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咒言師每天都在柯學變強、[綜漫同人]今天也想換監(jiān)護人呢、拼多多社恐逆襲(系統(tǒng),nph)、初戀[1v1 H]、[綜漫同人]審神者伊之助、[綜漫同人]天道寵兒的橫濱團寵日常、小奶狐今天賣萌了嗎、厲少女人誰敢娶、小妻不乖殘疾大佬吻上癮、他的初戀
「請選擇下一時間刻點」 第四時間點。 「隧道建立中建立完畢」 黑色的光球分散成漫天碎片,慢慢幻化成漩渦,交雜著晦暗的點點白光,隨后從漩渦中傳來一道機械音。 「好自為之」 他勉強站起身,顧不上理會胃里不斷翻滾上涌的嘔吐感,一邊忍著惡心將到嘴邊的血咽下,一邊向漩渦處大步走去。 吐血實在有礙觀瞻,嘖。 * 九月的A市,正值入秋。 街道旁的龍爪槐被風吹拂著枝葉,斑斑點點的陽光從斜縫灑落。 與大多數(shù)城市的早晨無異,路邊的行人來去匆匆,無暇駐足停留欣賞這與他們生活融為一體的美好風景。 厲長鈞背靠在車椅上,單手吃力的扶額,靜靜等待身體的感知回落到他的掌控中。 少爺,目的地到了。 一臉兇相的西裝司機踩下剎車,將視線對準車后的厲長鈞恭聲說道。 嗯。 推開車門,他站立在清爽的陽光下,揮手示意司機可以離開了。 在闊別十幾年的同一個地方,卻已然毫無相似之處的公園大門,他帶著故地重游的心境慢慢走進。 一切早已變樣,不論是人還是景觀。 他從未小看時間的力量。 厲長鈞挽起袖口,在販賣水果的小攤上買了一瓶水后便隨處找了個有公園長椅的地方靜坐。 他擁有這具身體歷年來的所有記憶,小到日常的對話大到每一次的成長皆巨細無遺。而系統(tǒng)答應(yīng)他的要求也做到了,厲家確實從當初分別開始便一直匿名資助謝瀾。 在經(jīng)歷綁架一案后,失去厲長鈞蹤跡的謝瀾渾渾噩噩的被警察送回了家,但他始終不相信莉莉會騙他,幾次三番拼命逃到警察局質(zhì)問卻只得到根本不存在厲長鈞這個人的結(jié)果。 謝瀾他不懂厲長鈞為什么會言而無信,在沒有任何門路的情況下,只能一邊努力學習,一邊堅信自己未來能找到他,就這樣憑借心中的信念慢慢獲得很多成功。 而目前的厲長鈞,是剛從海外名校畢業(yè)的本碩博連讀精神病學博士。 從繁雜的學習記憶里抽繭剝絲,其實不難看出厲家對長子不學商反而學醫(yī)的行為很是不滿,此次回國便是試圖用曲線救國的方式逼他就范。 他揉著眉心,喝了些水后深吸一口氣,低聲輕嘆,看來還是要先找份工作,我可不想再當一次董事長了。 思考完后,他輕輕放下水瓶,向長椅邊的槐樹看去,剛?cè)肭锏奶鞖庹劜簧侠湟?,尚且還算青翠的枝葉讓人心情不禁變好。 * 謝瀾沉著臉遠遠望著坐在長椅上的男人,一聲不吭的,緊緊抿住的嘴唇昭示著他惡劣的心境。 從剛才看見這個男人開始,心就一直奇怪的悸動,明明是不認識的路人,真讓人心生不爽。 他利落的從口袋抽出煙,用打火機點上火。 任憑燃燒后還帶著點點火星的煙灰緩緩掉落在手心,隨之而來的刺痛感讓他深切著迷。 謝瀾從不抽煙,但他的口袋永遠備著一包香煙。 現(xiàn)在的他只能用疼痛和外物刺激來喚醒自己不受控制步入晦暗的心緒。愈發(fā)嚴重的抑郁癥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生活與工作。 可他無力挽回,能做的只有拖延下去。 今天本來是因為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才來了附近一趟,辦完事就準備離開,但他被繁瑣的項目拖慢了腳步,加上連續(xù)幾日的加班,他才本著放松的想法出來散散步,可不知覺間竟然又來到了這里。 就是在這里,他與厲長鈞第一次相遇。 為什么不告而別,為什么答應(yīng)我又離開我。 十五年了,五千多個日日夜夜,而你又在哪里,莉莉。 手邊的香煙總有燒完的一刻,一如他過往每一個日夜的期待。 謝瀾垂著眸,指腹狠狠摁滅火星后,隨手將煙蒂扔進垃圾桶,掉頭離開。 他大步驟行,修長的身形拉高了他的背影,也顯得落寞極了。 * 厲長鈞若有所思的看著謝瀾離去的背影,他沒打算冒然上去打招呼,不告而別的十五年太過長久,他不認為對方還會原諒他。 而且,厲長鈞更沒忘記他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 對于少年時期的謝瀾,他虛偽的同理心確實讓他無法下手,可如今也罷。 他拿出手機,著手整理了一份自己的簡介,隨后分別發(fā)在自己的朋友圈中和醫(yī)科中介網(wǎng)站上。 那么,就先熟悉下這具身體的技能吧。 精神病學和心里應(yīng)用,很有意思的專業(yè)啊。 * 李曉發(fā)誓,今天絕對是他近一年來過得最糟心的一天。 不僅倒霉催的碰上合作方謝總親自來監(jiān)察,更絕的是查完了還殺個回馬槍,最他媽離譜是他吃了炮仗一樣的臉色和語氣。 汰?。?! 要不是我只是一個卑微打工人,拿著工資茍命,我他娘的早辭職開罵了。 萬惡的甲方??!無良的資本!??! 