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低聲說，“她掐的?！?/br>
    “你快走吧?！彼罂s了縮。

    “好?！?/br>
    陸子野起身，卻沒有走向門口，而是走向喬希的尸體，他彎腰拔下還插在她喉嚨上的玻璃片，往上哈了口氣，用衣服將沒沾到血的地方擦干凈，然后緊緊握住，讓玻璃的邊緣深深陷進(jìn)手掌。

    “你干什么？！”

    顧喬使勁去掰他的手，可她越掰，他握得越緊，有血從他手心滴落。

    “你干什么??！”

    顧喬沖他大吼，聲音里帶了哭腔，“你松手，松手啊……我求你把松開?！?/br>
    “我說過的，”陸子野抬起另一只手撫上顧喬的臉，“我會保護(hù)好你?！?/br>
    “你不會有事的?！?/br>
    他的聲音與門外由遠(yuǎn)及近的警鳴聲一起響起。

    持槍的警察沖進(jìn)來，將顧喬與他拉開。

    此刻余暉恰好從窗口照進(jìn)來，落到他臉上，他在笑，眼底滿是溫柔。

    顧喬拼命和警察解釋，“不要抓他，人是我殺的！跟他沒有關(guān)系！”

    “別聽她的警官，人是我殺的。”

    陸子野笑得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和警察說。

    顧喬猛地回過頭去看向他，雙目瞪得極大，“陸子野你瘋了！”

    大概是這種場面見得多了，警官面不改色的說，“把兩個(gè)都帶回去?！?/br>
    -

    審訊室。

    兩間不同的審訊室里同時(shí)進(jìn)行著對嫌疑人的審訊。

    一名警察對審訊室里的另一名警察說，“把測謊儀打開?！?/br>
    “已經(jīng)打開了。”

    兩名警察坐下來，一個(gè)負(fù)責(zé)審訊，一個(gè)負(fù)責(zé)記錄。

    “姓名。”

    “顧喬?！?/br>
    “年齡。”

    “17歲?！?/br>
    聽到她只有17歲，警察沉默了半晌才繼續(xù)問，“你說是你殺了人？”

    顧喬：“是?！?/br>
    警察：“死者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顧喬：“她是殺害我媽的殺人兇手。”

    警察：“有什么可以證明。”

    “沒有什么可以證明，她自己親口說的，”顧喬面色平靜，“她不光殺了我mama，還想殺了我，覺得是我搶了她的繼承權(quán)，你們可以去喬家調(diào)查，看看喬老先生的遺囑上有沒有她的名字。”

    說完，顧喬拉開衣領(lǐng)，“我脖子上應(yīng)該還有她掐我的印記?！?/br>
    警察低頭看了看，并沒有看到什么印記，但測謊儀沒有響，警察遂又問，“所以你是因?yàn)樗滥?，你才把玻璃插進(jìn)她喉嚨的？還是因?yàn)樗f她殺了你mama，你才想把她殺了？”

    顧喬神色頓了頓，然后說，“都有?！?/br>
    “那為什么那片玻璃會在那個(gè)男生的手*上？”警察又問。

    “他想替我頂罪?！?/br>
    “他為什么要替你頂罪？他跟你什么關(guān)系?！?/br>
    “他是我的男朋友?！?/br>
    另一邊。

    “姓名。”

    “陸子野?！?/br>
    “年齡?！?/br>
    “19歲?！?/br>
    “你跟那個(gè)小姑娘到底是誰殺的人？”

    陸子野笑了笑，“警官，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人是我殺的?！?/br>
    警察：“你為什么要?dú)⑺?？?/br>
    陸子野：“她掐著顧喬脖子不放，瘋了一樣，沒辦法我才拿玻璃扎她的。”

    “警官，”陸子野突然起身湊近警察，“我們這算不算正當(dāng)防衛(wèi)??？”

    “回去坐好，是不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是法官定奪的?！?/br>
    陸子野又懶懶散散的坐回去。

    “你說人是你殺的，但為什么打電話過來自首的是那個(gè)小姑娘？”

    陸子野神色黯了黯，“她想替我頂罪，而且你們別聽她胡說，她有病的?！?/br>
    “什么??？”

    “精神分裂?！?/br>
    警察愣了愣，問，“那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的未婚妻。”

    -

    審訊室外的過道上，兩個(gè)審訊室里的警察同時(shí)走出來。

    “你那邊怎么樣？”

    “那小姑娘一口咬定人是她殺的，那個(gè)男生是想給她頂罪，你那邊呢？”

    “一樣，那男的也說人是他殺的。”

    “測謊儀沒響？我看那小姑娘說的不像假話?！?/br>
    “沒響，你那邊也沒響？”

    “沒?！?/br>
    審訊陸子野的警察嘖了一聲，“也是奇了怪了?！?/br>
    “他們里面一定有個(gè)在說謊?！?/br>
    “那還用你說？”那人嘆了一聲，“現(xiàn)在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不容低估啊，能逃過測謊儀的檢測，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要給對方頂罪。”

    “去找找有沒有別的什么線索吧。”

    “好?！?/br>
    兩人正要出去，一個(gè)女警興奮地朝這邊跑過來，“劉隊(duì)，那個(gè)畫室對面有個(gè)監(jiān)控，剛好能拍到畫室里面，我們把監(jiān)控拷回來了?！?/br>
    “走快去看看！”

    女警把U盤插到電腦上，調(diào)出大概時(shí)間段的監(jiān)控，剛剛拉動(dòng)進(jìn)度條他們就看見穿著紅色大衣的死死掐著顧喬脖子的畫面。

    “呵，”劉隊(duì)笑了一聲，“這怕是有史以來破得最快的案子了?！?/br>
    “去把陸子野放了吧，告訴那小子，如果他們之間任何一個(gè)有罪，另一個(gè)也是要坐牢的?！?/br>
    “嘩啦——”

    拘留室的門被打開，警察對坐在里面發(fā)呆的陸子野說，“你可以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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