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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壞了事。先前念誦的佛經(jīng)壓下的念想成百倍的涌動,轟隆隆地占滿了思緒。 這該死的早晨,該死的簡云瑤! 傅朝朝迅速轉(zhuǎn)身,在更加難堪之前避開了簡云瑤的視線。 “我先去找阿喜?!备党f著,雙腿挪動地飛快,朝著傅執(zhí)喜的居所處而去。 簡云瑤留在原地,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疑惑。 不過,她很快就不在因為傅朝朝的怪異行為而感到奇怪。 他本就是這樣善變而靈動的人,無論做些什么,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 阿喜在房間內(nèi)扎馬步。 和傅朝朝一樣,他也習慣早起練功,只是之前一段日子要隱藏度日,一直不方便出來練習,好不容易有了合適的身份,他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要將先前一段時間落下的一次補上。 可沒想到等他起來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執(zhí)刀的女子。 他一個男子,學武本來就是罕見之事,考慮到簡云瑤如今是公子名義上的妻主,為了避嫌,也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數(shù),傅執(zhí)喜就躲在屋子里扎馬步。 幸好這屋子足夠大,他也能施展開。 直到聽到一個急沖沖地腳步朝著這邊而來,傅執(zhí)喜收攏姿勢,活動了一下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動作而變得麻木的雙腿,他拿起早先準備好的帕子擦掉臉上的汗。 傅朝朝匆匆拍了兩下門,喊著阿喜的名字。 傅執(zhí)喜聽見自家公子聲音里的焦急,連忙替他打開房門。 傅朝朝喘著氣,呼哧呼哧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傅執(zhí)喜,他身上也是汗味,卻沒有簡云瑤身上的那絲清爽。 他瘋了! 傅朝朝想,以前他最聽不得教養(yǎng)小郎說得那些屁話,現(xiàn)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大錯特錯。 男人這種動物,全是些污穢yin.蕩的東西。 傅執(zhí)喜不知道他這些念頭,他只看到自家公子的視線漂移,臉頰上沾染著點滴粉紅。 與他用胭脂故意弄出來的那種不一樣,這是從細膩皮膚下自然透出的紅色。 “公子,你這么了?”阿喜緊緊盯著傅朝朝,語氣認真到像是一定要弄清他臉色緋紅的原因。 “你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阿喜想,昨天晚上公子大半夜的非要出去找吃的,也許是被吹到了?可他在外面都沒有站了一炷香的功夫,應(yīng)該不至于就這樣生病吧? 不過這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公子不像是他一樣從小習武身體好,他最討厭鍛煉。 “不是,太熱了?!备党凵竦教巵y飄,想要避開阿喜的視線,阿喜也是男子,他這么就不理解自己此刻的窘迫呢? 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思議,阿喜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誰能想到他居然? 傅朝朝急忙打住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尤其是將腦海之中那個執(zhí)刀而立的身影驅(qū)逐。 他醒的太早了,腦袋不清醒。 “阿喜你去給我倒杯水來?!备党笓]阿喜替他干活。 見小侍衛(wèi)迷迷糊糊地給他到茶水,他連忙阻止:“茶水太燙了,我想要涼水,最好是從井里剛剛拉上來的。” “是挺熱的,我衣服都濕了。”他扎了小一個時辰的馬步,衣服前后都被汗水濕透了。也是傅執(zhí)喜被他使喚慣了,根本沒仔細思考自家公子這突然的奇怪請求,只是單純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然后就小跑著給自家公子弄清涼的井水去了。 看阿喜離開房間之后,傅朝朝長呼出一口氣。 他的笨蛋阿喜根本就沒想過,他熱是因為扎馬步,他熱可不是因為這個。 傅朝朝低頭看了一眼,衣擺遮擋的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出來,可他的臉色更黑了。 黑紅黑紅的。 傅朝朝起身,從一側(cè)阿喜準備的潔面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阿喜鍛煉之前都會準備這樣的水桶。 他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才將將冷靜下來。 簡云瑤見傅朝朝匆匆忙忙進了阿喜的房間,只一瞬他那個小侍衛(wèi)就匆匆忙忙地沖出來,一路小跑著不知道做什么去。 她不由得挑眉,誰知道傅朝朝這腦瓜子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不過現(xiàn)在,她們該下山了,沒有多余的時間給他鬧騰。 簡云瑤將刀收回刀鞘,朝著院子另一頭傅執(zhí)喜的房間走去。 敲門聲從外頭傳來,傅朝朝疑惑著阿喜為什么要敲門,喊:“進來。” 門被人從外頭打開。 “快把水拿來……”傅朝朝邊說話邊轉(zhuǎn)身。 比視線更快的,是空氣之中的清爽,那身影映在眼中。 他白冷靜了! 傅朝朝咬牙,卻不敢生氣。 第19章 銀子你要自己掙。 “公子,水來了!” 阿喜姍姍來遲。 傅朝朝坐在那里,像是一直xiele氣的皮球。 他一直手托著腮,聽到阿喜的聲音,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睛。 阿喜見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捧著那好不容易才打來的井水一動不動。 簡云瑤見他一直舉著,心里想這樣也不是辦法,便上前一步伸手接過,繞到了傅朝朝面前。 “誰又惹你生氣了?” 傅朝朝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的卻是,他確實是瘋了,都是汗臭味,他居然能從簡云瑤身上聞出清爽,他不僅是瘋了,而且這鼻子也出毛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