李曉,重新把這個方案做一遍,明天之前交給我。突然到來的男人提著手背敲敲桌面,一臉隨意的說道。 ??!好的老板,是的老板,保證完成任務(wù)。 他嚇得就是一個哆嗦,連忙回答身側(cè)老板的話。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嗐。 李曉苦哈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蛋,抖著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想要倒些水來壓壓驚。 一兩分鐘后。 他摁下飲水機的開關(guān),放松思緒,神游天外的想道:還真別說,就謝總那張帥臉,要是能天天看到,我就是一輩子社畜又怎么樣?。?! 外表靡顏膩理,明眸皓齒,一姿一態(tài)盡顯美人本色。 但是他天天端著一張冷臉,真是白瞎了這份不分性別的外貌!?。闼懔?,總比我們老板好。 李曉小心端起快溢出的水杯,呼嚕嚕先喝上一口,摁上水杯蓋子轉(zhuǎn)身就打算回到辦公桌去。 嘶好疼 猝不及防撞上背后的人,李曉揉著肩膀,齜牙咧嘴的叫道。 啊謝總?你沒事吧,謝總? 他驚恐的看著眼前垂著頭不說話的謝瀾,暗叫自己時日無多。 謝瀾還在煩心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一時間停下才會和李曉撞到一起,這點疼痛對他來說只是稀松平常,他沒在意對方,隨意道:沒事,你走吧。 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 謝瀾?。∧憧纯?!你快來看看! 這是不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正坐在老板椅上的林宇杭眼尖的看見向這邊走來的謝瀾,驚喜的指著電腦屏幕沖他招手。 這些年林宇杭一直在幫他尋找厲長鈞的消息,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 哪怕每一次的期待都會落空又如何,尋尋覓覓的飛蛾總會義無反顧撲向太陽。 謝瀾連忙上前,順著林宇杭指的地方看去,他眼角微微發(fā)紅,牢牢盯著屏幕上的厲長鈞三字。 一直盯了許久后,才看向電腦另一頭的照片。 是他?早上那個男人? * 接過醫(yī)科中介打來的電話后,厲長鈞自如的應(yīng)對各種刁難的詢問,雙方想法順利達成一致。 是這樣的厲先生,我們這邊剛好有一位抑郁癥很嚴重的病人 手機里的人嗓音很是誠懇,一字不落詳細的描述病人的情況,并邀請厲長鈞上門為其診斷。 厲長鈞答應(yīng)了。 修長的食指無意識的敲擊手機屏幕,嘴角帶著點意味深長的笑意,他默念心中浮現(xiàn)的名字。 謝瀾,長鈞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早期抑郁癥向中期過渡,此前一直抗拒治療。 比起他知道的世界線里接近晚期的情況不一樣,看來他改變第一時間點的行為確實可行。 也就是說,世界未必不可改變。 只要cao作得當,或許能從另外一種途徑達成任務(wù)。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么,接下來也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更多可能性吧,阿瀾。 厲長鈞拾起腳邊破爛的綠葉,將其放回景區(qū)大樹旁的草地上,土壤會吸收其中的養(yǎng)分用來回哺大地,落葉歸根。 而他,也會是。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改版的更順暢。 8.疤痕 林宇杭眼神中帶著細細打量,挑剔的掃過眼前身姿修長挺拔的男人。 骨相完美的臉龐上劍眉凌厲深入鬢角,相貌俊朗儒雅,更難得的是處事不驚,交流時則是溫和有禮。 加上此前耗時半個小時的試探與摩擦處處挑不出問題,確實有些太過了。 按昨晚臨時打聽來的消息,據(jù)說還是厲家的大少爺?,F(xiàn)在人嘛,是不敢太過得罪,但試探了半天結(jié)果又得出不來,看來是白忙活一場了。 煩啊。 他暴躁的揉著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干脆破罐子破摔問道:你以前有沒有認識過一個同樣叫謝瀾的人? 厲長鈞挑眉,溫和的回答他,未曾,這個名字我只在謝先生這里聽過。 哦,是嘛。林宇杭更加暴躁。 厲長鈞笑而不語。 一盞茶后。 林先生,現(xiàn)在總該讓我見見病人了吧?厲長鈞放下茶杯,微微帶著點疑惑道。 謝瀾早上起來有先洗澡的習慣,今天叫你來早了,怪我沒考慮周到。 謝瀾早起沐浴確實不是借口,只是為了方便我試探你才故意提早時間的。 林宇杭低頭默默地喝著茶,一臉心虛的暗想。 他收回手臂,用理解的口吻溫聲回復(fù),無妨,我等著便是。