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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刺殺元祁,按照陸菀的指令便是做做樣子,去的那些人應該都是 * 死士,但他卻篡改了陸菀的指令,在其中混了些殺手。 雖然阿姐已經知道了他的私心,但他還是不想再舊事重提傷了他與阿姐的和氣。 顧川抬頭見陸菀面不改色 ,神情也沒有不悅,看起來像是已經不在意此事了,他才繼續(xù)說道:“另一個就是負責培養(yǎng)死士的長老段敏?!?/br> 陸菀明白顧川在擔心什么,所以也沒有追問顧川的欲言又止,她只開口問道:“那祝靖和段敏你懷疑誰?” 顧川毫無頭緒地搖了搖頭。 祝靖和段敏都是先城主留下來的人,顧川從未見過他們的真容,與他們也只有發(fā)布任務和完成任務的關系,顧川不太了解他們的為人也不清楚他們所做之事,甚至對他們在玄詭城外的身份和信息也一無所知,貿然去查,怕是也查不出什么頭緒。 “那尺素商一般傳遞消息的方式是什么?”陸菀見顧川一臉愁容,開口問道。 “玄詭城所有的買賣都是依靠掮客,尺素商也不例外?!?/br> “那就先從掮客查起。”陸菀點撥道。 顧川聽聞此言茅塞頓開,若是從掮客查起那便清楚了許多,玄詭城隱秘,為了不向外界暴露太多玄詭城的信息,所以玄詭城的掮客攏共只有五位。 玄詭城一直與朝廷互不侵犯,所以玄詭城第一任城主有一條鐵規(guī)就是不收留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因為一旦收留了死刑犯,那便是公然與朝廷對抗。 而掮客大多都是在官府掛了名的死刑犯,他們見不得光,又不能入玄詭城,這才當了掮客,只負責聯(lián)系玄詭城和外界的“生意”,既不屬于玄詭城也不屬于朝廷。 “阿姐,這些事你不用費心,我去辦就好。只是阿姐,如今元祁已經知道此事,阿姐在王府萬要當心。” 顧川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元祁,他也不覺得元祁會好好待他阿姐。 “元祁畢竟是元家人?!鳖櫞ㄒ姲⒔悴徽f話,又刻意提醒道。 陸菀一愣,隨后嘴角勉強勾起:“好,你凡事小心,切不可暴露身份,免得引來殺身之禍?!?/br> 陸菀不敢讓顧川知道自己愛上了元祁,顧川若是知道了,那該對自己多失望啊…… 誰都可以對她失望,可是川兒不行,畢竟川兒是為她而來,又是為她而留。 “阿姐放心,我會注意的?!鳖櫞ㄆ鹕砼c陸菀拜別,隨后又想起了什么,回頭說道:“阿姐……我還需向你借一樣東西……” 陸菀點了點頭,她早知如此,一早就將東西備好了,她伸手將一塊四四方方的黑金牌子遞給了顧川。 看著顧川的離去背影,陸菀才覺得這個少年似乎消瘦了許多…… 天色逐漸昏沉,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許多。 陸菀剛踏入王府便迎面碰上匆匆出府的林澈,林澈拿著藥箱低著頭,神情有些恍惚。 “林醫(yī)官,你怎會在此?”陸菀開口將林澈叫住。 林澈回過神來,抬頭見來人是陸菀,便拱手行了個禮:“ * 見過側妃,是管家尋了我來,說是王爺負傷了,但我來時,王爺已經自請了醫(yī)官,我便準備出府?!?/br> “王爺負傷了?!”陸菀擔心地問道。 “大概是從戰(zhàn)場上留下來的傷,不過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只是需要經常換藥?!?/br> “嗯?!标戄衣犃殖哼@樣說,便放下心來。 陸菀知道王爺在戰(zhàn)場上負了傷,只是陸菀沒想到,這傷竟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她以為早該好了…… 自王爺回來,她和王爺就一直在爭吵慪氣,她似乎從未關心過王爺過得好不好…… 陸菀對著林澈淡淡一笑:“那林醫(yī)官慢走,我去看看王爺……” “側妃!”林澈開口喊道,他見陸菀停下了步子,回頭靜靜看著他,他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幾次欲言又止后,他才支支吾吾地憋出來了一句:“王妃的薨逝……總之您放寬心……” “???”陸菀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這杜若的死又同她有什么關系?林澈這話說的,當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是……王妃的薨逝……跟您無關……”林澈見陸菀還是不明白,索性一咬牙全說了出來:“我今日前來聽到丫鬟議論,大概了解了一些……但……王妃并不是她們所說的氣血上涌而亡,王妃的病……本就是數(shù)著日子過的……王妃自己也清楚……所以即便沒有您的事兒……” 林澈今日剛入府,便聽到丫鬟們在議論 ,說是王妃發(fā)現(xiàn)了側妃通敵,這才氣血上涌而亡…… 可林澈先前為杜若診過脈 ,也驗過杜若的尸體,那杜若本就沒幾天活頭,而且他同陸菀接觸過幾次,通不通敵他不知道,但陸菀敦厚大度,給他的印象是很不錯的,所以他聽到丫鬟們這樣議論,自然是有些替陸菀不平,但他也不能攔著丫鬟們挨個解釋,他能做的就只有讓陸菀放寬心…… 陸菀是個聰明人,她聽完林澈的一番話便什么都明白了,只見她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 這些事兒她原本也沒扯到一塊兒去想過,沒想到丫鬟們竟在背后如此議論,那王爺會不會也是這樣想的? 她震驚的是,這杜若竟早就知道自己要死。 那,杜若沒有求證自己通敵是因為她知道她本就壽命不長才沒時間求證,還是因為她想讓眾人都以為是自己氣死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