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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瀾汐怎么哭,怎么鬧,成弘懿就一個答復:“這個事情沒得商量!” 第三天,繼續(xù)尷尬上學,晚上繼續(xù)寫作業(yè),外加哭鬧打滾。 …… 一連幾天,瀾汐覺得筋疲力盡到極致。 這天回來,她作業(yè)不寫了,飯也不吃了,直接盤腿坐在落地窗前,誰叫她都不應了。 成弘懿回來了,看她這架勢,觀摩了一下,喊傭人:“把飯端過來,我喂她!” 瀾汐氣惱:“我不吃,我要靜坐絕食!” 成弘懿好笑道:“哦?今天的新花樣?”又吩咐:“那就叫醫(yī)生過來,給她打營養(yǎng)針!” 瀾汐簡直氣極了! 成弘懿轉了口氣:“好啦,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跟你談談?!?/br> 瀾汐驚喜:“你同意了?” 成弘懿面無表情道:“先吃飯,吃完飯我跟你好好談談。” 瀾汐不應,說:“你在騙我!” “你不吃飯,我也不跟你談,那你這個事情一點轉機都沒有!你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好好談談,說不定就有別的希望了?嗯?你覺得呢?”成弘懿哄她。 瀾汐其實也餓了,于是乖乖吃了飯。 吃完飯,成弘懿叫她進了臥室。 坐下來,一臉嚴肅問她:“你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同桌,叫薛亦楷?” 瀾汐被他嚴峻的臉色鎮(zhèn)住了,怯怯地點點頭。 “上個學期,有同學在校園網(wǎng)發(fā)帖造謠你,事情鬧得很大,這位薛亦楷替你教訓了那個人,直把人家打得進了醫(yī)院,肋骨斷了三根,鼻梁骨也斷了?”成弘懿問她。 瀾汐怕怕地點頭承認了。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你從來不告訴我?瞞得嚴嚴實實的?”成弘懿嚴厲質(zhì)問的口氣。 瀾汐低著頭,不敢回應。轉念一想,又頂回他:“這都是上個學期的事情了,后來我看事情解決了,也沒什么事情了。我們今晚是談保鏢的事情,不是翻舊賬!” “在學校發(fā)生了這么嚴重、可怕的事情,你回來只字不提!不請保鏢跟著你,我怎么放心?”成弘懿問她。 瀾汐無言以對。 “薛亦楷同學還送了你一套雅思的書,邀請你一起考雅思?”成弘懿繼續(xù)問。 瀾汐有些慌了,頂他:“這個事情你知道的啊,我當晚就告訴你了。” “是我問起來,你才說的?!背珊胲仓贝烈Α?/br> 瀾汐惱地問他:“這就是你請保鏢跟了我一個星期,掌握出來的信息?” 成弘懿輕輕笑了一下,好看的長鳳眼掃向她:“你知道薛亦楷的父親是誰嗎?” “薛桐。”瀾汐答。 成弘懿點點頭:“薛桐是誰你知道嗎?” “公安部部長?!睘懴?。 “這是薛亦楷告訴你的?”成弘懿微笑地問她。 瀾汐覺得這笑里藏著刀。 “我告訴你他的另外一層身份?!背珊胲埠谜韵镜負Q了個舒服的坐姿:“薛桐的母親,跟我爺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就是說,薛桐是我表叔,我叫他桐叔叔!” 瀾汐覺得這個人怎么有點耳熟。她皺著小眉毛聽成弘懿繼續(xù)說。 “薛桐年輕的時候,在滇南擔任緝毒大隊隊長。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中,他的一位薛姓戰(zhàn)友不幸犧牲了。這位戰(zhàn)友的妻子身懷六甲,在巨大的悲痛中產(chǎn)下一名男嬰,很快就因為產(chǎn)褥熱去世了。薛桐夫婦是丁克一族,沒有生育,他們收養(yǎng)了這個小男孩,給他取名薛亦楷。 薛太太名丁傳英,當時正在美國做博士后。薛桐跟家里說,這個男嬰是他太太在美國生育帶回來的。家人深信不疑,所以,薛亦楷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背珊胲捕⒅鵀懴f道。 “也是因為這個特別的身世,薛桐夫婦對這個孩子倍加呵護。薛桐輾轉多地任職,一直堅持把孩子帶在身邊,親自撫養(yǎng)。丁教授是我國非常有分量的核物理學家,常年在大西北參與航天研究,但是她堅持每天晚上給薛亦楷打電話,關心他。 薛亦楷的確如他的名字一般,堪稱楷模!他天資聰慧,年少既成名,卻從不因過人的天資自負,一直勤奮苦讀、刻苦訓練。”成弘懿朗聲贊道。 瀾汐卻驀地想到剛認識薛亦楷的時候,他每天都找她借作業(yè)抄。她甚至有些疑惑,成弘懿說的這個完美少年,跟她認識的那個大大咧咧、無心無肺的陽光少年,是同一個人嗎? 成弘懿仿佛看破她的心事,輕輕笑了一下,繼續(xù)說:“薛桐一直對這個兒子非常滿意、甚至非常驕傲!可有一天,薛亦楷在學校打了同學,而且事情鬧得很大。薛桐當時除了憤怒,更多的是震驚!對于官員來說,這個事情,處理不好,會引發(fā)極度惡劣的影響。薛桐親自到醫(yī)院道歉,并且向組織做了內(nèi)部檢討,才把這個事情圓過去了?!?/br> 成弘懿語速并不快,緩緩說著,仿佛在講一個不相關的故事,但是他的眼神,一直犀利地盯著瀾汐。 “薛桐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向陽光豁達的兒子,怎么會如此沖動呢?”成弘懿盯著瀾汐,問她:“瀾汐,你覺得呢?” 瀾汐的心里,仿佛一種什么被戳破了,一陣砰砰直跳! “薛亦楷準備出國留學,于是他送你一套雅思考試書,讓你一起去考?!背珊胲舱f。 瀾汐慌地反駁他:“薛亦楷大概知道我的情況的,他當時是勸我去刷刷成績而已,沒有別的意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