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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菀看著元鄴下的圣旨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她用手死死攥著詔書,失聲問道:“我父親為官清廉,又怎會意圖造反?” “jiejie啊jiejie,你還不明白嗎?造不造反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皇上初登基時根基不穩(wěn),自然是需要一位老臣扶持的,所以才娶了你,若不是你,這大興朝的皇后便是我?!背倘徽f到這句時,臉上的表情明顯猙獰了許多。 陸菀聽說皇上還未登基之前有位白月光,原本她還有些擔(dān)憂,不過自他們大婚后,元鄴待她還不錯,她以為那只是謠傳,現(xiàn)在想想竟是真的,這位白月光應(yīng)該便是眼前的宸妃了。 她強忍眼淚,可雙眼卻通紅,已經(jīng)布滿了血絲。 原來一開始她便擋了他們這對“有情人”的路。 楚嫣然又開口說道: “如今皇上根基穩(wěn)固,自然是要鏟除這些在朝堂上指手畫腳的老臣了,至于什么罪名……我想我不用多說,jiejie都懂?!?/br> 陸菀胸口一股暖流涌上喉頭,霎時,鮮血從她的口中噴薄而出,血腥之氣充斥著她的口腔。 “娘娘!”皎月連忙上前。 原來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情意,那十里紅妝,那一生一世 * 一雙人,都是假的? 他娶我竟只是為了父親的扶持? 我早該知道的,從他冷落我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的,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忘了告訴jiejie,丞相大人被賜死那日,丞相府忽然起了一陣無名火,將丞相府燒了個干凈,聽說衙門去的時候可是抬出了不少尸體呢。”楚嫣然用手卷著自己的胸前的頭發(fā),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說道。 話到此處,陸菀也都明白了,丞相府又怎么會無端端燃起火?她心口一陣絞痛,痛的她喘不上氣,她顫抖的伸出手,指著楚嫣然問道: “是你還是元鄴?” “是我還是皇上又有什么區(qū)別?”楚嫣然反問道。 是啊,是她還是元鄴又有什么區(qū)別,她因為當(dāng)年之事恨極了自己,元鄴又將她視若珍寶,自然也對自己冷淡了許多,只是沒想到元鄴竟然會縱容楚嫣然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桃夭用余光撇了捂著胸口痛不欲生的陸菀一眼,看樣子小姐算是徹底沒落了。 她眼珠一轉(zhuǎn),連忙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大喊道:“我作證,我作證,就是廢后陸菀要謀害宸妃娘娘?!?/br> “桃夭!”皎月不敢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已經(jīng)叛主的桃夭,她與娘娘從小一同長大,她怎么敢、怎么狠心去同旁人一起誣陷娘娘? “噗——”陸菀又是一大口鮮血涌出,她沒有想到桃夭竟然也會背叛自己,在她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再扎上一刀。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氣力,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噎在胸口,堵的她喘不過氣,她重重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楚嫣然、元鄴若有來世,我定然不放過你們…… 再睜眼,她穿著白色里衣,躺在白綢藍紗帳下,陽光打在她白皙紅潤的臉上,她伸手擋在面前,透過指縫看去,周圍的一切都那樣的熟悉。 這是……丞相府?我不是死了嗎? 父親! 陸菀驀然坐起! “小姐!聽說宮里來人了!”桃夭一路小跑興沖沖的推開了陸菀的房門。 陸菀看著跑到自己身邊氣喘吁吁的桃夭,這張臉熟悉而又陌生。 “小姐?!碧邑采焓直阋銎痍戄?,陸菀卻下意識的躲開了。 她冷冷說了句:“怎么了?” 桃夭覺得小姐今日有些奇怪,卻也說不出來哪里奇怪,不過不重要,宮里來人才是大事!她繼續(xù)開口說道:“小姐你忘了?前些日子太子選妃,皇后娘娘選上了您,如今賜婚的圣旨已經(jīng)在來丞相府的路上了……” 太子選妃?賜婚? 陸菀錯愕,她連忙開口問道:“今日……何年何月?” “小姐你怎么了?今日永豐二十一年六月一?。 碧邑灿行┮苫蟮目粗戄?。 竟是永豐二十一年!自己竟然回到了永豐二十一年! 永豐二十一年六月十便是元鄴登基的日子。 上一世就是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這一世,她定然不會再嫁給他了,有些仇已經(jīng)刻在了骨子里 * ,不得不報! 陸菀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圣旨到哪兒了?” “聽說剛出永定門?!碧邑驳?。 “父親呢?” “丞相還未下朝?!?/br> 她此刻動身,應(yīng)該還來得及 第2章 殿前悔婚渣男怒 悔婚 “小姐,吃些東西再出去吧?!标戄掖┐髡R正欲出門,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而來的皎月。 皎月身穿淡綠色寧綢的長衫,一雙藕粉色的鞋子,她梳了一個最普通的發(fā)髻只用了一個木簪裝飾,一張小家碧玉的臉看起來十分溫婉可人。 皎月對她是忠心的,她知道,可上一世她對皎月并未有十足的真心。 陸菀想著眼淚便要奪眶而出,上一世她有私心,在皎月和桃夭之間她心里是偏向桃夭的,就連入宮后讓皎月當(dāng)大宮女,也是為了桃夭。 宮里人心險惡,她不想將桃夭拴在宮里,她希望日后能給桃夭尋個好夫君,過平常的日子。 只不過她的良苦用心終究是被辜負了。 陸菀定了定心神,現(xiàn)在不是傷情的時候,她沖著皎月?lián)u了搖頭,交代了幾句,便兀自向府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