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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針尖蜜在線閱讀 - 第213頁

第213頁

    那天,陳樨的手機還收到一個備注為“死了的人”發(fā)來的信息——“對不起,我把你的陳圓圓養(yǎng)死了。只活下來一只小貓?!?/br>
    陳樨有些醉了,她一下下?lián)u著《莫生氣》的扇子,回復(fù)來自幽冥的他:“從今往后,你就是那只小貓的親爹!”

    某一分某一秒,或許就是在馬桶的沖水聲中,陳樨想通了,沒有意義本身也是一種意義!人生還長著呢,她仍會繼續(xù)尋找。今后她要做一個好人,快樂的人,自洽的人。熱愛生活,雙眼向前,不敢說對社會多有大用處,至少不給他人添麻煩。

    作為回報,后來江海樹摔斷腿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陳樨給她悟道路上的引路人講了一個簡短的睡前故事。

    她說在干燥的非洲沙漠有一種蜜罐蟻,可以用身體儲存大量花蜜。當食物不足時,同伴只需輕輕觸動蜜罐蟻,它就能吐出蜜來哺喂對方。以此為代價的是,蜜罐蟻需要終身吊掛在巢xue深處。有一只彩襖鳳蝶無意中飛進了蜜罐蟻的洞xue。彩襖鳳蝶是世界上最美的蝴蝶,蜜罐蟻被它迷住了。彩襖鳳蝶讓蜜罐蟻帶她離開黑洞。蜜罐蟻說:“我動不了,但我可以喂你一口蜜。”彩襖鳳蝶說:“你真好,可惜我的食物是屎!”

    本章完

    第157章 朋友如手足

    三十三歲的小衛(wèi)醫(yī)生因為出診錯過了回家吃晚飯的時間,陳樨在電話里說江海樹下廚隨便糊弄了一頓,讓他好好干活不要瞎cao心。盡管如此,他回來時還是給她帶了外食——今天那位付了高昂出診費,請他上門給家中五只布偶貓打疫苗的貴婦人就住在陳樨以前的家附近。那一帶衛(wèi)嘉很熟,陳樨常去的一家糖水鋪竟然還開著,他買了她喜歡的姜汁撞奶。

    餐桌上留著今晚剩下的菜,衛(wèi)嘉有些好奇她吃了什么,那里有品相不佳的番茄炒蛋,還有一盤煎藕餅。藕餅的存在令衛(wèi)嘉皺起了眉,他正想去找陳樨,忽然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江海樹從尤淸芬房里沖出來,手里捧著一條撲騰的金魚,滿屋子找裝水的容器。

    衛(wèi)嘉給了江海樹一個湯碗,魚僥幸撿回小命。江海樹紅著眼睛說:“我傍晚下去扔垃圾,在市場里的水族店給芬姨買了條‘紅水泡’。她整天不是躺床上就是坐著發(fā)呆,觀賞魚可以讓她活動活動眼睛??伤l(fā)了好大的脾氣……嘉哥,芬姨她是不是討厭魚類?”

    江海樹的沮喪如此強烈,他還以為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尤淸芬已感受到他的善意,想不到她說翻臉就翻臉,他辛辛苦苦挑選的魚缸造景全毀了。

    衛(wèi)嘉心里有數(shù),多半這缸中金魚讓尤淸芬聯(lián)想到了困在殘缺身體里的自己,所以她才會如此憤怒。

    “當心別被碎玻璃渣劃傷?!彼魺o其事地把打包盒放在桌上,問江海樹,“綠豆糖水你喝不喝?”

    江海樹點頭,又屁顛顛地給尤淸芬端了一碗。

    “我媽在你們房里打電話。”

    衛(wèi)嘉推門進去,陳樨果然拿著手機站在窗前。聽她的語氣,對方多半是宋女士。

    宋明明五年前赴美進行抗癌治療,熬過了幾次強烈的藥物反應(yīng)期,病情大致穩(wěn)定下來后就長居于墨爾本,那邊除了有她一干親朋好友,吳思程演出之余的時間也都會陪著她。聽陳樨說,去年底宋女士的病情又有過一次反復(fù),由于手術(shù)及時暫無生命危險,她的生存期已超過了原本的預(yù)期,現(xiàn)在每日看看書,靜坐冥想,依然活得十分頑強。

    不知宋女士問起了什么,陳樨反復(fù)地強調(diào)自己好得很,媒體都是一通瞎寫,還嘲笑她mama在“墨村”消息滯后。她回頭看了衛(wèi)嘉一眼,沒多久就掛了電話。

    “酒醒了?去喝幾口姜汁奶暖暖胃?!毙l(wèi)嘉說。

    陳樨輕哼一聲:“昨晚說好陪我喝酒,結(jié)果讓我一個人醉算什么?喜歡聽胡說八道還是想占我便宜?”

    “你都賭咒要把骨灰撒我床頭,做鬼也躺我上鋪,我敢占你便宜?”衛(wèi)嘉笑道。他眼角的笑紋是舒展的,看來醉鬼的洋相令他心情愉悅。

    陳樨回以一個白眼。

    “我看到桌上的藕餅了,尤淸芬教江海樹做的?”

    “知道還問?!?/br>
    “嗯,我會去跟尤淸芬說的,讓她以后不要挑事?!?/br>
    “我才不會把她放在眼里。再說一道菜而已,江海樹煎糊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陳樨一語揭過,衛(wèi)嘉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段記憶也是他想抹除的,可她摔那一跤弄瘸的餐桌,他動過很多回扔了的念頭,最終還是修好留了下來。他走近她,看到擺放在下鋪顯眼位置的灰色襯衫。

    “這是要干什么?”衛(wèi)嘉把襯衫拿在手里,它被熨平了每一道褶皺,精心折疊得像剛拆封的禮物,他差點認不出這是自己穿了兩年的舊衣裳。

    “你不會用眼睛看嗎?”陳樨盤腿坐在床沿。

    衛(wèi)嘉發(fā)現(xiàn)了,襯衣上一顆松動的扣子被人重新釘過,痕跡十分明顯。他問:“你做的?”

    “除了我還能有誰?”

    “為什么要用紅色的線?”

    陳樨說:“這樣才能把它和其它平庸的扣子區(qū)分開來??!是不是釘?shù)锰貏e完美?”

    他的手在扣子上撥動兩下,是牢靠的,位置也勉強對準了,雖然針腳看上去有些繁復(fù)。

    “想不到我會變得如此賢惠吧?”她臉上寫著“快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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