾德蒙的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惱火地道:“走!游艇直接往北開,駛過長江之后再上岸!” 他平日雖然囂張慣了,但卻不是蠢貨,知道天殘地缺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 天殘既然拼著命不要,都要想辦法逃出來傳訊給他們,讓他們即刻返回帝都,可見形勢確實十分兇險! 可是,就在這時候,一位站在游艇后方的保鏢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那是什么人?” 地缺心中陡然一驚,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看去,直接后方幾百米開外的江面上,一個瀟灑的身影正閑庭信步一般踏浪而來,腳下如履平地。 同時,一個清越的聲音在游艇上的每一個人耳邊響起:“你們以為不上岸去,我就殺不了你們了嗎?簡直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