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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顧喬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子野,只是她反射弧比傅司白他們要慢一些,轉(zhuǎn)過頭去時剛好撞上他那惡狠狠的眼神。 仿佛被什么輕輕刺了一下,顧喬立馬轉(zhuǎn)回了頭,一對小刷子似的睫毛慌張地上下扇了扇。 好奇怪呀…… 顧喬有些不明所以,既然他是故意讓阿姨瞧見的日記本,也因此以為她是余阿姨找來監(jiān)視他的,還不想跟她一個宿舍,那不是只要和余阿姨說清楚就好了嗎。 他為什么不說? 思索片刻,她腦中浮現(xiàn)了陸子野在宿舍時從椅子上下來走向廁所的那個倔強背影,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她垂眸,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彼時,耳畔也傳來了傅司白幾人的笑聲,似乎是傅司白在講他爸的反應(yīng),他還笑得捂著肚子直拍桌子。 顧喬抬頭,看著笑成一片的大家,再轉(zhuǎn)眸看向一旁耳根微微有些發(fā)紅的陸子野——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世界十分美好。 歡聲笑語在耳邊,喜歡的人在眼前。 - 傅司白的笑聲別具一格,鬼畜且洪亮,直接傳到了教師外頭還打著電話的張圓圓耳朵里。 張圓圓吹胡子瞪眼的進來把他們給訓(xùn)了一頓,順便打發(fā)了他們幾個去干領(lǐng)書的苦差事。 陸子野也被叫著一起去了。 張圓圓不比明崇其他老師,別的老師都不太敢得罪這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畢竟大多都是家里有背景的,偏偏就張圓圓不怕事兒大,跟平頭哥轉(zhuǎn)世似的,還專挑背景大的學(xué)生訓(xùn),比如陸子野。 也不知道張圓圓是哪兒來的底氣,有人說他來這里教書之前被老婆給綠了,他老婆還把他的錢全卷跑了。 所以,他可能就是單純的,不想活了。 剛開學(xué)第一天,樓道里沒什么人,每個班這會兒也并沒有上課,但不時就會從某個班里爆出一陣笑聲。 顧喬被傅司白搭著肩走在前面。 本來走得好好的,顧喬只覺領(lǐng)子被人揪著往后一拉,她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撞上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她心頭一緊,抬起頭,入眼是男生棱角分明的側(cè)臉。 “野哥你干嘛?”傅司白盯著陸子野,一只手懸空保持著搭肩的姿勢。 陸子野冷著臉,“你們先走,我有話跟他說。” “有什么事兒不能當(dāng)著我們的面兒說,神秘兮兮……” 傅司白還沒說完,只見陸子野一個眼神丟過去,他立馬哆嗦著挽上江致和盛遠川的手肘,屁都不敢再放一個,拉著兩人就往前走。 “有……有什么事嗎?” 一和陸子野獨處,顧喬就又緊張起來。 陸子野提著她的領(lǐng)子,微微俯身,薄唇貼近她的耳尖。 “今天聽到的事,你要是敢跟余曼說一個字,小心我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他低啞的聲線里帶著冰冷的警告。 本來一靠近他就有些緊張害怕的顧喬,這會兒聽著他飽含狠戾的警告聲,心底一點兒沒有害怕不說,甚至有點想笑。 不過為了某人的面子,顧喬還是*強行壓下了就會溢到嗓子眼的笑意,做出害怕的模樣點了點頭,“我絕對不會和余阿姨說的?!?/br> 確認了語氣,陸子野直起身,半垂眸子掃了她一眼,然后松開顧喬的領(lǐng)子,將手揣回兜里,大步朝前走去。 顧喬望著他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提起步子,小跑著追上他。 - 九月的陽光依舊熱烈,天空透藍,蟬鳴不絕于耳。 明崇的教室雖每間都安了空調(diào),可走廊里依舊悶熱無比,來排隊領(lǐng)書的人個個都一手叉腰,一手有氣無力地給自己扇著風(fēng),不時發(fā)出一陣抱怨。 陸子野和顧喬到領(lǐng)書的教室時,江致他們已經(jīng)排到了中間。 傅司白把顧喬拉到了最前面,陸子野瞟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把我那份也一起領(lǐng)了,我在那邊等你們?!?/br> 看著他走向走廊另一頭,傅司白拍了拍顧喬的肩膀,問她,“野哥沒欺負你吧?” 顧喬搖頭,“沒有?!?/br> “那就好,”傅司白松了口氣,他是了解陸子野的,雖然這人武力值爆表,卻從來沒有主動欺負過誰,但傅司白總覺著他和顧喬的氣氛很微妙。 “其實吧,”傅司白搭著顧喬的肩,看向倚在走廊盡頭的陸子野,笑著同顧喬說,“他這人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是個挺不錯的人?!?/br> “是嗎?”顧喬眨了眨眼,抬頭望向走廊盡頭。 走廊外有一片樹林,陽光穿過樹枝間的縫隙,在墻面投下一片金砂般的碎影。 雙腿修長的少年半倚在一旁,姿態(tài)慵懶,光影在他身側(cè)緩緩浮動。 他半垂著下頜,一手從衣領(lǐng)里拉出一根細繩,靜靜摩挲著繩子上的吊墜,走廊上的陰影覆在他臉上,少年的側(cè)臉被描摹出極好看的輪廓。 顧喬淡淡一笑,收回視線,轉(zhuǎn)頭看向傅司白,“那你為什么那么怕他啊?” 傅司白表情一愣,“那……那是我給他面子!” 顧喬就笑笑沒說話。 大約排了十分鐘,幾人終于領(lǐng)到了書,開始往回走,陸子野跟過來從傅司白手里抱過半摞書,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后頭。 傅司白一路和顧喬聊著天,顧喬也光顧著和他說話去了,一個沒注意在拐角撞上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