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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喚了兩聲“阿姐”見陸菀沒有動靜便轉(zhuǎn)頭怒吼道:“將那兩個乳母婆子帶過來!” “是,只是其中一個乳母染了瘟疫?!眲邒叩吐曊f道。 在劉嬤嬤眼里,這顧家表少爺只是個外人,他說的話自己大可不聽,只是此事有關小世子的死因,她也只好乖乖應道。 “奴婢看來是否是這個乳母染了瘟疫,又傳給了小世子,難道…表少爺覺得此事另有隱情?”皎月一邊打著哭嗝一邊疑惑地問道。 顧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不大一會兒陶乳母便讓人推搡著走了過來,還有一個染了瘟疫的謝乳母是被下人們抬過來的,不過這謝乳母的疫病并不嚴重,按理說若是她將疫病傳染給小世子的,她應該比小世子更早染病,更厲害才是啊。 “小世子究竟會為何感染瘟疫,你們昨日又分別在做些什么?老實交代!”顧川厲聲問道。 “奴才,奴才昨日有事,便回家了……”陶乳母低著頭 * 開口說道。 皎月聽聞此言,站在一旁破口大罵:“如今瘟疫橫行,你又怎敢隨意進出?是不是你染了瘟疫傳染給了小世子?!” 同是奴才,陶乳母見皎月小小年紀竟敢這般斥責她,心里十分不悅地說道:“不是奴才,謝乳母昨日一日都在王府,她如今又染了瘟疫,定然是她,干奴才什么事?” “你!明明是你說家中有事,我才獨自一人在王府中照顧,怎么如今有事你竟都推脫到我身上了?我近些日子連府門都未出,誰知道是不是你身上帶了不干凈的東西染在了我的身上?”謝乳母原本不想多說什么,畢竟她確實染了病,但她聽那姓陶的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也忍不住反駁了幾句。 “乳母近些日子當真連府門都未出?”顧川問道。 謝乳母側身捂嘴咳了幾聲,身旁的人皆退后了幾步,她用帕子擦了擦嘴,這才轉(zhuǎn)頭回道:“是,老奴每日都會讓管家從外面給老奴帶些世子和郡主們需要的東西過來,所以管家可以給老奴作證。” “你既未出府,又怎么會染上疫???”皎月聽那乳母這樣說,心里也產(chǎn)生了疑問。 顧川:“乳母你好好想想,這期間有誰接觸過小世子嗎?” “這幾日除了我們二位,也就是側妃和王爺了……”謝乳母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說道:“對了,昨日沈姑娘曾給世子看診,沈姑娘看診之后世子便感染了瘟疫!” 是,她不可能記錯的,昨日就是沈姑娘走后,她和世子才發(fā)了高熱。 謝乳母不斷在心里想著昨日的種種細節(jié),越想她越堅定,她抬頭說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br> 沈翊宸?! 陸菀抱著思陸的尸體坐在屋內(nèi),她原本并未在意屋外的種種,他們?nèi)绾昔[就任憑他們?nèi)绾昔[,可當她聽到“沈翊宸”這個名字,她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如此無能地坐在屋內(nèi)無所作為了。 思陸的死定然與沈翊宸有關,只是這沈翊宸的目的究竟為何?無論如何,這一次她定然不會放過沈翊宸。 “來人!將沈翊宸帶過來,若遇反抗,就地誅殺!”陸菀聲音低沉,眸子里盡是殺戮的氣息。 她眼神溫柔地將思陸用襁褓包好放在了床上。 “不用了!我來了!”沈翊宸不卑不亢大步走向院中。 陸菀這時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來人!將她拿下!”顧川站在一旁喝道。 “嫂嫂,你動不了我?!鄙蝰村诽裘家蛔忠痪涞卣f道。 “愣著干嘛!動手!”陸菀冷冽的目光直逼站在一旁的侍衛(wèi)。 侍衛(wèi)們對視一眼一擁而上。 “住手!”門外有人喝道。 元鄴走向屋內(nèi),跟在他身后的是元祁和張公公。 “圣上萬安?!鳖櫞ㄐ卸Y說道。 “圣上萬安。”眾人齊齊跪地,唯有陸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朕聽聞小世子染了疫病已經(jīng)薨了,可為何側妃還未將小世子的尸體送出城掩埋?難道 * 側妃是要違抗圣旨不成?”元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陸菀道。 “世子的死有疑,臣女正在調(diào)查。”陸菀咬牙回道。 “哦?如何有疑?側妃不妨說來讓朕聽聽?”元鄴大袖一揮坐了下來,言語中充滿了玩味。 元鄴剛一出現(xiàn),陸菀便知他是為了沈翊宸而來,不然沈翊宸此前也不會如此有底氣地說出“嫂嫂,你動不了我”那樣的話。 “小世子死前,只有這沈姑娘以‘給小世子瞧病’為由進了小世子的房間?!别ㄔ乱娮约倚〗悴婚_口,便自己開口說道。 她只想給小姐和小世子討個公道。 “小世子是如何死的?”元鄴開口問道。 一旁的張公公答道:“回皇上,是因為疫病?!?/br> 元鄴把玩著手中的玉墜笑著說道:“既然是因為疫病那便與沈姑娘沒有半分干系,朕聽聞側妃先前生產(chǎn)之時可是沈姑娘相助的,側妃又怎會恩將仇報?”他抬眸笑瞇瞇地看著陸菀,可陸菀依舊感覺到了殺意。 “好了,既然事已查明,那朕便帶著翊宸走了。”元鄴說完便要拉著沈翊宸離開。 “皇上不可!”陸菀伸手將元鄴攔下。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此刻陸菀已經(jīng)做好與元鄴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了,今日即便是她死,即便之前種種的謀劃都白費了,她也不會讓元鄴將這個殺死自己孩兒的兇手帶走!她要讓沈翊宸給她的孩兒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