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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又不是軟包子。 哪有那么好捏? 少女的眼睫如一把小扇,濃密烏黑,輕輕顫動。 衛(wèi)璟以為她醒了,但似乎又沒有。她仿佛將他的出現(xiàn)當成了場夢。 聲音小小的叫他不要捏她的臉。 衛(wèi)璟有些奇怪,因為原本他確實是想揉捏幾下她泛著薄紅的面頰。 男人袖口中的手指頭一根根蜷縮捏緊,不過再怎么用力想控制情緒也是徒勞,拇指連著手腕都還在顫抖,劇烈的心跳幾乎要躍動到他的嗓眼。 衛(wèi)璟平復不下來,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心緒會波動起伏如此之大,總歸就是難以平靜。 他的腦子被暖熱潮濕的陽光熏的一片恍惚,想要用力捏著她的臉,還想將她叫醒。看看她是如何的驚慌失措。 想質(zhì)問她怎么敢瞞天過海這么多年?膽子怎么就這么大?是不是每次將他玩弄的團團轉,都很有快感? 怎么敢一直騙他? 她確實不聰明。 但也是真的會騙人。 衛(wèi)璟不由得想起她從前敷衍糊弄他的借口,說他不舉,還說他那處很小,見不得人。 難怪他不敢脫褲子,從來不和他們下水嬉鬧,不會和他們共浴同池。 種種蛛絲馬跡,都叫她用眼淚騙了過去。 衛(wèi)璟最惱怒的還是她和顧青林的婚事,想必是顧青林看穿了她的身份,才會當機立斷去求賜婚。 她都被顧青林逼到了絕路,都不肯在他面前把話說清楚。若是她在他面前說清楚,衛(wèi)璟又怎么可能會讓母后去幫顧青林求來那道賜婚圣旨。 想到她日后會穿著紅嫁衣嫁給別人,衛(wèi)璟心中十分不滿,臉色陰沉。 衛(wèi)璟在她醒來之前離開了盛府。 盛暄看不穿太子用的是什么招數(shù),故意和盛家走得很近,使得離間計? 不過他與張貴妃情誼不一般,斷不會因此就離了心。 盛皎月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太子看了個穿,她在家休養(yǎng)這些日子過的好生自在,無需再纏胸,也不用每日天還沒黑就被丫鬟從被子里叫起來。 盛清寧來她的院子找過她幾次,她讓云煙隨便尋了街口把人打發(fā)了。 大房和三房平日走動本來就不近,盛清寧每次來找她都不安好心,少不了要幾句冷嘲熱諷,她不樂意聽他的嘲諷來敗壞自己的心情。 盛清寧在外風度翩翩性情溫和,在家屬實被祖父慣得有些驕縱,先前這位二哥雖然和他不對付,但確實也是事事都讓著他。 從未有過叫他連吃幾次閉門羹的事發(fā)生。 盛清寧咽不下這口氣,云煙一個小姑娘想攔也攔不住他。 盛清寧硬闖進屋時,盛皎月還未起床,背靠著床榻,手里捧著本書,手邊的小矮桌擺了茶水點心,好生愜意自在。 她在自己的屋里穿戴隨和舒適,頭發(fā)都未梳洗,懶懶垂散頸側前胸,烏發(fā)柔順落在錦被上,好在她胸前擁著被子,擋住大半身軀。 盛清寧每回來哥哥的屋子里,都覺得這兒比別人的屋子都要香些,雪松淡香夾著軟桃的甜香,細嗅起來總歸是和旁人不同。 盛清寧看著坐在床上氣色紅潤的男人,怒從心頭起,譏諷道:“我還以為哥哥在坐月子,這么多天閉門不出,真是悠閑?!?/br> 這話很難聽,甚至刺耳。 盛皎月不知道盛清寧莫名的發(fā)作又是為何,怎么跑來她這里撒潑? 她冷下臉,“冤有頭債有主,誰惹了你你去刺誰,何必來我這里撒野?!?/br> 盛清寧冷冷掃過兄長臉上的雪色,清心寡欲的樣貌,永遠都板著高貴疏離的淡漠神情,繃著臉也漂亮,冰肌雪膚,玉骨瓷容。 他說:“弟弟只是想見哥哥一面,不料卻難如登天?!?/br> 盛皎月皺眉,已有不耐,“你有什么事嗎?” 每回,盛清寧都要從她的屋子里帶些什么東西走才痛快。估計這次也不例外。 算了,就讓他拿吧。 還是個小孩呢,脾氣大。 盛清寧被他問住,其實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只不過有段時間未見哥哥,心里竟然有些想念。 也不能怪他,軟弱無能的兄長還有張能叫人神魂顛倒的臉。 盛清寧:“沒事,哥哥養(yǎng)好身體要緊?!?/br> 盛皎月說:“我知道了?!?/br> 盛清寧臨走前,躊躇半晌,抿了抿唇還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話說了出來:“顧青林不是良配,你讓皎月jiejie日后防著他些,婚約既然不可作廢,日后若是在侯府受了欺負,大可自請和離?!?/br> 雖然他不曾見過這個jiejie。 既然來都來了。 還是提醒一句。 盛皎月有些詫異,“我會幫你轉告?!?/br> 盛清寧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住步子,回過身:“太子也不是我們能用心眼戲耍的人,你自己掂量著點。” “我知道?!?/br> “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 盛清寧氣鼓鼓來,又氣鼓鼓的離開。 盛皎月?lián)u頭嘆氣,搞不懂情緒多變的弟弟,不過這位弟弟年紀雖然不大,十六七歲,但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家私下同三夫人在打聽他的婚事。 — 盛皎月休沐的最后一天,被顧青林威逼利誘請出了府邸。 顧青林原本是要帶她去湖心亭的畫舫賞夜景,卻被江桓橫插了一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