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一直面對面坐在沙發(fā)兩側(cè),相顧無言。 謝瀾的住所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小區(qū)內(nèi),鬧中取靜,車流不息,卻少有行人和噪音。 啪嗒一聲,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 謝瀾穿著純白的浴袍走到客廳,熱氣在他身邊緩緩散開,而他尚未擦干的發(fā)梢正往下滴著水,有些則順著細膩的脖頸往下流入白皙的胸膛。 厲長鈞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的加深了些許。 林宇杭則沖謝瀾使了使眼色,微微搖頭暗示他問不出話來。 隨即他果斷的放下茶杯清清嗓子,歉意滿滿的對厲長鈞說道:既然謝瀾已經(jīng)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抱歉失陪了哦。 林宇杭很快便離開了這里。 謝瀾抿直唇角,眸色暗淡,踱步走向厲長鈞對面的沙發(fā)。 果然,不是他,不會是他。 哪怕這么多年了,我只找到眼前的男人和你有一樣的名字,莉莉。 初次見面,謝先生,我是厲長鈞。 厲長鈞抽出隨身攜帶的名片遞給謝瀾,平直溫和的話語好似清風一般令人舒適。 厲先生,你好。謝瀾很快便調(diào)整好情緒,淡淡的回答道。 他接過名片,瞥了一眼便將其收到一旁。 名片通體黑底金邊,只簡單的注釋了姓名和電話,偏向簡約類風格。 聽說厲先生此前一直在國外生活,如今還是第一次回國是嗎? 謝瀾垂眸望著桌上做工精美的茶杯,久久離不開視線,隨后他猶豫片刻,假作平淡的詢問厲長鈞。 不是的,小時候我一直生活在國內(nèi),后來因為學業(yè)才出的國。 他抬手輕輕推動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從容的回答后又提及道:說起來,謝先生與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長相很相似呢。 是嗎? 是的,不過她是女生。厲長鈞不動聲色的觀察謝瀾,心中有了成算。 還真是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呢。 那么,謝先生介意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治療嗎? 他輕聲低吟,隨后緩緩詢問謝瀾。 謝瀾緊皺眉頭,如果不是厲長鈞這個名字,他根本不會聘請心理醫(yī)生來給他治病,但謝瀾最終還是暫時妥協(xié)了。 你稍微等下,我去換件衣服就來。說完,沒管對方是否回應(yīng)他,冷著臉便起身離開沙發(fā)。 厲長鈞心情愉悅的翹起二郎腿,目送謝瀾離開后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靜靜等待他。 為了順利使用原身的技能,他昨夜通宵達旦的將腦海里的記憶與書面相結(jié)合。 過度用腦確實令人精神疲憊啊。 很快,謝瀾就換好了衣服回來。他邁著筆直的大長腿,快速坐回沙發(fā)上。 說吧,接下來要怎么做。 需要謝先生先回答我一些問題。 厲長鈞推動眼睛框,依次詢問謝瀾是否有記憶力下降,反應(yīng)遲鈍和身體協(xié)調(diào)能力降低等等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 謝瀾心中煩悶,連帶著口氣也變差了不少,但還是一一回復(fù)對方的各種問題。 詢問完畢后,他從帶來的醫(yī)療箱里拿出一會準備要用的物品,打算先做個初步的身體檢測確認剛才的問話結(jié)果。 紅十字箱內(nèi)留置著各種醫(yī)療器械,冰冷的針管正好折射吊燈的強光,刺痛了謝瀾的雙眼。 什么? 少時的陰影自他腦海里洶涌而出,如深海一般奔騰晦澀,謝瀾全身僵硬,眼也不眨的盯著那根細長的針管。 注意到身后人強烈的視線,厲長鈞好笑的回頭,準備向謝瀾解釋接下來要怎么檢測。 可余光一觸及到謝瀾控制不住的露出害怕和恐懼的神情,他沉下臉色,果斷放開手里的器械,起身走向謝瀾。 謝瀾,你怎么了?厲長鈞沉聲問道。 而謝瀾似乎已經(jīng)陷入夢魘之中,顫抖的環(huán)抱自己,雙目空洞無神。 再三呼喚無果后,他緊緊皺著眉頭,顧不上生疏有別就打算直接上手,或者強行打暈謝瀾。 碰 滾開,別碰我! 謝瀾紅著眼眶,惡狠狠的推開眼前高大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推搡,成年男人一瞬間爆發(fā)的力量讓無所防備的厲長鈞向后倒退幾步,腰腹狠磕上桌角,連帶撞翻了桌上帶水的茶杯。 陶瓷制的杯子落地霎時四分五裂,飛濺的碎片散射開。 死一樣的寂靜。