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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某自問不是姑娘的對手,不過既是試劍大會,自是不能不戰(zhàn)而降?!?/br> “只是此處既非戰(zhàn)臺,姑娘同許某之間又不算什么生死仇,我們點到即止如何?” “便當是許某請姑娘指教一番。” 許玨言罷,抽劍直奔??M刺過來,??M軟劍一振,使的是歸一劍第一式流霜,流霜式的四套劍招精而快,她的內功向來扎實,便是不動用天命劍,同輩中人也鮮有人能硬接她劍招。 但見許玨被她的這一手快劍打得被動又憋屈,他本就占了個先手,率先朝??M出手,可剛一交上手,幾個回合沒過,后手的劍招根本使不上,桑縈的劍風算不得狠辣,所刺的皆是制伏敵人的命門,而非使人傷殘、要人性命的xue門,只是招招凌厲精準,他根本無暇想其他,只能一招一式被迫應接。 “??M姑娘這劍法進步神速,許某佩服?!?/br> 他橫劍格住??M翻飛而來的劍勢,閃至一旁樹后繞身而出,口中朗聲說道: “姑娘,接我一劍!” ??M不動聲色,這種一邊對攻口中還要喊招的人,基本都是要使什么暗器故意引人分散注意,她沒理許玨這話,只留心盯著他的雙手。 不管是什么暗器,都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飛出來傷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許玨這一劍自遠處斜刺,方向卻與??M所在的位置偏了幾分,本應豎起的劍身也朝外輕斜。 這是個極為別手的姿勢,但正因如此,正午時極為刺眼的日光沿著劍身正正折向??M的雙眼,她強忍之下,仍覺眩目,瞬時眼前只剩模糊耀眼的光暈。 她心里一緊,手中軟劍變招,在她又快又密的招式下,因她內力盡數(shù)傾瀉而發(fā)出輕鳴。 耳中聽到似是什么東西落到腳下,她不敢托大,足尖點地輕身而起,也沒轉身,如箭一般反身撤后,而后便聽“嘭”地一聲巨響,似如驚雷在耳畔炸開。 她這會眼睛也已經(jīng)略略恢復清明,雖仍有不適,卻已能看清當下的情形。 只見滿地煙塵飛揚,卻已經(jīng)沒有許玨和先前遇見的寧泉一行人的身影。 許玨的聲音從林間遙遙傳來,“得罪姑娘之處,待戰(zhàn)臺相見再行賠罪,只是這幾人,我便帶走了?!?/br> ??M看著林間,又看向一旁原本寧泉幾人所處的位置,心中更為疑惑。 她原本沒想透許玨現(xiàn)身同她交手的道理,這里又不是試劍的戰(zhàn)臺,且許玨應心知肚明,他不是自己的對手,沒道理在這與她纏斗。 可是他救了寧泉幾人,那想來便是為這幾人而來。 但五岳劍的這幾人同浣溪山莊又有什么關系? 還有那個寧泉,他功夫平平,卻能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藏身之處,身上還有同陸臨遠和宋菱一樣制式的玉件配飾,難不成陸臨遠交給她的那只玉玨,五岳劍門人里人手一只? 只方才她還沒來得及細問,便被許玨現(xiàn)身打斷,她將疑惑按下,整理了下衣衫,轉身朝戰(zhàn)臺方向走去。 她還有很多事要解決,實在不想再行耽擱了。 這劍會,該趕緊結束了才是。 桑縈到時,戰(zhàn)臺上酣戰(zhàn)正激,她仰頭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在上面纏斗的其中一人正是琴歌。 同她交手的人她也有印象,是御劍門掌門的師弟,姓楚,名字她沒記住,但她認得這人手中用的兵刃。 這御劍門雖門戶名喚作御劍,可門人弟子傳承的卻不是劍法,而是棍法,此次劍會,御劍門只此一人入場。 御劍門的聞名武學是十九式折戟盤龍棍,外家硬功,和著內功力道,但凡是毫無防備之下被他們那柄鐵棍砸上那么一下,身上五臟六腑都能被震碎,直接絕了生機。 當年師父便說,若非這外家功夫瓶頸限制太多,實難突破,上限太低,御劍門當不會只是江湖中的小門戶,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這門中的佼佼者也不大好對付。 在??M對這一門武路特點的了解下,她一直以為這御劍門的門人皆是爽直硬漢,大刀闊斧,敞敞亮亮的。 可眼下看,似是并非如此。 臺上琴歌使的是歸一劍的第三式平瀾,她劍法純熟,只是內力不夠深厚,勁力氣息也不如同她對攻的這人強勁,已然有些落入下風。 而反觀御劍門這人,單看形貌也算是像模像樣的,心術卻是不行。 這會琴歌劍招處處受制,并非是招式不敵,而是力量上著實吃虧,長劍被這人那柄鐵棍逼得無法施展,這也罷了,這人一邊同她交手,口中一邊說些不三不四的怪話。 聽不入耳,同他辯駁又太造口業(yè),何況他說的那許多輕浮酸話,旁人著實也實難說出口。 “什么天歸劍宗,還歸一劍,小娘們在這給爺撓癢癢玩呢!” 眼見要分勝負,這人忽地揚聲大笑,將手中長棍重重一砸,而后朝橫掃而出,棍風如平地驚雷一般的聲勢朝琴歌席卷。 琴歌今日吃虧便是吃在她與面前這人之間相差懸殊的力道上,這會哪里還敢硬接,足尖蹬地借力躍起,一劍震掃而下,可那聲勢駭人的棍風將她這一劍的力道盡數(shù)消解開,那人見之哈哈大笑。 “就說,小娘們好好嫁個人得了,玩什么刀刀劍劍的?!?/br> 琴歌冷著臉,卻沒理會這人的歪言混語,她壓根也沒想僅憑她這一劍就能抵消這一棍帶起的浩大聲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