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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菀沒有說話,只是將一把精致的銀梳遞到了皎月手中。 王府不算大,皎月帶著陸菀只繞過了兩扇拱門便看見了王妃的寢宮。 這是陸菀第一次見杜若。 杜若一身藍衫紅襟,冰肌玉骨,明眸皓齒,頭上的發(fā)飾不多不少恰到好處,她眼下有顆淚痣,生的十分秀氣,陸菀看著她倒像個溫良賢淑的。 不過是人是鬼,總要相處看看,畢竟自己看人一向不怎么準。 陸菀拿起丫鬟端的托盤,將上面的熱茶遞給了她。 杜若連忙起身接過,用右手將陸菀扶了起來,道了聲:“meimei,快快請起?!?/br> 陸菀也不跟她客氣,點了點頭,坐在了她對面左側(cè)的椅子上。 王妃道:“meimei不必拘束,日后你我同在王府服侍王爺,便是自家姐妹了,若是meimei覺得在府中短了什么,盡管告訴jiejie,jiejie差人給你置辦。” 客氣話,客氣答。陸菀道:“那便多謝jiejie了?!?/br> “側(cè)妃昨日突然昏厥了過去,怕不是有什么怪病,你別再害王府沾了霉運?!泵钅镒谝慌杂檬洲哿宿垲^發(fā)陰陽怪氣的說道。 陸菀看都沒看妙娘一眼,只是拿起茶盞淡淡說道:“你再多說,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妙娘想想陸菀昨日之舉便覺得脖子發(fā)涼,她轉(zhuǎn)頭看向杜若,嬌滴滴的委屈說道:“王妃,你看看她,她竟然如此囂張,怕是根本不將你放在眼里?!?/br> 王妃捂嘴笑道:“菀兒meimei心直口快,本宮倒覺得甚是喜歡?!?/br> 第5章 人心叵測(二) 回門 妙娘見王妃也偏袒那陸菀,心中委屈至極,憤然離去。 * 妙娘在王府一向如此,王妃也不同她計較,她只是淡淡一笑,繼續(xù)問道:“過幾日便是meimei回門的日子,jiejie替王爺給meimei備了些百年老參,還望meimei代為轉(zhuǎn)交?!?/br> 陸菀抿嘴淺笑,點了點頭,隨后與王妃客氣寒暄了許久,離開時已是午后。 “王妃果然如傳言一般是個好相與的?!?/br> “沒想到王妃的哥哥竟然與王爺是生死之交?!?/br> “只可惜杜小將軍年紀輕輕便沒了,如此想想杜老將軍也是可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br> 皎月跟在陸菀身后小嘴叭叭說個不停。 陸菀也沒聽進去多少,她一路上都在思索些什么,沒有說話。她慢步走回自己的寢宮,推開房門坐在了桌前,半晌抬頭問道:“我交代你的事兒可辦好了?” “小姐,我們當真如此嗎?”皎月面露難色,低頭摳著手指說道。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你只放心大膽的做吧。”陸菀伸手拍了拍皎月的手臂。 小姐待她親厚,于她如再生父母,皎月一咬牙,說道:“好!那奴婢豁出去了!” 陸菀看著皎月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禁發(fā)笑。 皎月見小姐笑話她,還笑的前仰后合,嘟著小嘴有些生氣地喊道:“小姐——” 陸菀一只手慵懶的靠在桌上:“我從丞相府帶來的果子酒呢?” 皎月:“奴婢將它埋在了門口的桃花樹下?!?/br> “埋了作甚,快快快,趕緊挖出來,如今正是這果子酒最好喝的時候?!标戄倚奶鄄灰?,那果子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從丞相府一路提來王府的,萬不可糟蹋了。 “哦?!别ㄔ曼c了點頭往門外走去,剛欲打開房門又想起了什么。她轉(zhuǎn)身說道: “小姐,丞相說了,您白日不可飲酒?!?/br> 陸菀兩手一攤,小聲說道:“父親又不在,快去吧。” 幾杯濁酒,陸菀頓覺身心舒暢,這果子酒醇厚甘甜,初飲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回味悠長,夏日配著窖中的冰塊,飲來實在痛快,陸菀端起酒杯又是幾大口下肚。 她身后一道男聲突然響起:“飲酒太過傷身?!?/br> 陸菀驚愕回頭,只見一白衣蒙面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她握緊酒杯冷目問道:“你是何人?又是如何進了這王府?” “六月初十,皇上駕崩,太子繼位?!蹦敲擅婺凶泳従徴f道。 陸菀聽聞此言心頭一緊,眼眉撩起,連忙環(huán)顧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又怎知???” “菀兒!”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陸菀與那蒙面男子的對峙。 那蒙面男子見有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陸菀一眼,說了句:“總之,我會助你。”隨后從后側(cè)的窗戶跳了出去。 元祁還在門外喊道: “菀兒?菀兒——菀兒……” 陸菀見那人徹底沒了蹤跡,起身推開了房門問道:“王爺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幾日前本王曾應允了你,大婚過后將妙娘綁來交由你發(fā)落,如今本王是來兌現(xiàn)諾 * 言的。”只見元祁的侍衛(wèi)祁風用一根繩子拽著被五花大綁的妙娘。 祁風一臉為難,妙娘怎么說也是王爺?shù)氖替?,縱使王爺不喜歡她,也不該讓自己將她這么捆著。 祁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以妙娘小肚雞腸的性子,自己日后怕是要遭罪了…… 妙娘兩眼已經(jīng)哭的通紅,她不敢相信王爺竟然如此心狠,定然是陸菀那個賤胚子給王爺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怒目而視,抬頭惡狠狠的盯著陸菀,隨后又看向元祁淚如雨下,柔弱的哭喊道:“王爺,奴家服侍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便如此折辱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